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奥特曼之小城管理员模拟器》残翼御风

180、探病

　　进次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处宽敞明亮的病房。

　　当然，这里的明亮是指灯光，毕竟小城是地底城市，没有阳光。

　　看屋中摆设，有圆桌有沙发，明显是一间用来会客的房间。

　　除了观察环境，进次郎还一眼见到了父亲，他没有如进次郎先前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静养，而是穿着浴衣坐在圆桌一侧的沙发上，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杯咖啡，一份折成四折的报纸。

　　一如平时他在家中的模样。

　　……虽然父亲平时是喝茶居多，咖啡倒是不常见……

　　“……打扰了……”

　　进次郎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带上，然后在父亲的示意下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坐定之后，进次郎也就看到了，就在父亲的左后方还有一扇门大开着，能看到门里边还有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病床，床旁放着许多进次郎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仪器，只是那些仪器都暗着，线束也都收了起来，完全没有在使用的样子。

　　这是病房？这有客厅有卧室的，墙边甚至还有一个小吧台，怎么看都像是酒店的豪华行政套房……

　　进次郎收回目光，就见父亲拿起桌上的陶瓷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对进次郎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原本也不想叫你来的，但……”

　　说到这儿，进次郎就见父亲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还是让你来一趟吧。”

　　进次郎已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父亲许久，看着父亲的精气神挺好的，实在是看不出有哪里不妥，于是也只能开口问道：“父亲……身体，情况如何？”

　　“还好。”早田进微笑道：“就是年纪大了，没你们年轻人恢复得快……”

　　进次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坐在对面的父亲说：“……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嗯？

　　进次郎一愣，什么叫“一般来说”？难道眼下的情况……并不“一般”？

　　见进次郎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早田进只能解释道：“早田，在纽约之战中的表现太过亮眼了。”

　　这句话的人称十分诡异，让进次郎猛然警醒——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父亲”，而“父亲”也仍旧是回以微笑。

　　“……”

　　对了，这么说，这人，并不是父亲……

　　进次郎恍然想起那天，百慕拉悄然来访的那个夜晚，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经意间偷听到了楼下“父亲”和百慕拉的交谈。

　　一位名叫“佐菲”的光之巨人寄宿在父亲身上，和父亲约定了关于身体使用权的分配规则——“工作时间”由佐菲出面，而其余“私人时间”则交还给父亲。

　　那么，现在是私人时间还是工作时间？

　　进次郎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坐得更加端正了。

　　就听“父亲”接着道：“佩丹星人研发的行星侵略兵器金古桥在宇宙中颇有凶名，大家都知道它的厉害，所以……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易地就被融毁了，早田的这个战果实在是太过耀眼了。”

　　早田进……不，或许应该称他为“佐菲”，正说着仿佛事不关己的话语。

　　“井手他们好像将此事归结于沉睡在早田体内的‘奥特曼因子’突然暴走，在近乎失控的情况下，才对金古桥造成了可观的伤害。”

　　“而外星人那边，他们的知识储备更多，见多识广，也想得更多。他们好像是将此事和几乎是同时发生在小城里的异变联系起来，认为这或许是由于地球的生命之树突然介入导致。”

　　小城里的异变……？

　　进次郎还没有听闻相关的消息，而且他一路过来，看着小城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状……但进次郎也没立即发问，只是暗自记下，打算一会儿抽空去找小城里与他相熟的一些居民们来问问，前两天小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佐菲微笑总结道：“这一击有没有机甲的介入，这很容易查，如果他们发现仅凭肉身就能做到这种地步，那还要奥特曼机甲做什么？我和早田讨论过了，还是不想让他们在那什么‘奥特曼因子’上白费功夫，那就只能让他们知道这种力量就是个鸡肋，不但不可控，还会伤到使用者自身，如果不打算将使用者当一次性消耗品来用，就别打这个的主意了。”

　　进次郎眨了眨眼，思索片刻后，问道：“所以……父亲其实没有受伤？外面传言说是受伤了在静养，这其实是你们放出的假消息，对不对？”

　　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也就是确认父亲的安危。

　　佐菲却缓缓摇头：“不是假消息，是真的，你的父亲……确实因为那一击受到了些损伤，只是无论是体表外观，还是各种身体指标，都体现不出这种损伤。”

　　进次郎闻言，原本舒展开的表情又凝重了起来。父亲受到的损伤，现代医疗设备都检测不出来，这……难道，其实父亲伤得非常严重？

　　佐菲见进次郎的表情骤变，也不想叫他担心，于是解释道：“这种损伤是可以自行修复的，只要休息好就行。

　　“为了能让早田能好好养伤，不让那些人来打扰早田。所以我们和富士主任讨论之后，决定放出消息说早田因为那一击而受到了重创，意识迷离，只能在床上躺着静养。

　　“原本，唔，如你所见，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我们放出消息说是受到了重创，结果两天就和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人前了，这就很没说服力了吧？所以我们打算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至少待个两周左右吧。禁止探视也是因为装病太麻烦，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进次郎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然后从沙发上起身：“那，我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吧？”

　　就怕有人心里嘀咕，去探视一个意识不清的人要耗费那么多时间吗？

　　“嗯，你回去吧。”佐菲点头，伸手端起咖啡杯就要打发进次郎离开。

　　而进次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沙发上起身的动作就是一滞。

　　“额……回去后，怎么和他们说？”

　　进次郎小心地问，这里的“他们”是指哪些人不言而喻，无非是科特队，以及各组织驻科特队的联络人们，大概，多多少少都有在关注早田进这边的情况，虽然都叫富士主任给拦下来了……

　　佐菲理所当然地说：“唔，当然是得瞒着他们。”

　　“额……”

　　进次郎只觉额头沁出了虚汗，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得了准许去探视早田进的人，想也知道，回去之后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盘问。

　　“要瞒着他们哦，进次郎。”

　　佐菲微笑重复。

　　这个微笑进次郎只觉眼熟，仿佛，就是刚才他走进房间，“父亲”看向自己时，脸上那个耐人寻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