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青莲》纳兰非

3、三霄拜师 通天偷人

　　“贼心？”准提面色阴晴不定，似是在强自压抑心头怒气，他眼神烁烁，嚣张冷笑道：“何谓贼心？紫霄宫红云让位乃是天命在我，燃灯弃道投佛也是西方教当兴之理。所谓天材地宝，能者得之！我要玄鸟做西方护教神兽，是赐它一个出身，只是这孽畜不识抬举，惊扰了通天师兄，还望师兄看在你我紫霄宫同学的情谊上，将这孽畜交还与我。”
　　“好好好！”通天教主抚掌笑道：“当世若论面皮之厚，无耻之尤，你准提当属第一。”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送这人情与我了。”准提面色一沉，竟连师兄也不叫了。
　　“这话你却是问错了人。”云楚上前一步，挥袖弹剑，青莲剑剑芒飞舞，稳稳立于两人之间，一朵玄冰莲台自剑柄处浮现，晶莹莲瓣层层旋转幻化，隐隐透出冰冷死寂的气息。
　　准提见了，不由露出诧异之色，就连通天教主，也是神色一动，眉头微皱。
　　“不想道友竟有如此功力。”准提笑开，他早就听闻通天教主立了截教，广收门徒，适才初见云楚，不知其实力深浅，还以为他是通天教主的弟子之一，待云楚起身御剑，他才知自己竟是看走了眼，眼前这神色淡漠，剑意逼人的少年又岂是能屈居人下的个性。
　　准提眼中精光闪烁，满是志在必得的意味：“只是你这剑意冰冷死寂，断绝生机，已入了魔道！不如弃剑投佛，入我西方教，行那渡化生灵的天地正道。”
　　云楚不由失笑，看向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双手一摊，无奈道：“我早说他面厚无耻了！”
　　云楚常年面无表情，淡漠中带着一丝冰冷，这一笑，竟有些云开见日，冰雪消融的异样美感，再结合少年特有的柔美体态，比那俊秀无匹的通天教主也不遑多让。
　　这洪荒之中的精怪，在化形前大多经历悠悠岁月，所化形态也以自身年龄为基准，是以少年形貌的尤为稀少，准提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般少年之资，现下看到云楚一笑，不禁心头发痒，早已将此行目的忘记，一心只想“渡化”云楚这有缘人。
　　云楚性情冷漠，不喜事故往来，可也多少经历过后世人间的阴谋算计，尔虞我诈，自然能看出准提眼中的不怀好意，冷冷道：“这玄鸟是我救下，如有异议便请与我手中长剑分说。”
　　准提似是早已猜到，微微一笑，道：“道友若是愿意入我西方教，贫道便将这畜生赠予道友又有何妨！”
　　“以无主之物相赠，果真是好不要脸。”云楚冷然哂笑。
　　准提目光闪动，森然笑道：“有主无主，多说无益，不如手下见真章。”他平日里行渡化之事，先好言相劝，若不行便以武力相迫。技不如己，那许多嚣张的散修最终还不是被调教的服服贴贴，乖乖做他西方教的佛陀菩萨。在他想来，眼前这少年自然不是自己对手，通天教主想必不会为了一个初化形的散修，为自己那刚刚创立的截教立下大敌。
　　“正有此意！”感受到主人的战意，青莲剑破空而回，青芒冽冽，云楚长袍鼓舞，向准提挥剑而去。
　　准提手中光华一闪，一根古朴法杖凭空而现，那法杖长约五尺，质如凝玉，温润光滑，周身宛如一泓春水，深碧幽绿，正是他那先天法宝神兵——七宝妙树。
　　两大鸿蒙时期便经由混沌孕育的先天法宝一经碰撞，碧芒激荡间，立时风云变色。
　　准提何等眼力，几个照面便确认了对方的手持的乃是开天前的混沌灵宝，一边抵挡云楚不断激射而来的凌厉剑气，一边心中思量。
　　天地未开前混沌中生灵有限，不过寥寥，就是现在名动洪荒的三清，妖帝等也都是开天辟地后盘古真身所化，并未经历过混沌鸿蒙的洗礼，却没想到眼前这貌似少年的男子竟是混沌生灵，必是中途有了什么变故，这才将化形之事延误至今，只是一身剑术已是趋之完善，深不可测，假以时日，定能晋级准圣级别。
　　一念至此，反而不急着收服云楚了：强大而珍贵的猎物，以武力打磨了脾性岂不可惜！而且有通天教主环伺在侧，他也没有必胜把握。
　　当下便不再迟疑，趁势随形从云楚剑气中抽身而出，纵声长笑道：“果真是少年英杰！也罢，今日愚兄便不与那孽畜计较，山水有相逢，咱们来日再会！”说罢，一个纵身，有如振翅雄鹰，飘然而去。
　　云楚见对方在自己全力施为下轻松自如的抽身而退，明白自己与对方仍有不小差距，眉头微皱，转眼看到那玄鸟已调息完毕，自地上站起，这才略有些和缓。
　　一道七彩光芒闪过，那凤凰化作雍容妇人，走上前向云楚施了一礼，道：“恩公高义，玄鸟愿为奴为婢，以报大恩。”
　　“不过举手之劳，你自去吧。”
　　“恩公若不答应，玄鸟便长跪不起。”玄鸟双眉一挑，竟显出几分英气。清风与彩云见她跪在地上，也着急起来，不断在二人之间飞舞盘旋。
　　云楚看向她已经显怀的腹部，思忖道：“鎏光岛不缺奴婢，倒是需要一名管家。”
　　玄鸟盈盈一笑，已是明了云楚心思，道：“多谢公子收留。”
　　通天教主见那清风与彩云在一旁欢欣雀跃的模样，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痴儿，此时不化形，还待何时！咄！”雷鸣般的声音携卷着四道真元向清风彩云激射而去，清风彩云同时爆卷鼓舞，光辉交错间，直叫天地变色。
　　待光辉彩霞同时散去后，只余下三女一男神色茫然立于那处。四人互视良久，才如梦初醒般露出欢欣神色，齐齐向通天教主拜谢道：“弟子赵公明，云霄，碧霄，琼霄叩谢师尊大恩。”
　　云楚见四人俱是资质上佳，灵气非凡，不由暗赞通天教主好福气。不过通天教主向来有教无类，却是根本就没注意到新徒弟们的根骨资质，只觉得这四个新收的徒儿质朴至臻，极为难得，不免便偏爱了几分，心中欢喜下，终于记起了为人师的职责。
　　想到被自己留在金鳌岛收拾烂摊子的首徒多宝，通天教主更是心虚了。
　　恰巧云楚也觉得带着玄鸟这样一个动了胎气的高危孕妇云游洪荒十分不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决定就此打道回府。
　　鎏光岛多了玄鸟这极为要强的女子做管家，几日下来，便焕然一新。云楚见她平日摘剪花草，移植树木，将鎏光岛打理的井井有条，又能自得其乐，在岛的外围布置了防御法阵后，便放心闭关修炼去了。
　　倒是通天教主甫一回去，便开始了头大无比的讲道生涯。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这位性情松散的本以为离了昆仑自立门户就能过上无人叨念的闲适生活，却没想到自己给自己下了套，一边忙着处理截教事物，一边又要讲道授徒，去尽那身为人师的责任。
　　幸好弟子们虽是良莠不齐，却也有几个可堪大用的。短短几十年下来，通天教主便将教中事务分配的七七八八，自己做了甩手掌柜。除了偶尔讲经布道，被那顽劣愚钝的弟子们对于道的各种奇思妙想给气个半死，其他时候倒也逍遥。
　　人一逍遥，便开始无聊起来。
　　秉承着“弟子给我心里添堵，我给弟子制造麻烦”理念的通天教主侧倚在碧游宫中南山墨圭雕刻而成的御座上，百无寂寥地听着座下弟子唠叨着清淡蔬果对食肉生物所造成的各种内伤暗伤，突然想到了细皮嫩肉的女娲造物——人。（承认吧，唐僧肉好吃的谣言绝对是你放出去的）
　　“多宝。”通天教主看向神游天外的首徒，长眉一挑，觉得如此无聊的场合徒弟居然敢抛下师父自己走神，简直不孝至极。
　　“弟子在。”正盘算应该在哪处为众师弟们再建一处居所的多宝打了个冷颤，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去偷几个来……”通天教主笑的甚是妖孽。
　　“师尊的意思是……”多宝悚然。
　　“女娲的造物，你去偷几个来……”
　　“师尊……”多宝几乎瘫软在地，想起下首那几个不争气的师弟方才唠叨的话题，结结巴巴道：“您不会是想……吃……吃人……”虽说妖与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种族，而且大多精怪也从不忌讳食用同种族的动物，可正直淳朴的好青年多宝依然对吃人这种与妖形似的生物有着本能的排斥。
　　“那种东西……”通天教主嗤之以鼻，一副不合胃口的表情。
　　多宝大汗，师尊该不会已经试过口味了吧。
　　随即想到什么，通天教主补充道：“偷个男的，伶俐可爱点的。”
　　鸿钧师祖在上！还伶俐可爱……有那么一瞬间，多宝看向通天教主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了，正直纯朴可不代表孤陋寡闻，在各项事业都蓬勃发展的洪荒中，有不少耽于美色欲念过剩的妖族已经开始雌雄通吃了，金鳌岛的对外形象代言人自也没少听过类似传闻。
　　想了想，尊师重道的多宝小心翼翼道：“闻说人类寿命不过弹指百年，师尊是喜欢年龄大些的，还是幼小些的？”师尊啊，给个准话，您好的是哪口，师祖保佑，可千万别是人夫！
　　通天教主没有发现弟子欲哭无泪的表情，道：“自然是幼小些的。”
　　“是，弟子这就去了。”多宝默默流泪。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弟子当成了正太控的怪叔叔，通天教主犹自沉浸在思绪中。
　　自与云楚一别，已是白驹过隙，匆匆百年。这百年间，他也曾多次前往鎏光岛，可云楚始终闭关未出，岛上只有玄鸟一人，无趣的紧。
　　通天教主既没什么正当理由将闭关的好友叫唤出来，就只能默默地回自己地盘玩自己徒弟。不过今天提起人族，倒叫他想起当初的玩笑，方有了适才一幕。
　　想起离开昆仑前机缘巧合下窥视到的天机，通天教主神情似笑非笑：天地大劫将起，你若避世不出，叫我如何逆天改命！

　　此时人族已在洪荒繁衍百年。
　　说起这人族，本是女娲玩笑一般的造物，自身毫无力量可言，偏偏又有着天地间最完美的形态，久而久之，在以力为尊的洪荒中便成了巫妖二族杀戮发泄的玩物，更有妖族将人类当做口粮圈养起来。
　　却是伏羲看不过眼，时常离开娲皇宫教授人类生存之道，偶尔也传授些功法令其自保，更提出让他们建立部落，分散而居。
　　百年下来，这孱弱种族竟是繁衍生息，逐渐在洪荒之中有了立足之地。
　　顾及到伏羲对人族多有照拂，多宝不欲节外生枝，匆匆寻了个人族部落，降下云头远远观望。只见那部落以九尺粗木为栏，内里房屋绵连，炊烟袅袅，竟似有不少人类居住。部落外一队皮甲巡兵来回警视，戒备森严。
　　多宝却是好耐心，在外守了几日，终于见到有一群小童偷摸溜出，便尾随其后，到了江边，趁着他们下水玩耍，卷起一阵巨浪，拐了那看上去最是机灵俊美的男孩离去。
　　那孩子也不哭闹，只瞪圆了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多宝，丝毫不显惧色：“你是要吃了我么？”
　　多宝大汗：这你得问我师傅，我也有相同疑问啊！
　　见挟持了自己的青年道人不语，男孩撇撇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享受起腾云驾雾的感觉，不多时，竟睡了过去。
　　看着男孩满足地将口水蹭在自己道袍上，多宝泪流满面。
　　通天教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由挑了挑眉，反思起自己的授徒方式是否有误：怎么，竟连个孩童也能将自己这不成材的弟子欺负了去！
　　走上前，通天教主拎起男孩的衣领仔细观察起这蜷成一团的柔软生物。
　　……好弱……
　　看着男孩在自己放出的些微气势下喘不过气的样子，通天教主皱眉将他扔回多宝手中，意兴阑珊道：“把他送去鎏光岛。”
　　“耶？”多宝大讶，本以为师尊是想偷个人自己玩，没想到却是要送人，不由问道：“是要交给云楚师叔吗？”
　　通天教主大手一挥：“就说是我送他的弟子！”说罢，看了看自己座下三霄得天独厚的资质，再看了看依然是煞白着面孔呼吸困难的男孩，默默地瞪了多宝一眼：还不快去！
　　于是孝敬师长的好青年多宝只有面带忧郁地在师弟师妹们同情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很忧郁，游戏玩够了，电视看腻了，小说看烦了……
只有忧郁的写忧郁的小说……
打滚，我要看暮光之城的同人，为毛只有血光之灾一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