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金妮短篇合集》GinnySue

13、咫尺天涯

　　“他们什么时候到？”西里斯第无数次地问恼火的狼人。
　　“再过几分钟，西里斯。”莱姆斯一边读报纸，一边单调地说。
　　“你怎么能这么冷静？”他问他的朋友，“她几分钟之后就要来了，她几分钟之后就要来了。她要住在这里。”
　　“我知道，”莱姆斯放下报纸，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的朋友，“我教过她，记得吗。”
　　西里斯揪着手里的被子。“她甚至不记得我们。”他阴沉地笑着说。
　　“严格来说，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发生，”莱姆斯说，“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西里斯□□着。“但看到她那么年轻，而我却成了这样，感觉很不好。”
　　“老吗？”
　　“喂！我只比你大几个月！”
　　“继续自欺欺人吧。”
　　“跳蚤袋。”
　　“杂种狗。”
　　“巨怪鼻屎。”
　　“摇篮强盗。”
　　西里斯安静了下来，莱姆斯似乎担心他可能说得太过分了，直到他的朋友突然大笑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莱姆斯也笑了起来。过了很久，他们终于笑不动了。
　　“我想我是的。”西里斯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大群人的声音，然后是西里斯母亲的画像的尖叫声。
　　两个人急忙跑向门厅，在那里看到了一大堆红发。
　　“嗨，西里斯，教授。”罗恩打着招呼，其他人似乎也回过神来，纷纷跟他们问好。
　　西里斯发现金妮好奇地看着墙壁，他用尽所有自制力才没有把她拉过来紧紧抱住。
　　“那么，这就是你的房子？”亚瑟客气地问。
　　西里斯带着这家人参观房子，双胞胎、罗恩和亚瑟问了他许多问题，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罗恩，这是你的房间。”他对男孩说，然后告诉他们哪些房间是安全的，卫生间在哪里。
　　“金妮，这是你的房间，赫敏来了也住在这里。”他对她说，尽量回避着她的目光。
　　他听见她叹了口气，知道她不喜欢这种情况。他感到失落，现在感觉好像他在带女朋友参观他童年时代的家，而她不喜欢，但他不能责怪她。
　　“还有几个小时就可以吃晚饭了，你们可以收拾一下行李，休息一会儿，晚饭好了我会叫你们的。”西里斯匆忙说道，然后冲下楼去找他的朋友了。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夏天。”他喃喃自语。

　　西里斯走进他的房间，吃惊地看到金妮坐在窗台上，阳光将她的头发映成鲜艳的红色。即使从远处，他也能看到她的胳膊和脸上的雀斑，如同夜晚的星辰。她读信的时候嘴唇微动。他感觉回忆涌了上来，这样的时刻，他们会依偎着坐在窗边，一起学习、读书、聊天，或者只是坐着。
　　她一定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因为她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专属于他的笑容，充满爱意的笑容。但那笑容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她尴尬地红了脸。
　　“对不起，”她紧张地笑着说，“我只是需要一个我那些讨厌的哥哥不会打扰我的地方。”
　　“没关系，你可以随便待在这里。”他说，对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它以前总是能使她神魂颠倒。
　　她没什么反应，而是继续读信了。她浏览着像是一篇论文的信纸，笑容越来越灿烂。他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是我男朋友写的。”她说，误以为他的表情是好奇。
　　西里斯的笑容消失了，他想把她带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确保世界上只有他能做她的男朋友，又想把那张讨厌的羊皮纸揉成一团，踩上几脚，在上面撒尿拉屎，一把火烧掉，然后找出寄信人，对那个敢碰他女朋友的家伙做同样的事情。
　　金妮紧张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告诉他，”她防备地说，以为他生气是因为可能会危及凤凰社，“但你也知道，不交流是无法维持恋爱关系的。”
　　西里斯对她笑了笑，他怎么能不对她笑呢，尤其是当她坐立不安的时候。他假装在看什么东西，用余光看着她；她折起信纸，笑容微微消失了。
　　“伊甸园里的烦恼？”他问她。
　　她笑着耸了耸肩，“他写了一些甜言蜜语，用漂亮的字体写了从书本、歌曲和麻瓜电影里引用的诗。”
　　“你肯定讨厌那个。”西里斯说，很清楚她有多么讨厌肉麻台词和煽情的浪漫，除非它们是发自真心。
　　“只是太……”她停了下来，想不出一个词来。
　　“可悲、幼稚、烦人？”西里斯的话让她笑了起来，他顿时心醉神迷。
　　“这些都有，”她说，“别误会，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是很好的人，非常浪漫、温柔、甜蜜、体贴，而且吻技好极了。”
　　西里斯大声咳嗽着，金妮脸红了。
　　“那么，”西里斯尴尬地说，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一样内心焦躁不安，“你的哥哥们知道你男朋友的事吗？”“男朋友”这个词几乎让他吐出来。
　　金妮哼了一声。“既然我还有男朋友，那就是没告诉他们。我已经想象到他们杀了他的情形了。”
　　“金妮！”莫丽在楼下叫道，把金妮吓了一跳。
　　“哦，该死的女人，”她轻声说，“就因为我是女孩，就让我拼命干活，我没见过她让其他家伙做饭。”
　　她从西里斯身边走过去时，他笑了起来。
　　“哦，”她转过身说，“谢谢你跟我聊天，我还以为要等赫敏来，我才能和一个有头脑的人进行文明的谈话呢。”

　　莱姆斯和西里斯准备上床睡觉，他们走到女生所住的楼层时，西里斯习惯性地放慢了脚步。
　　“——不停地约我出去，我开始觉得烦了。”他们听见金妮说。
　　“迈克尔做了什么？”是赫敏的声音。
　　“迈克尔？”金妮哼了一声，“那个该死的家伙就站在那里，我认为我让他得疝气了。”
　　“你认为？你怎么让人得疝气？”
　　“发挥你的想象力！”
　　外面的两个人都畏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了下身。
　　“绝对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女孩。”莱姆斯小声说。
　　“我知道。”西里斯说，走回了他们的房间。

　　莫丽做晚饭时，比尔、罗恩、金妮和西里斯聚在客厅里。
　　“比尔，你终于对感情认真了，我觉得很好，但那个人一定要是芙蓉·德拉库尔吗？”金妮恼怒地问她的大哥。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比尔对她翻着白眼说。
　　“但你最小的弟弟不久前还约她出去，你不觉得尴尬吗？”她说。
　　“喂！”罗恩红着脸叫道。
　　看到比尔转身瞪着罗恩，西里斯笑了起来。
　　“你不应该说出来的！”罗恩对妹妹喊道。
　　她只是笑着，西里斯发现自己被她的笑声迷住了，接着，她转过身来对他眨了眨眼睛，西里斯觉得脸上发热，突然开始感兴趣地盯着他的鞋子。
　　“不过说真的，比尔，”他听见她说，“她是法国人，你们俩有什么共同之处？”
　　“这和是法国人有什么关系？”
　　“首先，你不会说法语，她的‘阴语’也不太好。”金妮模仿着芙蓉的口音说。
　　“我正在教她英语，”比尔说，“她也在教我一些法语。”
　　金妮凑近西里斯，把脚放在沙发上。“我敢打赌根本不是语言。”她在他耳边说，但声音大得其他人都能听见。
　　“哎呀，”比尔气愤地说，“你太小了，不懂那些事！”
　　金妮飞快地转过身来，西里斯发誓他感觉到了一阵狂风。他畏缩了一下，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太小了？”她很凶地叫道。

　　他没想到会这样度过假期。
　　韦斯莱一家和哈利刚到。他们的眼里闪着泪光，等待着关于父亲的消息，任何消息。
　　他发现自己又在看她，她的红色长发随着火光起舞。双胞胎和他激烈地争论起来，罗恩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她保持冷静，接受了他的解释。
　　他随意喝着召唤来的黄油啤酒，时不时地看一眼哈利，只为了确定他没有事。哈利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西里斯回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她说过的话现在有意义了。想到自己那时有多么愚蠢，他摇了摇头。这时，一阵微弱的亮光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莫丽的信。
　　关于他们父亲的消息稍微减轻了房间里高涨的紧张气氛。双胞胎少了些敌意，其他人似乎都在默默地等待，不再焦灼了。
　　哈利频繁地看向他的方向，西里斯看出这个男孩需要和他聊聊。他决定等其他人都好些了再去找他。
　　金妮蜷缩在沙发上，头发披在背上，眼睛盯着炉火。她眼中的情绪会随着火焰闪烁。西里斯心痛地知道她很伤心，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太阳刚刚升起时，莫丽到了，他去准备早餐，不想打扰他们。哈利也跟了上来。

　　莫丽送他们上床睡觉了。西里斯在想着他教子的故事。
　　“我得回亚瑟那里了。”她说，擦去了几滴眼泪。
　　“他会没事的，莫丽。”西里斯说，尴尬而安慰地抱了她一下。
　　她微笑着离开了，西里斯决定去看看其他人。
　　他经过双胞胎的房间，发现他们睡得很熟。他走向另一个房间，听到罗恩大声地打着鼾，哈利在假装睡觉。
　　“你最好休息一下。”他对哈利说。
　　哈利点点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面向墙壁。西里斯叹了口气，知道他不会睡觉的。
　　最后一个房间是金妮的。他打开门，发现她毫无睡意，像几个小时前在壁炉旁那样缩成一团。她没有理睬他。
　　“你需要睡觉。”他对她说。
　　她没有动。西里斯正在考虑是离开她还是劝说她睡觉时，她突然看向了他。
　　“请留下来。”她轻声说，微微挪动了一下，给他在床上腾出地方。
　　西里斯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走向她。他躺下时，床发出了嘎吱声。
　　他感觉到金妮抱住了他，他微微绷紧了身体。她要么是没有注意，要么是决定忽视。他感觉到她冰冷的双手和颤抖的身体贴在他的胸前。温热的液体开始滴在他的衣服上。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她像抓着救生索一样紧紧抓着他的衬衫，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们这样待了很长时间。
　　西里斯想起了他的学生时代，他也曾经像这样抱着他心爱的女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