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
贝拉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苍白的皮肤毫无血色，她偏头看向窗外，灰色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阴霾，所有的罪恶都笼罩在上空，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莫名的，贝拉的眼中又充满了泪水，警员在病房外守着，担心她出现什么意外。
“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女生转过头去，却看见伊莱平静的站在病床前，他依旧是那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冷漠又无辜。
但他真的无辜吗？贝拉不知道。她只知道，或许一切迷题的解答就是伊莱。他才是最终答案。
“或许。”贝拉的声音沙哑，神情中带了愤怒，她似乎将这份怒火迁移到了青年身上，无端的、没有理由的，“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伊莱沉默着看向贝拉，良久，他也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很多年以前，我的父亲告诉我，作为猎手要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让猎物发现任何端倪，博取信任，然后一击致命。”伊莱缓缓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贝拉听的云里雾里，她是在没有时间虚与委蛇。所有一切都虚伪极了，就像幻想中的梦境。
伊莱平静的问：“你想杀了他吗？那个毁掉你一切的凶手。”
贝拉的眼眶红了，她狠狠道：“当然，我无比想亲手了结他的生命。”在她看来，布兰德才是那个凶手。
“布兰德不是凶手。”然而伊莱却如此说道。
“不可能。”贝拉笃定对方在骗人。
“那个凶手同样杀死了我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贝拉愣住了，心中对伊莱的怒火凝固起来，手指轻轻颤了颤，他……也是受害者？
无辜的羔羊企图成长，暗中的饿狼却迫使死亡。
伊莱重新将视线移到贝拉身上：“你想复仇吗？”
————
“我希望你可以离艾布特远一点。”亚特伍德看着面前的青年，低声说道。他不明白这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布兰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底线，他只明白，再这样下去，他们都得完蛋。
“他是负责整个案子的探长，而我是证人。”伊莱说，他撑着伞，整个人像是浸在雨里，青年缓缓抬头看着亚特伍德，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带着青涩与无辜。可亚特伍德却分明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无尽的空洞与冷漠。
“无论如何。”亚特伍德捉住了对方的手腕，强制性的盯着伊莱，“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也不想。”一瞬间，伊莱的身上出现了某种脆弱，他看着远方，蒙蒙的雨雾让整座小镇出现了萧条的景色，“可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什么意思？”亚特伍德皱紧了眉头。他不解，但伊莱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很抱歉。”伊莱说，“艾布特注定和我一起堕入泥潭。”
“你们在说什么？”艾布特从警局走来，他表情严肃，看上去和之前并无两样，而就在十分钟前，他亲手放走了伤害贝拉的凶手，被称为“小镇杀手”的布兰德。
“没什么。”亚特伍德有些烦躁的收回手，他将视线移到一旁，不得不说，伊莱的确有种蛊惑人心的能力，他身上的脆弱和敏感足够让人去同情、足够让人去关注。
艾布特没有多问，他冲伊莱笑了笑：“事情已经办好了。”
自从真正彻底将自己归于伊莱之后，艾布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噩梦，也很长时间没有思考过善恶道德，他不在乎自己变成了谁，也不在乎曾经的道德准则，他成为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只用跟着伊莱的艾布特。
“艾布特。”亚特伍德却叫住了男人，看着对方深棕色的眼睛，莫名的，更加想起路易·安德烈，他很害怕，艾布特迟早会变成那个男人。可现实是，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伊莱身上。
这个刚刚成年的青年经历了太多东西，他并不善良也并不邪恶，他只在乎自己。不，或许，在世间善恶道德之外，有更重要的事情或人让他放弃所拥有的一切。
“怎么了？”艾布特有些疑惑。
“不。”亚特伍德露出了一个称不上好看的笑容，他看向伊莱，在雨夜中低声道，“请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伊莱愣住，良久，他才点了点头。
青年再次回到了赛德曼庄园，一切开始又将终结的地方。别墅的灯开启着，仿佛正在等待伊莱的回归。
“欢迎回来，伊莱，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路易站在餐桌前，烛台将一切都染红，白色的桌布上溅了鲜血，枯萎的玫瑰似乎也在诉说着非人的虐待。
奥蒂莉亚面对着伊莱，她穿着洁白的礼服，就像当初结婚那般美丽，女人化了妆，遮盖住面容的憔悴，但漆黑的眼中却分明写满了恐惧，汗水将她的头发浸湿，奥蒂莉亚浑身颤抖的冲伊莱摇头，祈求对方离开这里。
“真是不乖啊，伊莱。”似乎终于暴露了本性，路易缓缓走到奥蒂莉亚身后，那双冰冷的大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女人一颤，睫毛忍不住颤动，她的指甲掐住大腿，努力不让自己的丑态出现在凶手眼前。
“我想让你杀了我，但我却无法忍受你的背叛。”路易有些惋惜的说道，“布兰德，艾布特，还有谁？他们可真的太爱你了。”
伊莱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但我的爱却不比他们少。”路易说，神情癫狂，“我为了你压制自己的本性，你就像枷锁缠住了我，可就算这样你依旧不满意……我向你保证，宝贝，只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那么，我就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此刻，猎人变成了猎物，将镣铐递到了对方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