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吸》陈小蓝

4、chapter 3

　　等到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张婕也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沙哑的不行，可是她还是执意要说：“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张睿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嗓子已经哑成这样，但是他还是轻轻哼了一声，故意扭头不看她。

　　张婕不知道，他其实也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张婕知道，自己其实是关心她的，甚至，还对她产生了一些好奇感。而他表现关心的方式，就是冷着一张脸，从来都是如此。

　　张睿等了很久，他以为张婕还会问他什么，但是等他转过身一看，张婕已经把身子侧向了另一边，静静地睡了。既然他不在乎，她又何必做出一副自己很亏欠的样子，比起凉薄，张婕显然要比张睿更甚一筹，而且是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冷。

　　单人病房配套设施都很齐全，所以一个晚上，张睿就窝在小小的沙发里，每两个小时醒一次，看看张婕有没有不舒服。还好，张婕一整个晚上都睡的很香甜，但是张睿却顶上了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相当滑稽。

　　苏曼桢早上来的时候，张婕已经醒了，一个人瞪着天花板在发呆，她的胃虽然已经不疼了，可是整个人却开始发烧，浑身乏力。她这个状态，苏曼桢根本就不可能让她出院。

　　她抱歉地对张睿笑了笑：“小睿，昨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我这里有一点钱，你尽快把钱还给你的同学，还有一些，你就买你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张睿已经困的站着就能睡着，他迷迷糊糊地接过钱，迷迷糊糊地一个人回了家，一睡就是一整天，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晚上8点了。他揉了揉双眼，推开自己的房门，家里照旧是一片清冷，阿姨做好的饭还放在桌上，都细心地放在微波炉特质的饭盒里，冷了直接加热一下就能吃。

　　他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胃已经饿过了头，他只是稍微吃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就没有了任何的胃口。家里实在太静，他一个人呆着又觉得没意思，于是打电话想把大皮招来一起打游戏，可惜一个电话过去，大皮却是在一片嘈杂的环境中接起来的：“睿子，你怎么没有陪你家小婕妹妹，倒有闲给我打电话？”

　　“你在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吵？”张睿紧皱眉头，十分的不悦。

　　“我在和吴悦逛街呢，你不知道吧，她一直暗恋我，今天还约我出来逛夜市。”大皮的口气充满了得意。他和张睿不同，他才不会整天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女孩子们望而却步，恰恰是因为他的阳光和随性，就算长的不是特别的出色，照样可以吸引很多女孩子的目光。

　　“滚你丫的！”张睿暴怒地骂完一句从电视里学来的北京脏话之后，随手就把手机丢到了沙发上，一个人插上PlayStation的接口，把声音开的老大，自己和自己玩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赌气根本没有去医院看张婕，也没有再找大皮，而是找了猴子，两个人每天在露天的篮球场上挥汗如雨。

　　张文山自知儿子大了，是真的管不住了，而且他真的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他，一直到张睿的班主任打电话来通知他，张睿又两天没有去上课了，气的他当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飙，丝毫没有发现门口站着的秘书的惊讶的目光。

　　带着一肚子怒气的张文山，让秘书推掉了晚上的一个饭局，专程赶回了家，他打算亲自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儿子。班主任自然是为他好，高三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关系到他的前程，当然，还关系到他的面子问题。

　　张婕的病刚刚好还在身体的恢复期，从医院出院之后，白天她一个人在家，下午下班苏曼桢能准时就一定准时回来，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所以看见带着一脸怒气进门的张文山的时候，她就知道张睿肯定是又惹到他了。

　　“曼桢，你看见张睿了吗？”张文山很少会对张睿直呼其名，他是真的彻底愤怒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文山，你怎么了，怎么会气成这样？你自己身体也不怎么好，孩子到底还是小，你不要和他计较了。”苏曼桢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然后递上了手帕给他擦汗。

　　“张睿这个不孝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他现在都高三了，居然还敢给我逃课？！班主任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他真的气坏了，说话不仅大声，而且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孩子大了，应该……”苏曼桢的话还没有说完，砰地一声，家里的大门开了，张睿抱着一个篮球，大汗淋漓地出现在了家门口。他三两下就踢掉了脚上的鞋子，目不斜视地正想从两个大人身边走过去，张文山突然一伸手，“啪”的一个清脆声响，张睿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这是张睿长那么大，张文山第一次动手打他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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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张婕完全没有料到张文山居然会那么狠心地一个巴掌打下去，巨大的声响吓的她忍不住惊叫起来。

　　苏曼桢也被他的这个举动惊呆了，她急忙拉住张文山，不满地说：“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能打孩子呢？你看小睿的脸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清晰的五指印，就算再怒火攻心，张文山也吓住了。面无表情的张睿冷的像冰一般的脸，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抱起自己的篮球，一个人回了房间，只是才甩上自己的房门的时候，他才让屋子外的三个人知道了，他何其的愤怒。

　　躺在床上的张睿只是麻木地瞪着天花板，他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的心凉，虽然和父亲的关系不和睦，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打过他。这一次，他不仅挨了巴掌，而且还是在张婕母女面前，他几乎连半点尊严都没有了。

　　大皮曾经笑过他EQ太低，脸上根本就藏不住事儿，喜怒哀乐全部能从他的表情里发现，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被人暗算和吃亏，可是他不听，依旧这样我行我素。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火辣辣地疼。看这阵势，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门了，肚子很饿，又不想见到外面那三个人，能干的事情，也只剩下睡觉了。

　　张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不过，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已经闻到了站在他床边的那个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张文山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又拉不下脸来当面和张睿道歉，只能趁着他睡着，偷偷一个人跑到他的房间里来看看他。张睿脸上的五指印依旧清晰可见，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张睿的脸，然后，声音暗哑地开口：“小睿，今天是爸爸不好，我的火气大了一些。但是，你不去上学，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已经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爸爸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能考上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学校。”

　　张文山并没有在张睿的房间里呆太久，可是张睿却失眠了。自从他的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他们父子两个人的关系就没有缓和过，他像刺猬一样把自己缩在保护在刺的里面，不给自己任何与父亲沟通的机会，反而在不断地恶化两个人的关系。

　　这，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

作者有话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