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2、番外(一) ...

  •   江吟晚与白衔清成婚的第二年,淑怡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是个文武双全的新科状元郎。

      两人在宫中曾得一见,他来不及问她是哪家千金,便已擦肩而过。

      直到他金榜题名,高头大马自长街游行。

      淑怡准备了一个绣球,在茶馆二楼朝他掷去,正砸入怀。
      竟是彼此一见钟情。

      要与林安说亲的媒人踏破了林府的门槛,更有甚者从江府翻到林府去说媒。

      想他是当朝新贵,自然正是炙手可热的很。

      然而林安是个恐婚的,居然生生是被吓的躲进了江家祠堂。

      江吟晚与白衔清溜出来逛夜市,还是老店家,两坛屠苏酒。
      自大婚当日那店家便已然知晓了面前二位贵人是何身份,却也聪明的不言语,只多赠了小菜,道是恭贺公子夫人成婚。

      白衔清又开始得意的摇尾巴,被江吟晚扣了张狗脸面具。

      “我实在疑心你是那话本子里狗妖变得。”

      “那娘子岂非是肉骨头?”

      “去!整日胡说,真奇了怪了,魏东怎么不说你有损天家威仪?”

      遥想当初魏东与她两相叫板,说什么陛下一言一行当为天下表率,为万民瞩目,不可有辱斯文,不可有损天家威仪,如今竟是偃旗息鼓了。

      白衔清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抱着她采买的杂七杂八的物件,堂堂帝王沦落成仆役,还乐在其中。

      道是“我与娘子恩恩爱爱,便是天下表率,魏卿巴不得我能出个政令,只叫天下男子都如我一般专情,也便不再愁他那儿子与妾室之事。”

      江吟晚瞥他一眼“你倒会夸自己。”于是做出悍妒模样,吓唬他“那若来日你敢沾花惹草,可莫怪我将你扒皮吊在江家祠堂。”

      “娘子如此甚好!”白衔清却是欣喜。

      这夫妻之间本就不能大度的容下第三人,他巴不得她能如此。

      醋好,醋好。
      他又乐得摇尾巴。

      两人在瓦子里观了一出口技,又给那走钢索的杂耍放了一把铜钱,正遇见了郑和陪夫人逛街,两人鬓生白发却依然执手交握。

      张怀在同书店里写话本子的穷书生讨价还价,嚷嚷着“我这可是陛下与娘娘的一手八卦,保你买下来流传百世!”

      “…”

      这回她可算知道为什么宫里消息传出去的那么快了。

      两人转悠着又回了将军府,刚翻上房顶准备赏星星,以风花雪月一番,便听祠堂里絮絮叨叨,才知林安躲在里面,他本与兄弟牌位诉苦,忽闻异动声响,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九泉之下的兄弟真显灵了。

      后来干脆三人一同饮酒,白衔清有些说不出的落寞,想他也同林安生死一场,称兄道弟,但他却是全然不知。

      那些军营里活下来的兄弟们也全然不知。

      只对他的提拔感恩戴德。

      江吟晚拍拍白衔清的肩,与他悄悄咬耳朵“你别不知足,想想我辛辛苦苦为你经营来的民心民意!”

      她也很落寞好不好!自从她做了皇后,也没什么机会与黎涛共话江山了,这可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灵魂互换是场秘密,有舍有得,才成就下一段情缘。

      然而白衔清这酒量实在不好,也就多喝了那么两口便醉上了头。

      他便如同失了心智一般,死死抱着她,不停的高喊“娘子!娘子!我心悦你!”

      “好,好,我晓得了。”江吟晚无奈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然而他不依不饶,满身的酒气扯嗓子嚷嚷“不!你不晓得!娘子!我,我真的,真的好心悦你!”

      “…”

      林安被吵的不得了,他也是酒劲上头,颇为嫌弃的踹了白衔清一脚,便踉踉跄跄翻墙回林府去了,便听一声“哎呀!”没踩住,摔下去了。

      江吟晚没工夫管他,她身上还扒拉着好大一只醉狗。

      又想到那晚自己醉酒,莫不是也如此难缠。

      倒好在白衔清只是耍耍酒疯,嚎叫着表心迹,没吐她一脸一身真是万幸。

      “行了,咱回房歇着吧,别,你别嚎了,一会儿林安打过来了!”

      “不!我要说!我得说!娘子…娘子,我真的…真的惦记了你好多…嗝!好多年…”

      “白衔清,你若再不老实些,便要被我揍上好多好多年!”

      她艰难的拖着他往房间去,总不能在祠堂里让列祖列宗看笑话。

      “嘿,嘿嘿,娘子…娘子打我,那是心中有我!”

      “闭嘴!”

      “娘子…娘子……”

      “…”

      江吟晚按了按眉心,抬起手想给他一手刀敲晕去,到底又没舍得,只好认命。

      于是任着他折腾一宿,第二日顶着黑眼圈昏昏欲睡。

      而林安一觉睡醒,打上了门来。

      “你家昨儿闹了一夜,跟闹狼似的,吵死我了!”

      “你说的狼,可是朕?”白衔清故意端起架子。

      林安挠着后脑勺,立刻就变做了哑巴。

      两人乘着马车回宫,一路上白衔清都红着张脸,他断片了,不记得昨儿都发生了什么,但听林安描述,大概是很丢人。

      江吟晚哈欠连天,屁股一粘马车就不行了,倚靠进他怀里全然将他当成个人肉靠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去,手还一直攥着他的袍袖。

      于是白衔清抱着他的皇后,他的妻子,他的青梅,他的晚晚,不可自抑的扬起唇角。

      曾经他艰难地活在她照耀向他的瞬间,凝固不前,如今时间终于开始流转,有了活着的滋味。

      “慢些。”他沉声叮嘱车夫。

      小心翼翼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缓缓向下,描摹过眉眼与脸颊处已经淡到微不可见的疤痕。

      江吟晚被温热的气息扰得有些痒,埋头在他怀中蹭了蹭,又接着睡。

      马车从春天行至夏天,又行至秋天至冬天,朝朝暮暮,便是一生。

      “故事最后那只鸟儿还是被关进了她所不情愿的牢笼里了吗?”
      书生问。

      “不,鸟儿甘愿停留,而男子亦为鸟儿化出了翅膀,他们一同飞出了囚笼。”

      张怀摇了摇扇子,将银两尽数敛入了口袋。

      “一口价!”

      “成交。”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