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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她不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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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去医院吧！一一应该还没睡！”
“嗯。”
有了这一层伪装方简舟无所畏惧，拉着阿骁欲走。反被阿骁揽入怀。
到了医院果真看见在医院里外巡逻的妖警，越是靠近急诊室还能看见修士，方简舟心里有些怯，扭头看阿骁，他一身云淡风轻的样子，对那些修士视若无睹。
思及此方简舟又觉得有些好笑。
阿骁除了演戏之外任何时候都是他自己，从不伪装，虽改了容貌，但熟悉他的人其实很容易通过言行举止认出他来。
好在那些修士对他不熟。
方简舟掩嘴，随即端出自己从前演戏的模样，连走路姿势都换了。
医院大厅内有个超大号的屏幕，正播放着新闻，路过大厅往急症科走的路口有面镜子，方简舟挽着阿骁，路过时眼角瞥了一眼镜子，忽然之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回头一看，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今天阿骁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长发梳成马尾，施法改变容貌后镜子里呈现的是短发，五官虽平平无奇，但也端正清秀，而方简舟，完全成了一个美少女！！！
长发飘飘，裙摆扬扬，朱红嘴唇乌黑瞳眸，颊如三月桃花粉红，面如腊月霜雪白皙，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稍隆起的胸脯，黑色的腰封显得那纤腰越发不堪一握，大红色的摇曳的裙摆下两条细白的腿踩着黑色的平底皮鞋，手腕上的鲜花腕串锦上添花，衬得方简舟美艳又冷清。
这面容，有三四分他的模样，细看之下，眉目之间又有些像方堇一。
眉毛和眼睛的弧度，和方堇一越看越像。
“这是······”
这是······这张脸·····
“很漂亮。”阿骁上前来。
方简舟的眼泪又不可控的掉下来。
这是这一世他的脸。
“你怎么知道？”
“只是推断。根据你、一一，还有叔叔他们，推断出你的模样。”
阿骁只是推断，但方简舟却很清楚自己的脸。他成年之后才整的容，原本的脸已经长成，和现在的模样相差无几，就是现在这般，留着上一世的影子，眉宇间和妹妹方堇一很像。
“不哭。别哭。”阿骁温柔的擦去方简舟眼角的泪珠，“你本来就很漂亮。什么时候都是。”
方简舟也怕被爸妈看出自己哭过，更怕自己的异样引起医院里其他人的注意，努力控制好情绪，不忘蹭蹭阿骁掌心，“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吗？”
“喜欢。”
方简舟抽噎一声，恋恋不舍地把脸从阿骁掌间抬起来，他擦干眼泪，左右看了看，虽然是医院，但白天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少有家属和病患出门，故而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两人穿过几个病房，远远的看见唐父和方建成的身影，两人正低头交谈着什么。
方简舟整容前的脸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一直在为和阿骁重逢做准备，哪怕是学校也是能不去就不去，平时少有出头露面，但方家和唐家是世交，唐家人就是那少数见过方简舟整容前模样的人之一，如今自己身份尴尬，又做女装打扮，便不太想和唐父打照面。
方简舟停下脚步把脸埋进阿骁胸膛里，站了一会儿交谈的两人才发现他们，方简舟如今听力不错，他听到爸爸小声对唐伯伯说：“先这样，等会她们休息了再谈。”
唐父转身回病房，听到房门关上方简舟才抬头，和阿骁迅速溜进病房。
方建成反手把门反锁，沐宸文囫囵见了人慌忙起身把窗帘拉上，这才慌慌忙忙看向方简舟。
目光一对焦，自是震惊。
“舟舟你怎么？你怎么，你的脸······”她不可置信又惊奇又惊喜，颤抖的手不停抚摸方简舟的头，含着泪的哭红的眼里满是疑惑，带着心疼。
方简舟握住母亲的手安慰：“是阿骁施了障眼法，我的脸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她又掉眼泪，痛苦的捂住嘴巴，“那就好。”
方建成扶住沐宸文的肩膀，把她扶去旁边坐下。
方简舟终于把目光转向病床。
病床上的少女墨发整整齐齐铺在一侧，脸上缠满绷带几乎看不见皮肉只有左眼和鼻尖、嘴巴露在外面，脖颈被固定着托住，让她的脑袋无法随意动弹，她只能费力的用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看他。
“哥。”
声音细小微弱而颤抖，突然间变回去的容貌并不妨碍她对他的相认，努力说着和平时一样的话，“你穿，这样，好丑。”
“我第一次穿女装没经验，等你出院了你给我选。”
方堇一从脖子里发出一个嗯。她好像很累，过了大约一分钟，才再次虚弱开口，“我没事，不担心我。”
沐宸文声音都在发颤：“还没事！你刚才都失忆了！你甚至不记得我这个妈！”说着她哭出声，一边拿着手绢擦眼泪。
方建成安抚她：“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
方堇一脑袋受到重创，还没到医院就昏迷，醒来后出现失忆症状，把沐宸文吓得六神无主，好在失忆是暂时的，在治疗下过了几个小时就慢慢全都想起来了。
“那你记得他吗？”方简舟把阿骁推到自己前面让方堇一看见。
“嗯。”
方简舟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些，搬来椅子坐在床边，刚坐下，方建成颇为烦躁的掐断电话，带着怒意把手机一扔。
方简舟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什么事，刚才一一一记起事就问你在哪里，你多跟她说说话。”
沐宸文：“是警察吧。”
方建成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但依然能从这个哼里感受到他到怒气。
方简舟问：“他们把这几个畜生交给了警察，现在怎么办？”明磊和独木先一步把人交给了警察，现在再私了就有些难了。
“可能有些麻烦。这么恶劣的事情还不知道外界渲染成什么样了！”事情发生到现在不过半天的事情，这半天他担心女儿没心情看新闻，但有些事情不是他不看就不知道的，女儿惨遭侵犯，儿子入魔大闹医院这样的新闻从下午就挂在头条上。
方建成搞娱乐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半天里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外界甚至不知道他女儿到底有没有真的被侵犯，一张嘴随口一说，一个女孩子的名誉就这样没了。
说他儿子闹医院？他儿子闹谁了？杀谁吃谁了？妹妹出事哥哥担心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沐宸文连忙拉住方建成，使劲儿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里说这些，又心疼地看向病床上动弹不得的女孩。
方建成只好咽下这口恶气，说：“警方想来录口供，被我们拦在外面了。这件事我和你唐伯伯是一个意思，不报警，私下处理。”
虽然事情如此恶劣令人发指，但实际上这属于犯罪未遂，没有最终得逞，要是再加上一些推脱，根本不会判多久。
就这样的人渣，死一百次都不为过，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样逍遥于世。
方简舟自然也是这个想法。法律的容忍度高，人们又容易在受害者身上找理由，坐等正义降临还不如自己主持正义！
“一一，你和珣珣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沐宸文替方堇一回答道：“他们学校搞野外训练，这一次正好到一一她们这一组，我是知道她要去外面的，早上开始我眼皮就一直跳，我、我就不该让她去什么训练。”
学校在组织学生外出都会考虑到安全问题，可能想着那儿还有修士扎受很安全，只是防了妖魔，却没防人。而很多时候，人心才是最大的恶魔，是最不可防范，又最需防范，最险恶，最丑陋的东西。
“营地，纸不够，我、和珣珣去买纸，一个人，用袋子，从我身后套住、我的头，珣珣叫，我听见珣珣叫，我挣扎，看不见，珣珣也发不出声音，我找不到她，然后两个人、一起按住我，用绳子把我的手和脚捆起来，拖着我，我使劲挣扎，我想叫，他掐我的脖子，我叫不出，用膝盖压着我的腿，打我。”
这样残忍的画面被少女慢慢用话语描述出来，说到最后，她害怕无助的流着泪，声音梗咽，像秋风里的枯叶，想要枝头抱香死，却只是随风飘零，陷入潮湿阴暗的烂泥里。
方简舟听得胆战心惊，沐宸文更是泣不成声。
一墙之隔的另一位少女也在极力述说自己悲惨的遭遇：“我们拿了两包纸，一一说、说还想多买两双筷子，问我喜欢哪一双，我、我一抬头，那个男的用一个黑袋子套住一一，然后有人捂住我的嘴，我很害怕。”少女无助地瑟缩在母亲怀里，满脸无助惊恐，“我拼命挣扎，看见、看见他们把一一绑、绑起来！然后把我也绑起来，呜、他捂住我的嘴，我看见一一倒在地上，她、她看起来像死了一样，她不动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然后，呜呜呜······”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说不说。现在没事了。”唐母心疼地安慰着女儿，唐司珣却坚定地抓住母亲的胳膊，“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扒我的衣服，要让他们得到惩罚！把他们抓起来妈他们是坏人！他们是坏人！他们是坏人！”
“一定把他们抓起来。别怕别怕。妈妈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方简舟也在宽慰着方堇一：“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畜生！”
方堇一用仅剩的眼睛看着他，看了一会，故作轻松的说：“还有爸爸，哥你陪我说说话。”
刚醒时没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现在她可记得很清楚，记得是哥哥救了她们，记得哥哥要杀了那些畜生，自然也记得哥哥被驻守的修士围住。她当时甚至没有气力抬头看一眼情况，但是那些话，那些剑光冷冰冰地射、进她眼睛里，逼迫她不得不闭上努力撑开的眼眶。
哥哥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但她什么都知道。哥哥已经堕魔，不再是人，他会被修士杀死的。
“好。说说话，你饿不饿？”
方堇一闭上眼睛再睁开，以示摇头，“不饿。”
在医院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一点儿不饿，方简舟道：“阿骁手艺特别好，回头我跟他学学，给你做好吃的。”
方堇一似乎笑了下，“好啊。”
方简舟转向阿骁，“阿骁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一一？”
“有。”
方简舟眼神一亮，“真的！？”
沐宸文激动得从座位上弹起来，“真的？你说真的吗？阿骁你有办法！阿骁你有办法，快，阿骁，求你，救救一一！”说着沐宸文跪下，被阿骁眼疾手快扶起，“我一定治好她。”
“你怎么治她。”伴随着开门声，众人纷纷回头，严雨岚身姿立立，一本正经站在门口，进屋后把门关上，已经坏了的门锁锁不上，但他还是随手拧了一下。
沐宸文顿时如临大敌挡在方简舟前面，警惕地看着严雨岚。
阿骁是魔，魔不可随意亲近凡人，否则魔气入体，人死得更快。
“我找人。”阿骁说着拉起方简舟的手，“这里不安全，你和我一起。”
方简舟看了看方建成和沐宸文，点头。“妈，我们去去就回。”
沐宸文眼角瞥见严雨岚，想告诉他不着急回来，方简舟已经率先一步拉着阿骁出了病房。
严雨岚见两魔走了，慢慢出了病房，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坐下。
严雨岚不走沐宸文的心一刻也不安宁。她知道这所医院里布满了妖警修士，眼睛全都看着这里，她只希望方简舟这一走就不要回来了。
千万不要回来。
但是方简舟还是回来了，莫约十点钟，整个医院一片安静。
最先看见两人的是坐在病房外的严雨岚，他猛然站起来，腰间的玉佩撞到椅子靠背发出清脆的声音，抬头看着阿骁身后，不见有别人，不死心的在阿骁周身打量，左右看一番，眸里的期待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他的头发长了，又剪了，剪了也有一段时间，两鬓的头发稍稍遮住耳朵，他穿着严家的院服，穿得规规整整，两边衣领规矩的叠在一起，腰带系得一丝不苟，鞋子干净不落一丝灰尘，唯有腰间玉佩还是晃动。
阿骁微一蹙眉，偏着头，问：“你要抓我们？”
严雨岚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不是去找帮手么？”
“小白说神仙不得过多干涉人间事。”阿骁说着，方简舟已经进病房，他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倒出一粒药丸，俯身想喂给方堇一。
药丸不算小，方堇此刻又难以动弹，方简舟还是没有直接喂，而是用杯子接了点儿热水把药丸化开，再一点一点喂给方堇一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