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之小苏小苏》阿比盖尔打它

7、第 7 章

　　“雪月城最近新收了两名弟子。”苏水水坐在轮椅上，轻轻擦拭着她的短剑，分享她最近得到的情报。

　　自从上次在轮椅上坐了两个月后，她就爱上了坐轮椅的生活。

　　或者说是，不用走路的生活。

　　“雷无桀？”我听说了这位闯阁的少年，他似乎是拜在了雪月剑仙门下。

　　那一天我跟苏昌离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他刚刚把剑收回去，忽然间，一股清风袭面而来，霸道的卷起了周边的各种野花，带着这些花往一个方向流去。

　　我曾经见识过这个招式，所以当场就脱口而出：“月夕花晨。”

　　苏昌离被不远处的气势吸引住心神，抬眸往风来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是雪月城。

　　我早就说过，她这一剑很美，又柔又慢，如炊烟冉冉升起，烟里柳荫丝丝弄碧，如清晨的鲜花，夜晚的朗月，温柔至极，只想让人醉死于其中。（注：是原文描述。）

　　我当时，就差点醉死于其中。

　　剑仙的剑难得一见，我问苏昌离：“去看看吗？”

　　他摇了摇头：“先回暗河。”

　　算了，我想去看看。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轻柔：“我想去看看。”

　　那只袖子里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心知他这是同意了，便欢欢喜喜的握紧了一些，跟他说起我上次看到那一剑的经历：“上一次见到月夕花晨，还是在三年前。当时我就想，我以后也要修的这么好看的剑式。”

　　“我还想，如果我如愿修得了，我就叫它风花雪月，也算是起了一个风雅的名字。”我嘿嘿一笑。我最后的确修成了一个叫风花雪月的剑，上次跟苏昌离比剑，我就是用的那一招。

　　苏昌离闻言，大约也想起了那一剑。他目光柔和，温声道：“确实是很美的一剑。月夕花晨也该自愧不如。”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路进城，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买了一壶茶水，问店小二：“这是什么情况。”

　　店小二一脸亢奋：“今天有个小伙子来我们雪月城闯阁，一路闯到了第十六层，遇上了雪月剑仙。”他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有些激动，不符合一个倒茶的店小二身份，于是清了清喉咙，继续亢奋的说道：“这个小子，他想跟二城主比剑！在二人到来之前，他已经接上二城主两剑了。”

　　“他旁边那位是一起的吗？”苏昌离淡淡问道。

　　“是刚刚上去的道士。两个人一起接的二城主的剑。”店小二倒好茶后，吆喝了一声客官慢用，便退了下去。

　　“剑仙一剑，可逾千年。我们倒是运气不错。”我望着那站在剑风中心的人，感慨道：“李寒衣的面具倒是跟焊在脸上了一样，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换上一个。”

　　苏昌离的注意力没在她的身上，他看着那一剑，又看了一眼那座阁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座楼要塌了。”

　　话音刚落，李寒衣的那一剑被使出，刹那间，花香铺满了整座城，空间飘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瓣，而剑式落下的那栋楼，也在片刻之间碎成了渣渣。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旁边跳脚。

　　“雪月城又要花钱了。”这可是登天阁，雪月城的重点建筑物。一下子毁灭了，其他两位城主大概会心痛死吧。

　　苏昌离赞同的点了点头。

　　“结束了。”我们两个人齐齐的抬头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下，一只飞鸟飞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回去吧。

　　对视一眼，我们起身，离开了雪月城。

　　“你知道雷无桀？”苏水水吃惊了一下，她把短剑收回去，伸出一只手指转着擦剑帕，问我。

　　我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在雪月城那次，我听到了他中气十足的名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雷家，雷无桀。”

　　我当时还学他，在苏昌离面前演出了一套拳法，手舞足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宋，暗河苏家，宋秋水。”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忍不住笑了。什么话，说起来怎么这么拗口。

　　我是七岁那年随着前辈来的苏家。那时候我还是一根随风飘荡的小豆芽，不知道自己的来处，只记得自己叫宋秋水，取自秋水共长天一色。

　　当时我的身上就已经有了秋水剑。我记得学过的所有的剑式，但也记得这些。

　　前辈告诉我，前尘琐事忘了便忘了，最要紧的还是活在当下。

　　“你知道另一个弟子吗？”苏水水立马把头凑过来，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听说他是一位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她眼神涟转，媚眼如丝：“生的很是俊俏。”

　　她这是问对人了。我对他不止一面之缘。在雪月城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我就立马想起了我在美人庄里见到的那个人。

　　“见过。”我言简意赅的说起我对那个叫萧瑟的公子的印象：“确实生的俊俏，穿的也很贵气。”不仅如此，“他不是单纯的没有内力。”

　　苏水水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她收敛了面上的表情，正了正脸色：“怎么说？”

　　“他会踏云。”我想起那日见到他的场景，再想起在美人庄里见到他的模样，说道：“大概以前是一位天才，被人妒忌下手，受了重伤，所以现在没了内力。”美人庄内温香软玉，纸醉金迷，他第一次踏进美人庄，却依旧面色不改，从容淡定。若不是以前见过同样的场景，就是遇过更高级的场景，而无论是哪种，都说明了他曾经是如此的不凡。

　　受了什么伤会失去内力呢。换成另外一个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遇上的是见识过类似情况的我的话:“大约是隐脉受损。”

　　他说他曾经赢过一座城，我是相信的。

　　所以才会向他敬茶。

　　“你对他评价挺高。”苏水水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肯定她的话。

　　“你知道他的身份吗？”苏水水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对他感到好奇，期待他身上的谜团解开的那一天。但我不会主动去解开他身上吸引我的秘密，这是暗河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我要做的事情。我该做的，只有在暗河来问我的时候，坦然相告。

　　苏水水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于是很快的结束了话题，离开了此处。

　　我安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一口，问道：“你还不出来吗？”

　　静默半晌，苏暮雨出现在我面前。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

　　“是昌河让她来的。”苏暮雨笃定说道。

　　“或许吧。”我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勾画。

　　是谁让来的都无所谓。他们不来，我也会跟苏暮雨说。

　　我和苏家，永远都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