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夭》吉吉公主

4、真相

　　傍晚回到寝宫，看到八哥栖落案上，腿上却似绑了东西。定睛一看，却是字条：“三更，北苑角门。”不由生疑，难道是太后有下一步的指示，还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蓄意谎报？忐忑不安等到三更，越过熟睡的代王，悄然起身穿衣。北苑角门外，似有人影。我环顾四周，这是第一次如此接应，太后言语如此简短，究竟是为何意？

　　“看来建章宫培养的细作，也不过如此！”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我一惊，循声转身，薄太后一脸寒气，眼里尽是厌恶和仇视。“来人！把这个贱婢给带回去！”

　　“好你个细作”，薄太后高高在上，“哀家怀疑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终于将尔缴获！”
　　我自知中计，却企图反转：“母后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薄太后轻蔑一笑，“休要做戏，哀家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哪，带上来！”
　　是我宫内的守夜婢女，“奴婢亲眼看到王后娘娘见了八哥之后神色凝重，三更一个人去北苑。。。”
　　我看着怒气冲冲的薄太后，和她身边一脸不可置信的代王，“宁儿，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面对代王的信任，我再也抑制不住，身子一矮，跪了下去：“臣妾。。。臣妾有话要说。”
　　他眉头微微一皱。
　　我狠下心来，一咬牙道：“臣妾，确是吕太后的人。。。是派来监视代王举动的细作。。。”
　　他大惊，转向我：“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臣妾愧对代王，可是臣妾所报代王之事，都是假的！”
　　“本王对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本王的吗？”
　　“代王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该死，可是臣妾身不由己。。。”
　　“你。。。教本王今后如何信你？”
　　我抬头，恳求道：“臣妾不敢妄求代王信任，只求代王将臣妾终身囚禁北苑，以表臣妾忠心！”
　　薄太后喝道：“大胆细作，还敢狡辩！你以为哀家和代王还会留你任你胡作非为么？”

　　我呆立半响，咬咬嘴唇：“ 臣妾无颜狡辩，臣妾全家性命是属于太后娘娘的，臣妾不愿，也不能背叛太后。。。臣妾只是一颗棋子，驽钝不才，自知亦无法助代王成就千秋大业。臣妾苟且偷生，是为代王掩太后耳目，这是臣妾唯一能回报代王情谊的方式。。。”
　　“休得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来人哪，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细作带下去，杖刑处死！”
　　“母后使不得！这一年来此女并无分毫过错，又是吕雉亲信，若是无故杀了她，太过明显，倒时候那刁妇追究起来，我们又应如何应对？”
　　薄太后大怒：“代王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安危都忘记了吗？代王可记得当年母后为了保我们母子性命，在那毒妇手下忍辱偷生！这一切代王都忘记了吗？”

　　殿内一片死寂。半晌，只听他缓缓道：“儿臣没忘，只是目前敌强我弱，处置了她，如何向汉宫交代？儿臣不想打草惊蛇。。。”
　　薄太后思索片刻：“恒儿言之有理，那我们索性装聋作哑，将计就计”，环顾四周的宫人，“今日之事，不得言语半个字，否则尔等各自保命！来人哪，把王后带下去关起来，派人严加看守，除端茶送水外不许与外界任何联系！”

　　我双手伏地，面对代王：“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代王垂怜，代王如何对臣妾，臣妾铭记在心。代王放心，臣妾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代王的事，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从今以后，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他转身，留给我一个沉默的背影。

　　我慢慢起身，满脸泪痕，心如同石地般冰冷，抬头入帘的是薄太后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凌厉目光，我凄惨一笑，既为细作，又怎会畏死，只是，我永远失去了他的深情和信任。。。只是，我们的缘分，终究还是这么浅，这么浅。。。

作者有话说

　　5555555。。。我无话可说。。。不负如来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