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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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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里没有什么别的娱乐活动,伊莱将布兰德带到了曾经父亲领着他狩猎的河旁,高高的芦苇遮盖住猎手的踪迹,野鸭抖动翅膀停留在水面上,偶尔警觉的四处观望。青年趴在湿地上,猎-枪的枪口对准了猎物,在这一瞬间,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必将死去的野鸭。
微风缓缓吹过芦苇,细小的绒毛轻轻扫过脸庞,伊莱眯着眼,紧紧盯着前方,有蚂蚁在面前走过,渺小的虫子爬过手背钻进袖口,青年屏声静气等待着猎物松懈的时刻。
“放轻松,伊莱。”理查德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父亲趴在青年身边,悄声道。他将声线压得很低很低,就恍如一阵风吹过,“它终将会是你的猎物。”
“等待,静静地等待。它已经放松了警惕。”
“就是现在,伊莱。”
“开枪。”
……
“你在想些什么?”布兰德看着冷漠的青年,突然间觉得如果自己不好好抓住对方,那么这人早晚会离开。这么想着,布兰德握住了伊莱的手,蓝色的眼中盈满了深情,仿佛全世界都没有眼前人一分重要。
青年猛的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两人的动静惊扰了猎物,那群鸭子四散着飞向了天空,伊莱收起猎枪,抬起头看着生灵自由的模样,分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他只是紧紧握着枪口,许久才偏过头看向布兰德。
“你放走了我的猎物。”
布兰德眨眨眼:“我该怎么补偿你呢?宝贝。”他敏锐的察觉到青年情绪不佳,尽力想要博得对方开心,于是布兰德重新拉住了伊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把我的心给你怎么样?”
“如果你真能将心脏捧过来给我,或许更有诚意一些。”伊莱玩笑般的说道,漂亮如翡翠一般的眼睛平静的看向布兰德,河边的湿地将两人的衣服弄得很脏,甚至连脸上都沾染了脏污。
于是伊莱抬起手用拇指擦掉了布兰德侧脸的湿泥,“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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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得要把他拉下水。”艾布特面无表情的询问着,侧颈青筋暴起,似乎在忍着怒火,他尽力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去面对眼前的反社会精神变态,不让自己被对方影响,“伊莱不该成为你的棋子。”
“我们可以打个赌。”路易说,“看看伊莱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赌注就是,我的命。”
艾布特皱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诺德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我放在赛德曼庄园的阁楼里。是我杀了他,同时,我也杀死了罗克宁一家以及皮赛尔。我就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路易打开相机,他面对着镜头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明明是足以判处死刑的罪责,男人却轻松的仿佛日常。他勾起嘴角,接着看向艾布特,“这样的认罪你满意吗?”
艾布特的眉头皱的更深,他明白路易想要做些什么。
“一个交易,探长。”路易笑着说,“让我单独去见伊莱,然后我会认罪。”
“不可能。”艾布特说。可现在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将路易和整个案子联系起来。但即便如此……
“整件事都变得无聊又无趣,唯一的调味品就是我亲爱的伊莱。”路易说,“探长,你真让我失望。”
“我原以为我们是一类人。你会理解我的。”
艾布特说:“不。我们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艾布特的话让路易愣住了,他头一次正眼瞧着面前正义的探长,突然嗤笑一声:“还有三个小时,我就将离开这里。”
“你瞧,艾布特,我们的确不是一类人。”
“你只是个失败者。”
“一个踟蹰不前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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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庄园。”布兰德说道,即使和伊莱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赛德曼庄园在小镇人民的心中也依然保持着神秘的气氛。
“那今天你可以好好参观我的家。”伊莱勾起嘴角邀请着,他们站在大厅中央,中世纪贵族的装潢让整个大厅都显得优雅而古老,正中央的钢琴也是理查德当初去国外的时候购买的古董。青年走到钢琴前,微微抬手弹奏了几个音符。
布兰德从身后抱住了伊莱,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蹭了两下,接着便有些动-情的亲吻着光滑的侧颈,有点痒。伊莱微微仰头靠在布兰德身上,放任对方的举动。
“伊莱…伊莱。”布兰德叫着对方的名字,温热的手掌覆盖住青年的手背,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对方的指缝,轻轻摩挲着。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伊莱笑着问,喘了口气。
“不知道。”布兰德黏黏糊糊的贴在伊莱身上,“像什么?”
“一只处在发-情期的狗。”伊莱说。
布兰德闷声笑了笑,赞同了青年的话:“没错,我就是狗……只属于伊莱的小狗。”
奥蒂莉亚的身体变得好些了,但大脑却总是不清楚,有些健忘。
“诺德去哪了?”娇弱的女人脸色苍白的询问着坐在一旁的儿子,她的神情里有种难言的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全部摧毁。
“他回家了。”伊莱低声说道。布兰德有些局促的坐在青年身边,脖子上还有刚才乱来留下的红印。开朗壮硕的青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知想到什么,脸有些微微发红。
“这样啊。”奥蒂莉亚的嗓子有些哑,她喝了口热水,将视线转向布兰德,“奥切家的孩子。”
布兰德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在餐桌下,他和伊莱十指相扣。
晚餐结束后,伊莱将布兰德领进了他的房间,看着简洁的装饰,布兰德好奇的左看右看。
“洗澡吗?”伊莱询问道。
布兰德眨眨眼,似乎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他眼睛一亮:“洗!”
听着浴室里的声响,伊莱面无表情的走到窗前,外面的黑暗一如既往,可莫名的,他却觉得安心。
只有什么都看不见,才能肆无忌惮。
“伊莱?”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布兰德走了出来,他甚至没有围浴巾。
伊莱的视线向下,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