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计划再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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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粉色身影从天而降，摔在他身上。
小女孩的脸蛋落在草堆里沾染了树叶和污泥，抬头一脸脏兮兮的看着洛染傻笑……
“吃饭啦！”
正厅门口处，灵杳倚靠墙壁，扯着嗓子呼喊着，将洛染的记忆重新带了回来。
宽敞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足足二十几道菜，香气四溢。
清蒸鲈鱼，柿子酿蜂蜜，桂花板栗糕，雪燕蛋羹，鸡沾口蘑，三鲜瑶柱……全都是她爱吃的食物。
霍老夫人缓缓提起公筷夹了一大块鲈鱼放在灵杳的碗碟内，慈声道：“杳杳，好久没来府上了，这次一定要多吃点。”
“谢谢夫人，还是夫人对我最好了。”
看着眼前的美味，灵杳丝毫不顾及县主身份，大快朵颐好不乐哉。
霍夫人在一侧看着，心满意足的颔首一笑。
灵杳此刻是吃货本质暴露无遗，光吃还不过瘾。本是霍夫人为洛染准备的酒水，却被灵杳一饮而尽。喝到最后眼底神色微醺，红芙也悄然爬上面颊。
在灵杳正埋头努力消灭满桌美食时，洛染悄然夹了一筷子柿子酿，犹豫片刻后，递到了霍小鱼碗中，语气稍有柔和道：“多吃点。”
看到洛染此举，霍小鱼面色一惊，先是怔愣了片刻，后连连点头，对他嫣然巧笑。
原著中曾提及洛染家族本是皇亲贵族，其父为当朝太师，受万民敬仰。
天昭二百四十二年，朝廷彻查藩乱策反案，朝中重臣皆人心惶惶。洛衡夫人崔氏大义灭亲，不仅作为人证揭发丈夫的叛国罪行，还搜集到洛衡通敌卖国的罪证。
一夕之间，洛家成为人人避之而不及的对象，朝廷连夜宣来了圣旨，因崔氏递上呈堂证供，大义灭亲，可既往不咎。洛府上下则满门抄斩，即刻执行，不容有误。
但诡异的是，此事后，崔家上下如人间蒸发般，了无踪迹。
而洛家古宅也在这丰郡县内，再加上灵杳今日偷偷听得二人的对话，洛染似乎对霍家宅院十分在意。
如不出她所料，霍小鱼口中说的幼时叔伯便是前太师洛衡！
灵杳躺在床榻上，眼睫轻扇，眸光流转，“难怪一向自视甚高，又清欲寡欢之人，今日看到小鱼便转了性子，倒还有了几分人情味。”
说罢便胸有成竹的点着头，傻乐：“任凭你洛染有多薄情寡义，总归还是难逃温柔乡！”
早上，天蒙蒙亮，门外便有人送来请帖，贴子上写道：“今日望与故大哥在倚春楼一叙，落名：霍小鱼。”
洛染一眼扫过倚春楼便停了下来，心道：“小鱼怎会约在倚春楼这种地方和他相见？”
片刻，他抬起一双黑瞳，又道：“不过正好！”
“你们准备好没有？”灵杳两手插着腰杆，左右徘徊着是看了又看。倚春楼的娘子直直站了一整排，清一色的身穿粉色狐氅袄子，下着粉色绣着芍药的石榴裙，耳垂落下流苏长坠。
打扮的和霍小鱼一模一样，连耳饰都是连夜赶制出来的。
因要的急，没法子马上买到同等品质的锦布和真金首饰，姑娘们虽肩若削柳腰若约素，可略显粗糙和廉价的服饰反倒逊了几分女子的清贵自矜的气质。
“准备好了，永安县主。”小怜姑娘摆弄着身姿，娇嗔道，却被一把给掰正。
灵杳扫了她一眼，抬手按了按眉心，无奈道：“都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卖弄风姿，要像小家碧玉那样。”
说罢，她便翘起手，托腮凝眸，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中流光波动。
学的有模有样，宛若一个处世未深的清纯女子。
洛染推开门户，恰巧看到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手臂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冷言：“县主今日莫不是又吃错药了。”
“不是啦，故大人。”灵杳踱着小碎步到他跟前，颔首一笑，面露羞色。
然后轻轻拉起洛染的袖口一角，撒娇般轻轻晃动。
洛染眸光微眯，垂着头打量着灵杳，冷道：“请帖上面不是写的小鱼吗？怎么又是你。”
小鱼？就一面之缘，洛染居然就如此亲切称呼，灵杳与洛染打交道这么多次，可也没见他正眼瞧自己一眼。
虽然自己对他也并无好感，但受到冷落和区别对待难免有些悻悻然。
“人家是为了感谢故大人之前的救命之恩，还望大人不要推辞，今日就借花献佛好好服侍您。”随后灵杳便拍了拍掌，示意众位娘子上前准备。
只见那些女子不约而同地颔首低眉，面露羞涩地缓步过去，学的似有五分像，可又有五分不像，如同尿急夹着腿赶着如厕一般，活脱脱一个东施效颦。
“我这白花花的银子估计要全打了水漂，演技也忒差了点，满骨子里都是些风骚劲。”灵杳捏着眉心，暗自道。
岂料刚碰到洛染，姑娘们就被他幽邃锋芒的眼神给逼退了几步。“什么叫借花？”洛染抬起眸子，目光变得有些阴鸷。
灵杳这才反应过来，倚春楼的幕后东家正是他洛染。方才一时说漏了嘴，将借花献佛脱口而出，他肯定对自己有所怀疑。
洛染私下做的那些勾当，自是不愿他人知晓。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知晓这事，甚至还知道他私下买卖军火的事情，自己肯定小命不保。
便施施然露出一个狡黠而无辜的笑容，“唉，灵杳自知样貌不佳，不能得到大人的垂怜，但为了感谢督主的救命之恩，我便只能向大昭借这美貌如花的女子服侍督主大人。”说完还拈起巾帕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
洛染用手弹了弹方才被触碰到的肩头，一脸嫌弃喝道：“都给我退下。”
姑娘们被洛染这一嗓子吓的哆哆嗦嗦，赶紧低头叩首，溜之大吉。
见今日计划又宣告失败，灵杳也不敢再造次，只能趁姑娘离去，也跟着遁走。
谁知，左脚刚跨过门槛，便听得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给本座进来！”
灵杳一听，大事不妙，定是惹怒了他。便当作没听见一般，又准备踏出另一只脚。
“你可别忘了你我当初的交易，天网司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给你按上……”他拉长尾音，眼神阴森的像要从背后掏把刀子活活把人捅死。
“畏罪潜逃，意外身亡的结局！”洛染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门槛的脚立马乖乖收了回去，灵杳转身颤巍巍地对着洛染木楞着一笑，比哭还难看，心里止不住的咒骂：“真够背的，美人计没成功，反而将自己置之于危险境地，看来哪天真得去庙里烧香拜佛求个平安。”
便只能畏手畏脚站在洛染身侧，犹如一个乖巧的侍婢。
“坐下！”
他黑睫半敛，眸色深沉，如一头不知饱饥的野狼，弥散出危险的气息。
灵杳应声速速落座，乖觉的咽下不满，“嗯”了一声。
洛染那一张脸生得冷峻，眉眼轮廓深刻清晰，看似刻薄的殷红薄唇拉开了弧度，“上次宫隐的事情你做的不错，后面想办法再去千寻那边，打探他与内阁大臣们近日在商讨何事。”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睨了灵杳一眼，眉色如利剑般斜划入鬓角，浑身散发着肃穆和杀伐。
“听清楚了吗？”
洛染身子前倾，朝灵杳靠近两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一盯，灵杳只觉浑身莫名难受，后脊背还凉飕飕的。
“督主大人，灵杳知道了。”为了在这疯批的眼底活命，灵杳倒也是能屈能伸，咧着嘴就谄媚道：“一定不负督主所望，查到消息立马通知您。”
说完便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见安全过，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边跑边暗自咒骂着，连她堂堂县主他都敢说杀就杀，这个死变态，真没人性。
灵杳前脚刚走，后脚洛染便凛着风走了出来，身姿翩然。
走到南街惠安堂外，便见霍小鱼的贴身丫鬟翠竹神色匆匆地在门口等着。随后，一个大夫便拎了个药箱跟随着丫鬟出了门。
洛染见状立马叫住了翠竹，径直问道：“霍老夫人身体抱恙吗？”
翠竹一脸焦急，朝洛染行了个礼，垂头道：“回故大人的话，不是夫人，是小姐，小姐她……”
“小姐她误食了柿子，过敏起了红疹。”一语毕，便急匆匆的转身走了。
“霍家三姑娘对柿子过敏？”
还留在原地的洛染，脸色诧异，嘴里疑惑道：“过敏？”
他一眼瞥到惠安堂三个大字，径直走了过去。
掌柜见到来客，连忙上前接迎：“不知阁下有何需要？”
“掌柜可知，食物过敏体质是天生还是后期可变的？”
洛染目光灼灼，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小时候喜食柿子，长大后有没有可能对柿子过敏？”
掌柜用手锊了锊胡子，不假思考道：“一般不太可能发生，食物过敏一般是自身体质问题，这种病症是天生的。前期喜食之物，后期出现过敏的几率非常低。”
待洛染离去后，堂后的布帘被轻轻撩开，露出灵杳那琼鼻樱唇的小脸，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去的背影，默默道：“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计划再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