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山贼到女帝》帝非却

2、谋定

　　果然，这一出口就把老鸨唬差不离了。

　　当下吩咐人去把古琴拿了过来。

　　上辈子上学的时候，她可是被老妈逼着学了好几年古琴的，虞之寒丝毫不慌，坐下抚住琴身，拨动了下琴弦试了试音。

　　下一刻，与这个时代略有些不同却又带着古风韵味的音律自古琴上传来，瞬间就连外界同在青楼里的人都给震住了，主要是大家都没有听过这种类型的旋律，就感觉挺新鲜的。

　　……

　　以下是歌词大意(半壶纱——刘珂矣)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

　　……

　　轻柔的歌喉和高贵优雅的姿态，瞬间让老鸨眼前一亮。

　　外面主厅里连那些你追我赶嬉戏打闹的男女都停在原地，朝着声源看去，静静听着，整个人都入迷了似的。

　　虞之寒见目的达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即停止拨弄琴弦，恢复神情，冷傲着脸问：

　　“ 如何？ ”

　　老鸨笑容灿烂，挥着丝帕扭着屁股就走过来直夸： “ 哎呦，姑娘这才艺真是绝了，妈妈我都听痴了，太好了太好了…… ”

　　虞之寒慵懒的坐回去，抚摸着琴身漫不经心的问： “ 那…… 我这可以满足只卖艺不卖身的条件了？ ”

　　老鸨连忙高兴的应声： “ 可以可以，绝对可以，姑娘这一手就是当镇店之宝都足够了，来人呐，带姑娘去沐浴。

　　之寒姑娘，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在谈接下来的事。

　　嗯？

　　虞之寒听到老鸨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诡异，却不动声色的点头应声，便跟着前来负责照顾她的丫鬟出去了。

　　看来原主的名字也叫之寒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姓虞……

　　不过，总算是走出那个房门，第一步计划算是成功了。

　　今日因为虞之寒的原因，老鸨也没了逗弄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刚准备要离开，衣服就被从后面拽住了，回过头才发现是那个傻呼呼的小姑娘。

　　赵莺莺满脸讨好，一脸神往的问老鸨：

　　“ 妈妈，什么是卖艺不卖身呀？是像刚刚出去的姐姐一样吗？

　　我可不可以跟姐姐学唱歌啊，那个姐姐唱歌实在是太好听啦，妈妈，可以让姐姐教教我吗？ ”

　　老鸨又嫌弃又忍不住捂嘴笑： “ 就你个憨憨能学会那般神曲？ 傻丫头，你呀，就乖乖的负责接客就行了 。

　　按照老鸨对赵莺莺的了解，这丫头根本就不是那块料，自然不会浪费那个时间去培养，甩开了赵莺莺的手，留下郁闷的赵莺莺一脸不开心。

　　“ 明日就安排里面的这批丫头开始学规矩。”

　　老鸨在门口对着一个丫鬟吩咐这句话。

　　赵莺莺听到这句话，立马更加郁闷了，为何规矩可以学却不可以学那个姐姐唱歌哇，在家的时候就经常被父亲和母亲逼着学规矩，那玩意无聊的要死，为何在这里也要学那劳什子规矩呀，呜呜呜……

　　而其她女孩则是一脸绝望，有的眼神空洞的呆呆愣住，有的则是脸埋在膝盖上，咽唔哭起来。

　　无论这些人表现的多么绝望，多么可怜，门口的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而另一头的虞之寒，被安排在浴桶里沐浴，身边有四个丫鬟伺候，洗头发的，擦胳膊的，脸部做保养的，简直两不耽误……

　　虞之寒闭着眼睛随她们折腾，脑海中飞速回忆刚刚走过的路线。

　　夜幕降临，虞之寒主动要求为今夜的节目送上一曲，以借此机会，可以更好的观察青楼内部的设施。

　　老鸨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毕竟在她眼里像虞之寒这样冷傲的性子，从来都是一幅高高在上，什么都入不了眼的样子，现在这么积极的态度，总感觉怪怪的，难道……

　　老鸨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虞之寒。

　　虞之寒一阵心悸，面上却不动声色，姿态优雅的端起前面的茶盏抿了抿，神情自若的道：

　　“ 不过，我有个条件。 ”

　　没办法，刚刚提出的要求在老鸨的眼里肯定是崩人设了，她现在只能装作有无奈之举，有求于人的样子，这样的话，她要求去主厅表演节目的事就有了解释。

　　果然，老鸨一见她提要求，瞬间放下了怀疑，一脸了然的道：

　　“ 哦？之寒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提，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 ”

　　虞之寒一脸坚定的看着老鸨的眼睛，眼神坚毅，仿佛老鸨不答应她就不罢休的意味：

　　“ 我要你把赵莺莺交给我，我要你答应我，不让赵莺莺接客，也让她卖艺不卖身。 ”

　　老鸨眼底闪过一丝为难，毕竟那丫头单纯的模样，和那双干净透彻的眼睛和天真的样子，是很多达官贵人可以为之疯狂的存在。

　　于是便语气为难的道： “ 之寒姑娘，那丫头姿色虽然比不过你，可也算是上品的，你这开口就要那丫头不接客，妈妈我可是要损失一大比的。

　　况且那丫头哪里有什么才艺呀，也就只有当花瓶这条道可走了。 ”

　　虞之寒蹙眉道： “ 她的那份损失，由我来还，可行？ ”

　　老鸨： “ 这……”

　　虞之寒： “ 妈妈可是觉得我做不到一个人承担两个人带来的利益？ 也罢，不如今夜妈妈看过表演之后，在决定要不要答应我这个条件？ ”

　　老鸨听到这话，就好奇了： “ 之寒姑娘，那丫头跟你非亲非故，你何故为她至此？ ”

　　虞之寒开始装逼了，眼带追忆，满脸落寞惋惜：

　　“ 她太干净了，若如此美好的事物，染上污垢，该有多可惜。

　　况且…… ”

　　说到这里，虞之寒顿住，随后看向老鸨，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 妈妈难道不觉得，这样干净的灵魂，若是卖艺不卖身，价值难道不比就那样将她送到那些男人的床上大？

　　妈妈做这行这么久，应该比我更了解这其中利益价值。 ”

　　老鸨为难的道： “ 可那丫头琴棋书画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别的才艺就更不用说了。 ”

　　虞之寒一脸自信的接过话： “ 这不是有我的吗？ ”

　　老鸨看到她这样，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丫头求她让她自己跟着虞之寒学曲子的画面，立马觉得虞之寒的主意是可行的。

　　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好，那今夜妈妈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之寒姑娘不要让我失望。 ”

　　虞之寒见目的达到，立马恢复冷傲人设，微不可见的点头。

　　两人谈妥之后，老鸨离开了虞之寒的房间。

　　期待今夜虞之寒能够创造出来足够的价值。

　　之前赵莺莺求着要跟着虞之寒学音律的时候老鸨觉得那丫头看起来不是那块料，便没那个耐心慢慢调教。

　　可如今有了虞之寒揽了这个包袱，在捧出一个头牌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虞之寒不是已经答应了赵莺莺的那份损失她来承担吗？

　　一切还要今夜虞之寒创造出来的价值够不够。

　　老鸨心里这样想，脚步迈向东边的阁楼，朝上一批买来的姑娘们，开始学规矩的地方走去检验成果。

　　很快，夜幕完全降临，凤鸣阁渐渐开始人声鼎沸，等时间差不多了，虞之寒按照计划，抱着一台古筝，坐到了主厅纱帘后面试音。

　　等前面舞台上跳舞的歌姬下去了，老鸨赶紧上台作介绍。

　　“ 各位，今夜我们凤鸣阁特意为大家准备了特别的曲子，下面就由之寒姑娘为各位大人们献上一曲 ( 沧海一声笑) ”

　　老鸨说赶紧下去，把舞台留给了虞之寒。

　　突然，舞台上的轻纱后面传来了蕴含江湖意味的古筝前奏。

　　沧海一声笑( 肖战版)

　　念白：

　　江湖几人笑

　　何处觅逍遥

　　……

　　……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

　　……

　　一曲在现代被无数人翻唱过的( 沧海一声笑)，让在坐的男男女女，仿佛看见了江湖上的自由不羁和快意恩仇，忍不住心生神往。

　　虞之寒结束歌声以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弹奏剩下的伴奏。

　　外面的人只能透过模糊的轻纱看她的动作，却忍不住猜想，里面的女子到底该是怎样的一女子，明明出生风尘，却能唱出如此豪情的歌曲。

　　虞之寒全身心投入，仿佛短暂的忘记了现在的窘境，哪怕她此时眼睛闭着都丝毫不影响发挥，就好像手上的动作练习了无数遍，熟练的手法，让老鸨都忍不住点头赞叹。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轻纱被带动，露出了虞之寒的侧脸，瞬间让所有人眼底闪过惊艳之色。

　　轻纱落幕，又将那道身影遮掩，只是那一瞬间的惊艳却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深刻烙印在了心底。

　　一曲终了，虞之寒起身，从后面离开，同时不经意的观察路线设施，留下呆滞的众人，久久无法回神。

　　主厅却在她离开了好久，都还寂静的落针可闻的地步。

　　突然，有人反应了，开始吵闹起来。

　　“ 这小娘子是谁呀，何时来的，为何以前从未见过？ ”

　　“ 不行，如此豪情的女子，本公子怎忍心留她在此地，来人，本公子要为那位姑娘赎身……”

　　“ 唉唉唉！！！小娘子人呢？怎么走了呢，来人，去叫刚刚那小娘子在回来继续唱…… ”

　　……

　　大殿吵吵嚷嚷的瞬间闹成了一片，最后甚至有人诗兴大发，竟然都开始作起了诗……

　　虞之寒站在楼上柱子后面，看着底下的闹剧，摇头叹道： “ 啧，听说男人这种生物是没有爱情的，不过就像(司藤)电视剧里面的司藤说的，最起码古代的男人没事还能跟着附庸风雅几句，就像现在下面的那些男人，这不，这就开始作上诗了，这么看来确实是比现代的男人会谈情说爱。”

　　一楼大殿的主厅，老鸨正在卖力的向那些吵闹的人解释，表示明天开始，之寒姑娘就会正式开始每日在凤鸣阁作曲。

　　虞之寒冷呵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随即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房间。

　　按照她这俩天对老鸨的观察，这个凤鸣阁，背后势力一定很庞大，不然老鸨绝对不敢如此嚣张，连买卖官家嫡女这种事都敢干，这说明这座青楼的掌权人，隶属于皇室中人，可能在皇室地位还不低。

　　逃出去不是最终目的，必须要想好逃出去以后该往哪里逃，不能无头苍蝇一样乱串，而且还不能往官府跑，去官府，有可能就是自投罗网。

　　可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所以就需要熟悉的人来带路，而这个人选，就是赵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