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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体谅与恐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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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奇亚加入基里奥内罗的过程算不上顺利,当然结果并不出乎人的意料。这样一笔带过除了杰尼亚的戏份已经少的可怜,还有就是旁白对基里奥内罗收成员的方式不了解无从下笔。
哦,好诚实的旁白,自夸一下。
黑色西装外套,白衬衫,基里奥内罗毫无特色的制服穿在兰奇亚身上也没什么可说的,而哪怕思路总是走偏但还称不上毫无智慧的杰尼亚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兰奇亚……兰奇亚不是不想加入黑手党家族了吗。”和恋人前辈恢复了在总部时的剑术指导课,少女在对战前接过兰奇亚递来的训练用长剑,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开口询问。
兰奇亚摸了摸杰尼亚的头:“人的想法会变的,加入别的不如加入这里,还能比较熟悉……”
“剑的话,用我的就好。”手搭上杰尼亚的肩膀,幻骑士直接打断‘父女’俩的交流“杰尼亚也该适应匣兵器了。”
“诶?!前辈的剑……”
“我是四剑流。”幻骑士指了指腰间,‘跟你对战还不用全都用上’这样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直接咽下。
兰奇亚嘴角微微抽搐,看着杰尼亚拿着恋人前辈的剑浑身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蹦跶进场,无奈开口:“幻骑士……你……”
“恩,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行文至此因为你的人气一直不够高所以拿出孩子气的一面和岳父斗法吗?!看中的就是你的老成沉稳啊混蛋换男主换男主了啊!
事实上和恋人前辈修习剑术这种事没有任何浪漫可言,杰尼亚永远是被揍的惨兮兮的那一个,进步永远不会大到能得到对方的赞许,评语一直是客气的‘没有什么剑术天分’。
所以那种在对战之后任自家晴考拉玛尔塔在身上乱爬疗伤,还傻兮兮的笑给对方看表示‘谢谢你揍我’的样子……杰尼亚你想M掉吗。
杰尼亚和幻骑士对战的时候作为家族新人的兰奇亚也被来往的人问候着,虽然一些老人还记得他——总部之战活下来的大多都是老人,那些本来就不多的年轻人在突如其来的战斗中消耗得没剩几个。
在听到“呦,兰奇亚。”这样漫不经心的招呼时,兰奇亚也从记忆中翻出来有些模糊的金发高大男人漫不经心的笑容,然后回头……
“……噗。”很轻很抑制了但还是情不自禁的笑声。
兰哥你破功了。
伽马,确实是伽马,身高可观身材对欧洲男人来讲略显消瘦的家族强大的守护者。金发紫眼常常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天塌下来似乎也动摇不了他的心智,黑色西装外套白衬衫。
没错,就是他。
但是。
再次格挡下幻骑士的攻击,杰尼亚退了好几米,目光不经意的扫到场外,然后注意力彻底成了浮云:“噗哈哈哈哈!那是什么啊?!”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
整个避难地前后院及主楼都回荡,因为战略收缩且作为年轻一辈没有任务派给他们的三个打着牌的男人看向开着窗子的外面。
“好像是……杰尼亚的声音?”安德烈诧异的睁大了眼“她不是去和幻骑士大人练习剑术了吗。”
野猿行动派的趴到了窗口,随即失神的喃喃:“不会吧……”
最八卦的那位当然也不甘落后,跟着趴了过去:“噗,噗!”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青年男人扶着窗台再次笑得打抖。
像他们一样往窗外看过去的人实在不少,基里奥内罗笼罩在一片情不自禁或者没自禁的笑声中。
所以引发这一切的其实是伽马,但对伽马而言罪魁祸首肯定是杰尼亚。
“哈哈哈哈伽马大人你干嘛啊哈哈哈笑死我了!”杰尼亚直接握着剑笑得坐到了地上——当然对练有一会儿时间了的脱力也是一方面。
兰奇亚轻掩住嘴扭开了头不去直视伽马,幻骑士依旧平静,如果忽略他那颤抖了一下随即迅速把剑收回腰间的行为的话。
伽马不怎么愉快的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
杰尼亚惊讶的瞪大了眼:“MU,伽马大人没发现吗,头上……噗,头上,伽马大人你的头上!”
伽马微笑着抬手,摸到了头上的东西。
花环。
“哈哈哈笑死我了伽马大人带着花环!哈哈哈什么啊太囧了伽马大人居然带这个!”杰尼亚干脆弯下腰没握剑的那只手开始捶地,下一刻得意忘形的少女被雷电桌球击飞摇摇的挂在院子外面的大叔上凄惨的下上不得了。
活该。
伽马拿下了头顶的花环目光难以判断是什么情绪,幻骑士不动如山,淡定的望了眼在大树上尖叫挣扎的少女迈步向那边,兰奇亚收住笑意无可奈何的接下打圆场的任务。
好在伽马也没为难这个对基里奥内罗的一些人而言晚了好几年才加入家族的新成员,漫不经心的勾唇:“公主编的,还是更适合公主那样的女孩子啊。”
兰奇亚目光像是带着温度,连脸部线条都一时间显得柔和起来,他望着花环点了点头:“已经很活泼了啊,难得母亲去世她能这么快坚强起来。”
被提起过世的艾丽亚,伽马的笑容立时僵住。
兰奇亚……你故意的吗……
事实上新任基里奥内罗BOSS的尤尼需要处理的问题并不多——能力有没有且不提,也不会有人真的将工作、决议提到她面前去,拥有治愈人心的笑容和与前任BOSS相似的面孔的尤尼公主的地位更接近于精神领袖。
这是很好的一种状态,哪怕她什么都知道,并且对未来的走向(我们知道那些走向绝对不会真的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无忧无虑)有一定的了解,却仍为了让大家安心而笑着。大家也心照不宣的为年幼的BOSS保持着平和愉悦的气氛。
没有什么比这种互相体谅更美好了。
而杰尼亚在所有年轻一代都被‘关’在避难地没有任务分配下来的情况下也不再显眼的让人心烦,除了有限的跟在兰奇亚屁股后面蹦跶以及和幻骑士的对练,大部分时间少女的身份定格在公主的第一跟班上。
一个月后年青一代终于开始陆续的被指派一些任务,杰尼亚坐不住了,这一次的不安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听到安德烈告诉她他和□□要被派出去的时候,少女心里甚至立即浮现出了和尤尼回到这里时众人吞吞吐吐目光闪烁的样子,仿佛那样的悲痛真的会再次降临到她身上。
只是那么想着就已经觉得快要发疯了。
“我也要去。”杰尼亚坐立难安了片刻,坚定的对安德烈说。
□□事不关己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安德烈苦笑着拍拍友人的肩膀:“这不能由我决定,杰尼亚。”
“我知道,伽马大人或者别的什么干部才能决定这个,我只是不能等下去。”杰尼亚暴躁的在房间里绕着圈。
知道这种时候杰尼亚忽然想参与到战斗中几乎不可能,安德烈试着安抚:“没有那么严重,咱们的行踪很隐秘,也没有和杰索家族直接交锋的意思。”
“对,没有那么严重。”杰尼亚盯着少年,深褐色的眸子像有火在烧“所以我偷偷的跟过去,没什么大不了。”
□□喷笑出声。
“八卦男你噤声!”杰尼亚恼羞成怒的吼过去,自己也知道自己提了个多么白痴的建议。
被连带攻击的青年人举手投向状:“好吧,但我和安德烈真的不是去执行什么诸如消灭杰索家族那样高难度的任务,我们很安全——我们两个人,战斗经验丰富,应变能力足够强。”
没有战斗经验可言的杰尼亚涨红了脸。
野猿并没在房间里,事实上在安德烈和□□来告诉杰尼亚他们接到任务要离开之前,野猿少年就被他家大哥叫走了。
杰尼亚咬着牙让自己深呼吸了一下:“卡米罗当时也和一整队经验丰富的强者在一起,却连求救都没来得及发出就遇难了。”
“我保证我们不会那样。”□□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笑着回答。
“八卦男!卡米罗比你强多了!”
“……别叫我八卦男了,我真的很冤枉……”对于是不是比卡米罗弱很多的问题□□没多做争辩,逝者已矣没有更多比较的余地。
安德烈叹了口气,脸色有些疲惫:“那件事,杰尼亚,卡米罗的通讯器没有被损坏,他也不是愚蠢的什么都要自己扛不肯发求救的人,那件事问题很多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如果遇上的是你们怎么办!”杰尼亚被自己的设想逼得几乎要尖叫了。
□□给了安德烈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起身晃悠到窗边懒懒的靠上一副纯粹旁观的模样。
“如果我们遇上了,多你一个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安德烈回答,这话多少有些伤人,他立即弥补“抱歉,我只是对你那个可能存在的‘死也要死在一起’的想法感到不安。”
但杰尼亚被直接说的熄灭了火,坐在床边垂着脑袋不再开口了。
她大概真的有那样的念头——面对危险无论胜负如何都要在一起才好,哪怕是死局也不想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局外。这不是为了朋友舍生取义之类无私的情感,恰当的说她只是懦弱的无法接受可能出现的朋友在此逝去的结果。
卡米罗的逝去给她的打击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几乎把她十七年英勇无畏越挫越勇的傻气都挥去了,暴露出了那颗因为没历练过或者天生软弱的心。
安德烈苦笑着挠头:“好吧杰尼亚,我没有否定你的意思,事实上如果你可以接任务可以在任务中发挥实力,高兴的绝对不只有你一个人。但不是现在,且不论你的战斗经验太薄弱,更重要的是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是的,我没有。”杰尼亚冷淡的自暴自弃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那一天……”安德烈在此轻轻的压抑似的叹了口气“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最初我们想过帮你,但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在你脑子里生了根,或者你天生就是那面长的,太奇怪了。你说杀人不好、不能杀人,无论对方身份如何、你的立场如何、你行动的动机是什么,都坚持绝对不伤人性命,为什么,因为你信教?大家都是天主教徒,虽然从来不做祷告不挂十字架不念经文也不看圣经,但我们确实都是天主的子民。那并不妨碍我们的行动。”
“我更觉得莫名其妙!我看到的世界,在最初的时候我觉得那应该是个轻松愉快的搞笑剧集,可如今变成了莫名其妙的三流战争片或者纪录片!”杰尼亚回以愤怒的大喊。
安德烈为难的看着她,片刻之后还是说:“抱歉,杰尼亚,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并不是在拍电影,这是我们的生活,它会演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也不存在一个‘应该’的状态。”
杰尼亚瞪着他,自顾自的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失笑的插话:“对的,大概你根本不适合当黑手党。”
杰尼亚转头愤愤的盯住他,片刻后沉默的扭头大步走向房门开门出去了,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中,无辜的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她哭了。”安德烈干巴巴的对□□说。
“我很抱歉。”□□毫无诚意的笑着回答。
安德烈只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一定会倒霉,在她的精神头回来以后。”
恩,气氛忽然这么严肃,旁白也很无辜啊。
“□□你不举不举不举不举不举——!”暖日中开着的窗子传来院子里少女的大吼。
□□猛的涨红了脸向楼下看去,杰尼亚正发狂似的手舞足蹈着冲着整个楼大声喊话。
安德烈忍俊不禁的跟着站到了窗边。
“她的精神头恢复的未免太快了。”青年人咬牙切齿的定论。
她知道的太多了,我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