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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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托卡伊是什么关系？】
这是相对比较正经的剧情党。
【艾森尼亚是托卡伊的终极产品，我想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大大画的小临酱好帅呜呜呜，有生之年我能看到大大画琴酒x小临酱吗？】
这是发错帖子的cp党，艾森尼亚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小临酱”指代的是佐藤临。
好像……是个爱称？
【感谢你的喜爱，不过我想小临也许不太想在被监控的电脑上画他和琴酒的cp图。
（附图），这一格有提及电脑被监控哦。也许等到小临接触监控后有可能会拿琴酒当练习素材吧（笑）。】
大概是因为同人图给账号带来的热度，帖子并没有很快沉下去。提问者大部分出于玩乐心态，就像在路上看到只猫便想逗一下的心理，所问的问题也千奇百怪——有问候他父母的，有询问安室透与绿川景在房间内有无cp互动的。
神田纯也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回复了每一个问题，在不知道账号能否注册多个时，他不会用自己的论坛账号做出任何有被封号可能的举措。
未登录论坛账号时不能搜索论坛内帖子，如果失去这个账号的话不仅会失去强化“艾森尼亚”影响力的途径，还会失去一个完全开放的情报搜集场所。
神田纯也收好手机，他抬起头，副驾驶位的安室透本来在一边看漫画，一边以眼角余光通过后视镜隐晦地盯着他的脸，现在则因为他的动作而将视线收回，好像他一直在专心致志看漫画一样。
绿川景在驾驶座开车，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察觉身旁朋友的小动作。
神田纯也叹了口气：“我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安室君。你很好奇我现在这张脸吗？”
安室透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被直接叫破，他一副恳切的模样：“对不起，佐藤……神田先生，我不会再犯了。”
“没什么，好奇心人人都有，只不过是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区别。”神田纯也笑了笑，“我很欣赏你的心态，不过像这种事你可以更大方些。”
“毕竟换了一张脸，你们也需要时间来记住我。”
“好的，神田先生。”安室透应声。
神田纯也的目光转向绿川景，诸伏景光抬眼便在后视镜中看见神田纯也的视线，他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刚想开口插入两人的对话，神田纯也的目光已经移开，他错过了插话的时机。
不过零那边已经得到光明正大观察的机会，他这方面的技巧不如他，还是不要冒然插话了。
诸伏景光这样想，收回视线，专心开车，但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神田纯也今天突然换脸并带他们两人出来的原因。
物理意义上的换脸。
平心而论，“神田纯也”比起扔进人群就找不到的“佐藤临”要养眼得多，黑发紫瞳，在容貌这一等级上完全可以与松田较量一二。
诸伏景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想起松田阵平，才会觉得目前神田纯也的脸有几分眼熟，尤其是眼睛。他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神田纯也的眼型很特殊，眼角微微上挑，显出种孩子气。
如果单看对方的眼睛，说不定会觉得眼睛的主人才刚刚高中毕业。
安室透则更加警觉。他曾经在竹下俊也周围收集有关他的资料数日，完全可以肯定神田纯也与竹下俊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现在神田纯也如果与竹下俊也站在一起，不知道二人各自身份的人只会觉得他们是双胞胎兄弟。
巧合吗？感觉并不可能，就算这只是人皮面具制造过程中渺小概率导致的巧合，他也不可能将其简单视作意外。
组织内部完全知晓竹下俊也的长相，捏造一张完全一致的人皮面具对艾森尼亚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对方的变声能力与易容技巧同样出众，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有这个意愿，艾森尼亚随时可以变成竹下俊也。
可这样做的价值是什么？为了接近竹下俊也那名在警视厅任职的父亲吗？
因为从属警察厅以及相关保密条例，安室透并不知道竹下俊也的父亲是谁。
理所当然可以先排除掉所有姓“竹下”的，推断对方为警视厅高阶警察则是因为伏特加等人提前料定必然会有便衣警察保护竹下俊也。这足可以说明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
可艾森尼亚本身便有顶替他人的能力，如果有任何迫切的情报获取需求，直接顶替掉相关位置的高层，不是更快的行动方式吗？
他一时想不明白。
见两人都没有聊天的兴趣，神田纯也笑而不语，面上波澜不惊、胸有成竹，心里则默默叹了口气。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也不愿用自己的本来面孔。
虽然就人气积累与之后组织安排来讲，在两人面前暴露真实面孔不会坏事，反而会有好处，但这属于心理障碍，就像被蚂蚁蛰了的人看见蚂蚁就心烦一样，他看见自己的脸，尤其是自己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烦躁。
艾森尼亚长得与托卡伊一点也不像，他生父的基因野蛮而无耻，他在脸上找不到半点与母亲相似的部分。
一切还要从早上收到的朗姆的邮件说起。
【参加百喰家的聚会，礼物在附件中，邀请函已送至邮箱。——Rum】
那里是他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的场所，也是他苦心3年却功败垂成的地方。
彼时尚未证明自己价值的神田纯也也未从贝尔摩德处习得易容与变声，用的就是自己的脸与声音。
……
迎接客人们的侍者在检查过邀请函后开始分发假面：一张象征受邀请宾客的假面，以及两张代表随行人员的假面。
身份的区分不意味着假面质量有优劣之差，宾客假面与随行人员假面的差别只在假面眼尾处有无“喰”字印记。
“祝您今日游玩愉快。”侍者恭敬道，将三人引入庄园。宴会尚未开始，宾客可以随意选择参观庄园或者在花园中游赏，会有侍者随行指引。
戴好假面，进入庄园，安室透想起今早神田纯也对两人的叮嘱：
“晚上有任务做，我们需要去百喰家做客。”
“有人听过‘百喰’吗？好吧没有。我简单介绍一下，百喰家在日本上下文娱金融军工医药各业都有涉猎，尤其在财政界出彩。目前百喰家的主家是桃喰家，但几个月前百喰分家的一支向主家提出了死斗，双方都要各自赌上姓氏进行死斗。”
“赢家通吃，输了的人则会成为家畜，永世不得翻身。”
“当然，这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宴会主要分为两部分：观赏赌斗死局以及宾客间自由娱乐。我们只需要观礼并向最终的赢家送上礼物即可——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想要参加赌斗游戏也可以，只不过后果自负，记住这点。”
安室透不着痕迹地环视四周，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占据这样大一片土地，不论百喰是否有神田纯也描述的地位，他们的财力确实雄厚。他并不关心百喰如何，虽然这个家族从名字到主家分家之争都透露着血腥与违和感，但这与他的任务无关，诚如艾森尼亚所言，人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在意的是百喰与组织之间的联系，而作为切入点，更该在意神田纯也与百喰之间的关系。
显然艾森尼亚更换“神田纯也”的身份与这次宴会密切相关。
他思忖着，身旁为他们介绍的侍者突然站直身子，向前躬身，问候道：“虫喰凉介大人！”
虫喰？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虫喰岩。安室透向前望去，走来一个身着西装、身材高大的男性。对方戴着张绘有家族纹章的面具，与宾客的假面不同，完全地遮掩面部，不知道侍者是如何分辨对方的。
“我刚才看着就觉得眼熟，一边走就一边想，你总不会十年下来连个子也不长一点吧？结果走过来一看，哼哼，就是你这个臭小子。”虫喰凉介完全没有理会向他问候的侍者，任由他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僵硬在原地，径直略过安室透与绿川景，亲昵地揽住神田纯也的肩膀，“纯也啊，你这些年又跑到哪里去了？完全找不到你的消息嘛。”
“当然是在工作。”神田纯也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个疯子，他拍下虫喰凉介的手，语气冷淡，“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啧啧，好冷淡的纯也，我看见你之后可是连那边的客人都抛下了。我来当你的导游吧，怎么样？”
虫喰凉介向他来的方向随意一指，隐约可以看见两个戴着假面的人，正忐忑不安地等在原地。
“免谈。另外那才不是你的客人，只是两条不会看眼色的狗，不要那我当筏子。”神田纯也扯过身边的安室透，如果不是另只手被虫喰凉介挡住，他确实很想一手扯一个，“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下属，安室透，以及绿川景。”
安室透伸出手，面带微笑：“您好，虫喰先生。”
虫喰凉介只碰了一下他的指尖：“幸会，安室先生，以及那边的绿川先生。”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一扫而过，眼神冰凉又冷漠，透着嫌厌，好像看到了什么秽物似的。被这样的人看上一眼，安室透便知道对方绝不是外在表现出的那么开朗和善。
侍者还被晾在那里，腰弯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诸伏景光迟疑片刻，不管怎样，他不忍心对方继续被羞辱下去，又顾忌身上的窃听器与神田纯也的态度。他看了眼神田纯也，对方正应付着虫喰凉介，不过察觉到他人注视的目光，眼睛循着视线的来源望来。
两人四目相对，诸伏景光的眼睛扫向侍者，神田纯也便眨了下眼睛，默许了。
诸伏景光动作自然地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安室透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略加思索便明白了诸伏景光的用意，配合着阻止他抽烟的意图，小声支使他去问问能不能抽烟，不能就忍一下烟瘾。
诸伏景光上前拍了一下侍者的肩膀：“你好，请问一下这里可以抽烟吗？”
侍者依旧弯着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以，可以的，绿川先生。”
诸伏景光想再说一两句，或者引起虫喰凉介的注意，让他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或者直接让侍者站起来，不再考虑在别人的地盘上礼貌与否的问题。
但没等他说出口，原本正与神田纯也聊天的虫喰凉介望了过来，无奈又不屑地叹了口气：“我说啊，那边的……”
“绿川。”神田纯也提醒道。
“哦，绿川，我这个人戳在这里，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不用绕圈子地去和家畜搭话。”
他每说一个字，侍者的腰便弯得越低。当虫喰凉介低声念到“家畜”时，对方已经弯到站不稳的程度，狼狈地踉跄一步，摔倒在地。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想要扶对方一下，没有抓住。
虫喰凉介看着这出闹剧，像在欣赏什么滑稽剧。
他嗤笑两声，转过头对神田纯也说：“你没和他们讲过‘家畜’吗？”
“讲了，可我觉得也没必要把精力浪费这上面，就没有多说。”神田纯也意有所指，“不过，如果我知道会碰到你，那我肯定会详细地讲一下。”
虫喰凉介耸耸肩膀，故意撞开安室透，从诸伏景光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不等他说些什么，摔倒在地的侍者便敏捷地爬起来，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了烟。
“那边的两个人很同情你呢，小狗。你来给他们好好说说什么是‘家畜’，以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我想你很乐意，对吧？”
“是，是的，虫喰凉介大人……”
“百喰，就是用各种方式，彼此赌斗争食的人。在争斗中输得一干二净的人，不仅是自己的人生，连尚未出世的孩子，也会，也会被一起剥夺生存的意义……”
诸伏景光沉默地收回烟盒，安室透则攥紧了拳头。
侍者哆嗦着，摘下一直戴着的手套，露出手背上扎眼的刺青：“……就像，这样，生下来就会被打上家畜的烙印，然后作为无知的，畜生，世世代代为胜者服务。”
两名年轻的卧底心里被巨大的愤怒充斥着，神田纯也只草草略过的“家畜”竟然有着这样扭曲的意味。这完全不是一个简单的“不得翻身”可以概括的，而是人被当作牲畜踩在脚下，除了没有被抽筋扒皮，和肉羊也没有什么区别。
谁有能想到，在这样繁华文明的东京一角，还残留着这种肮脏龌龊的奴隶制度。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两名警察，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制止这种行为，可惜这里只站着两名卧底，两个黑暗组织的成员。
虫喰凉介抽了一会儿烟，颇为失望道：“我还以为那个金头发的会给我一拳呢。”
“安室。”神田纯也提醒道。
“哦，我还以为那个安室会给我一拳呢。”虫喰凉介点评说，“他的拳头纂得很紧，整个人都恼怒得颤抖起来。这个表情我见过，以前我请同学来玩时有个正义感过剩的呆瓜，为了一个家畜与我绝交，他们两个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种手下，纯也？你的心都黑透了，你不是说看见这种正义使者就恶心得想吐吗？难道是哪个高层强塞给你的傻蛋关系户？不然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专业啊。”
他窃窃耳语，声音低到只有神田纯也与他能够听清。
“我们之间的交情好像还不值得你帮我杀人吧？”
“你们的底层成员也算作人吗？难道不是一种家畜的雅称吗？”
神田纯也笑了一下：“谢了，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正义过剩的蠢货……”
他稍稍提高了声音，让另一边的安室透与诸伏景光得以听得清楚。
“他被人宠坏了，一时间受不了心理落差而已。一个为维护脸面能随意打人的家伙，怎么能算得上正义使者呢？”
神田纯也巧妙地偷换概念，嘲讽地咬重尾音，将“正义使者”念成一个贬义词，表情讥诮傲慢，如同冷雨倾盆而下，瞬间就让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清醒过来。
太冲动了，怎么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作为卧底最要紧的就是随机应变，是能够应变任何突发情景，而不是自己绊住自己的手脚，变成蛛网里的猎物！
两人反应过来，低下头：“非常抱歉！”
虫喰凉介并不理会两人，也忘了之前说要当导游的话，向神田纯也摆了摆手，走向那边等着他的两条不会看人眼色的狗。
神田纯也叹了口气：“人走了，起来吧。”
“抱歉，这次是我考虑欠妥。十年没见，那个家伙越来越极端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