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复的二十几年》九十九汐

11、第11章

　　程家宇，这道题怎么做啊？”新的学期程家宇那是妥妥的班级C位。
　　与此相对的是突然间冒出了很多问问题的小同学，一年下学期，数学题也不过就是十位数的加减。
　　程家宇想了想，这个自己真无法教，不是一眼就看出答案么？当然这个话他是不会说的，除了他之外，周围这些可都是真正的儿童。
　　“67-19=48”只能带上答案读一遍算式。
　　“哇，你好厉害。”小同学拍着手：“你都不用打草稿。”
　　这是真的夸赞吧，一定是真的，可是程家宇总感觉自己被小同学演了。为什么他感觉小同学的夸赞好夸张。
　　当然他也清楚，这些夸赞都是带着厚厚滤镜的。小孩子的世界，很多东西都会跟着学习走。就好比如明明长的很普通的一个女生，只要她学习成绩好，同学们怎么看她都会觉得那就是个女神。
　　何况他很清楚自己的长相，自己从小学时候就一直好看到了长大。为什么不是帅呢？程家宇认为男人帅，得是男人味十足的那种才叫帅，掀起衣服至少八块腹肌。高大威武的才叫帅。
　　那么不好意思，他从小到大肚子上都没有出现过腹肌这东西。所以称不上他心目中的帅。
　　但是吧，都是小学生，估计没有人认识腹肌是什么吧，所以有了成绩的加成，想不吸引同学的注意还真难。
　　这个学期还有一件事是程家宇挂在心上的。那就是他和耿浩养的蚕破茧成蛾了。
　　还好春节假期的时候他就和小耗子用纱布罩住了两个簸箕，不至于蛾子出茧后飞的到处都是。现在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蛾子早日都出完把籽摆好。然后他就让小耗子把死了的蛾子清理干净。
　　不是他要奴役耿浩，而是他有个小小的缺点，说起来，这也不叫缺点，总之就是他挺害怕飞蛾，蝴蝶类昆虫的。
　　这确实有点很不男人，可是害怕就是害怕，他可以克制着不见到转身逃跑就很不错了。让他动手去清理，他想他大概会做噩梦。
　　好在小耗子是个勇敢的小男孩，胆子绝对和性子成反比。性子有多软胆子就有多大。
　　新学期的日常就在同学围着问问题和继续薅桑叶喂蚕中平稳的过渡着。这个时候程家宇和耿浩的蚕宝宝已经有半只手指那么长了。
　　程家宇每天下课的时候就去二年级的门口转悠，就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上关于蚕宝宝的劳动课。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让程家宇知道了整个二年级四个班都要开始学习蚕的知识了。
　　而且切确的说是老师已经给几个班的学生都布置了作业，那就是每人上课的时候带两只蚕到学校，方便上课时候观察学习。
　　这消息对于程家宇来说，那简直是美的冒泡了。他直到现在还欠着小耗子的贴画没有兑现呢。
　　于是在下午放学回家后，他就匆匆忙忙的找小耗子来家里准备。说是准备其实也很容易，就是把新采的桑叶用挖了小洞的鞋盒子装好，再和小耗子把一部分蚕移进鞋盒。
　　他们的蚕很多，两簸箕蚕加起来至少三百条，程家宇算了一下整个二年的学生，四个班大概得有两百人，三百条蚕卖给两百人那是不够的。不过也不可能所有学生都会买。而且他还打算留上几十条。明年他读二年级的时候，可以继续卖给他的同学。
　　考虑到买了蚕的学生没东西把蚕带回家，程家宇连打包的盒子都一起想好了。自己有本记账簿样子的草稿，他自己上数学课都用不上，正好用来折纸盒，买他蚕的人就给装纸盒里，再送个两三片桑叶，简单又实在。
　　就是纸盒得先折好，除了折纸盒耗费点功夫外，其他一切都没什么可操作性。
　　程家宇扭头看了看门，拿着草稿纸跑去敲周磊家的门。
　　“周哥哥，你在家么？”
　　“有事喊哥哥，没事看都不看一眼。说吧，这次要干嘛？”周磊打开门。
　　“你帮我折纸盒吧。我给你买巧克力。”
　　“不会。”
　　“哎，不会我可以教你的啊。”
　　“去找耿浩，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小耗子去摘桑叶了啊。”
　　“那你等他回来再折。”
　　这是说不通哇，程家宇的笑脸消失了：“那算了，我自己折吧。”说完转身就走。
　　周磊看着身边小孩变脸的速度，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你就不打算再装一装的么？哪有人找别人帮忙，别人不帮忙就马上甩脸子的？说你没良心都是便宜你了。他也没义务帮啊。
　　“回来，两块巧克力，我帮你折。”
　　程家宇转身的时候又挂上了笑脸：“周哥哥，你真好。不就是巧克力么？我还给你做巧克力冰淇淋。”
　　“我刚才不喊你回来，你是不是要背着我骂我？”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嘛。而且我知道周哥哥很好啊，你看大家都夸你。”
　　一个下午，周磊就后悔了，他以为就是折上两个纸盒而已，结果这一折他整整折了三十几个纸盒，他觉得他的手都在抽筋。
　　到底之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磨人精喊回来的。
　　小耗子回来的时候，程家宇带着他和周磊折好的六十几个纸盒子回了家。纸盒子相互叠在一起，不占空间。袋子装着桑叶，再抬上装了蚕的鞋盒，他明天就可以和小耗子赚他们的零花钱了。
　　第二天早上，程家宇把鞋盒塞在课桌里，心不在焉的上完了早上的课。下课的时候抱出鞋盒一路小跑赶在大家出校门前跑到了校门口。
　　打开鞋盒盖，往身边楼梯上一坐：“上劳动课需要的蚕宝宝，大家来看一看呀，三角一条，五角两条。买两条再送纸盒，送桑叶。”
　　一会的功夫，周围就围上了一圈人，耿浩拎着桑叶下来，就是花了力气才挤进了人群围成的圈。
　　程家宇其实知道自己的定价高了，不过生意不是可以讲价的么？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留了讲价的空间。可这群需要蚕上课的孩子不懂讲价是什么。
　　作为学生买零食或者其他什么玩的东西，可能会觉得贵舍不得。但是对于老师布置的，上课需要的教学道具，他们总是再贵也会咬着牙买下来。
　　程家宇衡量了一下，新学期开始时，姥姥给他的零花钱已经达到了两角。虽然不是天天给，但是拿出五角钱买什么也不会让他难到心肝疼。
　　他自己这样想的，可是他也没想到买的学生很多。很多看上去就不是二年级的学生。他倒是也没想过就要买给二年级上课的学生。
　　对他来说能卖出去，才是最重要的。盒子里有多少蚕，程家宇没数，一簸箕应该有一百五六十条的样子。昨天折的盒子他数过，六十七个。他想过要卖好几天。六十七个盒子，按最低算，每个盒子两条蚕，再加上万一有人讲价，卖完怎么说也应该有三十元左右。
　　他和耿浩两人，耿浩收钱，他给人装蚕。姥爷和耿爸爸来接他们的时候，他们身边还围着一堆学生。
　　“叔，你家小宇就是聪明。”耿浩爸爸把自行车一停，站在程家宇姥爷身边对姥爷说。
　　“小孩子瞎弄吧。只要不危险，不做坏事，给他折腾，有想法也挺好。”姥爷一向看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