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买一送十【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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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破防了。
因为谁也很显然。
陆苕玉打听道：“怎么了？”
演武场内的弟子还在庆贺，人群中的赞叹声不绝如缕，郁喧洲觉得他们吵闹，声音更加阴冷道：“慕容郃，又突破了。”
芜湖——？
陆苕玉黑眸瞬间一亮。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原文剧情居然又推上正轨了，她连忙问：“是灵虚境吗？”
“出窍九重。”郁喧洲冷漠平静道。
在说出口的瞬间他甚至开始庆幸慕容郃没有直接突破到灵虚。
他再次问刚才的问题：“你现在在哪？”
陆苕玉当然不能说她在无望山。
一个是因为按照和郁喧洲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在抚州城。
另外她面前刚莫名其妙死了个人。而且按照原文剧情，这次慕容郃应该直接突破到灵虚，现在却只到出窍九重，她有点怀疑这些都是因为她那破烂金手指。
于是陆苕玉道：“我在抚州城，按照你的计划。”
是啊，他的计划。
郁喧洲闭上了眼，开始觉得他这一生如履薄冰。
月上中天，空气里弥漫着一层薄雾，慕容郃重新盘膝巩固境界，周围的弟子纷纷散开讨论着回了各自寝院，只剩郁喧洲茕茕孤立，一身萧索。
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重新燃起传音符道：“两万块灵石，我要灵虚境。”
“——不，”郁喧洲忽然又改口，声音宛如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在一点点割断理智：“直接下悬赏令，谁杀了慕容郃，要什么都给。”
他的声音带着些阴冷的癫狂，陆苕玉顾不上想别的了，当下先将他稳住。
她道：“冷静，你不觉得现在已经不是杀手境界的问题了？慕容郃突破如此之快，再多的杀手前去，说不定只会让他突破得更快。”
“就跟这次一样。”陆苕玉举例。
“……”郁喧洲的心狠狠被刺中了。
“那你说要如何？”他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慕容郃必须死。”
“死死死，当然得死。”陆苕玉飞快转动大脑：“不过现在直接杀了他有些难，我们可以分步进行。”
她灵光一现道：“不必急于动手，先让慕容郃修为停住或者慢些突破。”
修为停住。
郁喧洲唇线缓缓拉直。
连呼吸都能突破的人，凭什么拦住他。
罢了。
郁喧洲阴郁道：“此事再议。我明日便抵达抚州城，你事先做好准备，出窍强者另寻。”
抚州城……陆苕玉立马回忆了下原书中的剧情。
原书里第一次她暗杀失败后，慕容郃突破出窍境，郁喧洲发疯，听说抚州城中有妖魔作祟后，便拉着他一同前往抚州城。
也是在这里慕容郃又身受重伤，应该和郁喧洲逃不了关系。
思及此陆苕玉重重点头：“放心，我定会做好准备的。”
但郁喧洲又有问题：“若你准备好计划，我该如何知晓、协助你？”
这是个好问题。
她压根没那计划。
陆苕玉装作沉思，道：“行动暂未可知，届时你注意看我眼色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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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城坐落在无望山连绵山脉的山脚处，受到千仞宗的庇佑，少有妖魔侵扰，是一个繁华的王城。
灯火阑珊，陆路四达，百姓安乐，街道两旁有不少商贩茶楼。
这里的人也信奉修道，当下时兴的衣服款式都是类似于千仞宗弟子服的样式，还有不少店铺卖千仞宗的周边。
陆苕玉只比郁喧洲他们早来半天，在店铺里淘了一身和弟子服差不多的衣服，付了钱准备走，余光却扫见台面上摆着几把迷你小剑。
掌柜的敏锐地察觉到她逗留的视线，从匣子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剑招呼：“姑娘，这可是当下抚州城最时兴的收藏品，不少名门贵女都对这感兴趣，抢着订货呢。”
他吹捧道：“您风姿绰约，气质不凡，与这昆吾剑简直绝配。这可是依照慕容郃的佩剑仿制的，上品神兵，只此一个了。”
陆苕玉接过来细瞧，这把小剑做工精致，造型别致，剑身上足足镶嵌了数十颗银蓝宝石，琐碎的花纹勾勒于上，银光闪闪，仿佛是流动的水波，与她记忆里那昆吾剑几乎相差无二，只不过略小些。
“慕容郃您知道吧？那可是修真界第一天才。”掌柜继续道：“他的佩剑上这些灵石都是神品灵石，我们虽然没有，但为了还原给这剑用的也是最好的上品灵石。平日里都是卖断货的，这也是才铸出来的一把，正好就被您赶上了。”
这小剑确实好看，流光溢彩，光华夺目，陆苕玉心痒痒，问道：“多少钱？”
“七百。”
陆苕玉瞪大眼：“七百？你说七百块灵石？？”
“这东西能收藏，过两天你再过来买，说不定价涨得更高了。”掌柜摸了摸小胡子道：“仙人一年才来一次这抚州城，算算日子今年也就这两天了。”
“而且虽然价高些，但我们有礼品送。”掌柜道。
他把身边一个灰扑扑的袋子提上来放到台面上，发出闷重的碰撞声。
“这些都是，买一送十。”
里面一袋子青钢剑，剑身朴素，只勾勒着繁复的花纹，别的再无装饰，看起来十分简陋。
陆苕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仿制郁喧洲的佩剑做的。
掌柜正好介绍道：“这些也都是仿照千仞宗弟子的配剑制成的。不过没什么名气，所以亏本送了。”
没什么名气？
陆苕玉心思一动，随即了悟道：是了，郁喧洲常年在宗门内修炼，之前不曾到过抚州城，这里的百姓对他了解甚少。
但未来可就不一定了。
凡人不能修炼，与修士不同，他们对实力强弱并不在乎，反而更看重人的气质仙姿。
陆苕玉想着郁喧洲那张冷郁绝艳的脸，眸光一动。
想了想，她摸着那把迷你昆吾剑，道：“这里的小剑我都很喜欢，既然你说那袋子青色的小剑是赠品，不如这样，这把昆吾剑，再加上那些小剑我都要了，一共七百灵石，如何？”
“姑娘。”掌柜把昆吾剑精美的匣子合上，指了指旁边那袋子：“这些虽然不值钱，但也不能白给您。您既然诚心想要，那再加个一百灵石？”
“五十灵石，最多五十灵石。”陆苕玉态度强硬，道：“你自己都说了不值钱，还同我漫天要价？”
她激将道：“既然这样那我不要那些了，只要这昆吾剑，六百五十灵石。”
“哎呦喂。”掌柜手按在匣子上，装作十分肉疼的模样，片刻后才松口：“姑娘也是敞亮人，七百五便七百五吧。”
他利索地将东西包起来，嘴上还不住地道：“您可真是讨到大便宜了。”
陆苕玉跟着弯眼一笑，道：“当然。”
……
下午收到消息，陆苕玉穿着新买的弟子服制站在悦来客栈前等着，腰间还特意配上了一把迷你小剑。
想着慕容郃的昆吾迷你剑太扎眼容易被偷，她就戴了把青钢小剑。
王城内无要紧事禁止御剑凌空，郁喧洲几人缓步走来。
城里穿弟子服饰的人很多，他们的打扮也不突兀。
慕容郃走在最前，衣决飘飘，清瘦的背脊挺直，展眉微笑，清隽动人。
郁喧洲则眉目冷淡地跟在身后，后背负剑，身侧还跟着位灵动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年岁不大，身着蓝衣，巧笑嫣然地望着四周，在同郁喧洲说着什么，娇俏的脸蛋上漾着笑意。
几人走到跟前，陆苕玉先上前一步，对认识的那两人行礼道：“大师兄，郁师兄。”
郁喧洲眸光轻闪，朝她点头示意。
慕容郃在宗门内没寻到陆苕玉，倒是没想到她出现在这了，不过也不难理解，定然是师弟让她来的。
千仞宗常有外门弟子做任务在王城除妖，这倒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他温和地对陆苕玉点点头。
还剩下一位不曾见过的姑娘，陆苕玉思量几秒，甜甜开口道：“漂亮师姐。”
那姑娘立马娇俏地笑起来，“嘴巴可真甜。”
见慕容郃和郁喧洲都认识陆苕玉，她便以为陆苕玉就是这里当值的外门弟子，主动自我介绍道：“之前你应当未曾见过我，我是苍元长老座下的弟子，虞瑶。”
虞瑶？
陆苕玉立马想起这个人了。
按照原书剧情，她是慕容郃后宫那波的。
书中道虞瑶乃是苍元长老之女，性格骄纵任性，年少时遇到慕容郃便惊为天人，一心想要追逐他。
但慕容郃乃掌门之徒，常年只在苍浮峰，她连同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于是虞瑶误入歧途，开始搞些小伎俩，试图将郁喧洲赶出苍浮峰，从而顶替他拜入掌门门下。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意外瓦解了郁喧洲对慕容郃的阴谋，救了慕容郃一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陆苕玉瞬间觉得眼前女子十分亲切。
她双眼含泪，紧紧握住她的手：家人，你可一定要误入歧途啊。
虞瑶感受到陆苕玉的热情，心下也认为十分与她投缘。
她冲陆苕玉眨了眨眼，语气自然熟络道：“这位师妹好生漂亮，竟从不曾见过。”
虞瑶细细瞧着陆苕玉，一张脸出尘绝色，眼神疏离寡淡，笑起来却又像撒娇的猫儿，美艳灵动。
“你是哪个峰的？考不考虑来我们苍元峰？”
“行了。”
郁喧洲打断她的话。
他如今等不及要看慕容郃死在他面前，语气冷然地催促道：“我们快进去。”
虞瑶对他这颇有些孤傲的态度很不满，白了他一眼，当即就要发作，陆苕玉连忙眼疾手快地领着他们三人进了客栈。
郁喧洲迈步往里。
拾级而上，他的视线不高不低，正好落在陆苕玉的腰间，不经意地扫见那把缩小版的青钢剑。
郁喧洲目光一顿：“这是？”
陆苕玉回头看他，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身上佩着的迷你小剑上。了然道：“按你的剑仿制的。我瞧着稀奇，就买来玩玩。”
郁喧洲眉心动了下，黑眸仔细瞧着。
这小剑将他佩剑的模样仿造了个十成十，想来铸造之人定然费了不少良工苦心。
他对凡界的这些民俗也有所见闻，抚州城推崇修仙到了狂热的地步，流行的穿着打扮向来以千仞宗弟子为风尚，一把特意仿制的迷你小剑自然不算什么特别。
只不过郁喧洲没想到他深居简出，名声竟也传了出来。
……会是哪种？
掌门之徒？掌门候选人？医剑阵三修？还是最年轻的元婴修士？修真界第（一）天才？
他的眼角微微扬起，就连虞瑶突然像个牛一样将他撞开，郁喧洲也并未在意。
虞瑶挤在陆苕玉旁边，手里摸着青钢小剑，双眼放亮。问道：“好新奇的东西，师妹从哪里买的，多少灵石？还有别的样式吗？”
这是虞瑶第一次来监巡，之前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内心新鲜得很。
陆苕玉没有把她买的那把昆吾小剑拿出来。毕竟一个外门弟子有这么多灵石去买个装饰品看起来有些可疑。
她只扬着笑回道：“还有仿制大师兄昆吾剑的小剑，那个比较贵，得七百灵石。”
“比较贵？”
郁喧洲忽然反问了一句。
语气不轻不重。
这时陆苕玉还没察觉到异样。只点点头，甚至想在他们面前装一把，坐实自己是经常出任务的外门弟子身份。
于是详细介绍道：“大师兄的昆吾小剑非常畅销，如今是七百灵石一把，但照我的经验，日后估计还会再涨价。其他小剑价格就低一点了，还能捡漏的机会，像这青钢小剑，我五十灵石买了足有一麻袋。”
她有意同虞瑶亲近，语气活泼地说了很多，但话音刚落，好像有长风吹过，陆苕玉感觉周围阴森森的。
侧脸一看，是郁喧洲。
日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看起来扭曲地快变形了。
“聒噪。”
忽然，数道灵力秘音接连入耳。
郁喧洲道：“谁问你了？”
“还有时间打听这些？人何时杀？任务何时完成？”
“酬金扣七百灵石。”
……
陆苕玉：呆。
哥又被啥压倒了？又破防了？
冷冷觑她一眼，郁喧洲面无表情地迈开大步。
陆苕玉走的不快，落到了最后，慕容郃特意也跟着落后两步。
“阿敏师妹，上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他配合着她的步伐，同她并排走，眸中的笑意宛如一汪春水：“早就想当面致谢，但去灵药阁没能找到你。”
陆苕玉脑中雷达瞬间滴滴作响：嗯？？
他去灵药阁寻她？那岂不是要发现她的身份。
她一下警惕起来。
慕容郃却依旧清浅笑着，接着道：“一来是感谢。二来是想同你商量件事。”
“那日我也看见，师弟为了救你将青钢剑掷出，不惜自己身陷险境，你们二人如此情真意切，我也想成人之美。如今苍浮峰正好缺一位懂药草的弟子，你可愿意来？”
慕容郃方才也看见了，这位师妹身上还佩了师弟的小剑，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他作为大师兄，也乐意替两人推波助澜。
他道：“虽说入苍浮峰比其他长老峰要难些，但我认为你天资聪颖，那日遇到危险时也十分从容，想必定能通过内门选拔。不过就是资历限制麻烦了些。”
说起这个，慕容郃轻皱起眉头，思考道：“你年纪尚轻，想必入宗门也不久，还得先去找找你们长老……”
陆苕玉越听心里越觉得要来麻烦。
“对了师妹。”
果然，慕容郃自己思索了片刻后忽然意识到最重要的问题：“说起来，我还不知你是何时入的宗门，弟子牒牌又是挂在哪峰下？”
还有最最重要的：“你的全名叫什么？”
“……”
陆苕玉汗流浃背了。
她对千仞宗内部构造一无所知。
陆苕玉求助的视线盯着前面的郁喧洲，但他却没有发现她的处境，依旧大步往前走，只留下一个冷淡淡的背影。
慕容郃带着询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陆苕玉的脑子快转冒烟了。
救命！
好端端的给她上什么难度。
“大师兄。”
陆苕玉终于拖不下去开了口，她先回答最后的问题。
道：“大师兄，我叫九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买一送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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