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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阴阳魔宫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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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嘉几人最终也没被邀请入府,也没得见徐子真一面。
蔡叔问了他们的地址,便打发他们走了。
夕阳西下,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烦躁的蝉鸣声也终于停歇了。
在酝酿了三次之后,奚无道终于忍不住,一鼓作气将困惑问出口:“小嘉,你不是说看了你写的东西,世子一定会见你吗?”
这点季清嘉也想不通,一来徐子真和他有魔宫出逃的交情,二来看到他纸条上的内容也不可能不感兴趣。
他摇摇头,皱着眉沉思。
“那为何我们不硬冲进去,徐子真并不受定国公宠爱,府内不过几十家丁,不堪一击。”
“徐子真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总不好恩将仇报。”
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硬闯,只是靠僵尸来吸引齐洛扬,顺便借世子和知府公子的名头打出名声,给他们宣传宣传。
奚无道赞同地点点头,又问:“你在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他在纸上写了:银月欲变,盼君一见。
这几天他想通了,自己不可能白穿进这本古代怪谈之中,之所以兜兜转转这么久,完全是因为系统千夜出了事故,导致评论区读者质疑不断,为了不被锁文,只得进行一些主线之外的剧情。
至于主线剧情,就是奖励积分的那些任务。
细数他完成的诸项任务:进入银月魔宫、找到姜大海、得到姜大海的房子,看似围绕着姜大海,实际上却是与银月魔宫有关。
而他现在的任务,又是搞清楚房子中小怨灵的身份。
任务一环套一环,现在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大的事件未被发现。
而这个事件,他总觉得和银月魔宫有关。
就像在拼一片拼图,现在才拼了一个角。
试想,银月魔宫在江湖上搅出多少腥风血雨,但在原来的大纲中千夜却并不打算让徐子真与之有瓜葛,那银月魔宫的设定有什么用?
难不成专为他这个穿越人设定的吗?
估计并不是不让男主与其有瓜葛,而是暂时不让男主与其有瓜葛。
时机一到,大幕必将拉开。
再说就是他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去银月魔宫稀里糊涂地走了一趟,难道就单单为了找姜大海吗?
那个他错过机会的支线任务:与女鬼搭话,是否就是揭开银月魔宫秘密的入口呢?
整个魔宫中,处处透着诡异。
男扮女装的人,恶心的修炼方式,不眠不休的作息,这些被人发现,却又不给他解惑的事件,哪有小说会这样写?
所以他料定,小怨灵一定与银月魔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徐子真当日对他所说的,他去银月魔宫探查事情的话,也未必是因为尴尬而信口胡诌。
奚无道见季清嘉迟迟不开口,脚下虽然迈着步子,眼睛却一直看着前半步的地面愣愣出神,不由轻轻推了他一把:“又在想什么?”
他手劲儿有些大,季清嘉又没站稳,被他推了个踉跄。
瞬间寒光一闪,奚无道便觉得颈间一阵凉意。
连空冷若冰霜,横剑在侧,只是剑身并未出鞘。
“大、大侠饶命!”奚无道汗毛直竖,连声求救。
一边嘴里默默催咒命僵尸们迅速围拢过来。
连空视若无睹,没有一丝害怕,他杀僵尸不过砍瓜切菜一般简单,只是漠然看向季清嘉,薄唇轻启:“杀吗?”
季清嘉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突然反应过来连空是在行使保镖之责,吓得连连摆手:“别别别!误会!快把剑放下吧。”
连空垂下眼,看着赤霄闪着寒芒的剑身:“何时可杀?”
“什么时候都不杀!快把剑放下!”季清嘉着急,之间上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下来。
奚无道迅速向后退去,抚着胸口喘气,可把他吓死了,也不知道这个连空犯什么病。
“这是我的朋友,无意间的行为并没有恶意。”
连空点点头,看向奚无道,朝他示意:“抱歉。”
奚无道没说话,警惕地看着他。
“今日办事不利,反思一日,不回去了。”
没想到连空将剑一收,撂下这么一句话,便运起轻功飞身离去。
恢弘的夕阳下,是他不带一丝留恋的背影。
季清嘉:.....
奚无道:.......
季清嘉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如果不是剧情任务他真不想再和连空有什么瓜葛。
这人是不是有点、有点,傲娇?任性?
他只是说不要杀他的朋友,至于吗。
大侠果然与众不同。
仔细想想,自此离开世子府连空便心思沉沉,虽然他一直都面无表情,但季清嘉就是能感觉到他气场的些微变化。
难道是旧情难忘,担心徐子真,所以返回去找徐子真了?
季清嘉叹气,每天更新的文章一点用都没有,全是与他相关,连他一日去几次茅房都一一细数,搞得他已经气得好几章没看了。
若是像正常的小说一样,将他周围的人的去向也交代几句,自己岂不是可以知道他们的行踪了。
响起蔡叔赶人时的干净利落,也没觉得就会对连空大开方便之门。
......果然还是连空太奇怪了。
“你知道连空多大了吗?”他问。
奚无道默了会,缓缓道:“据说也得二十多了吧。”
为什么有种熊孩子的感觉。
怎么让一个熊孩子喜欢上自己呢?
给他买玩具吗?
还是对他百依百顺?
不对,之所以是熊孩子,就是因为众人都对他百依百顺,才养成了他如今这样的性子。
干脆自己特立独行,狠狠教训他一顿,说不定会有特别的疗效?
想起连空那寒光四射的赤霄,迅速打消了念头。
两人又看着连空离去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季清嘉道:“该吃晚饭了,你家不好开火,不如去我家吃吧。”
“也好。”
两人便并肩而行,回家去了。
他们不知,在与他们相距不远的一户人家中,正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对着镜子在试新装。
铜镜中的女子脸上透着年轻和生机勃勃,大红的嫁衣更印得她粉面桃腮。
夕阳如血,却没有她身上的嫁衣鲜艳。
有一老妪推门而入,见女子揽镜自照,满面春意,不由愤愤道:“何二那个穷鬼,你嫁过去不知要受多少苦,还高兴呢。”
“娘,您只说让何郎出十两聘礼就把我嫁于他,现在他不仅凑足了十两,还给我买了一身这样好看的嫁衣,您还不让我嫁,是否言而无信?”
少女扭过身来,秀美微蹙,很不满意的样子。
母亲气呼呼地坐在床上,听了这话更加来气:“我怎的不让你嫁了?不让你嫁你怕是要哭死在你爹灵前,叫我以后如何有脸到下面去见你爹?”
“娘!”少女连忙站起来来拉母亲的手:“明天就是女儿大喜的日子,你怎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母亲白了女儿一眼,随后对着地面呸呸呸三声:“真是拿你没办法!”
看着女儿姣好的面容上一脸幸福,这才微微放松了些口气道:“我的傻姑娘,他如今是凑了十两银子,但不都是欠的吗?等你过门,还不是要你和他一起还?”
没想到少女却丝毫不担心:“我既嫁作他妇,自当与他同心协力,一起还债,不分你我。”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提起话头:“这十两银子是他向谁借的?”
“这您也要操心?许是什么亲戚吧。”少女满不在意,摸着袖子上的花纹,脑海中早已经开始想象明日与情郎成亲的情景。
“他母亲是个病秧子,这些年投入的药钱宛如无底洞,亲戚朋友早已借了个遍。若是真有亲戚还愿意借,他母亲何至于在年关没熬过去,病死了?”
见女儿不说话,眼神迷蒙,显然是坠入幻想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狠狠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娘!您干嘛啊!”少女惊呼一声,捂着脑门嗔怪道。
“死丫头,娘这是在为谁操心?”
“娘为免太杞人忧天,或许就是救急不救穷呢,他的病母只会需要的钱越来越多,但娶新妇家里则多了个干活的人。”
母亲似乎是被女儿的说法说服了,点点头:“说的也是。”
忍不住又开始叹气:“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东西,去别人家干活还把你满意的?”
女儿狡黠一笑,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何郎对我一往情深,我为何不满意?”
母亲轻轻摸了摸女儿的手,微微有些薄茧,是常年在家做女红留下的痕迹:“罢了,咱娘俩命苦,好在这下可将你爹欠下的外债还了,你也高兴,这便很好了。”
两人眼中都微微有些湿意,互相倚靠着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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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已过,姜大海在石块下摸了又摸,始终是空空如也。
他冷笑道:“果然是个信口雌黄的小儿,这次定不轻饶了你!”
明日宫内有大事,所以宫内众人皆是一片忙乱,无人再去找他取药材,也是守卫最松散的时候,所以今晚是他最后的出宫机会。
姜大海轻车熟路将机关打开,乘着晚霞的余韵,下山往晋阳城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