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锅之昭昭有雨》笺贱

88、八十五

　　卫三在第五军区里关起门来捣鼓机甲，她很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a级单兵，曾试过跨级做机甲，反被等级压制得鼻血直流。她来自现代没有被星际里根深蒂固的思想束缚，说什么等级做什么事，她不否认也不赞同。

　　星兽在与人类抢夺资源的时候不断繁衍进化，幻夜星的星兽就是典型例子，那么人类就不应该再原地踏步。

　　虽然市面上没有跨级机甲流通，但是实际上各种跨级机甲关节已经逐渐运用到了机甲上，他们缺少的是一个完整的理论链，来解释跨级关节所带来的好处与应该在哪里进行改造。

　　而这些卫三曾经在脑子里慢慢构建，如今资源材料不缺，又有了时间，足够她查缺补漏不断完善了。

　　卫三在忙的时候大家都没有闲着，金柯他们跟着独立军东奔西顾，就是为了寻找到黑色虫雾的源头。

　　而霍昭开始关上门仔细研究机甲，整天除去吃饭基本上都没有离开过实验室，公仪觉进去帮她打过下手，结果看着她设置的机甲感觉哪哪都不得劲，例如攻击性能的材料被她用防御性能的材料这样一中和，非但无法使攻击达到最大反而使整体功能格外挑剔。

　　他这么一多嘴，就被霍昭赶出来了，姬初雨正巧给霍昭送饭，看见公仪觉一个人站在实验室门口气呼呼的有些惊讶：“不进去？”

　　“被赶出来了。”公仪觉没好气道，“脾气这么大，说几句居然把我赶出来？！你不管管？”

　　姬初雨耸耸肩：“活该。”然后推门进去，温柔的问霍昭饿不饿。

　　公仪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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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三那件事霍昭并没有喊姬初雨和应星决帮忙，要是他们几个去闹，那还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反正达摩克利斯平时也闹腾成习惯了，如果姬初雨和应星决也过去，性质一下就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姬初雨，如今姬家因为姬元德的影响处境变得尴尬，又不能敲锣打鼓明示联邦所有人姬元德是个感染者，但是又被不少高层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样一来二去，姬初雨若是掺和进军区任何一件事都会使局势变得敏感。

　　姬元德是感染者，卫三也是感染者，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霍昭擦擦汗，洗了个手到旁边坐下吃饭。

　　姬初雨帮她收拾实验台上的资料：“做这些很急吗？”从见卫三那天起她已经连续一周都泡在实验室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不急，”霍昭笑笑，“反正大赛现在依旧是暂停的，只要在比赛前做完就好了。只是这几天属于灵感充沛时期，如果不早点做好改善，我会睡不着的。”

　　她要做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姬初雨点点头，转而说起自己的事打算给霍昭换换思维：“霍剑这几天都在和司徒嘉喂招所以我就去操练其他单兵去了。说来也可惜，那个泰吴德你还记得吗？很用功，学东西不快但是练懂了之后基本功就很扎实，如果不是等级限制了他，也许他可以更强。”

　　霍昭意味不明笑了笑：“也许之后等级就不是限制他的绳索了。”

　　“嗯？”

　　“机甲师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流传前人先辈的技术，更是站在巨人的肩膀看未来，改革变新是我们身为机甲师最大的梦想。”霍昭道，“你去问问应成河公仪觉，哪个机甲师不想与鱼青天他们并肩而立？”

　　“所以……你在琢磨跨级机甲的事？”姬初雨想了想，“但是据我所知你没有往这方面研究过。”

　　霍昭耸耸肩，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待会你把你机甲留下，后面这几天你就用无机甲对战吧。”

　　姬初雨自然是没有异议，只是被霍昭这样一打岔，等姬初雨回到寝室才想起他的目的……不过没说也好，姬初雨耳尖泛红，掩饰似的扶额。

　　他们都是学生，他忙着训练霍昭忙着机甲的事，虽然是情侣可是该有的约会和小浪漫都被他们默契的忽略掉，毕竟在一群军校生中间突然蹦出一句今天情人节你要不要和我去约会？放过他们，真的很丢脸。

　　就这样拖拖拉拉，他们约会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原本姬初雨过去是想问霍昭周六要是有空那么就去玩一玩，结果他忘了。

　　接下来的时间匆匆飞过，大赛停在了第八场，但是人们的生活并没有停滞不前，大家依旧津津乐道比赛的种种细节，讨论威拉德星这空前绝后的虚拟陷阱，讨论新起之秀的卫三，讨论被误会二十年的独立军，还有一个学校有一半感染者的塞缪尔……大家的热情不减，所有经历在人们口中那些事件的人回归各自生活。

　　实验室的灯熄了又亮，霍昭疲惫的瘫在椅子上，虽然累双眼却亮得惊人，白色工作服上落了不少污渍，东黑一块西黄一块，整得跟去哪里拾荒回来一般。她将终结者拆开，添加材料重新拼凑，季慈留下来了许多品质优良的机甲材料，很多紫晶被她渡在关节处，增强了灵活性，表层用了变异穿山甲的背部作为主要材料，以终结者之前的背甲辅佐，使防御性能增加外还多了移速加成。内部全息头盔也做了改设，为了更好的适应使用者，她选择感知作为能源，使每一次攻击都调动了感知和全身肌肉，容错率大大增加。发动机也全部拆开换新，扩大了容量匣，提升续航能力。

　　这些只是机甲的改造，作为一个正常的3s级机甲师是不用花半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件事，如果需要那真是太失败了。真正让霍昭忙的是，在姬元德死讯传来后她不相信他会好心帮姬初雨身上摘出掉虫雾，从玄风赛场她看出姬初雨的倪端，能力没来由的提升过快，除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融合黑色虫雾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黑色虫雾一旦和人融合只会此消彼长不死不休，可是现在姬初雨没有任何的不适，她只能大胆猜测也许是姬初雨经历了什么，把虫雾压制下去亦或者虫雾转移为他的力量。都说虫雾可以增加感知，可是姬初雨也没有进化为超3s级，不上不下吊在那里，反而两边都不适合他。3s级的拖他后腿，超3s级的又使不出来。

　　而霍昭所做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个机甲，一个能容下虫雾又能发挥出他最好的水平的机甲。

　　霍昭一直跟进姬初雨的身体素质，自感知受损后更是百分百上心，他的优势和不足早早就看出来了，如今难的也只是感知部分，好在她从应成河那里蹭过几节鱼青天的课，还有录下了公仪觉和季慈的装换视频，她反复观摩，公仪觉建立了中型机甲对她最有启发，而季慈建立了重型机甲立志于改善重型机甲过于笨拙这一缺点，她不断尝试，好的苗头被霍昭捕捉到换成中型机甲适用的给搬过来。

　　几番周折后，独属于姬初雨全联邦仅有的适应感染感知的中型机甲就做好了。

　　她来不及歇息就把姬初雨叫来，催促他上去试一试，看看哪里还不协调。姬初雨怔然坐在控制舱内，按原记忆试探地控制这台完全翻新的机甲，那种与身体协调流畅的感觉反应给他，清晰明了的告诉他这台机甲简直是为了他量身定做。

　　简单的试了一下关节流畅和速度，姬初雨操控机甲打了几招后退出来。霍昭问他怎么样，姬初雨抿抿唇：“你早就知道了啊。”

　　他被感染后与原机甲匹配不符，到后面甚至出现了机动性跟不上思绪的状况，可是他从没有告诉过霍昭他被感染这件事，但也合理，一个关注自己的指挥自然不会错过什么。姬初雨按下心中慌乱与隐隐约约的轻松，开始缓缓道：“我开始发现不对劲是在与星兽对战时它们对我隐约有臣服姿态，后面我明白我是被感染了，我不知道是谁能在无声无息做到的，之前小酒井武藏说过黑色虫雾很少能够强制性感染3s级，所以他是在受伤濒临死亡状态被感染的。而我没受过大伤，那感染我的只有虫雾源头，它历史悠久，感染性极强……是我最信任的长辈做的。”

　　“高晚羽说过我大……姬元德是始作俑者，所以我在威拉德星时和路正辛回了帝都星，他在感染者和独立军之间做连接人，不知道为什么能过取得姬元德信任，他带我去了第五区见姬元德，在打斗时姬元德调动了我体内虫雾让我无法挣脱，因为我体内的虫雾属于他分化出来的，星兽之间有天然的臣服纽带在里边。”

　　“我被关在地下室，光凭实力是逃不出去，所以我让虫雾吞噬了一部分感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融合虫雾，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姬初雨低着头仔细看着霍昭的眼睛，头顶白炽灯亮着，让阴影无处藏匿，他勾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霍昭，这次我赢了。”

　　他不再是比赛输了会感到迷茫的小孩，他们在最危险的时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长成了可以供人成荫的大树。那个和卫三比试输了的姬初雨不会再红着眼眶说他是不是让在意的人失望了，他选择隐藏下那些伤害，对爱他的人展现出完美那面。

　　霍昭注视着他，忽然发现她的少年无论经历了什么依旧是最原本的他。他说的轻松，可是哪一样拎出来不是危险重重，能控制住欲望坚定初心真的很不容易，但他做到了。

　　笑着把他拥入怀中，依旧是皂香味的怀抱，与实验室各种材料气息不同，它干净热忱。

　　她喟叹：“初雨啊。”

　　姬初雨啊，最最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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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