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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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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江家来电话,江波从醉酒中刹那惊醒,拽着满脸不悦的江澜赶紧回家。我们也就各自打道回府。精力消耗不少,我和安阳洗漱完,相拥而眠。
睡醒,安阳已经照常不误,去上班了。我则朝着窗帘泄露的一方太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看手机,没啥动静,看来大家都还醉着。
为了不给刘敏佳添麻烦,我们都说好了,只参加出阁宴,免得惹上记者,把主家闹。
闲在家的我给花花草草浇浇水,趁安阳不在,点个外面。边吃边看苏莲给的新剧本。是个古装破案电视剧。五个案子,看似各不相连,却丝丝相扣,引爆最后一个大案。经于博然审的本子的确不错。人物鲜活,个性饱满,故事跌宕起伏,情感慢慢晕染。
刚给于博然发消息,表示愿意参演,方正的信息就来了:你昨天遇见梓楠了?
我嗯了声,他回问:她不说,你也不会给我说。
我又嗯了声,他感叹着:她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你说,我管还是不管。
我发了三个句号,他怒了:你是木头人吗?字都不会打,小心我把你拒之门外,再也吃不到你嫂子的手艺了。
我先发了三个感叹号,然后慢慢打着字:方哥,她也不小了,还很聪明,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现在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管。
我把问题又抛给了他,他连连感叹: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立马反驳:nonono,我是受公司所累,心灰意冷。她是泥潭里自救,不卑不亢。
他呵呵冷笑:你个师姐没树好榜样,她才会自己跟着闹腾。现在公司的局面,可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一步错,步步错。
我呵呵笑着:错了就错了,她不错,怎么知道对。
方正感慨着:她可不是你,不一定有你这样的运气,跳出火坑,跃进天池。今朝站错了队,明天,就不一定有明天了。
我盘腿坐在摇椅上,看着远远的天空,有云儿挂在那里,也不知道动没动,思绪翻涌,手指在键盘上停了。方正说得没错,我的运气,连我自己都会不经意的感叹当年,要不是父亲病逝,不会回国;要不是回国,不会去试镜;要不是试镜,不会定下了再逐演艺梦的决心。看似一幕幕,是那么的随意,却更似老天在精心的为我布了一盘棋。千里迢迢,峰回路转,在绝望的地方重新站了起来,继续起航。至少,我还有起航的船票。可。。。可梓楠呢?
虽然我没有刻意了解乐享现在的状态,但是从方正的言语里不难猜到,它,正在崩塌的边缘。现在的乐享人,只要没走好脚下的路,真的会跌入万丈深渊。轻则重头再来,重则连再来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梓楠来说,这么年轻的她,路还很长很长。她需要寻求一个安全的庇护所,保她平稳的渡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是,她的庇护所,真的可以依靠吗?其实,这才是方正最在意的地方。也是他最失望的地方。因为梓楠,已经不那么相信他了。
瞧着屏幕上这么多叹息,明目张胆的藏着他对梓楠深深的担忧。
一股无力之感传到我的指尖,我竟无法按下任何一个字。
他到先开了口:你在国外的时候,后悔过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有点遗憾,却没有后悔。
当时的我,对环境失去了信心,更是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才会选择逃离。
他点点头:记得有时间来看看你嫂子,把安阳捎上。你嫂子希望生个漂亮的女儿。现在满屋子都是安阳的照片。
我呵呵大笑:嫂子对你的嫌弃,不是一星半点。
他不屑着:再嫌弃我也是孩子他爸。
和方正寒暄几句,刘倩的视频电话来了。一接通,蓬头垢面的她眼睛里透着无神。她按压着自己的头,说话声有些沙哑:“风风,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左拥右抱回去的。”我笑道。她无精打采的灭了我一眼,我才解释着:“是张远和程晓架着你回去的。”
“怪不得我妈今天看我的眼神,更嫌弃了。”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风风,啥时候喝你的喜酒呀?你的捧花我直接预订了哟。”
她说的跟我马上就要结婚似的,太过自然的期待让我都不好意思回绝:“好的好的。我要是结婚了,你就是伴娘。我的捧花,直接送给你。”
她露出大白牙嘻嘻笑着。
安阳说不加班,我特意估摸着她下班的时间,难得下厨给她做个水煮鱼、西红柿炒鸡蛋、清炒油麦菜、水煮虾。白米饭粒粒分明的在电饭煲里等着。我也在厨房拿着手机玩着。
听到开门声,还穿着围裙的我立马一个健步站在玄关,让她一进门,就能看到我笑若山花之灿烂,听我温柔地说:“回家啦。”
安阳眼里蹦出惊喜,嘴角骄傲的往上翘,鞋都还没有来得及换,门也没有去关,就直接一个大步跨进,然后单膝下跪,抬首看着我,从挺直的后背把一束白色迷你蝴蝶兰捧出。这会儿换我又惊又喜。
只听她字正腔圆的说道:“白色蝴蝶兰,象征着纯洁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这是我从刘敏佳的婚礼上用城墙般的脸皮要来的捧花。”
这一字一句,如一个个天雷砸在我的脑中。看着这一束洁白的捧花,我惊呆了;看着安阳眼里的坚定与骐骥,我感觉心海澎湃,热泪即将夺眶而出。微微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只有我和她的这个空间里,她笑如灿烂的春光,继续把没说完的话大声补上:“邬长风,我们结婚吧!”
我感觉她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用力的拨动着我的心弦。不会说话的我突然找回了语言的魅力,一个步子上前,一手接过她的花,一手揽住她的肩头,整个人扑在她的怀里,用着最大的声音回应她:“好的,安阳,我们结婚!”
耳畔传来她激动地笑声,我也感动的流下了幸福的泪水。眼底的蝴蝶兰好似真的变成了一只只纯白的蝴蝶,颤动着无暇的翅膀,在为我们吐着粉紫色的蜜汁。
她看着我,我搂着她。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还幼稚的指着屋子里的东西:“沙发可以作证,窗帘可以作证,地毯可以作证。”
我将蝴蝶兰放在她的眼前摇曳着:“它才是我们的见证者。”
得到灵感的安阳欢天喜地的看着蝴蝶兰雀跃着:“对。”然后拿出手机,真怕我反悔似的,赶紧拍下我手中的蝴蝶兰,马不停蹄地上传微博,还不客气的嘚瑟着:“有微博为证。”
瞧她幸福的小模样,我也靠了过去,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操作。这一次,她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手捧花照。出境的只有我捧花的双手。想着她为我着想的玲珑心思,我十分高兴又有一点酸涩。不挑明,是为了我。想挑明,是为了她。
我将捧花直接放在脸边,笑脸盈盈对她说:“再给我照一张。”这么美的时刻,她当然拿着手机不停地卡卡卡。而我,趁她还在专注的选照片,随便选了张,直接发在微博里,并坦然的配文:我的捧花哟。然后把手机放在她的眼底晃悠道:“证据确凿。”
看清了手机上的内容,安阳睁大了眼睛,嘴角都挂不住的笑意,深情的叫了声:“长风。”然后一把将我拥入怀里,耳边是她带了些哽咽的喃喃:“我,我感觉自己,好幸福。是全天,不,是整个宇宙最幸福的人。”
我也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幸福着:“嗯,我也是整个宇宙最幸福的人。因为,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爱。”
“以后还要相依、相靠、相守。”她接着。
我笑着:“等我想想,还有相什么。”
她也笑着:“相亲直接踢出局。”然后满眼星光,向我吻来。
可幸福哪有这么简单,她的电话,我的电话,霎时间纷纷响个不停,就像吃不到糖果的小盆友,闹个不停。我俩看着手机,眼里都流露出几分幸福的无奈,各自善后。
致电的亲朋们都在问微博是什么情况。一个上一分钟才发了捧花照,下一分钟另一个人就直接认领了。这是要公开吗?捧花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但是亲眼看到,脑子还是理性的要分析分析,就有了第二问题:这是求婚了吗?
我和安阳拿着手机,四目相对时,眼里是幸福的交融,嘴上是默契的正经答复:问题一,关系认证了;问题二,求婚很成功。
电话那头,不论是谁,不是开心的恭喜,就是激动的大叫,有时还能听到鼓舞的掌声。我俩的人生大事也成了他们的一桩好事。
耳朵里听着别人的祝福,身子一转,眼睛里满满的只有她。幸福是什么?是看她在向别人炫耀,她要和我结婚了。我的小太阳,我的春日暖阳,以后是名正言顺,只属于我的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