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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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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了一批羊脂皂，林小满手上的钱多了起来，不过她还是省着用，只买了一根3文钱的毛笔，一块50文钱的墨条。
砚台有些贵，最便宜的也得五百文。
不过林小满运气好，再加上和杂货铺的掌柜的熟，只花了150文钱买了一块缺角的砚台。
能用，就是不太好看。
林青山不讲究这些，能用就行。
纸张林小满没有买。
一刀纸最便宜也要五百文，但林小满她自己就会造纸啊。
一回到家，林小满就去溪边捡了一些草木叶子和芦苇，拿回去用水泡着。
第二天一大早，林小满吃过早食之后，就准备去造纸了。
泡了一晚上的水，草木叶子已经软化了。
林小满将这些草木芦苇打碎，做成纸浆，随后又快速做了几个竹帘。
纸浆倒入水中，林小满用竹帘将一张一张的纸捞起来，放在一旁晾干，一下午做了好几十张。
过程并不算麻烦，但是费时费力，林小满之前也考虑过造纸卖，因为费力气、卖不上价，只能作罢。
等纸晾干，等了一天。
第二日林小满看看那张纸的情况。
比起价格高昂的宣纸，林小满造出来的纸颜色偏黄，比宣纸稍微厚实一些。
这真能书写吗？
林小满让她爹拿来笔墨。
林青山开始在纸上写了个“福”字。
字迹工整，墨水没有晕开，这纸能用。
林小满又和她爹一起去河边做纸。
林青山准备做好了纸张，就去林族长家里借四书五经回来抄写一遍，自己在家学习。
这时，吴氏抱着一桶衣服来溪边洗衣。
吴氏见他们鼓捣的东西，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林小满笑眯眯的说：“我和我爹一起做纸呢，外面的纸卖的贵，我们自家做就不费什么钱。”
吴氏有些惊讶的问：“你们做纸干什么，难不成，你要科举？”
林青山笑着说：“确实有这个打算，准备明年下场试试看。”
林小满趁机说：“婶子，你家二蛋哥的书能借给我爹抄一遍吗？”
吴氏道：“这有什么的，啥时候要，说一声就是了。”
虽说吴氏心里并不觉得林青山能考中，但她还是鼓励了一句：“那就祝你金榜题名了。”
林小满也不谦虚，笑着说：“我爹肯定能考过！”
*
“啥，金榜题名？老二要参加科举？”
老林家，王桂花坐在院子里，不可置信的问林安成。
林安成满眼的不屑。
“不是我给二哥泼凉水，就他靠着小时候在私塾学的那两年，就想考科举？”
“简直是不自量力。”
王桂花还在生气，林小满卖不掉，老二还卖了田地。
她冷哼一声：“看看他们把日子过成啥样了，我倒要看看，老二啥时候才能再娶一个。”
“哼，一个个都翅膀硬了想分家，可别到时候过不下去又回来找我。”
林安成嗤笑一声：“娘放心吧，二哥肯定撑不了几天的。”
王桂花听见这话，心里头舒坦不少。
林安成见她没那么生气了，便说：“娘，还有银子吗，我明日得买一些纸。”
王桂花又炸了。
钱钱钱，一天到晚就是来要钱。
可老三要读书，这银子必须得出。
以往有老大和老二还好，两人能种地，农闲时也能去干苦力活儿，一天有三十个铜板的进账，供小儿子读书也没这么大的压力。
可现在，只有他们老俩口了。
王桂花开始犯愁，难不成，还要卖一块田才能供小儿子读书？
可只剩下两亩水田，都卖了明年交税都不够的。
林安成见要不出钱，只能叹了口气，“没有钱也没关系的，大不了我每日吃杂粮饼，用吃饭的银子去买纸。”
王桂花一听就不乐意了。
“哪能用吃饭的钱去买纸？你是读书人，得吃好一些，娘这里还有三钱，你先拿去用吧，省着点花。”
要到钱，林安成喜滋滋的去县里了。
他发誓，一定要将那四十两银子给赌回来。
*
这日，林小满来到城里，羊脂皂的生意做得很好，做了多少杂货铺就收了多少，如今手上有二两银子了。
不得不说，羊脂皂是真的赚钱啊。
就是有些可惜，羊板油不好买，不然她能赚更多。
赚了这么多钱，林小满和她爹一起去县里看看。
林小满想买一些纸。
家里确实能造纸，但这种纸和时下常用的宣纸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林小满现在手头宽裕，给她爹买一刀纸还是买得起的。
林小满打听了，一刀纸就要三百文钱，而读书要的纸，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还好能用自家造的纸应付一下。
但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做纸很麻烦，过了年就要县试，林青山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做纸上，她一个人做纸还不如做羊脂皂方便。
所以还是得赚钱买纸。
最好是低价买别人自家做的纸。
林小满对她爹说：“我能赚钱了，每日都能赚个七八百文，读书要用的纸，不用省。”
林小满还在碎碎念：“爹，读书的钱省不得，若是往后要来县学念书，咱家也有银子。”
林青山推辞不了，虽说不好意思用闺女赚的辛苦钱。
这次的县试，他一定要考过。
林小满回去的路上就在想，到底怎么弄纸性价比才最高。
做纸费时费力，要是用量大，她自己肯定是不会做的。
回到村，隔壁刘寡妇看见林小满父女俩回来，笑着送了一篮子菜给他们。
村里没有卖菜的，林小满家的菜地刚洒下种子，这会儿除了野菜，没有什么菜可以吃。
村里人便轮流给他们家送菜。
这家送几根大白萝卜，那家送一把小白菜，这段时间倒是不缺菜吃。
林小满脑子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可以教村里人做纸啊！
村里人对他们家多有帮扶，刘寡妇的大儿子还帮着林小满家补过屋顶。
若是能教村里人做纸，村里人能赚钱了，她也能买到价格相对低廉的纸张。
林小满将村里所有人都喊过来。
“小满，今日是有啥要紧事？”
“对啊，把咱们喊来是为了啥？”
林小满大声说：“大家安静一下，我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教你们造纸，一刀纸少说也能卖个五十文钱呢。”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好一会儿，大家伙才反应过来。
“啥，我们也能赚钱了？”
“一刀纸要做多久啊？”
“这么好的事儿，当真交给我们了？”
“我就说，小满这丫头不错，有啥好事都想着咱们。”
林小满道：“做纸是体力活儿，一两日便能做出一刀纸。”
“也就是说，咱们好好干一两天，就能换来五十文钱？”
林小满点点头：“是这样的，到时候可以送去县里的杂货铺卖，那边应该愿意收这种便宜的纸。”
林小满这次不仅教技术，还把销路给他们解决了。
接下来，大家伙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做了。
林小满先是将昨日泡了一整夜的草木叶子拿出来，将它们捣碎成木浆。
林小满细胳膊细腿，开始鼓捣木浆时，刘寡妇连忙上前。
“小满，你说着，婶子帮你做。”
林小满乐得清闲，指挥刘寡妇开始做。
做纸浆是一门体力活儿，要捣碎得花不少功夫。
不过刘寡妇做惯了农活儿，有一把子力气，很快就将浸泡好的草木捣成木浆，然后倒入一个方形的容器里面。
接着，她用竹帘在水里面捞了一把，只见竹帘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
晾了片刻后，林小满将竹帘上的纸小心翼翼的撕下来，放在一旁平整的石头上晾干。
要说这法子也不难，林小满示范一遍之后，大家伙都会了。
谁知林安成来了一句：“你们当真以为这种纸能卖出去？”
“我们读书人也是有骨气的，是不会用这种劣质纸的，不然先生布置课业，交上去的都是好纸，只你一人用劣质纸，丢不丢人？”
原本跃跃欲试的众人一下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个个脸上表情都不好看。
林小满冷哼一声：“你以为读书人都像你这般明明很穷却还要挥霍无度吗？”
“这纸绝对会有人买的。大家不妨试试，横竖没什么本钱，只是费些时间罢了。”
刘寡妇也帮腔：“对啊，卖不出去咱们也不亏，卖出去咱们就赚大发了。”
“我现在就回去试试！”
一时间，不少人都开始动手了。
林安成听了林小满的话，脸色铁青。
他是不打算用这种劣质纸的，不然在同窗面前多丢份？
读书人都要脸，他就不信有人来买这些劣质纸。
但让林安成没想到的是，这种纸一上架，就被哄抢一空了。
林小满可算是能买到便宜的纸了。
村里人卖给杂货铺是五十文一刀，林小满要买，人家直接白送。
说什么没有林小满，他们也学不会。
林小满当然不会占这个便宜，只是村民盛情难却，一刀纸给她便宜十文钱。
林青山不缺纸后，一得空就开始抄写四书五经。
林春生，也就是林族长的孙子，他读书认真，还在书上用红墨水写了注解，林青山也抄了下来。
这天，林小满突发奇想，去了集市，用三文钱买了两大块猪骨头回去。
林青山道：“想吃骨头汤怎么不多买一些带肉的，这骨头上连肉末都没有。”
林小满笑眯眯的说：“爹，我没准备做骨头汤，我准备回去做牙刷呢。”
林青山一愣：“牙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