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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余之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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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君于归【十五】【警医】『all之慎入』【武侠】
宫女水莲儿化指为点欲制住展君白,展君白侧身避过,拔剑便刺,另一名宫女抢先一步将公主带离三丈开外,“嘭嘭嘭”几声,房内几桌被宝剑劈的粉碎,可见展君白出手之狠绝。
“楚然,本王待你向来不薄,若是你与本王联手,展棋泽能给你们的,本王付出双倍,如何?”展君白慢慢退后几步靠在墙角,一来可以防止背后被突袭,二来也方便求救,不过显然江月楼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楚然抿嘴轻笑,说道:“王兄真会说笑,你我兄妹怎么如此见外,本宫一番好意,王兄何必杯弓蛇影一般堤防着。来,把宝剑放下,别伤害了自己。”
“你别过来,楚然,王叔他老人家只要开出条件,本王定会全部照办,如何?”展君白横剑当前,完全听不进楚然的柔声细语。
“王兄,你我皆不过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都是在这游戏之中,而且所有的王公诸侯谁也逃脱不了。”
“有的是个人意愿,有的则是被形势所迫,不管起因是什么,当这游戏开始,又有谁能令他停止?”楚然淡淡的说道,她的眼眸中忽然光黯了下来。
是的,这乱世,王侯将相、贩夫走卒、黎民百姓,皆被裹挟在这些嫡庶之争、疆土之夺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里,贵族之人谁都想登上宝座以夺王位,成为一代霸主。
不但他们是棋子,那黎民百姓更是马前卒、车前锋,说是与有荣焉,实则皆为弃子罢了。
“所以,王兄,如果你输了,本宫也不一定会赢,因为你我本就都注定了都是王位的牺牲品罢了。”楚然慢慢接近展君白,声音有些哽咽,似乎真的说到了动情之处。
展君白脸色变了几变,外面依然杀声震天,屋内却一时寂静无声。
“半生浮沉半生梦,最是无情帝王家。”展君白凄然地笑了,声音越笑越大,几欲刺破苍穹。“你居然可以破了陈余之的法阵,你身后想来定有高手相助吧。”
楚然眉头微蹙看了眼水莲儿,那水莲儿宫女立时甩出手中丝带便准备对展君白动手。
“公主,不可!”一道白影闪过,水莲儿手中的丝带被一位俊俏少年抓在了手中。
“是你?傅诚?”公主清丽的脸上满是惊讶。
“公主殿下若杀了展君白,若楚王不死,展棋泽一样登不上王位。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两父子说不定就会以此作为借口联手对付楚怀王。因为展君白如果死在青州府内,殿下这几日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所以楚怀王无论如何都无法洗脱干系。”
“还有,今晚这一战势必惊动青州驻兵统帅赵璟明。殿下认为,您可以全身而退,置身事外吗?”傅诚作揖施礼之后对楚然公主说道。
“你什么意思?区区一个驻兵统帅能奈我何?”楚然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对身后正欲对傅诚出手的宫女挥了挥手,阻止了她们。
“如果殿下是真的被展棋泽晋王蛊惑而出手的话,那么这晋王定是将您跟楚怀王都当成替罪羔羊罢了。”傅诚也笑着说道。
“此话何意?”
“殿下想想,出动了这么多的人,用上了这军中才会有的雷火弹,布上了法阵……这么大的动静,若展棋泽晋王不出头,楚王定然会以为您的父王楚怀王,正在攻略他的城池,到时候楚王又怎会罢手呢?”
“棋泽信中说楚王重伤,只要除去展君白王兄的话,不日他自己便可登位。所以,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楚然轻轻撩了下发丝,满脸自信地说道。
“你们果然有勾结。”展君白冷冷笑道。
“王兄,这‘勾结’太过难听,我们与棋泽晋王只不过是战略合作罢了。除去你,他登上王位,你的封地便会被他以惠赠的形式送与我父王。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吗?”
楚然看着展君白,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此时的展君白好像已经是死人一样,她自己不过是在欣赏自己的手笔而已。
“还有你,傅诚?对吧。”楚然绕着傅诚走了两圈,微微点头,“看你白面书生模样,想不到也懂得这么多的官场之道,倒是小觑你了。”
“你本是王兄手中的俘虏,就算他现在不杀你,到了京都,你一样要被砍头。他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脱身吗?何以为他说话?”
“公主容禀,其实公主殿下稍微想想就可以看清楚事实真相了。”傅诚肃手恭声道,“如果楚王真的重伤的话,晋王爷就不会让您出手了。毕竟有‘冷面杀神’江月楼在,谁也保证不了一定会成功。”
楚然看了眼宫女水莲儿,指着她笑道:“傅诚,你可知道她是谁?”
傅诚摇摇头。
“她是晋王爷最得力的帮手,也是江湖中统领‘太湖七十二峰’的总坛主赵墨清的副手——水莲儿。”
“想不到展棋泽这些年不但不遵祖制擅自联络了你们,而且还跟江湖中的□□扯上了关系,真是小看他了。”展君白“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水莲儿眼神一凛,阴着脸说道:“公主殿下,奴婢可以动手了吗?”
楚然抬手阻止水莲儿,笑了笑,又看向傅诚说道:“所以,就算江将军在,也自会有人对付得了他。”
“傅诚,你走开,水莲儿她们一向都是打人不看脸,杀人不眨眼的绿林高手喔,对你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更是不会手下留情。”楚然淡淡的续道。
傅诚看了看展君白,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傅诚,你以为你这次帮了本王,本王就会领你的情饶恕你的死罪?”展君白看着傅诚的身影,努力地眨着眼想看清楚,奈何眼睛受伤太重,始终模模糊糊,展君白心下有些颓然。
“是王猛放了你,还是你杀了他?”
“郡王爷,傅诚只是希望你登位而已。”傅诚不答展君白的问话,说刚完突然出手,佛珠击向展君白身旁的雕塑,楚然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傅诚便拉着展君白隐入了墙壁之内。
墙壁之后水声潺潺,竟是已经到了一处水榭之内,放眼望去,却见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奇花异草,古木密林……一些亭台水榭穿插其中,丝毫不逊色于京都王宫。
傅诚看着这些,一时有些伤感。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风紧,扯呼!”几声呐喊此起彼伏,那些黑衣人见不远处尘烟滚滚,听得无数的马鸣长嘶,都以为被包围了,而且距离越来越近,有几人伏地耳听又感到对方人数似乎越来越多,于是立刻有人发出撤退的信号弹,只不多时,馆驿外面场地上只剩下了一地狼藉。
满目尸堆如山,地上血流成河,那些活着跟没活着的全身上下尽是血污,几乎不分敌我。
陈余之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身旁的江月楼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喂!陈余之!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眼前江月楼惊慌失措的脸渐渐模糊,陈余之苦笑一声再也坚持不住晕厥在了江月楼的怀中。
这时江月楼才发现陈余之胸口处的衣衫已残破,满是血污,破衫里的肌肤若隐若现,再细看却发现里有居然柄断箭头!
江月楼倒吸了口凉气,忍住自身的伤痛连忙把陈余之打横抱了起来,宋戎跟孙永仁抹去脸上的血,立刻都跑了过来帮忙扶着陈余之,快速走进了馆驿。
那是陈余之护邱明等人突围的时候硬挡了一箭,而他为了怕江月楼发现而使计划失败,便自己暗中折断了箭身,隐藏了箭头,硬生生忍到了现在。
现在危机已解,他松了口气,一下子续不上力,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