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复的二十几年》九十九汐

9、第9章

　　程家宇的表哥被他妈也就是程家宇的姨妈在刚刚放假的时候就送来了。
　　程家宇看着这小孩多少有点冲动，想上去抽一顿。他这个表哥可不是一个省心的玩意，就大了自己三岁，成日里作天作地，不好好读书。初中毕业就不再读书的混日子，一直在家啃老。成年了还常常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可是这个时候家里的人都没怎么在意。程家宇的记忆中，表哥每逢假期绝对和他打架。
　　原来的自己总是被揍的那个。导致以后两者关系一直不好，现在看见这孩子，程家宇打心眼里不待见。
　　养一个娃是养，养两个娃还是一样养，在姥姥的心中无非是多一双碗筷。而且两个都是他的外孙，在姥姥看来两人没差别。而且程家宇表哥一学期就假期可以来姥姥家住一段时间。姥姥更是稀罕这个平常见不到面的外孙了。
　　假期就这样开始了，程家宇感觉，他彻底沦为一个看住表哥郑超的监工。至少程家宇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这孩子不省心到什么地步。都知道他们监狱三面环水，建在湖边，家属的生活区周围都有围墙。平时监狱里面的孩子们玩耍都在生活区里面。一般不会出生活区大门，就是出去也是往田地所在的方向走。
　　郑超来了，那是天天往水边溜达。
　　湖边有个高出地面一米多的堤坝。堤坝里面还有大片的空闲土地，被单位挖了20多个四四方方的鱼塘养鱼。
　　郑超就专门往这鱼塘边窜。程家宇觉得真要感谢这是寒假，郑超还不至于脱了衣服往水里钻。不过要真钻了，程家宇也没辙，重生前的自己虽然长在水边，不过不影响自己不会游泳的属性。
　　之所以还跟在郑超身后，就是以防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他还能喊喊人。
　　虽然自己重生前郑超都活着并且一直作着，不过谁知道意外这个东西呢，有的时候说来就来。自己都重生了，大家的时间轨迹还能一模一样？反正程家宇是不相信的。
　　“小宇，你哥哥又在鱼塘边玩，我妈说了不让我们到鱼塘边玩的，她知道了就会打我的。”小耗子担心的说。
　　“你先回家，晚点我再去找你玩。我得看住他，他要是发疯跳下去，冻病了姥姥会担心。”
　　“啊？你表哥还会跳鱼塘？他不怕冷吗？”
　　“谁知道呢，不然他总在鱼塘边转个什么劲？没事，我跟着他，你先回家去写作业。”
　　郑超转头看了一眼两个跟屁虫，很欠的说道：“你过来跳个试试，又没让你们跟着我。”
　　郑超这时其实也挺烦，表弟和另一个小孩一直跟在身后，甩也甩不开。他今早才从姥爷的烟盒里顺了一只烟，准备到鱼塘边抽，结果身后就跟了两个跟屁虫。自己掏出烟抽的话，一定会被告状。他也不想被姥爷骂。
　　“小宇，哥哥那么大了，不想和你们这些小屁孩玩，你们自己回去玩，别跟着了行么？”
　　“大了三岁而已，你不来鱼塘边我也不爱跟着你。”
　　“两天也是比你大，你们快滚，要不我揍你哦。”
　　小耗子拉了拉程家宇的衣摆“小宇，要不我们先回去，让姥姥来喊你哥哥回家吧。”
　　程家宇看了看小耗子，这样也不是不行，就这几分钟，这倒霉孩子也不至于就有啥事。说完带着耿浩转身向着生活区方向跑了。
　　本来这也就是一件小事，程家宇本来想的是，大不了带着姥姥再跑一趟，把他这不省心的表哥给提回家。可是说巧不巧被去鱼塘买鱼处买鱼的周磊给看见了。
　　周磊看见的那叫一个巧，三个人站在鱼塘边他看见了，等周磊买了鱼回家时，人不见了，可是棕树后躲着抽烟的身影他也看见。
　　于是时间上出现了一个时间差，导致周磊的认知里，就是三个人躲着抽烟。周磊拎着鱼回家后就去找了程家宇的姥爷。把三人抽烟的事告诉了姥爷。
　　别看姥爷平时不说话不管事的样子，不知道这事是哪里戳到了姥爷愤怒的点。于是姥爷直接从办公室杀到了鱼塘边，把郑超逮了个正着。
　　想当然，郑超的这顿打没躲过，还在鱼塘边就被姥爷给揍了一顿。
　　这时候的程家宇还和耿浩在自家厨房告着状呢。
　　“姥姥，哥哥总往鱼塘边跑，你都说了不让我们去鱼塘边玩的，我喊不回他。”
　　“对啊，王奶奶，我们一起去把小宇的哥哥喊回家吧，我妈说鱼塘里淹死过人的。”
　　姥姥这会正在炼猪油，一时脱不开身。只好说道：“等几分钟，姥姥把油炼好，就跟着你们去喊他回家。”
　　“姥姥，你都不怕他掉水里？”程家宇觉得自家姥姥心满大的，没有转身就去水边找孩子，挺不合理啊。
　　姥姥笑了：“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你表哥从小就在水池里长大，游泳比鱼都溜，他要真往水里跳了，就这天气活该他遭罪。”
　　看样子姥姥挺放心郑超的，在姥姥心中，郑超虽然脾气倔了点，但是还算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给她惹事的。
　　程家宇呵呵了两声，那是姥姥你没有预知能力。不知道以后这个表哥是怎么样一个作精。
　　姥姥不急，还哪里轮得到程家宇急，于是程家宇干脆带着耿浩去楼上看电视去了。
　　家里已经开始备年货，糖盒里装满了糖，大多是水果糖和酥糖，奶糖就只有大白兔奶糖。不记得小时候自己爱不爱吃，反正现在的程家宇是不爱吃的。
　　抓了一把糖塞给小耗子，要是自己不吃，这娃一定也不敢伸手拿糖。他重生后一直和小耗子混在一起玩，这都一学期过去了，程家宇也没想通这孩子怎么小时候就这个性子。腼腆的像个女孩子，在程家宇的眼里，小耗子才是单位里的乖小孩。
　　两人坐在沙发上也没看上几分钟电视，就听到姥爷在楼下喊他。
　　程家宇和耿浩相互看了一眼，就站起身跑出门，趴在栏杆上向下看。这一看就看见他那倒霉表哥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们呢。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程家宇有点懵，瞪什么瞪，比眼睛大啊？
　　其实这真的很冤枉程家宇，这个抽烟的状还真不是他告的，毕竟他是真没想到郑超这个年纪就敢偷姥爷的烟抽啊。
　　可是姥爷呢又没说是谁告的状，自然在郑超的心里这个告状的人就非程家宇莫属了。
　　小耗子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程家宇“小宇，你下去会被你姥爷揍吗？”
　　“为什么揍我？我又没做什么。”
　　耿浩点了点头“既然不会揍你，那我就先回家去了，要不你姥爷继续揍你哥，我是拉呢还是不拉呢。总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听到这话，程家宇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二楼吧真不高，你不注意听楼上人说什么，那就听不见。不过这声笑来的突然。听在郑超耳朵里，那妥妥是挑衅啊。
　　自己为什么被打了，还不是因为程家宇回家告状，现在居然还敢笑他。看他晚点怎么收拾他。
　　“姥爷，你喊我做什么？”
　　姥姥一边擦手一边从厨房走出来“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孩子啊？”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抽烟，还是偷拿的烟。”不知道姥爷生气的点是抽烟还是在偷字上。
　　这下也惊到了程家宇，他是真不知道郑超偷烟抽这事啊。不过为什么喊他，他也很快反应过来，看这个架势，姥爷是要问他知不知道这事。
　　而刚刚郑超为什么蹬他，也就有了答案。这丫一准认定是他告的状了。这叫一个冤枉，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姥爷就抓着了抽烟现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