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是殷素素》爱米星儿

9、发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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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谢逊对着就是不愿落山的太阳边扔边骂，是从老天爷骂到天帝，从天帝骂到三皇五帝，然后将历史上的江湖传说的各色人物骂了个遍，素素翠山听在耳里，也不得不说这骂得是极其具有逻辑跟条理性，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泼妇骂街，绝对有他的道理在，张翠山想反驳却也只能感叹他说的很有道理。素素想谢逊若是随她回到现代，最适合的职业应该是选秀的评委吧！这哪里是骂人呢，搁现在那应该叫麻辣点评！被骂的都应该拿着金牌过来跟谢大爷磕头作揖‘我谢（丝也）你骂我及我全家！’

　　谢逊手抓冰抓不太下来了，就赶上用刀砍，屠龙刀是什么东西？！光是这刀风过去，一大片冰山就划了下来，张翠山赶紧拎着素素躲到离冰山稍远的地方。素素想要道谢，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想想张五侠侠义心肠，就算是只蚂蚁恐怕也会舍身去救，既然如此，不如坦然接受他的好意。话虽如此，素素心里还是飘过一丝酸楚。

　　谢逊这么七砍八砍，他们脚下的冰层连同一大块冰山竟然裂开了，刹那间，流水卷着他们这稍小的一块冰一下子就跑到了前面，那一大块冰山连同山脚下的小帐篷跟海豹肉都越来越远了，眨眼间就消失在视线里。。。

　　谢逊还没解气呢，回身继续骂，没东西可扔了，直接抓了脸上的墨镜，还没等殷素素喊‘不要’，竟也朝太阳扔了出去。在墨镜的保护下，不觉得这阳光有多刺眼，一下子失去了墨镜的保护，再加上周围冰天雪地的反光，谢逊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一阵刺痛，闭上，泪流不止，要一般人就停下闭上眼睛休息了，可谢逊是谁呢？他可不是一般人，他还没骂完呢不是，竟不顾流泪又对着太阳睁着眼睛继续骂！骂着骂着，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白茫茫，太阳消失了，冰山，太阳，这雾沉沉的天，还有张翠山殷素素，海水，海鸟。。。全都化作与冰雪一色！他眼前只有这一片白，只能看见一片白！

　　他揉了揉眼睛，闭上，再睁开，还是白茫茫，什么都没有！是雾气吧？他大喊张翠山跟殷素素的名字，这两人的声音竟在身旁响起，他朝着声音的方向回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又举起手上的屠龙刀，屠龙刀应该是黑色的，他的手此刻就在他应该看见的地方，他应该看见自己的手跟那柄黑色的刀，结果还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谢逊，竟然瞎了！

　　他长啸一声：“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谢逊怎么会瞎！我不会瞎！不能瞎！” 说完便举着屠龙刀胡乱砍了起来

　　张翠山跟殷素素都被他一声长啸吓呆了，听见他说自己瞎了，更是心里一紧，两人互看一眼，心都说这位谢前辈怕是要出事了！张翠山瞅着这屠龙刀的走向毫无章法，乱七八糟，引起的刀风却是无处不在，此刻冰川变小了，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刀风带到，有受伤的危险，他一边带着素素躲避，一边竭力劝阻：“谢前辈，或许失明是暂时的，你先冷静一下，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我再替你诊治如何？”

　　谢逊已经急的发疯了，他大叫一声“小人！你是要趁我闭上眼睛抢夺屠龙刀！以为老子会上当吗？让我先宰了你，免得你惦记着爷爷的宝贝！”说着便冲他们砍来。张翠山见此情景只有上前跟谢逊动起手来，明知打不过，只盼谢逊失明是真的，这样他还能多抵挡几招，拖延时间，或许稍后谢逊会冷静些。

　　被撂在一旁的殷素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第一次看见谢逊发狂，第一次看见谢逊跟张翠山动手，虽然她不懂武功，可打斗的局势谁强谁弱如此明显的差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谢逊现在失明导致狂化，手里又有绝世神兵，几乎赶上终极一关的变身大boss了，张翠山呢，显然是40级的功力做90级的任务，以卵击石，他坚持不了多久的，殷素素脑袋里忽然想起一个画面，电视剧里张翠山在上冰火岛之前，确实跟谢逊打了一架，后来谢逊就瞎了。。。啊！她突然大喊糟糕，想起来了，电视剧里的谢逊，是被殷素素的暗器刺瞎了眼睛，打不过谢逊的张翠山和殷素素才跳海逃过一劫！

　　这下惨了，殷素素的暗器在什么地方，她真的不知道。细细顺着贴身的腰带袖子摸着，也没摸到什么东西，怕是早就丢了。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她根本没有武功！又怎么会扔暗器！怎么办？她得救人啊！可怎么救？

　　这边她脑海里的念头转来转去也只是短短几秒钟而已，而这边张翠山跟谢逊拆了几招他就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是错了，瞎了的谢逊比不瞎的谢逊疯狂。疯狂的谢逊比不疯狂的谢逊厉害，而且何止厉害1倍！他不敢硬来，只有尽量牵引着谢逊朝他这个方向出招，这样站在谢逊背面的殷素素那个方向起码不会被波及到。他边打边跳边喊着：“谢前辈，我是张翠山，绝不会打屠龙刀的主意！你先停手，我帮你看看眼睛可好？”

　　“胡说！你想趁我停手暗算我！你跟那妖女商量的，以为老子没听见么！不行，我得先杀了她，省得一会儿她来偷袭！” 谢逊已经糊涂了，脑子里浮现的竟是当日船舱中的情景！

　　张翠山心里惨笑，若是当日的殷素素，此刻确实会暗算他。能够如此，虽不侠义，却可救他们一命。现在失去理智的谢逊他根本不是对手，看来葬身他的刀下是早晚的事了。

　　听到谢逊说要先去砍殷素素，急忙大喊道：“谢前辈你难道忘了，殷姑娘早已走火入魔武功尽失，她不会再暗害你！你不是说你从不伤害无辜？此刻又如何能伤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女流？”身形动作下意识加快了几分，根本没想自己能不能救她，为什么要救她，只是想着既然迟早要死，不如做个舍身取义的大英雄，以德报怨也好，英雄救美也罢，今日的素素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作为一代大侠，无论如何要保素素周全！竟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应对谢逊招数，尽力带他远离殷素素。

　　那边殷素素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能有什么武器可以帮助张翠山，眼看他越来越危险，自己也越来越危险，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谢逊住手！” 却又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谢逊听见殷素素的叫喊在身后响起，大喊“好你张翠山！”，立时虚晃一刀转身就朝殷素素说话的方向劈过去。张翠山情急之下矮身一滑，比谢逊先一步到达殷素素身前，却再无时间使任何招数，只能举起判官笔先擋下那一刀，左手银钩去点殷素素腿上穴道，素素腿一麻，身形一矮坐在地上，刀锋从她头顶掠过，素素吓得不敢动，那刀势却停住了。素素抬眼看去，猛地心里一沉，这一刀停住了，却是停在张翠山的肩上！

　　张翠山的判官笔被削成两半，屠龙刀陷在他肩头，血虚虚的从张翠山肩膀渗出，不一会儿半边裘皮竟然由灰白变成血红！

　　殷素素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那个早些时候还在跟他谈笑唱歌的谢逊竟然疯的要砍她，那个已经跟她陌路的阳光少年竟然为了救她，自己被屠龙刀砍了！那可是屠龙刀啊！他，能活么？

　　她脑袋忽然翁的一下，眼泪，愤怒，委屈，统统变成胸口的一股气，被她一股脑的大喊了出来：“谢逊！你也是混蛋乌龟狗屎！你比你骂过的所有人都伪君子！都小人！真没想到你竟然也可以转眼就对曾经同生共死过得伙伴下杀手！翻脸无情，你真是你师傅的好徒弟！你与当日杀你全家的成昆，又有什么区别！”

　　谢逊的刀被张翠山的银勾死死的勾住。这一刀深可见骨，但张翠山似乎毫不在乎，只是死死的拉着谢逊的刀，殷素素的一席话飘进谢逊的耳朵里，谢逊忽然一惊，想要反驳她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之间竟这样跟张翠山胶着着。

　　殷素素一把抹过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盯着谢逊的眼睛，“谢前辈，我们这么多日子的互相扶持，难道在你眼中，我们还是要害你的歹人么？难道这漫长的几个月里，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亲人么？”

　　眼前说话的殷素素跟他脑海里的那个殷素素重叠不起来，他糊涂的脑袋似乎慢慢有些清醒，却依旧没放手，张翠山拼死撑着的拉着银勾，只是将那刀更深的带入自己的伤口依然不知，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看样子就快神志不清了，却不自觉的向殷素素扯出一个露出八颗牙齿两个酒窝的标准笑容。

　　殷素素仿佛被人在心口打了一拳，她蹲在张翠山旁边，看着那伤口越陷越深，仿佛死亡的阴影越来越低的拢上她们，再无计可施了，他要死了。她自己死的那次都不可怕，此刻想着张翠山可能的离去，却怕的瑟瑟发抖，心里犹如刀割般。想想自变成素素以来直到半日前，自己竟然都以为这只是趟简单的旅程而已，原来料中了开头，没猜中会有这样的结尾！

　　“我原以为，我们三个漂流到这世界的北极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这里会有全新的幸福等着我们，我原以为老天派我们俩来陪你，是它对你失去亲人最好的补偿，可原来你都不稀罕！谢逊啊谢逊，你再不要亲情友谊了是吗？你在你的心里不留一点余地给爱，只将全部的心留给仇恨，你想成昆的时间远远多于你想亲人爱人的时间，你对成昆，真的是恨吗？那不是眷恋吗？”

　　“你胡说！放屁！杀我全家的是成昆，我要杀的也是成昆！我的妻子儿子老父老母，全家人的性命都是他取走的，找他报仇有什么不对？你跟那空见一样，都是满嘴鬼话！胡说八道！”说完一股劲力将屠龙刀生生从张翠山肩头拔下，举刀就要朝殷素素头上砍，张翠山再没劲阻拦，只是大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殷素素用手用袖子去塞住那伤口，想要阻止鲜血喷出来，可手上热热的泊泊流动着没停。她早已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谢逊的屠龙刀就停在她胸口，她连看都不看，只是淡淡的一笑说：“报了仇就能见到谢无忌和他娘亲么？你确定么？你不怕，自己下到地府才发现他们都上了天堂，你却要在地狱轮回，再死一万次再杀成昆一万次，你还是见不到，追不上！”

　　“无忌？谢无忌。。。我可怜的孩儿。。。” 被殷素素的话戳起了他的伤心事，他眼前浮现出无忌小小的尸首和他将刻着无忌名字的金牌挂在他脖子上。好像那才是昨天的事，他那温柔的妻子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说着：“无忌无忌，百无禁忌，真是好名字！退思，你快把金牌送去给金匠打上，等会儿师傅不是还要来喝酒吗？顺道再多沽些酒吧！” 就是同一天，等他拿着金牌跟酒回来，天地就全部变色了。他的幸福他的信仰他的一切一切全部瓦解。。。

　　等等！谢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清灵！谢无忌这个名字他从没来得及跟第三个人提起，甚至连他父母亲都还不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你到底是何人？如何得知谢无忌这个名字？”

　　殷素素抱着不省人事的张翠山，只是笑，也不管什么鼻涕眼泪的流进嘴里滴在身上，“谢无忌么？我若说是梦里他娘亲口告诉我的，你信么?”

　　此时乌云盖天，遮住日头，天色陡然暗了不少。恍惚间谢逊眼前开始有了明暗之分，他赶紧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果然，天色暗下来了，他慢慢看得清眼前的人影了，一个殷素素满脸泪痕面如死灰，一个张翠山一身是血脸色苍白，谢逊想起殷素素跟张翠山平日嘻哈的笑脸，想起谢无忌他娘温柔的笑脸，想起他那苦命的孩儿刚出生时傻乎乎的笑脸，想起空见大师去世之前平静安详的笑脸，他看着自己手上滴血的屠龙刀，从未觉得血腥味是这么的恶心！他忽然想要将这屠龙刀扔掉，再也不要拿起了。

　　殷素素手堵在张翠山的伤口处，眼睛划过他左边脸上浅浅的酒窝，快要看不见了！他的脸色还真是不好看！“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当大侠就那么重要？连命都可以不要么？你让我欠着你的，可我要怎么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