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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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惊愕也只会是一瞬间的事，被柳生奈称作“亮”的少年，在回过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根藏在手中的钢针扎进了柳生奈脖子后侧的皮肤中。
钢针上面早就被涂了一种致人昏睡的药物，以柳生奈那几乎不过关的体质来说还没有从那一针的刺痛感反应过来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抱住那因为失去意识而软倒下去的身体，亮的神色之间略有些复杂。
“井上亮，你找到她了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灰衣的武士走到了酒井亮身后。
“是的，大人。”井上亮几乎是瞬间敛去了脸上的神色，面无表情的转身回答道。
“她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吧……”狐疑的神色。
井上亮呼吸一窒，随即沉默的点了点头。
灰衣武士面色冷漠，道：“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略有些艰涩：“是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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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地下室，距离地面应该有三米多，唯一的光源是那个墙壁顶端的小窗口。此时正处于月中，天空之中月色尚好，伴随着几个星点闪阿闪的。
但这一切对于深处地下的地下室里面来说，还是远远不够，那些光只是照到了一个角落罢了。
一个人影在黑暗之中缓慢移动着，粗重的喘息似乎在诉说着此人的费力。
过了很久人影才到了窗下面。
月光照在他身上，只能看出是个小孩，头发散乱，其间更有一些暗褐色纠结。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只是堪堪可以蔽体。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疤痕，有些似乎是被鞭子抽打出来的，有些则是刀剑的砍伤。即使在这样的光线之下并不能看清全貌，也令人心惊。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的对待一个小孩子？
他抬起头顺着窗子的亮光往外看着灰黑色的天空，头发之间的眼睛里面满是不符合年纪的疲惫和不甘。
“碰！碰！”
不是很大的敲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喂，柳生奈，死了没有？”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里面似乎有些着急，“到底死了没有？还活着就给我吭一声！”
“我……咳咳咳！咳咳咳……”
有些沙哑的嗓音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那架势似乎是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一样。过了好长时间柳生奈才停了下来，周围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你还好吧。”男孩的话音里面有些担忧。
“……亮……我撑不下去了，也许就这么去那个世界也好，呵呵……所以你不用……”
“怎么？想死了？”满是讥讽的语气，“柳生奈，我真是错看你了，你怎么那么窝囊？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啊！？
还有呢？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那么你欠我的呢？别说什么来世再报，我从来不信那些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死，那么出来之后就来找我，我会让你死个痛快！哼！”男孩的话越是说道最后越是低沉，在这样的黑夜里面，尽然有些毛骨悚然。
“……”
“这是食物和水，我先回去了，要是他们发现我跑出来，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
柳生奈，你别再想着逃跑了，你跑不掉不说还要被毒打一顿，何必？你好好想想吧……
真是不省事，要不是……”
最后的话被风吹散了，再也听不清晰。
柳生奈捡起掉落在她身上的食物，眼里有些迟疑。
她一直都知道井上亮对她很好，一直都明白若不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护着她，她虽然不至于死掉，处境也绝对比现在要差很多。
井上亮说她欠了他的，也的确没有错，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欠了他那么多，即使用自己这条命来还也不够吧。
只是她真的好累好累了，疲惫的心让她忍不住被死神诱惑。
她柳生奈本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啊……
但是即使是故作坚强，她也必须活下去，就像井上亮所说的，她欠了他太多。如果还这样窝囊的死掉，那么即使真的有来世，她也再也没有脸见他了。
何况……柳生奈扯起嘴角苦笑，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剑士啊，怎么可以这么窝窝囊囊的就死了呢？
再者她此时的生命甚至于还不属于自己，没有自由的她，连命都是不自由的啊。
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死亡来逃避的，她柳生奈不坚强却不是懦夫。
柳生奈的眼中有了一些坚定，她会活着的，即使再痛苦再艰难她也会活着，直到还清那些人情债，直到自己的生命属于自己再去选择吧。
有些困难的用没有被打折的左手拿起干硬的馒头，柳生奈开始机械的吞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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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水撒到脸上，柳生奈醒了过来，记忆还在过去，和眼前的景物对照起来，熟悉又陌生，柳生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柳生奈，你果然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啊，居然又逃走了？我是应该赞叹你的执着呢？还是应该怀疑你的智力呢？”
灰衣的武士站在柳生奈前面，看着柳生奈的眼中有种讥讽的感觉。
没有等柳生奈回答，灰衣的武士又开口道：“我知道再怎么折磨你，你也不会有一丝反悔的意思。哼！井上和你关系很好是吧。那么看看这个，感觉如何？”
灰衣武士转变话题之间没有一丝预兆，柳生奈听得有些糊涂了。但是下一刻她猛的站了起来，那是……
被吊在空中的少年，身上满身都是伤痕，破碎的衣服纠结着血液，触目惊心。本是灰蓝色的衣服，愣是被浸染成了黑红色，散乱的头发不似之前那么精神。他此时无力的低着头，眼皮耷拉着，不知道是否醒着。
“亮！”
“你!”柳生奈又惊又怒，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完全施展出那些手法，猛的朝那黑衣武士冲过去。
毫无意外，只是一脚柳生奈就被灰衣武士踢到出去。毫无阻拦的撞击到坚硬的石墙上面，柳生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些血液。
“不自量力！你以为我不把你绑起来会一点措施也不用吗？柳生奈，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要是还执迷不悟，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毛利大人对你很看重，可是对这个小子可是连听都没有听过呢，在这里弄死一个人可是很简单的事呢。”似笑非笑的样子，柳生奈心里有些发寒。
待得整个囚室里只剩下柳生奈和井上亮，她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胸口很痛，柳生奈摸了一下，还好，肋骨没断，想来那个人也有分寸，并不是想置她于死地。
自从看到井上亮而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一直停止的大脑此时开始飞速运转分析当前的状况。
她的记忆之中井上亮已经死了，更何况井上亮和她的记忆一起属于幕府，但是看着这个熟悉的囚室，和高高吊起的少年，柳生奈却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是在幕府，毫无疑问。
那么之前的那一段记忆呢？难道说是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会有感觉？她还记得南方叔叔做的蛋包饭，很好吃很好吃；她还记得妈妈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她还记得比吕士的尴尬，很好玩很好笑；她还记得……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么到底怎么样才会是真实？
眼泪慢慢流淌下来，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要遇到这样的事。
而这里到底又是不是真实？
“喂，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嘶……好疼。”暗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亮……抬头看着熟悉的面容，突然一阵心安。
你还活着，真好！即便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虚假，也甘心了……
随手抹掉眼泪：“对不起……我不会再跑了。”其实那个时候就明白了啊，不会再逃跑了……只是我已经不记得这次逃跑的原因，姑且算作是再一次的逃离吧。
“你知道就好，哎哟……疼，算我没有白白挨打。”井上亮的脸有些扭曲。
“我放你下来！”柳生奈有些着急的四处打量，寻找绳子打结的地方。
“别找了，是直接从地面上放下来的，而且我要是下去了，明天又是一顿毒打……还不如这么吊一夜。”
“都是我连累了你。”
“哼……我被你连累也不是这么一次两次了。”井上亮突然严肃了面容，“真的不跑了？你知道的……其实……”
柳生奈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真的不跑了！你不是说我欠了你很多吗？至少在还清那些债务之前，我不会逃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下一刻井上亮的语气变得有些欠扁：“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我会一点一点啊，全部讨回来的，哈哈哈……啊，疼疼疼疼……笑什么！？带着眼泪笑，你不嫌难看吗？”
“……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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