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下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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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起来好像个坟墓。”弗罗多喃喃着，甘道夫迅速走到了他身边，打量着石板上镌刻的如尼文：“巴林，芬丁之子，墨瑞亚之主。”
他四下搜寻，终于在一个碎裂的箱盖旁寻得一本残破的书。
莱戈拉斯显然也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他对阿拉贡急切地说：“我们必须快走，不可在此逗留……”
甘道夫还在读那本书上的内容：“深处传来鼓声……他们来了。”
他的话音落下，便听得一阵巨响，仿佛呼应书中的文字一般，一连串的隆隆声自脚下的地底深处传来，莱戈拉斯抓住埃尔玟的手，向甘道夫喊道：“他们来了！”
大厅中响起号角声，阿拉贡大声喊着莱戈拉斯和埃尔玟把门堵死，埃尔玟趁机自门缝中向外探头望去：“是奥克和乌鲁克！他们数量众多，我们不可能从这边逃脱！”
波洛米尔上前来把她拉回石室，躲过了奥克的箭矢：“他们还带了个洞穴食人妖。”
两个精灵和人类一同关上了马扎布尔室的石门，波洛米尔又捡起折断的刀剑将门卡死，众人一同向东边的门退去。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未收获什么成果，一条粗壮的胳膊和一只青黑的大脚很快从撞开的门缝中伸了进来，波洛米尔立刻扑上去砍向那条覆满绿色鳞片的胳膊。出乎众人意料的，弗罗多也冲到了波洛米尔的身边，“以夏尔之名！”他如是喊着，奋力将刺叮剑的剑刃扎进了那只脚里。随着一声惨嚎，那只脚被抽了回去，而刺叮剑也随之落在地上，剑刃上的黑血冒起烟来。
波洛米尔连忙顶住门，将它重新关上。阿拉贡赞叹道：“好样的！卓果之子弗罗多，这一剑可不含糊！夏尔名下记了一个！”
莱戈拉斯与埃尔玟此刻已经张弓搭箭，吉姆利也挥起了自己的斧头：“放马过来吧！”他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墨瑞亚还有一个矮人没有咽气呢！”
埃尔玟听得这话不禁扬起了嘴角：“你说得对，矮人大爷，”她定了定神，“该叫他们知道，卡扎督姆乃是矮人之城邦。”
不出所料，那扇可怜的石门很快便不堪重负破裂开来，羽箭呼啸而入，奥克们一个接一个地冲了进来。莱戈拉斯迅速地射穿了两个奥克的咽喉，埃尔玟拔出佩剑站在他身边，及时砍倒每一个靠近他的奥克。吉姆利一斧砍断了跳上巴林坟墓的奥克的双腿。当第十三个奥克倒在阿拉贡的剑下，其余奥克们终于开始尖叫着逃窜，甘道夫见状立刻喊道：“是时候了！在食人妖返回之前我们快走！”
没等他们尽数退出石室，一个高大的奥克头目冲了进来——他挥舞着巨矛，用兽皮盾牌挡开了波洛米尔的剑，撞得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接着潜身避开埃尔玟的攻击，冲入众人之间，长矛直刺弗罗多。弗罗多被刺中了右半身，猛撞到了墙上，山姆大吼一声，英勇地挥着他那把古冢宝剑斩断了矛杆，在奥克拔出弯刀之前，阿拉贡的安督利尔已经砍上他的头盔，随着一道如火焰般的光芒，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
“就是现在！快跑！”甘道夫高喊。
莱戈拉斯费力地拖起仍不肯离去的吉姆利，阿拉贡抱起倒在墙边的弗罗多，推着梅里和皮平跑在自己身前，埃尔玟在甘道夫离开石室后才紧随而出，拉了一把仍在试图紧闭上东门的波洛米尔：“别管那门了，这样已经足够拖延一阵，现在快走。”
而甘道夫显然没有让精灵与人类断后的意思，他连声催促道：“快走，你们全部下楼梯——到了下面等我一会儿，若是我迟迟没有下去，你们就继续走！走那些向下向右的路！”
“米斯兰迪尔，洛希瑞尔和胡安很快就会与洛丝罗瑞恩的精灵们赶到这里，我们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就够了，你不需要独自把守此处……”埃尔玟在众人向下摸索而去时，握住了甘道夫的手。
甘道夫坚定地拨开了她的手，用严厉的口吻说道：“照我的话去做，如今只有你和吉姆利或许可以为他们引路了。”
埃尔玟快速地越过众人，取下自己的白水晶项链绑在手上照亮前路。阿拉贡和莱戈拉斯拖着吉姆利走在她身后，弗罗多靠在山姆身上喘着粗气，他们向上望去，只能隐约看到巫师手杖散发的微光。巫师念念有词，随着一道白光闪过，鼓声突然大作，随后戛然而止——甘道夫飞奔下台阶，跌坐在众人之间。
他喘了一会儿气才挣扎着站起来，显然已经累得不行了，埃尔玟连忙搀起他，靠着白水晶的光继续前行，等走到第七段阶梯下时，甘道夫拉住了埃尔玟。
“越来越热了，”他喘着气说，“我希望我们现在离大门不会太远，但无论如何我都得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于是吉姆利扶着他的手臂，帮他到台阶上坐下来，询问他刚才在阶梯上的事。埃尔玟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惧逐渐攫住了自己的心神，她无心聆听众人的对话，只是张皇地四下寻觅。莱戈拉斯察觉了她的异样，有些担忧地来到她身边。
“凯勒布洛丝，你是否从米斯兰迪尔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不祥的气息？”他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安地询问。
而随着他们继续向下行进，这份不安终于展现了它的真实面目。
吉姆利在昏暗的光线中注意到了什么，“我想，”他说，“前面有光，但不是日光，而是红色的……那是什么？”
“是火！”甘道夫回忆起了方才听到的奥克对话，“我怀疑这是否是他们的意思——或许是下面几层失火了，但我们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不久，那道火光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道路，一道拱门后透出了这道光芒，空气变得灼热难熬起来。
“我想这是墨瑞亚的第二大厅，”甘道夫探头看了看，脸被火光照的通红，“大门很近了，跨过一座大桥，上一段阶梯，穿过第一大厅，我们就能出去了！快来吧，朝外看看！”
就在他们向外张望的工夫，那紧追不舍的鼓声再度响了起来，仿佛火焰都随之颤抖。
炽烈的火光自沟壑下窜出，火舌舔舐着石柱，众人紧随着甘道夫的脚步向大厅的另一端冲去——随着一声破空声，一支箭呼啸着掠过弗罗多的头顶。
他们终于来到那道漆黑的裂隙之上，吉姆利走在最前带路，远征队的其余成员紧随其后，甘道夫停在了大桥的边缘：“吉姆利，你来带路！向前直走，出了门就上台阶。”
箭雨纷纷落在他们当中，成千上万的奥克聚集在大火的另一边，挥舞着通红的长矛与弯刀。
莱戈拉斯转身搭弓上弦，但刚拉开弓，他就垂下手，发出了一声惊惧交加的大叫，箭也随之滑落在地。
“啊！”他克制不住地尖叫出来，“炎魔！来的是一只炎魔！”
埃尔玟脸色惨白地握紧了剑柄，她只在父母的故事中听到过这种邪恶的造物，母亲曾在愤怒之战时战胜了许多只炎魔，但她却是第一次见到炎魔。
“炎魔，”她看到吉姆利以手掩面，听到甘道夫喃喃自语，“现在我明白了！唉，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坏，我已经很累了。”
奥克们蜂拥踏上石板，炎魔拖着烈焰向他们奔来。这时，波洛米尔举起号角，奋力吹响，激昂的号角声仿佛洞穴中有万人怒吼，一时间连炎魔都停滞了片刻，然而那回音倏然消失，炎魔与奥克再次冲了上来。
“快过桥！”甘道夫振作起气力大吼，“快跑！这敌人你们无法对抗。快跑！”
莱戈拉斯和埃尔玟各自抓起两个霍比特人，与吉姆利将半身人们送到了大厅尽头的门口，又返回大桥的边缘与阿拉贡和波洛米尔站在一起。
“我乃秘火的仆人，驾驭阿诺尔之火。你休想过。乌顿之炎，黑暗之火帮不了你。滚回魔影那里去！你休想过！”
格拉姆德凛的寒光迎上红剑上缠绕的火焰，迸出一道白焰。
埃尔玟在这时骤然失神，在那片白炽火光中，埃尔玟仿佛看到甘道夫披上了一层白袍。她回神时，已被阿拉贡强硬地抓着手腕爬上了门后的阶梯，埃尔玟回头看去，那片火焰早已熄灭，身后只余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她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跑去，埃尔玟一边狂奔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的白水晶，以图照亮前方的通道。霍比特人们哭泣着紧随他们的脚步，终于进入了一处明亮的大厅，他们不敢停留一步，继续飞奔着穿过大厅，经过庞大、破损的门，一道光芒刺眼的拱门突然敞开在他们眼前，维林诺的神犬身披金光在门外狂吠，红发精灵手持染满血污的长剑勒马呼喊：“埃尔玟！”
作者有话说第7章 下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