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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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郁苍和秋月白在食堂用完午饭，掀起一阵波澜后，便离开艾维学院，前往郁家的医院。与此同时，郁凌海和谢青山也从郁家庄园出发。
“家主好。”
“嗯，郁苍和秋月白等会儿要来？”
“是的，少爷要来检查。他刚刚度过分化期，加上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短短两天内，就已经信息素爆发了许多次，这个现象不太正常，我们需要收集数据做一些研究。”
郁凌海伸手接过跖柏秉递来的报告，掠过上面繁复的图表文字，只看见结论里的文字。
“初步研究证明，样本1与样本2之间存在结合关系。样本1对样本2的信息素呈现明显依赖性和特异性，呈现强阳性；样本2对样本1信息素依赖性及特异性稍弱，但仍呈现阳性。”
“意思是说，郁苍对秋月白的信息素已经有了依赖性？”
郁凌海的声音听着冷静，但是跖柏秉在一旁不敢作声。他很清楚，郁凌海生气了。
“是的。”极具压迫性的眼神投向跖柏秉，加上不受控的信息素逸散，作为区区一个2级beta，跖柏秉硬着头皮也开口说道，“样本1是少爷的，样本2是秋月白。目前看来，由于少爷是Alpha，可能受到的影响会更大一些…”
“研究出如何人工合成秋月白的信息素了吗？”
话头被打断，跖柏秉反而松了一口气，待听清郁凌海的问题，又是心头一紧。
“这个，目前，目前我们只能做到复刻秋月白的信息素气味和分子形态，我们用少爷留下过的样本做了实验，发现结合后呈弱阳性，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郁凌海往椅背一靠，闭上眼睛，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谢青山看懂了她的意思，接过话头，代郁凌海质问，
“郁家每年给研究所提供的资金和物资支持，可是远超过帝星任何一所医疗研究所的。如今距离苍儿分化完成，已过去快要一个月，现在给出的答复竟然如此吗？”
“别，主母您别生气。”跖柏秉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谨慎又带着一点试探地开口询问，“我们，想再研究一下秋月白，尤其是他的腺体。毕竟，他和少爷这一对实在是太特殊了，可以说纵观整个帝星历史，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例子。”
“如果把秋月白的腺体直接摘下来，你们体外培养，应该就可以源源不断给郁苍提供所需的信息素吧。”
郁凌海闭着眼开口，声音里没有夹杂一丝感情。秋月白在她这里，就是一个郁苍的移动信息素储存器。
听到郁凌海这样说，跖柏秉不算太过震惊，毕竟郁家家主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但这次的情况不太一样，虽然少爷还没成为家主，但跖柏秉能感觉到，他是想留下秋月白，留下这个活生生的人，而绝非一个冰冷的培养箱。
“可以是可以，就是这样做的话，我们没法保证信息素的质量，少爷也就只有这个唯一的信息素源了。”
郁凌海莫名其妙有点烦躁。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属于强大Alpha的信息素在空间里张牙舞爪，谢青山立刻察觉到，开始给郁凌海做安抚。
但好像失灵了。郁凌海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烟草味仿佛要烧了这间屋子。
这屋子里不仅仅是郁凌海的烟草味。
还有一个，谢青山有点熟悉的烟草味。
是郁苍。
“他是我的，不准动他。”
羽翼未丰的年轻Alpha第一次被信息素主导，和成年已久的Alpha相互对抗。Alpha本就是一群容易激动的生物，闻到对方的信息素本就容易让彼此感到烦躁，进而失控。郁苍和郁凌海都是高阶Alpha，纵使他们是一家人，也免不了有这样一场恶战。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种冲突会来得这样快。
秋月白不得不再次调动起疲惫的腺体，努力安抚郁苍。而反观另一边，郁凌海和谢青山本就是完美的AO结合，谢青山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郁凌海冷静下来。
“看到了吗郁苍，这就是你做出选择的后果。”
“母亲不必如此，我很早就认为，这不是结合选择的问题，这是性别本身的问题。Alpha就是一群会被生理因素影响控制的家伙。”
郁凌海原本只是见郁苍经历一番折腾后，才慢慢平静下来，心存教育之意，想敲打郁苍一番。没成想，反而挑起了让郁苍顶撞回来的心思。
“是，你同我聊过许多次了。”郁凌海气笑了，声音反而冷静，只是低沉的气场让房间里的众人都不敢出声，
“你告诉我郁苍，你作为一个Alpha中的Alpha，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悲伤春秋自怨自艾？
我告诉你，Alpha的基因注定我们是天生的王者，注定让我们拥有强悍的身体素质和最聪明大脑，你已经占了足够多的优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这些？
不要以为你成年了，翅膀硬了，就有资格和我对抗。郁家向来强者为王，郁家家主的位置我还坐着，你就不要动腺体的心思。
你不行，我可以再领养一个。“
郁凌海言辞恳切，情绪波动之大，都与秋月白的猜想有极大的偏差。秋月白有一点羡慕郁苍，他看出来了郁凌海眼中的情绪，就像秋瑟看他一样，那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教育。
但郁苍明白，这也是郁凌海对他最后的警告。作为郁家家主，郁凌海要考虑的远不止一家三口这么简单。虽然郁苍很早就试图，潜移默化地让郁凌海接受“Beta不受生理因素控制，Beta才是最适合家主之位的性别“这一观念，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郁苍看着郁凌海有些充血通红的双眼，沉默地点了点头。好像瞬间有铺天盖地的洪水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听见有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出极为陌生的话，
“是，家主。我不会再动心思了。“
郁凌海和谢青山很快就走了，徒留三人在诊间里面面相觑。
“那个，少爷，您听到多少了？“
“不多，从要拿走白白腺体的时候开始。“
郁苍说话的声调平淡地可以，跖柏秉第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顺口接了一句，
“哦，白白腺体那边开始啊。少爷您别担心，白……“
哽住了，跖柏秉才反应过来，郁苍嘴里的“白白“，指的是秋月白。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两人的神情姿态，并未察觉到两人有互生情愫的样子。
“姚家的人都这样叫秋月白，难道我不可以吗？“
跖柏秉虽然很想说不行，但他不敢。郁苍面无表情说“白白“两个字的时候，他发现秋月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似是察觉到什么，跖柏秉面带笑意地开口，
“可以可以，少爷您想怎么称呼都行。
现在时间也到了，不如我们先去做检查吧，毕竟二位的身体比较重要。“
秋月白自从被郁苍带着一路进医院，再到蹲在门口听墙角，再到郁苍一怒之下推门而入，郁苍和郁凌海的对峙，直到去做完整套检查，整个人都极为不在状态。仿佛灵魂出游而□□尚在。
他只依稀有些印象，郁苍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自己作为Alpha的身份，连带着也不太喜欢自己。只记得今天郁苍莫名其妙地开始叫他“白白“。只记得郁苍好像有保护自己。
然后，在做最后几项检查的时候，他和郁苍被分开了。两个人进了两间不同的屋子。
秋月白原本正要听从医生安排，老实脱光衣服准备检查，却看见一人坐在诊间的角落，端着一杯茶面带微笑地审视自己。
“别脱了，秋月白，我叫你白白吧。过来坐一坐，我想和你聊一聊。“
谢青山如是说。
谢青山陪郁凌海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秋月白在他面前近乎透明。倘若他们没有身处高位，谢青山还是很愿意留下秋月白，让两个孩子自由地发展下去，但最遗憾不过两人本就不是同路人。
“你应该明白，郁家和郁苍是不一样的？”
秋月白在人情世故上向来聪颖，一点就通。“我不会为您，更不会为郁家带来困扰的。”
谢青山却不这样认为。身为一个Omega，还是和高阶alpha结合的Omega，他太清楚信息素的强大作用了。但是对一个毫无这方面知识的秋月白解释清楚，这显然不现实。
“孩子，你太天真了。信息素的力量，我们整个帝星至今也没人能说清是什么原理，这种真实而不可知的力量，对我们的影响远比你想象的深刻持久。”
秋月白被他的眼神刺痛了，仿佛自己透明而不自量力。黑色眸子和另一双相似又不同，里面透出的不再是他熟悉的关照，而是悲悯。
他不要悲悯。
“不，我会向您证明。”温婉的笑容浮现在秋月白的脸上，在森野精灵般的面容上，是温和倔强的样子，“我会找出一条路的，就当作，我对郁家拉我出来的，回报。或许对您来说这句话毫无效力，但我会向您证明的。只是，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只求与郁家再无相欠。”
“拭目以待。”谢青山听懂了秋月白的言下之意，“但或许你还没又认识到，郁家，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的郁家。”
言毕，谢青山起身离开了检查室，一旁的护士这才敢上前为秋月白检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