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短文集合》安嘉静

2、龙与黯精灵

　　湛青·血暴不情愿地低下头，好让大法师和他的学徒走到它身上。作为一只强大的绿龙，它不止一次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没法忍受人类的使唤。但事实是，它一次又一次忍耐下来了。这也许和大法师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有关。
　　它怀疑克莱恩大陆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反抗雷斯林。
　　湛青眯着眼睛，斜瞟了眼恭敬地跟在大法师身后的黯精灵，充满恶意地。但雷斯林的学徒，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以一个法师的标准来看，达拉马也算是最强大的几位中的一个了。考虑到精灵是以脆弱出名的种族，他确实是表现良好。但湛青并不是普通的恶龙，它有很多种杀死精灵的方式，其中也包括了直接把黯精灵拿来塞牙缝。虽然精灵的肉带着股恶心的怪味（出于恶龙一族上万年的偏见，它们只是不喜欢水果味），但杀死达拉马的那种快感足以让它忽略这点缺憾。
　　它飞过一座又一座城市，被远远飘来的人类的气味所吸引，渴望着冲下去来个热闹的大屠杀。它叹了口气，考虑到雷斯林可能有的惩罚手段，硬生生的压抑下杀戮的欲望。也许等到了目的地后，它可以抽空到周边来个扫荡，它安慰着自己。
　　然而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没有什么效用，它转而想象另外一些它一直很想做的事情……也许有一天，黯精灵终于惹怒了他的老师。它知道黯精灵肯定保留有一些会让雷斯林愤怒的事情。那些危险的秘密让黯精灵有时会无意识地散发出恐惧的气味。也许大法师不会察觉，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但湛青对于感受他人的恐惧相当有天赋。它愉快地想，等那一天到来时，它可以请求雷斯林把达拉马交由它来处刑。它相信大法师会同意它的请求的。
　　这一天也许还要等上很久。但想到届时它将得到的莫大的快乐，湛青深吸一口气，它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等待。

　　达拉马知道湛青恨他，虽然他不知道理由，但他从来没打算去问那条愚蠢的绿虫。反正他也不喜欢它，所以这没什么。有时候，他甚至有点期待和湛青来次交战，好“失手”杀了它。不过夏拉非大概不会赞许他这么做。毕竟它是个很方便的出行工具，尤其在夏拉非要去一些遥远的地方时。
　　他站在雷斯林身后，回想着刚才绿龙对他充满恨意的一瞥。那眼神像是在说，精灵，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咬碎，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他耸耸肩，并不怀疑湛青的恨意。他相信只要有机会，龙会尽己所能的来折磨他。
　　随它去恨吧，他无所谓地想着，他脑中有好几个专门用来杀死龙的咒语。尽管湛青比他之前杀死的龙要强大不少，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多费点劲。不过前提是雷斯林同意他这么做，他希望那一天能尽早到来。尤其考虑到湛青正是把他的家乡西瓦那提斯变成噩梦之地的凶手，他真的非常希望能亲手杀死它。

　　在某些空闲的时候，雷斯林乐于看到他的徒弟和龙之间的暗潮汹涌。他们想杀死彼此，却又惮于雷斯林的怒气而不敢动手。
　　也许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人会失去控制，真的做出这件事。但雷斯林并不担心，他有足够的力量来制止冲突，并且让失控的那一位学习到轻举妄动的后果。
　　龙和黯精灵，到目前为止，他还需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