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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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为了拯救世界，我预估上个五十七年的班吧
安静宽敞的办公室，胡总依然笑容慈祥。
“你在学校是学生会主席，而且还拿了三年的奖学金，学习能力和工作能力，我都是放心的。”
“更何况，你在我们这里实习的半个月，能够拿出智能科技展会项目的策划，全公司上下，都很佩服你。”
“所以，等你正式入职，可以直接跳过一年的实习期，享受我们正式员工的待遇。我们公司的一些培训、锻炼的机会，也会优先考虑你的。”
熟悉的话，再听第二次，甄新全然没有曾经的激动与快乐。
仔细算算也就几个月前的事情罢了。
那些获得了领导认可、得到了一张大饼、拿下了风光无限“机会”的满足感。
如今想来，就像喝了一口隔夜茶。
恶心苦涩得想吐。
“甄新，你觉得呢？”
胡总笑容满面，等待着眼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意料之中的回答。
然而，甄新回了他一个温柔微笑。
“如果是月薪三千、随叫随到，还要给你兼职司机、会计、秘书，陪喝陪玩，偶尔要临时学一学修理打印机、电脑、手机的职位，那就大可不必。”
胡总脸色有点僵硬，瞬间恢复了他爽朗的笑意。
“怎么会呢，我们公司的职责分明，而且，你的工资至少是五千起的。”
“五千起步，然后扣除五险、餐饮费、服装费，最后三千八百二十七点五毛八，并且免费送我一句‘年轻人要吃得苦中苦’是吧？”
那些应该淡忘的记忆，重新涌上脑海。
甄新恨不得亲手削开胡总脑子，看看里面有多少水。
幸好，她忍了。
甄新笑着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这位事业有成的胡总，感慨道：“我们大学生啊，真的是单纯廉价又好骗。”
“多谢胡总单独给我画饼，但是不用了，我明天不来了。”
胡总出声：“甄新？！如果你对工资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啊。”
甄新不管胡总脸色怎样，转身就走。
再谈？
有什么好谈的。
翻来覆去都是光明未来，说的话跟白色小人全无两样。
至少，白色小人长得还可爱呢。
谁要跟个老男人再谈。
甄新走出办公室，收拾东西就走。
也不管她这么一走合不合规矩。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帮助，祝大家天天生活愉快。”
甄新礼貌道别，也不管同事们震惊诧异的眼神。
她背起包，走出公司大门。
只觉得迎面而来的空气都清新了。
甄新不知道为什么要送她回到这个时间点。
多半跟三瓣嘴笑容的喵喵子脱不了干系。
拿出手机一看，里面的社交软件、消息内容，全都属于她。
确实是她这个三岁学琴、六岁学画、七岁跳舞，习惯半途而废，坚持快乐生活的甄新的世界。
但是，她点开聊天软件，顿时升起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聊天列表的置顶第一条，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今晚回来吃饭吗？”
“回来。”甄新几乎立刻敲出了回答，“我马上回来。”
她拦下一辆出租，报出家里地址。
心中的迫切，已经随着手机聊天框的不断跳出的消息，克制不住万千波澜。
在车辆疾驰掠过的街景之中，甄新立刻意识到了为什么。
为什么那只可恶的猫要送她回来。
又为什么偏偏是回到这个时候。
甄新想起来了……
胡总跟她聊了未来就业方向，发展前景，画了一堆饼，还邀请她晚上和同事们一起聚餐。
她错过了很重要的电话。
重要到她往后人生无数次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个毫无意义的工作，困在吵闹低俗的聚会场，错过这样的一通电话。
公司离家很远，即使是出租车，也需要四十分钟。
甄新在车上，百无聊赖的清理聊天列表。
这个老板可以删掉了，这个聊天群也可以不要了。
几个月时间，足够她深深的明白——
选错了资本家，去错了公司，再怎么付出也不过是浪费美好的青春，怎么努力工作，拼命奋斗都是徒劳。
谁能想到，笑起来慈祥的秃顶油肚胡总。
能够在她请丧假的时候，一脸遗憾的说出：“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一点也不把工作放在心上。”
甄新边删边笑。
她确实不是为了一份工作，能六亲不认的人。
而且她也不认为，这样的资本家值得她为之卖命。
不过一会，甄新消息列表一片震惊错愕。
无数同事都发来问候，她一个也没回。
世界这么大，资本家这么多。
大家都有不得不继续上班的理由。
她也有不想上班的原因。
互相放过，就不必互增烦恼了。
车行速度极快，甄新看着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城市，心里都是难得的惬意。
她脚步迅速的上楼，开门。
厨房传来困惑的声音。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妈妈仍是穿着简单的素色T恤运动裤，一脸惊喜笑意，还没忘手上正择的菜。
“我不上班了。”
甄新终于对妈妈说出了这句话，“我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可以啊。”
妈妈永远温柔回她，垂眸回到厨房忙碌。
“是工作太累吗？还是老板为难你了？”
“没有、都没有。”
甄新笑着甩开背包，只字不提她对画饼专家的厌恶。
她进厨房帮忙，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我只是有别的想做的事情。”
“想做什么就去做。”
妈妈一如既往的不会细问，“你开心就好。”
可能这个世上，只有妈妈关心甄新开不开心。
学琴不开心，那就不学了。
画画不开心，那就不画了。
跳舞不开心，那就不跳了。
二十三年来，年年如此，事实如此。
所以上班不开心，那就不上了。
没有一点点的反对，更没有一点点的劝阻。
妈妈甚至还心情愉快的说道：“反正家里有房有存款，也不需要你去辛苦赚钱。既然你不去上班了，过几天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她笑着忙活着手上炖锅，“云南啊、杭州啊，我都还没去过，或者去海南……哎呀，新新，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甄新掐着手上炖汤的生姜，胡乱的擦着眼泪，“是姜太辣了。”
妈妈无奈笑了笑，却说：“嗯？这不是洋葱呀？”
妈妈总是这样。
不多问、不多想。
她会安静的等着甄新，等她的乖女儿哭过了心中的痛苦，想说的时候再说。
可惜，甄新不想说。
她不想说心中涌上无止尽的遗憾，不想说永远不可能成行的旅游，更不想说未来会发生什么。
她只是说着快乐的玩笑，陪着妈妈做饭。
安静的在餐桌上，讲述网络上的嬉笑怒骂，还提议道：“来一杯可乐。”
“可乐不健康。”
虽然妈妈是这样说。
她们的晚餐桌上，依旧摆上了可乐。
妈妈说：“实习的公司做得不开心，那就等你毕业了，再去找别的工作吧。”
“嗯。”
妈妈说：“上班呢，还要轻松愉快最重要，不过你要打拼一下，我也支持你。”
“嗯。”
妈妈说：“受了委屈，就多吃点多喝点。但这世上还有很多有意义的工作、有意义的事情，赚不赚钱不要紧，想做就去做。”
“好的。”
“对了，今天家里来了一只小猫。”
妈妈仿佛刚刚想起了一样，这样说着。
甄新稍稍瞥眼，就能见到沙发上，懒洋洋趴在那儿看她的喵喵子。
白毛的，蓝眼睛。
蓬松的尾巴悠闲摇摆。
每一下都在提醒她：这是另一个世界，是她做出了另一个选择之后的世界。
然而，甄新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唯有难得充盈灵魂的快乐。
这样就够了。
她和妈妈吃完晚饭，收拾、洗碗，一起看毫无营养的综艺节目，在刻意的剧本安排下，笑出嘎嘎嘎的快乐。
喵喵子像是普通的布偶，将肥硕的身躯压在妈妈的腿上。
妈妈一边抚摸它的绒毛，一边感慨：“这小猫应该是谁家走丢的吧，这么乖，主人该急了。”
“这样吧……”
甄新抱过那只可爱又讨厌的猫，“我带着它出门转一圈看看。如果有它有主人，一定会在院子里找它的。”
夜晚的院子，多得是饭后散步闲聊的路人。
甄新抱着喵喵子，全然不是为了帮它找什么主人。
不过是在偏僻无人的地方，恢复了她的凶狠。
“装什么喵喵？”她依然提着布偶的后颈，没有一丝温柔。
喵喵子认命的垂着四肢，三瓣嘴无趣的砸吧，半晌才低声说道：
“甄新，其实你可以选择的……”
“选择什么？”
甄新质问这只什么都知道猫，“选择老老实实上班，我妈就能活着？”
她语气足够冷静，仍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努力学习，获得更好的工作，努力上班，获得更多的薪水，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快乐的未来。但是，因为工作太认真，连我妈病死了都没办法陪在身边，上班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她知道未来的一切，但这样知晓的未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妈妈会送进医院，全身体检，病入膏肓，再无可救。
而她正是老老实实上班，身兼数职，吃苦耐劳。
错过了医院的电话，错过了妈妈的电话。
等她忙完了所谓的工作，一切都晚了。
甄新在妈妈面前永远温柔快乐，对喵喵子更是凶残狠厉。
她手指捏着猫脖直甩。
“要我说，这世界就是因为资本家太多，请个丧假还要面对冷嘲热讽，压榨得员工连人性都磨灭了，才会毁灭的！”
她的话语过于尖锐。
喵喵子咂咂嘴，低声辩解道：“可是，但这世上还有很多有意义的工作、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啊！”
“少拿我妈的话来教育我！”
甄新恨不得把喵喵子大卸八块，“要么把我送回原来的世界，要么离我妈远点，不然我就把你捆成粽子，送去幼儿园，任由小屁孩折磨你到秃毛为止。”
“滚吧！”
说完，她就把猫扔在地上。
喵喵子仰头提醒：“你妈妈不会希望你像现在一样自暴自弃的！”
“她只希望我过得快乐。”
甄新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上班，就是快乐。”
她想好了。
回去就跟妈妈说，猫的主人找到了，送它回家了……
心情愉快。
甄新还出门买了一堆零食可乐，准备好好弥补世界末日所受之苦。
这样的世界，虽然有着悲伤的未来。
但对她而言，能再见到妈妈，能再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已经是最大的快乐。
“妈妈，我给你买了冰淇淋，你想吃什么味的？”
甄新说着，却没有听到回答。
客厅一片空荡，播放的也不是无聊的综艺，而是甄新喜欢看的电竞比赛。
白色小人猛然飞扑过来，依然叽叽喳喳。
“甄新！前辈好过分，直接把我们丢出来，却没说你去哪儿了？”
白色小人没有办法随便查阅甄新所在，老老实实等在家里。
他眼睛泛着兴奋的光芒，“可是我跟你讲，我帮你看到了世界的未来哦！”
白色小人热热闹闹，等着甄新追问结果。
可惜，甄新默默放下可乐，取出冰淇淋冻进冰箱。
也好。
不用再经历一遍生离死别，她和妈妈也有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其实也挺好。
白色小人没得到搭理。
黑色小人落在客厅茶几，翻开塑料袋，嘴巴仍是甜。
“主人，这么多零食，提回来是不是好累好累。可以跟我说，我去给主人买呀～”
他花言巧语，还没故技重施，立刻被白色小人一脚踩下。
重新夺回能力的小白，张狂恣意，拿出小本本立刻邀功。
“甄新，你拯救了世界，你还拯救了李利欧！”
白色小本本举得高高。
甄新目不斜视，开瓶可乐，坐回了离开家之前，妈妈坐过的位置。
边吃边看直播。
白色小人习惯了她的冷淡，沉浸在世界线改变后的欣喜之中。
他喋喋不休，兴高采烈的讲述着毁灭世界，如何在李利欧手上变得欣欣向荣。
“前辈和你离开之后，李利欧立刻找到了当时囤满了物资的公司，直接将那里当成了根据地。”
“听说那家公司，早半个月就开始运送发电机柴油，整个公司大楼资源丰富。李利欧去了，居然能够把那里发达的电力，完全充公，恢复了军警医机构的正常运作。”
“处理暴走的野兽，有军警解决。受伤的居民，有医院可以治疗。而且还有多余的物资，送给需要的市民。”
白色小人巴掌一拍，十分快乐，“李利欧还说，记账！”
甄新在电竞比赛吵闹声里，瞥了他一眼。
资本家大杀手的李利欧的“记账”，能还才怪了。
她问：“……这公司惨得有点耳熟，老板姓什么？”
“老板姓胡！”
甄新跟着白色小人一起鼓掌。
不错，真不错。
资本家老胡也算求仁得仁，为民奉献。
能落在李利欧手上，绝对过得很惨很凄凉，早晚成为李利欧屠资的第一个祭刀亡魂。
哪怕不死，也是家财散尽，换一个以资抵命，皆大欢喜。
甄新越来越喜欢李利欧了。
她啧啧感慨：“应该把上个世界跟我这个世界合并一下。这样资本家无所遁形，都能在李利欧的高压之下，一起为创造美好的世界而努力，他们肯定更快乐。”
甄新喝着可乐庆祝，驱散了心里最后的伤感。
她站起来拿冰淇淋，边拆边问：“当时我走得匆忙，李利欧是想跟我说什么？”
白色小人眼神满是心心，就等着她问。
“——他说，希望你永远留在他身边！”
这么浪漫的告白，甄新没有听到本人说出口，万分惋惜。
她心里立刻决定再见喵喵子，必定把它送去幼儿园，任崽狂摸。
白色小人快乐的飞到甄新身边，继续汇报着他所知道的未来。
“你真的一直陪着他，你的大善人超能力，还可以准确的帮他分辨善恶。”
“只要是你出手要救的人，李利欧从没救错。只要是你无动于衷的人，李利欧心如铁石。”
“甄新，你就是他的最佳探测器，还让他将所有的收获，毫无保留的上交了国家。”
“哼、哼哼！”
黑色小人坐在一旁翻白眼，“这么讨厌的李利欧，只是利用你罢了！”
“什么利用！”白色小人强烈抗议。
“世界稳定下来，李利欧向国家要的唯一回报，只是为你兑换五百万的福彩！”
白色小人小手捧脸，见证绝美爱情。
“虽然当时福彩已经过期了好几年，但你真的领到五百万了。还是受国家保护的五百万！”
甄新差点把冰淇淋抖出去。
不愧是李利欧。
没有辜负她五百万的情谊。
想不到她梦寐以求的梦想，居然真正的实现了。
“我怎么觉得，李利欧比我更适合拯救世界呢。”
甄新边感慨，边吃冰淇淋。
白色小人声音满是崇拜，“可是没有你，就没有李利欧！”
黑色小人嗤笑一声，“没有我，也没有李利欧。我也适合拯救世界？”
“抬杠是吧？”
白色小人能力在握，反手就把黑色小人揪住，“如果没有甄新，李利欧活过来也只不过是纯粹的杀人魔，哪里拯救世界了？”
提起来就来气，黑色小人难得猛然反抗，把白色小人踩得严严实实。
“我怀疑是你们在我查看的未来，动了手脚。”
“要不然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家伙，怎么可能因为一张破奖券随随便便转变心意？”
“他的梦想明明是毁灭世界，怎么变成了恢复世界秩序，给甄新兑奖！”
两个小人打作一团，甄新却哈哈大笑。
杀遍天下，拯救世界，只为兑奖！
这是什么震惊党烂新闻。
不过，作为五百万受益者，甄新觉得这样的梦想比起毁灭世界，好像挺不错的。
可惜，黑色小人不依不饶，跟白色小人打得满桌乒乒乓乓。
电竞比赛声音都被盖过去了，客厅满是哒哒哒嘿嘿嘿的小狗边打边吵。
甄新有点怀念喵喵子了。
这只坏猫咪如果在，一口吞了小黑，世界就太平了。
茶几零食也不会遭殃了。
等她亲眼见到纸巾盒落地、遥控器落地，终于忍无可忍！
甄新厉声警告：“不要打翻我的夏威夷果！”
黑色小人冲上去就把白色小人砸进零食盘，把夏威夷果崩得满地乱跳。
甄新眉头一皱，“你们要是敢动我的可乐——”
刺啦！
微弱的碳酸饮料刺刺拉拉铺满地面的声音，立刻阻止了翻吵打架的两个混蛋小人。
甄新视可乐为生命。
好端端一瓶可乐，她还喝上两口，就泼了一地。
她可以不喝，但她不能不打扫。
两个停手等骂的小人，跪得老老实实，熟练无比。
甄新叹息一声，连痛骂他们的心情都没有了。
看起来，不解决这两个家伙，这种事就会没完没了。
甄新刚刚经历了一场与妈妈的告别。
心中的遗憾在席卷的悲伤之后，变得更加坚定。
“要我拯救世界是吧？”
两双眼睛盯着她看，不敢随便吱声。
甄新又问：“只要我努力上班，世界就不会毁灭是吧？”
白色小人疯狂点头，欣喜万分。
黑色小人抬手就开始擦地，大声认错：“主人，我不会再打架啦~请不要累到自己~”
“放心，不会累到我。”
甄新下定决心，两口吃掉冰淇淋，绕开了地上泼洒的可乐。
平时只有打游戏、给喵喵子直播，才会打开的电脑，幽幽亮起了屏幕。
“二十一世纪，是人才的世纪，更是信息的世纪。”
甄新坐在电脑前，边等开机边说，“直播、画画、玩游戏都能算职业的一种，更何况我还当过百万主播，五百万艺术家……经验丰富。”
“所以我想好了。”
甄新马上下载软件，硕大的WPS，开始加载，“我可以写小说。”
黑色小人趴在电脑屏幕，充满好奇。
他声音甜甜的提醒道：“主人~写小说好累的哒，你不需要这么辛苦。”
话音刚落，他就被白色小人一爪按下去。
小白疯狂翻开小本本，皱眉说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说行业渐渐规范起来，已经很多人工作五六年就取得了良好的成绩，你这么优秀，可能只需要两三年——”
“不要那么急功近利！”
甄新狠狠教育他，“这是一项长久的事业，要做远大的展望，绝对不可以只看什么两三四五六年。”
“要有格局！”
说得很有道理，白色小人捧着本本，悉听教诲。
甄新认真筹谋未来，她说：“我今年23，心态这么健康，一定能活到八十。”
“今天开始写小说，我还能写五十七年。”
“五十七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但对于一个需要拯救的世界来说，弹指一挥间。”
甄新经历了三个世界，对画饼深有感触，甚至画起饼来，比资本家还要精确。
她说：“一年有十二个月，每个月有四周，一周有七天，也就是我还有两万多天的时间，去拯救这个世界。”
“我勤快点，一天能写一千字，这辈子就能写两千万字。”
“如果我悠闲点，一天写个一百字，这辈子也能写两百万字。”
“两百万到两千万字，这么多！一定可以拯救世界的！”
她见到白色小人努力翻本，温柔伸手，按住了他手中的小本本。
“别翻了，要对我有信心。”
甄新一说话，黑色小人就能强烈共鸣。
真不错，甄新画饼就像经理给他的嘴甜套路，句句都是道理，世界毁灭指日可待。
他很放心。
白色小人被很多很多数字迷惑双眼，却觉得不对劲。
“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啊……只是，你这样算，好像有点太不勤奋了。”
说着，他拿起小本本狂翻，立刻给找出了无数功成名就的网络小说作者，大致参考数据。
“勤奋点的作者，一年能写三百万字，五十七年就要写一亿七千万字。”
“悠闲点的作者，一年也会有五十万字，五十七年也该有五千多万字！”
白色小人醒悟了，甄新这样的人，绝对直接匹配五十七年两百万字。
他顿时警觉大喊：“你这写得也太少了！”
“哪里少？他们是为了挣钱，我是为了拯救世界，你可不要盲目攀比。”
甄新的语气格外正经，“现在我心里充满了拯救世界的激情。你看我马上就能努力工作——”
她打开wps。
噼里啪啦敲字，随手就在白色小人和黑色小人眼前敲下了文名：
《我不上班世界会毁灭吗？》
“嗯。”
虽然连带标点符号才几个字，但是她已经充满了努力上班的快乐，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甄新心满意足，点击保存，准备休息。
“我就这样先摸鱼、啊不是，先努力到八十岁再考虑放弃吧。”
“写小说，一定不能半途而废，主要是坚持。”
她微笑的看着两只小人，直接抓住了白色小人，耳提面命。
“小黑我是放心的。但是你——”
“可千万不要影响我，拯救世界的决心。”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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