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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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蓝染的回忆と智子的过去（下）
—— 我，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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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西区方向。
多时不见天日，森尾智子在飞奔的同时肆意享受着林中普照的阳光，眼看差不多要到达西流魂街一区润安林方向，前面身着一蓝一红真央制服的背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诶？吉良君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是身材娇小绑着两个小辫儿的黑发女孩。
“呼呼呼…”发遮半面的下垂眼君貌似是匆匆赶过来的，呼吸还急促着，“雏森小姐…刚才十三番队的席官亲自到校执教中级鬼道的课程，事发突然可我想雏森小姐肯定会感兴趣所以……”
“诶~~~已经跟小白约好了了诶…”
“是我多事了，让雏森小姐感到为难真是抱歉…”
“不不，现在就回真央！小白若等不到我肯定就会回家的，只能改天再跟他道歉了。”
这些对话在森尾智子耳中仅仅一笔带过，直到夜幕初降她酒足饭饱拍着充实的肚皮往回走时，若不是看见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她恐怕不会有机会再回忆起来。
那是一个少年的侧影。
说少年似乎都有点不妥当。
纤细的手腕和脚踝，单薄的肩膀，这样的体形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男孩。只因他在坐在月光最敞亮的那棵树下抬头仰望天空，所以即使一眼森尾也将他看的清清楚楚。
男孩有着一头相当显眼的张扬皓发，微微轻蹙的眉头，灰绿色的眼眸，脸上冷酷如冰的表情里透着与年级有悖的成熟感。
—— 这样的容貌真特别呢。
一个不小心的挪动引得脚下草丛瑟瑟响动。
“谁？！出来！”男孩敏感的朝自己站的方向喊着，森尾匿在树后没敢现身。
—— ……
“尿床…桃…么？”男孩见来人没回答又问了一句。
—— 尿床…桃？这孩子的父母是在取名字的时候被雷劈了么……
“出来吧……虽然等很久，可是我没生气。”
—— 噢？你是刚才那扎小辫的姑娘说的…小白？
其实这时候森尾智子如果决定撒着丫子一路跑回五番队，以日番谷那时的水平完全不可能追得上她。可是她偏偏在见着男孩的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有种奇特且难以平复的情绪绑住了智子的双脚。
智子低头看着腰间垂挂着的斩魄刀，小声说道。
“我记得叫雏森的女孩穿的是真央制服，身高嘛大概到这里，头发，肤色，眼睛，鼻子，嘴巴差不多那样…对吧，就是这样吧……”
『…………』（一股不祥的预感）
森尾智子其实并非记忆力超群。
事实是，一直处在始解状态下的她能轻松获取且精细识别视野中任何一个人或物体的灵子结构信息，而信息会被永久保存——即便今日是匆匆一瞥，小辫女孩和下垂眼君的容貌也被她记得一清二楚。
先动动脖子是她暖身的习惯动作。做了几个深呼吸，磕上眼皮沉默片刻，稍时身周泛起莹白色的光晕显得十分梦幻，只不过在这个月色好得不能再好的夜晚全然分辨不出而已。
“既然识别了对方的灵子结构也能自由的将自己的灵子结构进行重排……”随着一阵小声的自言自语，森尾周身莹白色的光晕突地加强然后骤然消失，再次显现的人儿变成了那个被垂眼角君称为雏森的黑发女孩。
“呀！跟我想的一样，果然能轻松变成另外一个人诶～喂喂…你的能力太好用了啊…前一百年的我果然还是太正经了，光顾着工作从来没想过用始解来娱乐娱乐诶……”
『…在下的始解…并非是用来娱乐的……』
“我说你也…”
原本还想接着跟自家斩魄刀矫情几句，接下来一声“到底是谁！”终结她未说完的话，智子不得不扭扭捏捏的从树后阴影里走了出来。
对方突地皱起疑虑的眉头，引得智子心里一阵虚伪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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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太慢了！”
—— 呀！成工了。
等…等一下，不是高兴的时候吧，他怎么那么嚣张！囧。刚才我是被他沉默时的冷酷外形骗了吧是吧是吧！本打算以眼珠还眼珠，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人时，却低头看到了自己红色的真央制服。
口胡！我现在是雏森……
她尝试着回忆了一下女孩不能赴约的缘由，“…啊啊……对不起，小白…下午突然加了一堂指导课所以……还以为小白等不到就会自己回家……”
灵子结构根据记录信息完全复制重排后，从身形、外貌到嗓音都绝对分毫不差。用现代生物学的词汇来形容——是如同克隆人般的存在。
“那你现在还来。”男孩不看她，转过身重新靠上树干，仰头观望。
“不…诶，我……”糟糕，编不出来了。
“果然是担心女乃女乃的身体才赶来的么。不用担心，只要我不在家里奶奶就轻松很多。”
直到这刻森尾才注意到，眼前皓发的男孩有着相当强的灵压，尽管或许他不自知。这么看来，别说上了年纪的整待在他的身边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整也绝对吃不消。所以说，他躲在这里看月亮，其实是为了奶奶？
“唔喂—— 尿床桃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时不都叽叽喳喳说真央的事说个不停的么？上次你还说的那个蓝染还是绿染的家伙救了你们很厉害什么的…”
唷。感情雏森这丫头还认识蓝染那厮。倒是听说过前段时间他和市丸狐狸在五回生虚狩遇袭的时候大展拳脚，把他温柔的魔爪进一步发展伸向了真央的小姑娘群里。啧啧啧，蓝染你太不厚道了…
“喂……你不是打算一直坐在这里不说话吧……”男孩忽然扭过头来盯着她的脸，森尾毫无防备的发现男孩好看的眼眉放大了数倍杵在自己面前。
—— 他的瞳孔，才不是什么灰绿色呢。而是这么漂亮，这么漂亮的祖母绿啊……
森尾智子一走神，举起手本能的探向男孩的脸庞，像是古玩商人碰见稀世的宝石一样那么兴奋和激动，带着呆滞又沉溺的眼神，想要上前摸一摸……
这一举动吓坏了男孩，他“噌”的一下往后，因重心没有掌握好便“咚”的倒地。满面绯红显得相当狼狈，眸子因为受惊而微微张大，更是一手挡住大半边染着红晕的脸还带着颤抖的说“你你…你要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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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
萌…萌死人了……
算你有本事。森尾赶忙捂住自己假象的鼻血。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戏码是不错，只可惜你的小桃子估计已经圈在蓝染那家伙的势力范围内了。不是我说，同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比你真的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啊……
管他是因为蓝染还是因为雏森，森尾智子不自觉将自己和眼前这个男孩之间勾勒出千丝万缕的联系。
“小白明天也在这里见吧～今天太晚我先回去了。”雏森少女模样的森尾智子对依然愣在地上的他这么说着。
***
※
我梦见了冰原。
我感觉到冰。
我听到声音回荡着
仿佛要压溃什么一般仿佛要包住什么一般
远远的回荡起仿佛雷鸣一般
仿佛轻抚这掌心的那花朵一般
我听到声音既远又近
为了寻找归属我决定前行
即使命丧于冰原
※
“小白～～～～～～～”
一睁眼就再见她的脸近在咫尺，手也正摆出一副探向自己的姿势。
“大呼小叫的是在干嘛？而且你这只手是什么情况？”
一连好几天，智子偷溜着出来一直以雏森的样子在树林和小白碰面。刚才赶到时发现他正在静谧树林里打盹，嗷！鼻血…她假象的捂了捂鼻。 ╮(╯▽╰)╭
“我叫了半天你没反应，打算乘你睡着的时候摸摸你的头发。”明显一句调戏的话惹得男孩一阵异常猛烈的咳嗽，直见他血气上涌。
“咳咳咳！！！咳—— 尿床桃你这两天吃错药了吧。而且你为什么可以回来的这么频繁啊学校难道倒闭了么！”
森尾没有吐槽回去，一本正经的在男孩对面跪坐下来，双手用力按在对方的肩上，表情相当严肃的直视着他的双眸。青梅竹马这样的表情，他从来也没有见过。
“小白，刚才……做梦了吧？”
想摸头发什么的其实是乱讲的。智子赶到森林时明显感到一股寒冷的灵压笼罩在男孩身周，而他正如深陷梦魇般微微挣扎着。微蹙的眉和紧闭的唇，让人揪心。
听到她发问，男孩没有回答。
他没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她。
没有告诉她有一个死神装扮的女子曾到过家里，告诉他如果不好好抑制灵压奶奶迟早会死，如果想要找到这一切的解决办法，必须成为死神。
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
“真央…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真央啊…是一个让人变强的地方呐。”
“变…强么……”
森尾笑笑，畅所欲言把自己印象里所有跟真央有关系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比如三五成群的拉帮结派，比如在食堂里跟大婶讨价还价，比如鬼道课的时候通过灵子动能计算，找出如何将打到靶上的火星反弹至班导的眉毛上的方法等等等等。
总之全都是些他绝对不可能想象雏森桃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当然了，因为她不是雏森桃，她是森尾智子嘛。
他察觉到，她在说起真央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的全是光亮。
正因为真央的日子是森尾不长不短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有照顾她的老师，有喜欢她的同学，有陪伴她的惣右介少年。
而当自己不经意问起毕业后入番护庭十三番队会如何的时候，她却瞬间黯淡了下来。
森尾记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抱负和理想，也记起来那个笑与不笑都是一张－皿－脸的平子队长和多年前安静稳沉的夜。
“是在担心毕业的事情么？”
“不…不，并没有…”
要如何说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感受呢。
—— 智子是个能力不错孩子啊所以去真央吧。
—— 森尾君真是棒啊什么都是第一。
—— 森尾同学好一个优秀的人才呢以后肯定会了不起的番队的啊。
—— 森尾智子三席真是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啊继续加油。
所有的肯定一直强制让她不住向前，没有停顿的可能。
原本这一切就不如她当初想得单纯，更不是变强就能看清世界。
即便最终能够直视虚幻，也始终不愿意去接受。
〖不要害怕遭到欺骗，因为这世界就建筑在欺骗之上。〗
“还说没有，都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他说。
“别害怕，我已经决定去真央了。等我，我一定马上就会赶上来。”他这么说着。
“不用变强也没关系……”
“就待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心脏一阵猛烈收缩，眼泪居然哗哗的涌了出来，如果不是以雏森的样子或许勉强自己到今日的森尾智子依然不会落泪。
原来一直以来，可以根除她所有不安的办法并不是不断强制自己去努力，而是那一句
不用变强也没关系，我…来保护你……
真是遗憾，得到你承诺的人并不是我。
无论信或不信，我的心依然因为你今晚的一句话得到了永世的救赎，再也不会，在黑暗里沦陷。
※
我相信，我看到了啊
孤独的光芒啊
将发狂的我抱紧
※
***
“呐呐小白，为什么你总在这里看月亮。”
“说到为什么，大概…因为………喜欢吧。”
“知道月亮又叫冰轮么？”
“冰轮……？”
“恩。但并不是只有满月才叫冰轮，冰轮是指像这样又大又亮的月亮。”
他看着她兴奋的为自己解说着，手指向天漆黑天空中那巨大的明亮。
最近的她总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动作，感觉十分反常。而最要命的是那些与平时不同的一举一动，时刻掌握着自己忐忑的心情。
我说喜欢，不是指冰轮什么的………
“明天就不会来了么？”
“是啊，因为毕业准备要开始了嘛，六回生可是很忙的”（(⊙v⊙)嗯，大概…）
“…是嘛……”
“小白你会……”本来想说你会记得我的吧，可智子觉得这么问就太奇怪了。
“我当然会去真央了！”
“到时候会来找我对么。(∩_∩)”
“是啊，会来看你是怎么在番队被别人使唤的！”
“小白老是口是心非。”╮(╯▽╰)╭
“…你……”（气哽）
因为这是静闭的最后一个夜晚，森尾决定陪小白一起回家顺便代替雏森看看年事已高的奶奶。再怎么说我也利用你的身份了这么多天，实在多少有点抱歉呐～（有么）
两人并排走在西流魂街一区的街道上。
“小白以后到真央会认出我么。”
“你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
“不是！我是问，假设我变了样子，你会认出我么？”
“再怎么变，也是尿•床•桃•——”
本以为听了这话她会像平时那样气呼呼的。意料之外，身旁的女孩突然冷下脸，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一样。
没错，森尾嗅到一丝非常不稳定，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治安良好的西流魂街一区润安林的，属于虚的灵压。
随着晴空一道突来的刺眼闪电，一个身形怪异的虚“轰隆”登场，激起滚滚尘土。
—— 喂喂，我说你们的登场还能再千篇一律一点么混蛋。
“嗷嗷唔！！————死神的味道啊，真美味啊！！—————————”对面的怪物发出欲望强烈的嘶吼，激得森尾智子一阵反胃的冷颤。厄，真恶心。
男孩明显被这没见过的怪物吓住了。尽管身形瘦小，他依然果断的一步上前拦在森尾面前。
“你快跑，这里我来对付他！”
—— 赤手空拳的你拿什么去对付它……
“快跑！！”男孩不耐烦的又催促了一声。
对面的虚显然早已迫不及待，它扬起如钢鞭般的尾巴一把抽了过来，男孩不慎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和石块砸中，迷糊中意识好像慢慢远去。
“快跑啊…桃…………”
不知为何，在他失去视野的瞬间好像看见了一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她轻松的单手揪住怪物尾巴遏制了对方的攻击，转过来用抱歉的表情说了句什么。
他看不清她的脸，他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 不是桃，是智子啊。智子。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奶奶用心疼的语气责备着说为什么去打架了还晕倒在院子里。
打架？晕倒在院子里？
明明昨晚是跟小桃一起回家，路上遇见了……然后一个黑衣女子的背影……唔…疼……记忆支离破碎的到这里好像就中断了……
那是梦么……
男孩支起身体刚想起床，从前胸衣襟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一只小巧的椭圆形木牌，正面雕刻着一束铃兰，背面一个“森”字。条件反射般他又伸手摸了摸衣襟，掏出来一张纸。四叠展开，一首和歌，却只上两句。
〖相见却未见，未见却又见。〗
—— 桃留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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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队监牢。
森尾智子打着哈欠慵懒的从自家番队监牢走了出来，多时不见清晨的阳光还真是刺眼呐～
“智子。”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侯在出口，好像一直等着智子的出现。
“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接待我吧。”因为不适应光线的强度她没看来人，一直揉着眼睛。
“智子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么？”
“要你去监牢连续睡几个晚上你试试啊啊混蛋你是成心的吧成心的吧！！对了蓝染。”她像是想起什么，对他说着，“我不当三席了。”
—— 不用变强也没有关系，这是你告诉我的，对吧？
“理由呢？我从没有听过这样奇怪的请求哦。”棕发男子扶了扶眼镜。
森尾智子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转身，打算回队舍软绵绵的床上继续补眠。而棕发男子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迈出的步子慢了下来。
“智子你浅打上五番队三席的挂牌弄丢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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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什么也没有改变，森尾智子却有点期待未来了。
期待么，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东西呐。
阳光真好啊，此刻竟然刺得她的眼睛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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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