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长征》紫菜玻璃心

32、第二劫窒息:弥陀救世4

　　就在此时，塔顶忽然射下无数黑色尖刺，漫天刺雨封锁了鹿鸣所有的道路！若被射中，绝对要成了一个筛子。但他并不害怕，幻影剑一挽，剑气形成一道圆形屏障，如雨伞一样撑开。 尖刺如雨点般砸在上面发出噗噗噗噗的声音！鹿鸣一口气撑住，直起五六米，一脚踏住墙壁， 又发力继续向上！那黑色尖刺无穷无尽般不休，鹿鸣微微皱眉，因为尖刺越来越多，且重量越发沉重！他目光如炬，看向上方，心道：“这家伙说他的神经元遍布整座浮屠，可这顶部黑黢黢的也看不清多高！他的中枢会藏在哪里？”
　　他脑子飞速旋转，目光所及，真力运转，浮屠的部分结构悄然映在眼帘。
　　这是鹿鸣最近发现的一个能力，他将自身真力灌注双眼，便可以查看极其细微之处，甚至可以进行透视。按理说这样的能力实在逆天，但之前遇到那只噬灵魔，以真力为灯，点燃人烛。 这办法虽然诡异绝伦丧心病狂，但鹿鸣事后却从里面感知到一点关于真力的奥妙。
　　按理说真力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无形无体，像穴位之说一样神秘。特工中虽早有其传言， 但黑潮降临之前，大家基本上是无神论者，也从未想过所谓真力是否真实存在，因为没有人证实自己体内存在这种奇特的力量形态。
　　但随着黑潮的降临，各种怪事层出不穷，真力也随之成为现实。关于真力并没有人专门去研究，但特工们私下里有些讨论，大致将真力划分五个等级。
　　一级真力，游走全身，滋养五脏，让人身轻体健，在黑潮之中，减少黑潮的影响，延长寿命；
　　二级真力，养气潜灵，可助人修行，表现之一便是武器的使用。如普通人可以用剑，却无法激发剑气，而达到二级真力，便可以将自身真力传至武器之中，使其威力倍增。这个原理也是为什么守卫者们大多不用热武器，而选择冷兵器的原因。因为真力传送的媒介，需是灵气滋养之物，如火枪利炮都是钢铁死物，故此不能发挥妙用。
　　三级真力，在二级真力的威力上更进一层，可以御器于外，杀敌于无形。鹿鸣猜测孔昭现在基本处于这个等级。为何如此说呢？因为孔昭的天绝刀可以隐匿于虚空之中，出则破空，藏则无形。而他们其余众人，大多还在藏剑于身，捡起外放的阶段，比孔昭弱了一个等级。
　　至于四级真力和五级真力，他也不懂能做到哪些事情。毕竟现在一来没有专业研究，二来没有鲜明的例子可以观察。
　　虽然真力使用过程与原理至今无人能够解锁，但存在即合理，这是当今世界幸存者的真理。
　　鹿鸣见到真实的真力外在形态后，忽然明悟了他体内那种奇特玄妙的物质到底是如何运作， 故此试探性地将其缓缓控制，如控制呼吸一般，凝聚如流，变化如气，聚散成型。此刻，他将那莫名的，暂时称之为真力的物质，引流至双目，刹那间，双眼之上似乎有了一层微微凉意的膜，而鹿鸣眼中的世界骤然不同。
　　这是一座有生命的浮屠。
　　赛弥陀果然没说谎，鹿鸣朝周围看去，只见所有的蛇形电缆都蕴藏着细微的生物电，那是神 经元的外在表现。而那些落下来的尖刺则是一种介于有机和无机之间的东西！
　　忽然，他面色一变，因为他注意到在一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股股的能量波动。
　　“不好！是噬灵魔！”
　　鹿鸣大喊一声，手中幻影剑刹那间射出，猛然刺中墙壁一处！
　　“嘶！”
　　一声怪叫！幻影剑剑光闪过，将一抹黑气钉在墙上！
　　呼噜噜！
　　黑色的流体不断流转，顺着剑身蔓延。剑身之上放出青白的剑光，不断将其搅碎！
　　鹿鸣招手，飞剑抽出，绕了一个圈，嗖地一声落回手中！旋即双脚一蹬，几个起落，以剑气破开直面冲来的一股黑气，又将幻影剑朝上一斩，随着剑气扑出，无数尖刺被搅碎，鹿鸣抓住机会，冲上十米！
　　与此同时，孔昭一刀斩出，白光一闪，只听无数尖锐的叫声传来，所有的电缆同时缩了回去！ 几人聚在一起，便看到暴雨般的尖刺从天而降，而鹿鸣的身影在其中辗转腾挪，竟然破开劫杀，冲了上去！
　　孔昭道：“无伤，开路！陈尚，雷击术辅助！玄真，注意噬灵魔偷袭！”
　　三人分别领命，各自出手！而孔昭双手抽刀，将天绝往前一斩，一条肉眼可见的白线划开空间的壁垒，随之孔昭大喝一声：“走！”
　　另外三人加青牛同时冲入空间之中，孔昭身影一闪，也消失在原地！

　　此时鹿鸣以绝强剑气破开尖刺暴雨的袭杀，眼看就要登上浮屠塔顶，然而突然之间，墙壁之 中数百根蛇形电缆纠缠起来，组成一条巨大无比的千面黑鳞蛇！
　　噬灵魔的黑线瞬间附着其中，霎时间，黑气开始蔓延，电缆的巨蛇长出偏偏肉瘤状的鳞片， 一张张面孔开始在肉瘤状的皮肤下挣扎着凸起！随着啵啵啵的爆破声，肉瘤一个个被面孔撑开，嘴巴张开，长出无数长着尖锐指甲的惨白手臂！
　　肢歧巨蛇张开巨口，数百根惨白手臂挥舞着组成蛇的尖牙，朝着鹿鸣一口咬下！ 恶臭扑面而来！
　　鹿鸣心跳也几乎停止，他将幻影剑斩出七十二重剑影，无穷剑气刺入巨蛇口中！然而叮叮当 当的声音传来，那些手臂竟然像是无数摆动的船桨，逐渐将剑气磨灭！
　　鹿鸣面色一沉，“来像神造，去犹鬼幻。因势相引，来灵自荐。”
　　一十六字浮现心中，七十二重剑气忽然合二为一，一剑斩中巨蛇天灵！
　　“嗷！”
　　巨蛇吃痛，被斩处手臂白浪一般翻滚，一根根断裂，但断裂处又有新的手臂诞生，很快将伤口掩盖！
　　鹿鸣一口气吐出，正要再次攻击，忽然心头一动，便见白光一闪，孔昭忽然出现将他拉住， 并用力朝上一甩，鹿鸣借力冲了上去！
　　“诸位！那家伙不好对付！”鹿鸣高喊一声，随即一个转身，刺出一剑！
　　只听当地一声，幻影剑刺中巨蛇额头，巨大的后冲力将鹿鸣撞出几米，但巨蛇被刺处只留下 一个淡淡的痕迹！
　　“雷击术！”
　　陈尚暴喝一声，金瓜锤猛然砸下！闪烁的电光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塔顶！ 巨蛇被雷击术击中，朝下方缩去！
　　几人借助雷电，看清了塔顶的模样！
　　那是一个无比空旷的大厅，无数机械的肋骨组成支撑的框架，上方是圆形的穹顶，当他们抬 头去看，那穹顶上瞬间睁开一双巨大的眼睛。
　　巨大的眼睛如同幽深的蓝洞，散发着刺骨的森寒。
　　眼睛露出鄙夷的神色，众人知道，那是赛弥陀。
　　赛弥陀没有说话，巨大的眼睛开始在穹顶之上缓缓移动，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在五人奇怪的时候，那只巨大的蛇从下方探出了头颅。
　　眼睛从穹顶上移动到地面，然后流淌到了巨蛇的身上，形态像二维的古怪。
　　无数的惨白手臂从眼睛里探出来，成了手臂组成的睫毛，它们在招手，招手，像迎风招展的白色的旗。
　　鹿鸣被眼前的怪异弄得头皮发麻，噬灵魔？肢歧怪？还是改造人？
　　巨蛇开口，是赛弥陀的声音：“诸位，这就是黑上帝的力量。你们确定以凡人之身，可以与本座匹敌？”
　　孔昭道：“你真的认为这个模样，是所谓的长生？”
　　赛弥陀哈哈大笑，“长生者，不拘一格！世间之人，为生老病死之所侵恼，欲求长生不死之处，既得长生，何须畏于外在，以此责圣人，何其蠢乎！果然是凡夫俗子！不足与谋啊！哈 哈！”
　　孔昭冷笑一声，心知与他不必多言，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当下，与诸人对视一眼，各自摆出阵势。对抗这种强者，势大力沉为首，计谋盘算为辅，格杀勿论！
　　赛弥陀却丝毫不畏惧，笑道：“杀我？你们不想知道赛博市在哪里？”
　　“杀了你，一样找得到！”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所谓的守卫者，也不过是些一叶障目之辈！啧啧，看来本座高看了你孔队长！”

　　说着，巨蛇双目瞬间一变，二十多米长的肢歧巨蛇如擎天柱一般窜起，猛然照着五人俯冲而 来！
　　与此同时，浮屠塔下。
　　奥丁与铁臂站在门口，抬头向上看。
　　“嘿，司空无极，你说孔昭他们会死吗？” 铁臂扯了扯嘴角，他不喜欢被人叫司空无极。
　　虽然这个名字是他的，可被人这么直接叫，就好像是当中打脸，揭他的伤疤。但现在他被断了供能系统，能量未恢复，闻言也只能受着。
　　“没人能活下来！”
　　奥丁冷笑一声，“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赌孔昭那家伙不容易死！”
　　铁臂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很讨厌孔昭吗？”
　　“对！我恨他！那个家伙看人的眼神，好像我是什么垃圾！还有那个鹿鸣！还有那个．．．．．．总之，守卫者的家伙都是混蛋！”奥丁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不过话虽如此，这些人．．．．．．不简单。尤其是那个孔昭，我都有些嫉妒了！那家伙从哪里学来的本事？”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给予孔昭太高的评价了，于是又切了一声，“不过， 只要老子学了五雷法和九霄神雷决，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说是吧？”
　　铁臂斜眼看他一眼，点头道：“你说得对。”
　　奥丁得到迎合，有些高兴，似乎看到自己魏武挥鞭的模样，“走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进去看看！”
　　说着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轰！”
　　巨大的钢架从上空掉落，正好插入奥丁面前的地面！他吓了一跳，差点破口大骂！但当他抬头看到那巨大无比的蛇，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
　　铁臂斜眼看他一眼，道：“赛弥陀。”
　　不过他还有半句话话没有说，那蛇是赛弥陀，却又不是赛弥陀。赛弥陀神经元遍布浮屠塔， 早已与浮屠塔合二为一。想到这里，他有些不服气，若是自己也如此这般，又岂能被一个女人和一头牛暗算。
　　铁臂看向那巨蛇，万千惨白手臂不断蠕动，虽然诡异，却看得他心痒难耐。
　　此时奥丁被眼前景象所震惊，嘿嘿暗笑几声，扯着铁臂藏到一边，打算先静观其变。而铁臂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却说孔昭，鹿鸣五人一牛与肢歧巨蛇大战一场，剑气纵横，电光闪烁，然则那巨蛇与噬灵魔融合，手臂断裂便可再生，似乎杀之不绝！孔昭心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但一时间， 他也想不出好的手段来解决目前的困局。
　　忽然，他心头一动。
　　天绝斩出两道白线，直击塔顶一处金属球状物！ 果不其然，肢岐巨蛇瞬间以身体挡住攻击~！ 蛇目中露出狠厉之色，“孔昭！你找死！”
　　不过它这般表现，却正中孔昭下怀，孔昭本并无肯定哪里是赛弥陀的核心，这么一来，他却心中了然。
　　“集中火力，毁了那个东西！” 孔昭下了命令！
　　鹿鸣当先一步，幻影剑如飞龙出海，刹那间射出 144 道剑影，剑影层层叠叠，山峦海啸一般斩出！

　　随着一股强风，巨蛇摆动蛇尾，化作搅拌机，意图搅碎剑影！然而这一挡，却给了曹无伤空 隙，只见红光闪烁之间，无情剑飞脱出手，瞬间已经穿过巨蛇，直至塔顶金属圆球！圆球表面映出红色剑芒，剑芒瞬息之间刺在球体表面！
　　“砰！”
　　金属球忽然开始流动，呈现黑色流体质感，像是非牛顿流体，又像是黑色水银。这古怪之物被无情剑刺中，顿时攀附着剑身，想要将其吞噬。然而无情剑忽然爆发出数米长的血红剑光， 流动的球状物瞬间被无数剑芒穿透！
　　一声痛苦的哀嚎声传来！
　　“啊！”
　　巨蛇顿时砸倒，似乎承受了莫名的痛苦，不住翻滚起来。那些惨白手臂也开始痛苦地痉挛， 关节和骨头咔咔作响，让人头皮发麻！
　　“我要你们死！”
　　赛弥陀尖叫一声，巨大的蛇身直立起来，更多的黑气从塔中四面八方开始汇集，更多的惨白 手臂开始从巨蛇的身上弹出来，丫丫叉叉，枝枝丫丫，令人毛骨悚然。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之中，只是两个呼吸，巨蛇竟然再次开始变化，它哀嚎着，尖叫着，痛苦翻滚着，蛇头中间伸出的手爪撕开头皮，一层粘稠的蛇蜕被扯开，很快，巨蛇脱了一层皮，里面露出一个数丈高的肥硕人形。
　　“果然是他！汝来！”
　　鹿鸣道：“这家伙想搞什么！”
　　话音未落，蛇皮蜕下，粘稠液体之中的巨大肥硕男人猛然睁眼，那是一双金色的竖瞳。他咧嘴，露出汝来那个笑眯眯，人畜无害的假笑。他的背后无数管状物从皮肤里伸出来，与塔内墙壁相连接，其中最粗壮的一条像是肉皮包裹的血管，逐渐和塔顶那金属球相互链接，金色的光开始从塔顶洒下，汝来作出佛陀模样，盘腿而坐，一手捏拈花指印，一手瘫放于膝盖， 那些惨白手臂在他身下纠结，形成惨白手臂组合的莲花宝座。
　　随着当地一声，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奇怪钟声。
　　赛弥陀的声音带着混响回声在塔内响起：“世人愚昧无知，不知天高地厚。黑上帝威震寰宇，命本座替天行道，尔等狂悖之徒，自当引颈就戮，免受七日劫之苦！”
　　诵经祈祷的声音从塔外传来，无数低沉哭诉般的呻吟，如魔音一般流入众人的脑海。青牛发出高亢的哞叫，一声接着一声，滚滚如雷与之对抗。
　　赛弥陀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抬手一点，只见一道黑芒挟裹着难以匹敌之力，电光火石之间， 击中青牛。
　　“咔嚓！”
　　青牛一角竟然断落！他哀叫一声，几乎跌倒。李玄真怒而出手，玄天双剑陡然爆发强烈白光， 天河倒卷般的剑气交织着杀向赛弥陀。
　　然而磅礴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迅速在头顶形成一片黑云。黑云之中一双红色的眼睛放 出两道血光，同样冲向玄天剑气，二者相遇，血光竟然像蛇一样缠住白光，不断消磨，最终 将剑气磨灭！
　　李玄真一见如此，便要再次出手。
　　孔昭阻止道：“慢着！那是叁犬的分身。之前我们见过！不可莽撞！”
　　而青牛被伤，李玄真面如寒霜，杀机浓烈，闻言只得强行压制下来，一双星目死死盯住赛弥陀恨不得将其碎尸万端。
　　赛弥陀自以为神佛，头顶却黑气缭绕。那黑气中血眼一闪而逝，又缩了回去，不过黑气盘旋， 并不消散。
　　他开口，声如洪钟，自带回声：“守卫者的特工们，黑潮降世，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本座的确是带路人，不过，却是带你们前往死亡之人！哈哈！”
　　话音未落，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逐渐分明，是“凡胎□□，弥陀救世，钢铁 洪流，A I 普照！”
　　“苍天已死，黑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天降黑潮，乾坤灭度，幸甚至哉，歌以咏寿！”
　　“幸甚至哉，歌以咏寿！”
　　“幸甚至哉，歌以咏寿！”
　　声音逐渐变大，如洪流一般冲刷着五人心智。整座浮屠塔内的墙壁上长出无数血红的嘴巴和 惨白的手臂。手臂双手合十，做阿弥陀佛状，嘴巴齐声吟诵那些惑人心智的魔音。
　　逐渐地，鹿鸣感觉到思维有些滞涩，他意图捂住耳朵，可声音从四面八方全方位传来，根本难以抵挡。
　　他这才意识到，这座塔是赛弥陀，那他们现在所处位置，就是赛弥陀的脑海。而在这里，赛弥陀有天然强大的控制欲和掌控力。
　　这里，是赛弥陀的意志之源。
　　鹿鸣不断挣扎，但那些魔音逐渐化为大海，他的意识就如海中小舟，飘摇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而赛弥陀看到面前几人都被自己迷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微笑，他的手臂化作长蛇，将鹿鸣 卷了起来，拉到了身边，阴恻恻的目光在鹿鸣身上审视，寻找片刻，然后他的手臂幻化出刀子，噗地一声，划开了鹿鸣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身躯。
　　“果然是造物主的杰作！嘿嘿，你们以为是一路打过来，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就被算计。所谓本座开门揖客，诸位自投罗网。四大金刚不过是一场苦肉计，那些人烛也不过是钓鱼的饵食，所有的目的，便是得到你！”
　　说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不过并不停手，而是继续找准一个地方，猛然将手刀插入了鹿鸣的身体。
　　然而下一刻，他就面色大变！
　　因为他的手刀拔不出来了，鹿鸣的体内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将他的手刀吸住，片刻，他惊叫起来，而与此同时，鹿鸣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赛弥陀从没有见过那般无情的眼眸。
　　不是机器人的那种毫无生机，而是冷漠，对一切的冷漠，甚至漠视自己被剖开的身体。
　　赛弥陀的手刀很快融化，那本来是黑色流体形成的刀，就算是碎裂也可以重塑，但此刻，却化成了灰。
　　他的眼神里露出惊恐，惊叫道：“怎么回事！你是．．．．．是什么东西！？”
　　鹿鸣的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也不说话，一把抓住了赛弥陀的脖子。
　　然后，咔嚓，脖子被扭断。
　　赛弥陀的脑袋耷拉着，但并未死去，他已经不是人了，但这样也受伤很重。
　　他头顶的黑气之中再次出现那双血色的眼眸，眼眸正要如法炮制，放出那双股血光，然而鹿 鸣眼神微动，幻影剑瞬间从地面飞起，一闪，便插入了那黑气之中！
　　黑气之中传出一声闷哼，幻影剑去而复返，稳稳立在鹿鸣身侧。鹿鸣歪头一笑，“死吧。”
　　然后，幻影剑猛然爆发无穷剑气，瞬间将赛弥陀的头颅搅碎成了渣。
　　一枚黑色的集成芯片从赛弥陀的头颅里面飘出来，鹿鸣抬手拿了，然后看向塔顶那个圆球。 赛弥陀的影像在上面一闪而逝，鹿鸣笑道：“胆小鬼。”
　　然后他落在地上，回头看向其余几人，在他目光中，洪流般的祈祷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