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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写在开头的结局 ...

  •   下午六点的飞机很快就要开始登机了。梁耀在机场出口地铁站等了八十分钟,还是没有等到他想见的人。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机票,开始发呆。如果他有多一张票,她也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啊,原来如此。
      飞机横跨天际的轰鸣声刺激着陈雪儿的耳朵,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就闭上,睡了过去。

      教室里有老师洪亮的声音,陈雪儿做梦了,醒来已经忘记那是个美梦还是噩梦。她擦着自己的口水,摘下了耳机,长时间佩戴耳机,导致耳廓开始发红,她揉了揉发痒的耳垂,看着讲台上的老师继续催眠。
      前面坐的一本正经的梁耀还在不停的奋笔疾书。还有身后的李小天不停的晃着桌子,那脚抖的就像是得到了帕金森一样。陈雪儿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就立马消停了。还讨好的给陈雪儿递过来一颗糖,左边的张莉也想要吃,指着自己朝李小天努了努嘴。
      还没等他吃到嘴里,讲台上的老师就把粉笔丢到了他头上。“你要是不想听课,就给我出去。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们在下面的小动作,自己不学习,还要影响别的同学。”
      老师说着,就隐约看向了梁耀的方向。
      陈雪儿在内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老师的偏心眼但凡做的隐蔽一点,她还能不那么讨厌她。陈雪儿作为艺术特长生在这个学霸班级里,成绩倒数就不说了,上课睡觉还能总有一科混到及格线,这是很多人都难以想象的。陈雪儿倒是想要认真听几天课,可是三天里有两天都要听老师的风潮热讽。因此,陈雪儿也就放弃了。
      作为班级里的后进生,她在人情世故上倒是混的还不错,学习差是差了点,同学关系都很好。就连梁耀这样的高冷男神都会偶尔给她几次好脸色。
      陈雪儿才不会跟同学们坦白说,梁耀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加十年邻居,在社区小学毕业的那年,她才发现出国两年的梁耀突然就回来了。
      他们不仅从小就是邻居,陈雪儿还从小就暗恋他。上幼儿园开始就跟着他的屁股跑来跑去,还几次三番说要嫁给他。知道他要出国了,陈雪儿哭的满脸都是鼻涕泡泡的投入了新班主任帅哥的怀里。很快也就忘记了梁耀这个人,还没等陈雪儿长到闭月羞花的时候,梁耀突然又回来了。
      陈雪儿问过他为什么会回来,他说他喜欢这边的生活。陈雪儿期待着他后面还有一句,也喜欢这边的人。但是他什么都没再说。靠着家里的关系,他很快就又和陈雪儿成为同学,每天放学的时候,陈雪儿都会给他掏出一袋情书,他也会从书包里拿出一叠给她的情书,他们的中学生活都在不断的被人追的过程中遗忘了对方,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兄妹或者姐弟,陈雪儿也不再期待自己有一天能嫁给梁耀,只希望她年幼无知的愿望能随着时间被他遗忘,让他以后想到她都能尽善尽美。

      可是,高二期末的时候,陈雪儿等到了自己的美梦成真,梁耀突然就和她表白了,他拿着一支新鲜带水珠的玫瑰花,学着电视剧里的男主人公把陈雪儿带到了一个乌漆麻黑的角落里,那给时候,陈雪儿刚刚演完她的第一次舞台剧,带着一身的酒肉香气,刚刚从庆功宴上回去。
      梁耀等在了她家的院子里。陈雪儿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都没认出来。
      她朝着那个人影喊了一句;
      “梁耀?”
      “是我。”对面传来一阵窸窣声响,然后,梁耀走到了陈雪儿的面前,陈雪儿很快也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她退开两步远,挥了挥手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梁耀,你也喝酒啦?感觉你马上就要发酒疯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陈雪儿说着就出去看看梁耀家里的灯是不是开着。梁耀及时的抓住了走出去的她,“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你现在说啊。”陈雪儿今晚穿少了,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抚平了一众汗毛。
      “你还喜欢我吗?”梁耀举着花摆在陈雪儿的面前,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她说,“雪儿,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
      陈雪儿现在已经高二了,第二性征也发育的极好,两个人被别人追求多年,对表白或者拒绝都不陌生。当年童言无忌的时候,陈雪儿不止一次的跟梁耀说过想要嫁给他的话,当着长辈和梁耀的面,也亲口承认自己喜欢梁耀。可是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只当耳边风。
      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梁耀的表白,她甚至还有点煞风景的想要他再说一遍。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说出口,很有可能被梁耀痛打一顿,但是她今晚也喝酒了,酒后胆壮,导致她根本就没想好怎么回应,还是直接问出了口;“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想录起来。”她说着就要拿出自己的水果手机。
      梁耀顿时迷茫的看着陈雪儿举着手机对着他。他反应过来,马上挡住了她的手机。“我是认真的。”说着,梁耀的手换了个方向就要去抱陈雪儿的脖子。等她把手机藏好在包里,转头就被梁耀强吻了,她闻到了两个人身上混杂着不同的酒气,还有两个人急剧上升的体温。
      陈雪儿活了这么大个人,真的也就只喜欢过梁耀一个人啊,其他人个她表白,她都觉得不熟,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当年刚上小学的时候,长辈们也问过陈雪儿,为什么喜欢梁耀,陈雪儿还带着奶音的说:“因为梁耀总是给我找糖吃。”那时候的梁耀对于陈雪儿来说,真的是予取予求的,要吃糖就买糖,要看小人书就买小人书,梁叔叔没有女儿的遗憾也从陈雪儿身上找回来了,还经常带着他们去春游,那可能是陈雪儿的童年仅有的快乐。
      所以当梁耀出国两年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升为中学生的他也问了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陈雪儿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陈雪儿说:“因为,你在我爸妈吵架闹离婚的时候,带着我去吃蛋糕,我就觉得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是想要父母和好,也无所谓他们离婚,我只想要他们关心一下我想要什么,我在哪里,我走了一天,他们在第二天才发现我不在家,你说,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呢?当时我就想如果你能一直这么在乎我,那我嫁给你应该会过的更开心啊。”
      也就是这一天开始,梁耀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会一直想着陈雪儿,她并不是公主,但是她这么自信坦然的说完,就像是一个公主一样值得她骄傲。梁耀这才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也在逐渐的看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当你一直的问自己为什么,你总会有一天能找到那一个答案。

      亲了不知道多久,陈雪儿开始大脑充血,满脸涨红,一边羞怯的回应着梁耀,一边不断忍着窒息的风险躲开他,等他停下的时候,还顺手帮陈雪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了一句;“你也喝酒了?”
      陈雪儿点点头,眼睛发亮的看着他说:“我们今晚庆功宴,你没去看我表演可惜了,好多人给我鼓掌呢。”梁耀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
      “你开心吗?”
      “开心啊!我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就想自己有一天肯定要当女主角的啊,每次训练都被老师骂我笨,我都很怀疑自己能不能等到当女主角的那一天了,说不定要等到我七老八十的呢,没想到啊,这一次终于选上我了啊。真的要谢谢我妈妈从小带我去跳舞,不然我哪里能被人家看中了去当这一次的女主角啊。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我就怕你有一天成了明星,到时候你能见到那么多的帅哥,肯定看不上我了,所以想清楚了,就赶紧来找你表白。”
      “我现在也看不上你啊,你除了好看,一无是处。”陈雪儿说着还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但是,谁让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呢。”
      梁耀笑了,他知道陈雪儿也在等这一天,他选在这一天,也不是担心陈雪儿被人抢走,而是他担心自己让陈雪儿等的心灰意冷,那样,他是不是连表白都没有机会了?
      陈雪儿摸着手里的花,突然问梁耀:“那你小时候怎么不喜欢我?现在就突然喜欢了?”
      梁耀抱着陈雪儿,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说:“我在想,你小时候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我们这么小,哪里懂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我后来就想,小时候的喜欢也是喜欢,现在的喜欢也是喜欢,只是不同时间的喜欢就是不一样的,依恋也是不一样,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啊,如果你这么多年还是喜欢我,那我也可以肯定,我是喜欢你的,我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你也是这样的吧?”
      陈雪儿羞涩的点点头,然后两个人互相抱在一起。

      陈雪儿在这之后的星途确实是前程似锦,在梁耀埋头苦学知识的时候,她还要跟着好多大人辗转在各个城市去巡演,每一次都让陈雪儿的异地恋过得异常艰辛。
      而梁耀带着两个人的份去学习,自己学完了还要抽空给陈雪儿补习,然后把他的理想学府选在了最好的艺术院校附近。那是梁耀最期待的他和陈雪儿的未来,他年幼的时候看着自己远离的故土,就在想,为什么陈雪儿不能和他一起走呢?为什么他没办法把她也带走?如果他能有多一张机票,陈雪儿肯定愿意跟着他走的吧?她说她喜欢他。他是信的。
      高三下学期,陈雪儿逐渐回到了学校,同梁耀一起进入面对面的蜜恋期。梁耀也在计划着,如果他们有那一天,他要怎么把他的公主带走。
      高三的时间每个学生都很紧张,可是梁耀有了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反而是最不担心的那一个。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联系上了自己相中好久的学校,然后他准备约陈雪儿出去的时候再公布这个好消息。
      周末的日子,大多数人已经进入睡梦中的时候,陈雪儿被她父亲逼迫着;“雪儿,你说,你到底要跟谁?我和你妈马上就要离婚了,你长大了,也懂事了,你自己说。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陈雪儿砸了自己的钢琴,砸了今晚吃饭的碗,一直只会重复的说一句话:“我谁都不跟。”
      她冷冷的和自己父亲对视,对方无地自容的表情已经很明显的出现哭相。“爸爸,也不想这样,孩子,你要理解我?我怎么可能放弃你,你是爸爸的孩子啊。”
      陈雪儿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的,她突然想,为什么自己父亲变得这么憔悴,为什么他也会哭,为什么他不再是小时候勇敢自信伟岸的那个形象?这些年,他经历过了多少痛苦,现在才会这么的悲伤啊?她的母亲,也在房中歇斯底里的哭嚎,他们的感情终于走到了终点。
      不管他们在互相咒骂些什么,陈雪儿一句都不想听,她带着自己的手机哭着出门。走之前,她很认真的对他们说:“我谁都不跟,如果可以。”
      直到今天,陈雪儿还没有满十八岁,她作为一个未成年,无法掌握自己的控制权,这是一个很可悲的事情。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陈雪儿带着自己的零花钱搬到了一个老破小里面开始了自己租房的生活。她决定好了,不管父母如何哀求,她都不愿意回去,那里不是她的家,那里是她回忆里的地狱。
      她搬走的当天,梁耀就找到了她,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在出租屋里面抱着她。听着她哭,听着她诉苦,听着她的委屈。这个时候,梁耀才第一次开口问陈雪儿:“我帮你申请了国外的学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想学什么都可以,我等你,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陈雪儿带着涨红的眼睛看着他确认:“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我本来就准备要告诉你的,我昨天才收到那个学校的邮件,我帮你找了很久,就像确定了再告诉你。我们一起出国吧?”
      陈雪儿听出来了,原来梁耀一直在计划的是这个事情,这确实是很诱人的,可是父母刚刚离婚,她就要出国,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她开始犹豫,她做不到这么自私,离家出走已经把她这十七年来的勇气都用完了,她如果出国了,是不是有可能这辈子也不会见到自己父母了?他们昨晚那样哭泣的表情,那样难过的语气,她真的要这么自私的快活的一走了之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梁耀继续说:“你下个月就十八岁了,你爸妈分开已经是事实,你准备怎么办,也要想好啊,不管你最后是跟谁在一起,他们都难以避免会难过的。”
      陈雪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她劈开了分给他们。她如果能在这边上学,还能偶尔见见他们呢。可如果她真的走了,那他们回去国外见自己吗?别说她整天在家,都没人关心她,如果她真的出国了,是不是他们也就不要她了啊?
      陈雪儿越想越伤心,边哭边咬着梁耀的手臂,把他咬的遍体鳞伤的,最后,她几乎是苦累了睡着的。梁耀拿温水和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才给她把被子盖好。
      离开之前,他在这个房子的冰箱装满了吃的,因为陈雪儿带着身份证来找房子的时候,房东只给短租一个月,而陈雪儿并不是去住酒店,如果是她父母报警或者找关系,酒店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
      好在这个小房子的家具都有,虽然不算新,但是很干净,给陈雪儿一种小康之家的感觉。
      梁耀回去之后,先去陈家看了看,房门紧闭的样子,不像是有人在家。他的父母都在国外,现在只剩下他和奶奶在这边,他如果要把陈雪儿带走,肯定是要经过她父母的同意,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他要把事情全部告诉她的父母,也要把她的委屈全部都告诉他们,还要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都一一的摊开给他们看,他是这样的认真,他的态度和感情,都是认真的。
      他在她家门口站了好久,直到她妈妈回来发现他。“梁耀?你怎么站在这里?”等她停好车的时候,梁耀才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雪儿不见了,我,我和她爸爸都在找她。”
      “我知道,她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梁耀拿自己的手机和陈雪儿的手机换了,手机是他买的,情侣款,她手机快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他出门之前的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换了她的手机,她就只能联系他一个人。看到梁耀拿出了陈雪儿那个粉粉的手机壳事,雪儿妈妈才真正的松一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雪儿现在在哪儿?”她激动的抓住了梁耀的肩膀问他。
      梁耀拉下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语气,“阿姨,我喜欢雪儿,等她毕业了,我会娶她的。我小时候看到她一个人玩,我就想陪她,看到她被人欺负,我就想帮她出头,她小时候那么可爱自信和美好,谁会不喜欢她啊。我是认真的。我一个外人没有资格过问你们的家事,但是,如果你们不能很好的保护雪儿,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要照顾她,一辈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互相了解彼此,我们希望以后也能彼此扶持,共同陪伴,这是我对您做出的承诺,也是对雪儿的誓言,希望您和叔叔也能够成全我们。”
      说完,梁耀对她鞠了个躬,就离开了。
      第二天,陈雪儿的父亲也听说了他的话,特地找到了梁耀,此时,梁耀正想要出门去看看陈雪儿,昨晚睡前,他和陈雪儿打着电话在聊天,她不怎么说话,梁耀说了很多细碎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偶尔她会回应一两句。
      梁耀今天想早点过去找她,顺便把充电器给她带过去。刚走出门,就遇到了门口等着他的男人。
      “叔叔,早上好。”
      “梁耀,你知道雪儿在哪?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去带她回家。”那个男人眼底乌青,嘴角的胡子都没修理,想来昨晚也是很难过的几个小时。
      梁耀看了一眼手表,朝对方摇摇头说:“叔叔,抱歉。我不能。”
      “梁耀,我听说了,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不管是为什么,雪儿都有比你更好的选择,我也不希望她出国,我就她一个孩子,她还是个女孩子,我是她爸爸,我永远不愿意她离开我。”梁耀看着对方那么坚持的态度,也不怎么回应。
      “对不起,叔叔。”说完,梁耀转身就走了。他才十八岁,确实不能理解对方作为父亲的心理世界,但是他能理解对方不信任他的意思。
      陈雪儿刚起床就听到了敲门声,梁耀带着早饭来的刚刚好。陈雪儿吃完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她问了问自己的父母,还问了问学校怎么办,梁耀说是都一一的帮她解决了。
      她松了一口气,拉着梁耀坐到沙发里,自己则躺到了他的大腿上。梁耀抱着她的头要抬起来,“刚吃完东西不能躺着,你先起来。”
      陈雪儿扭扭脖子拒绝,“我不要。我就想躺着。”
      梁耀换了个姿势躺着,把陈雪儿抱到了自己怀里躺着,这样,他的身体缓冲了一下,也就相当于陈雪儿也是半躺着的。
      “梁耀。你说你帮我我选好了国外的学校?如果我不喜欢怎么办?”陈雪儿看着阳台外面的蓝天白云,他们这样的时间极少极少,就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的时候,这么静谧又安详,就像是两个年轻的小夫妻。
      “那你就自己重新选一个,我去帮你申请看看。”
      “我选什么,你都帮我搞定吗?”陈雪儿抬起头来看他。那双眼睫毛倒影下的眼珠子明亮炫目。梁耀点点头;“嗯,你选了,我就帮你申请,申请不上,你再重新选,我再帮你申请,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我陪着你。”
      “梁耀,你真好。”陈雪儿转头去看外面的天空。“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能遇到你这么好的男朋友。”
      梁耀看着她小巧的鼻尖,看不到她说话的小嘴。但是听着她的每一个字,他都觉得很害怕,害怕说出了自己不想要的字眼。
      陈雪儿还问了梁耀自己的学校,从专业到地址,再到宿舍都问的很清楚,然后陈雪儿还总结了一句:“真好,这个学校很适合你,你肯定会在这里过得很开心的。”
      梁耀的手轻轻放到她的头发上,“你知道我在小时候那次出国的飞机上想的是什么吗?”
      陈雪儿很老实的说不知道。
      梁耀继续说:“我在想,如果我能有多一张机票,你会不会跟我走?我在想,你小时候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还是小孩子一句戏言?而我更怕,我当了真。所以两年后,我自己回来了,我想回来找到答案,我也没想过,你还会一直喜欢我,就像是我也不知道,我会想要一直等着你长大,等到那一天,你说,你愿意跟着我走,不管去哪里,只要你在,我就可以为你变得勇敢。”
      陈雪儿的细爪子拍了拍梁耀大腿,“别说了,我不想哭。”
      梁耀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在我面前哭怕什么?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陈雪儿顿时破涕为笑,“讨厌。”
      他们突然一阵沉默,过了好多分钟之后,陈雪儿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嗯,我等下就带你回去。”
      “梁耀,我喜欢你。”
      “我知道。”
      梁耀继续擦着陈雪儿脸上的眼泪,“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喜欢我,但是爱你的父母。”他们稚嫩的恋爱抵不过沉重的爱。他从小看着陈雪儿在这样沉重的爱里如何沉浮,他一点都帮不了她,只能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丢一根稻草吊着她的命。
      陈雪儿摇摇头说:“嗯~我爱他们,我也爱你,我要回去和他们说,我想跟你出国。我要和你在一起,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梁耀惊喜的低着头去看她的眼睛。“真的吗?”
      陈雪儿噗呲一声笑了;“真的啊,我要回去和他们说,除了等你那么多年,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为了你做的第一件事吧?生日都没给你送过礼物,也没有和你出去旅行,第一次租房子,还是因为我离家出走,也不是为了和你同居。我刚刚和你一起躺着,就发现,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发呆,一起做任何事。我很期待。”
      梁耀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拉着陈雪儿亲了起来,她挣扎了几次就放弃了,她想到,他们刚刚互许了未来,他们都喜欢彼此,他们现在正好在一起,一切都那么完美,所以这个亲吻也是那么甜蜜完美,她不想要拒绝这样的机会。
      回去那天陈雪儿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母,梁耀并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是如何沟通的,在这之后,陈雪儿还是回去过着租房的生活,再过了一个月之后,梁耀定好了两个人的机票,满心欢喜的等在了机场门口。
      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公主来找他,只等来一则交通事故的新闻。

      End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写在开头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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