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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她的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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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里出来后,颜灼还真去东围墙下看了看。
那个臭男人还真没诈她,真让她在一处高枝上看见了摄像头。能把摄像头安在树上,也真是没谁了!
颜灼瞥着二楼窗户,咕哝了句:“心机男。”
回去的路上,颜灼有点分神。
“小宝贝..小宝贝..”颜灼不知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这三个字。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三个字呢?
一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颜灼的脑子里还在转悠这其中的原因。
就在她眼睫闭上的下一秒,她突然睁眼。
该不会他有过一段刻骨铭心,而那三个字是某个女人对他说过的?而她的声音刚好和那个女人有点像?
所以他在她这找回忆?
颜灼冷哼一声:“胆子不小!”把她的声音当替代品呢?
也不知哪来的烦躁,颜灼踢了脚脚尾的被子。
几度翻身后,颜灼干脆坐起来了,搁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被她摸到了手里。
伴着一声没什么温度的“叶向迩”,那张看似乖纯的脸上,眼尾稍稍上挑,嘴角随即滑起一抹凉意。
翌日,天阴。
昨晚颜灼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眼下不过八点,她就把电话悠到了周觅雪那。
电话一接通,周觅雪就先她开口了:“票拿到了吗?”
昨晚她自知给颜灼找了麻烦,所以就没敢给她打电话问结果。
“拿到了。”
周觅雪一阵尖叫:“宝,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颜灼挺爱听这种彩虹屁,她毫不谦虚地扔了句:“那是,你也不看看你颜姐是谁!”
周觅雪都嘤嘤嘤了:“我中午吃完饭就能回去了,等到了给你打电话!”
这通电话是颜灼主动打给她的,目的当然不是简单的跟她邀功。
“我问你啊,那个叶向迩,之前和江眠屿传的绯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在周觅雪面前,一向都是称江眠屿为‘你眠哥’,如今突然换了称呼,周觅雪还有点不习惯,但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没去深想这其中的原因。
所以在她能想到的范围内,只有一种可能。
她哎哟了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竟然还直呼我们家眠哥的全名,”她笑道:“你该不会黑转粉了吧?”
以前也不觉得周觅雪那一声声‘我们眠哥’刺耳,现在倒好,听在耳朵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我什么时候黑他了?我顶多,顶多是个路人!”这要搁以前,她怎么可能会解释,解释完,颜灼才意识到自己露了馅,她咳咳两声:“问你话呢!”
周觅雪嘁了声:“那种想蹭我们眠哥热度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网上也都说那个女人在蹭江眠屿的热度,可在颜灼看来,娱乐圈向来就不会空穴来风。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颜灼觉得这些粉丝都带了偶像滤镜,都把江眠屿想的太过纯洁美好了。
就他昨晚把她抵墙上那动作,那就不是一个君子能干出来的事!
抵墙上就抵墙上吧,毕竟是她私闯民宅,可他也不用把唇压在她耳边说话吧!
害她做了一夜带颜料的梦!
想到梦里,她把他压在身下,颜灼不自觉地红了脸。
臭男人,还挺会勾人,都跑梦里勾她了!
这通电话,除了想跟周觅雪打听‘叶向迩’这个人外,颜灼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周觅雪一向把江眠屿当月亮地捧着,其实说真的,她不是很了解周觅雪到底对江眠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只是追星?
还是说真有男女之情在里面?
虽说她对那个男人很有兴趣,可若因为一个男人,和这么多年的闺蜜反目,她觉得有点划不来。
所以她问:“如果说..”她难得吞吞吐吐的:“我是说如果啊,如果让江眠屿和你共处一室,你会对他做什么?”
这话问的就很颜灼。
周觅雪笑:“你这个问题就让我想到了我们群里之前的问卷调查!”
“问卷调查?”颜灼没明白:“什么问卷调查?”
“我不是有个微信群吗,就上次跟你说的,群昵称叫‘什么时候睡了眠哥’的!”
颜灼想不起来了,周觅雪以前跟她说江眠屿的那些事,她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然后呢?”颜灼问。
“我刚进去的时候,就有姐妹在里面这么问过,你知道群里九百多人都是什么答案吗?”
颜灼不太想知道别人的,她就只想知道周觅雪的。
颜灼问:“你是什么答案?”
周觅雪叹了口气:“相比她们啊,我可就太纯洁喽!”
颜灼开门见山了,“你不想睡他?”
“不想!”周觅雪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如果能让我和眠哥共处一室,我就只想把他绑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看满二十四个小时。”
都绑床上了,才只是看!
颜灼有点无语了,但无语之余,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如果他以后有了女朋友,你会伤心吗?”
颜灼大概是忘了,她之前就这么问过周觅雪,当时周觅雪的回答是: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可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家眠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眼下,周觅雪声音焉耷耷的:“我就只希望眠哥不要找娱乐圈的。”
她的这个答案让颜灼抿嘴笑了。
谁知,周觅雪又来了句;“最好是温柔那一挂的!”
压根和温柔就不沾边的颜灼:“......”
“要是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就更好了!”
不会琴棋书画,但是会跆拳道会飙车能喝酒的颜灼:“......”
“反正就小鸟依人那种的!”
没被人说成是小鸟,但被人说过是小狐狸小野猫的颜灼:“......”
和周觅雪打完那通电话,颜灼盘腿坐在沙发里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
活了二十四年,从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这么让她陷入沉思。
如今,那个男人让她做到了。
静谧的客厅被她接连两句咕哝声打破——
“那你就别怪我咯!”
“是你先扰乱我的生活的。”
她的生活,在昨天之前,是没有男人的。
当然,她那个发小除外,毕竟这么多年,她就没把那人当男人过。
在颜灼心里当了二十四年零九个月女人的韩壹,一个电话悠来了:“姐,我一个朋友开了个游泳馆,是个高级场,我给你弄个会员呗?”
颜灼真的是个除了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的:“上次周觅雪跟我说过了,什么时候开张?”
“这个周六,到时候你来吗?”
颜灼想了想:“行吧,你回头把位置发给我,我那天要是没事就去看看。”
“好嘞!”
*
昨晚,从颜灼走后,江眠屿就拿着手机里在录音室里一直待到第二天晚上。
关沉敲门进来的时候,江眠屿刚给手机冲上电。
手机都被他听的低电量提醒了。
扭头看了眼关沉后,江眠屿的视线重新回到五线谱上,但是他说了一句:“把李赛辞了吧。”
关沉愣了一下:“怎么说?”
江眠屿想了下措辞,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话说的太白的人,但是关沉是这个音乐室的合伙人,所以他给了一个非辞不可的答案:“手脚不干净。”
关沉懂了:“行,我知道了。”
不过江眠屿还是多说了一句:“你要是有疑问,也可以查查。”
关沉笑:“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查的。”
江眠屿是个什么人,关沉可太清楚了,不踩他的底线,他一般不会把事情做绝。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手脚不干净”的人。
“陈裕飞的游泳馆周六开张,你到时候去不去?”
关沉是个交际圈很广的人,不像江眠屿,朋友少的可怜。
“我和他不熟。”
关沉把江眠屿身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下:“认识认识不就熟了吗?”
江眠屿没说话,手里的笔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的。
关沉歪头看了会儿:“你这该不会是......”
江眠屿停了笔,把身旁的吉他抱到了腿上:“给点意见。”
阴了一天的天,在傍晚的时候落了雨,厚重的云沉在夜色里,却随着一曲吉他的旋律,被拨开了缝隙。
湿漉漉的空气里,风吹树摇,路灯下,有斑驳树影在晃。
在最后一个音节的回响声里,关沉问:“对方有没有跟你说是男声唱还是女声唱?”
江眠屿将吉他放到一边:“男声。”
关沉点头:“那你这可以说完美了呀!”
江眠屿没说话,往桌上的手机瞥了眼:“周六什么时候?”
关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眠屿这才感觉又困又饿的:“游泳馆。”
“哦,周六上午十点多,怎么,”关沉笑着看他:“去?”
江眠屿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去不去:“我先去吃点饭,然后睡一觉,如果..”他想了想:“如果到时候能起来的话就去。”
今天是周四。
关沉像看个动物似的看着他:“你冬眠呢?”
江眠屿真的是个话不多的人,他拔掉手机充电线:“走了。”
“嗳,”关沉从后面叫住他:“还想跟你说说公司里的事呢!”
其实除了这个音乐工作室,江眠屿还和关沉合伙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不过那个公司,江眠屿只出钱不出力,他主要精力都在音乐上。
“都说了,那边你做主。”他挥了挥手:“走了。”
音乐工作室离市区有点远,江眠屿是个又懒又不懒的人,有时他会用一块三明治‘解决温饱’,有时也会用一顿‘大餐’犒劳自己。
就比如今天。
搁置了半年之久的一首歌,被他半个夜晚加一个白天完成,说实话,他心情很好,不然也不会松口愿意去关沉说的那家游泳馆。
车子开了四十分钟驶进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门口的停车场。
依旧是一顶鸭舌帽,一面口罩,江眠屿推开日料店的玻璃门。
门里侧的店员上前:“您好,请问几位。”
江眠屿扫了眼热闹的大厅:“还有包间吗?”
店员伸手示意:“有的。”
江眠屿不是第一次来这家日料店,跟着店员上了二楼,江眠屿看了眼走廊最西面,而后问:“最西面那间有人吗?”
店员:“那间已经有客人了。”
江眠屿便没有再说什么。
包间的门是敞开式,门头上的麻布布帘被卷起,待店员倒完水出去后,江眠屿将布帘放了下来。
江眠屿在吃食上面也挑也不挑,遇到合适的就多吃一点,不合适的话就少吃一点,他不像一些明星那样刻意节食保持身材,但是他会锻炼身体,而且强度不低。
像今晚,他要了一份和牛套餐,吃完回去,他不练个两小时是不会睡觉的,但是如果他特别困的话,就另说了。
“怎么样,杠杠推荐的这家,味道还不错吧?”
周觅雪从外地回来晚了,到颜灼家门口的时候都七点半了,为了感谢她这个闺蜜,她跟韩壹要了不下五个特色日料店的推荐。
相比周觅雪的嗜火锅如命,颜灼一天三顿吃日料都没有二话。
她一口一块大和牛,蘸料都不用:“你知道我都是什么时候吃这玩意吗?”颜灼一边嚼着嘴里的最爱,一边用小眼神眯着对面的人。
周觅雪嘿嘿笑:“知道,中午嘛!”
颜灼虽然爱吃肉,但她不爱晚上吃肉,毕竟吃进嘴里很爽,可长在身上就不爽了。
“你知道你这一顿得让我晚睡几个小时吗?”她话是这么说,可嘴却不停。
周觅雪又开始吹她彩虹屁了:“哎哟,说不准都长到你想长的地方了呢!”说着,她视线落到颜灼的胸口。
颜灼自己也低头看了眼,然后,她嘁了声:“我这够大了好吗?”
周觅雪撇嘴,她就不爱听这话,她不想吹彩虹屁了,哼了声:“C了吗?”
颜灼好笑了声:“我这身材要是能有C,那明显是假的好吗?”
周觅雪看她吃的那么香,也有点馋了:“嗳,你别都吃完了,给我留点啊!”
其实周觅雪晚上也不爱吃肉,哪怕是晚上吃她最爱的火锅,她也是捡素的吃,而且在红油里煮完后,她还会在清汤里过一下。
颜灼夹了几块和牛到她面前的碗里:“都给你都给你!”
周觅雪就爱撇嘴:“真羡慕那些怎么都吃不胖的!”她叹气,小小地咬了一块,细嚼慢咽的,恨不得把肉给嚼碎成空气。
颜灼瞥了眼她那想吃又怕胖的纠结脸,“嗳,”她又开始打探她这个闺蜜的小心思了:“你说..”她又夹了两块和牛给周觅雪:“要是江眠屿的女朋友是你的朋友,你会怎样?”
周觅雪刚夹到嘴边的肉掉回了碗里,她表情呆呆地看着颜灼。
颜灼被她看的心虚了,她轻咳一声:“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我要是有那样一朋友,”周觅雪狠狠吞咽了一下,她生了一双大眼睛,跟颗黑玛瑙似的:“我怕我睡觉都能笑醒!”
其实说实在的,颜灼是真搞不懂她那追星的心态,怎么就没点男女方面的贪念呢,怎么就没有点霸占的心思呢?
她狐疑地看着周觅雪:“不吃醋?”
周觅雪眨了眨眼:“我为什么要吃醋?”
颜灼被她反问的说不出话来,默了会儿,她投降似的:“你牛!”
她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因为那个和江眠屿传绯闻的叶向迩生了醋意。相比她这个闺蜜啊,她这又想把人家绑床上,又乱吃醋的,都让她自己鄙视自己了。
不过,她是颜灼,她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爱与人分享,更别说是人了。
“江眠屿..”她在心里,像昨晚失眠时候那样,又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真是越叫越好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