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归来》要离开吗

7、第 7 章

　　此处地处云南边陲，时有战乱，程莘和师傅行至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镇，便有士兵安营扎寨，这一片显然不久前经历了激战，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大伙儿正忙碌的收拾这战争的残局，一帮没有伤或者轻伤的士兵正抬着重伤的士兵回营。
　　战后的小镇苍凉衰败，程莘看得心里一痛，她看到一个将士模样的骑着马儿过来，便上前去行礼。
　　“参见大人！”
　　将士看着她，这原是一名将军。
　　“看大人带领诸位英雄保家卫国，草民也想尽一份力……”
　　“哦？”
　　“家父留下了一笔遗产，草民想用于扩充军饷！”
　　将军忍不住感慨：“难得你有这份心意，但也要为自己的今后着想。”
　　“国家太平，才有今后可言！”
　　程莘坚定的回复；“另外，草民略通医术，希望能帮忙医治伤员。”
　　“太好了，我们这里正需要郎中！”
　　身旁的师傅看了一眼程莘，两人相视而笑。
　　“莘儿，这也算遂你心愿了吧，你曾经说想要来云南救济灾民，现在帮助保护百姓的士兵也就是在帮助百姓，你开心吗？”
　　“嗯！”程莘喜悦的点头。
　　接下来就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军营生活，因为人手少，程莘和师傅不得不身兼数职，采买完，又要处理药材，给士兵包扎伤口，还要安抚他们，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
　　陶醉在结界中走出了丧礼的幻象，又进入了单调重复的景色中，心中一些疑问想要搞明白的时候，师傅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你？”他问。
　　师傅没有回答，反问了他一句：“你找我何事？”
　　“前辈，我想我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刚那些幻象，也不全然是假……，我想，素秋的确曾在竹林等我归乡，还有那个山洞……我能不能理解成，你给我看的是素秋的内心，我伤她太深，她对我……已经死心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表情也越来越颓丧。
　　“你好像也不是很笨嘛，为什么会搞成一团糟？”
　　“我！”他无话可说，只得取下腰间玉葫芦灌酒来掩饰自己的烦闷。
　　“来，今天喝我的酒吧！”师傅抢过玉葫芦，一拂袖，一张酒桌就出现在二人面前，他们面对面坐着，陶醉不知师傅用意，故不肯喝。
　　“怎么了？担心我下毒？这酒不仅没有毒，还能一醉解千愁，你知道这酒是用什么酿的？是无忧泉！和你的忘忧草可不一样，你那忘忧草只是能让人忘记痛苦，而无忧泉会让原本痛苦的事变成快乐的事……”
　　“痛苦的事变成快乐的事？什么意思？”
　　“你一会就会知道了！”
　　说完，师傅负手而去，陶醉满腹狐疑的跟着，直到来到了悬崖边。
　　突然间一股力量把陶醉推下悬崖，让他大惊失色，原来师傅早快速闪到他身后。
　　下落的过程中，师傅还不忘打趣：祝你好运，底下可没有武功秘籍呢！
　　陶醉刚在悬崖底下落脚，却发现这里竟是一户人家的院子，拾掇的简朴温馨，种着蔬菜，菜地边缘还种着花，各种小动物在跑，这是……安家的院子！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兴冲冲的扑蝴蝶，细看之下，长得真像花姑子。只见她如愿捉住一只大蝴蝶后，兴奋的喊：“爹，娘！快来看啊！”之后就见安幼舆扶着素秋出来，小女孩开心的冲向素秋，安幼舆急得连忙用手臂拦住她：“小心，别撞到你娘了，都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嘴上虽然埋怨，但是谁看了都感觉得出来是很宠这个孩子的，素秋也只是笑笑，都不忍责备。
　　陶醉就在这院内，可是谁也没看到他。
　　“丫头，你快要当姐姐了！你希望娘生个妹妹还是弟弟呢？”
　　“当然妹妹了！我要给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又自由自在的边奔跑边快乐的喊“我要当姐姐喽，我要当姐姐喽！”
　　安幼舆和素秋又相视一笑。
　　“素秋，这些年你照顾孩子和我辛苦了……”
　　“夫君，你也别这么说，看到你们都好好的，我发自内心的满足。”
　　“我也很满足。”安幼舆笑了。
　　“也许应该谢谢当年花姑子的安排，也该感激陶公子的坚持，其实年少时的爱恋只是一时冲动，就像一场梦，醒来就会明白，根本不该执意去追逐一个和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有身边的人才是值得珍惜的，我算是想通了吧。”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陶醉感到素秋好像往这边瞟了一眼，还带着讽刺的表情。
　　素秋笑着进屋，不多时，便拿出一堆纸卷，找了片空地，点上了火。
　　“这是你这么多年留下的他的画像和你给他写的信，你真的舍得就这么烧了吗？”安幼舆问。
　　“已经尘封多时了不是吗？反正他永远也不会看到了，我决定将过去都放下，否则对你不公平。”
　　将过去都放下……陶醉跟着默念，心上仿佛被一把钝钝的冰刃割了一下。
　　“那我也应该放下。”说完，安幼舆也进了屋子，收拾出花姑子留下的东西，一同丢进火里。
　　“我很庆幸没有错过真正适合我的人，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安幼舆说。
　　“嗯，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再平平静静的老去……”
　　安幼舆半拥着素秋，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故事好像从来不曾发生一般，他们就是再寻常、再寻常不过的一对恩爱的伴侣……
　　陶醉看着这一幕幕，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接着一股力量又把他托起，助他回到地面。
　　刚刚看到的一切还留在脑海里，让他回不过神来，师傅却问道：这是你最期待的故事结局吧，如果给你选择，你愿意这样结束，还是像现在这样呢？
　　“我！我承认我是懦弱，如果可以，我宁愿一切像我刚刚看到的这样发生，可是我不能选择这个结局，因为它是假的！”
　　“不要紧，只要你喝下这无忧酒，你就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会很欣慰，当年作出了英明的决定，并且往后余生都会记得自己的放弃成全了一段美好姻缘，并因此而高兴……来吧，不要犹豫了。”
　　师傅边说着，边给他斟上酒。陶醉颤抖着手接过，可总是无法下定决心喝下去。
　　“泪对红颜，起烦恼，心自扰！看透红尘老，拾欢笑，惟有无忧好！快喝吧！”
　　陶醉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师傅朝他点头施礼：“鄙人不才，懂得一种法术，能看到别人的记忆。”
　　“什么！”这么说他的一切都没法瞒过师傅了，他紧张的看了师傅一眼，又迅速心虚的低下头。
　　“你还不喝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师傅第三次催促了，“你不喝又能怎么样呢？
　　“我要见素秋！”
　　“何苦呢？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人和妖怎么能结合呢？这是天道，违背天道可是要受到惩罚的！我已经给你指出了一条容易的路了，别再自找麻烦了！”师傅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陶醉正要反驳，却突然焦急的站起要冲出结界：素秋有事，我要去救她！
　　“不牢你费心！”师傅从容的准备出结界。
　　“求求你前辈，让我和你一起去！”陶醉着急的连语调都变了。
　　“你就先好好待着吧”
　　陶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消失，懊恼的将酒盅摔到地上。
　　师傅到的时候，只见程莘举剑守在门口，脚下有具死尸。
　　“怎么回事？”
　　“军队里混入了奸细”程莘道：“想要杀死伤兵，被我解决了。”
　　“做的好。”师傅拍了拍程莘的肩膀，对将军炫耀“我这徒儿还不错吧！”
　　“哈哈，想不到这个身材单薄的小兄弟身手还不错！会医术又会武功，正是我们这里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