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女仆日记—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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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让我外表看起来更像个女巫的法袍，里德尔先生说我还需要去丽痕书店买一年级的课本，但是我却连个购物清单也没有而且是在离开他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的要求助于小马尔福先生，他可是从新生煎熬成的前辈，一定对课堂上要用到什么书籍了如指掌。
马尔福先生没有陪伴我们一同去丽痕书店，他回到了他的夫人身边，现在这位夫人对自己儿子被迫收留下一个累赘的事实还不知情呢。不过马尔福先生的离开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我不必再面对他看似关心的盘问。
丽痕书店被誉为最全的魔法书店，这里书架上摆放的图书一直堆到了天花板，大的有像铺路石板一样的皮面精装书，小的约跟邮票的尺寸一般。我随手拿起的一本上满是些看不懂的古怪的文字，虽说是文字可我看称之为符号也绝不过分，而最叫我咂舌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好几本无字书，真不知道上面是施展了魔法还是根本就是商家玩弄的某些把戏。
小马尔福先生伸手指着收银台旁边一摞一摞捆好的书籍说：“那些就是一年级新生要用到的课本，你自己去拿就好。我去找些或许能派上用场的，你不想等的话可以也去瞧瞧有什么看得上的。”
“那真是太好了。”顺着他的指点，我望了眼捆绑好后等待出售的新生课本，“我真的可以去找一两本有意思的魔法书吗？我的意思是说，我会把钱还您的，这点请放心。”
我认为自己说的还是颇为诚挚的，可他听完后却用种看到什么怪异的眼光盯着我，半晌后很是怀疑的问道：“你说什么？”
“请别误会。”我慌忙的解释，“不会拖欠很久的，我是说等我找到兼职后就会立马还您，真的，请务必相信我，真的不会拖欠太久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能使得他信任的话语，可他却一挥手打断道：“不用了。我父亲已经给足了加隆，我想这些充裕到还不至于被你一下子花光，那些书值不了几个钱。”
“不，请听我说。您跟您父亲的心肠都很慈悲，但是我从小就被教导何谓对等，这看上去或许很古板，但是请您务必不要拒绝，这并非出于什么可笑的自尊，而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小马尔福先生对这古怪的论调深感疑惑。
“对，为了我自己。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却没再多做解释。
面对我的坚定，小马尔福先生迟疑了下，可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甚为古怪的请求，对他来说，或许里德尔先生的敲诈更容易被接受也不一定。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满怀感激的对他笑了。
无可否认，丽痕书店的图书已经足够规模庞大到无愧于它被赋予的赞美，如果别人再对我提起书的海洋，那我绝对会第一时间想起这里。说真的，它们多到让我有点无从下手，如果里德尔先生在的话，这肯定会沦为他嘲笑我的把柄。不过看样子小马尔福先生对这里似乎还算了解，他没花费多少时间的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你在犹豫不决吗？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全部帮你买下来。”他夹着几本书过来找我时，我正在几本比较中意的书籍前左右为难，或许就算我全部买下来，他看在里德尔先生的情面上也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是书钱毕竟是由他来出，太过放肆的给人家添麻烦实在是无礼。
“不。我很喜欢这本。”我赧然的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精装书，将封面举到他的视线前说：“这本可以吗？”
“你喜欢就好。”小马尔福先生耸了下肩膀，率先朝门口走去。
他的态度给我的感觉由始至终都显得有些冷淡，虽然被维持在良好的教养下叫人不易察觉，可我还是糟糕的看出了这点。我并没有想去指责什么，也更加没有这个原则，设身处地的试想一下，如果我自己要被迫接受别人强塞给的「义务」，只恐还不一定有小马尔福先生做的好呢。
我提着一摞新课本去结算时，书店的女店员正在帮小马尔福先生找零，虽然他看起来显得极不情愿为这些小钱而浪费时间，却也只能微皱着眉头按捺下心情等待了。现在他哪儿都不能去，必须要等到里德尔先生来把我这个累赘带走才算能得到短暂的解脱。
瞥了眼小马尔福先生的表情，我略显尴尬的将课本举高放到柜台上，对店员小声的说：“那个……麻烦您，还有这个。”
“这些现在已经是你的了，亲爱的小姐。”女店员对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你帅气的小男朋友刚刚已经帮你一起付过了。”
“不是，您误会……”
我慌忙解释，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阴测测的嘲讽传过来。“喔？原来书店店员还肩负着帮客人射出丘比特之箭的责任呐。”不用回头也知道，会这么阴阳怪气说话的除了里德尔先生我还没机会认识到第二个。
女店员的脸在看到里德尔先生时唰的僵硬住了，她浑身颤抖的从座椅上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公……爵，您……欢迎。”
“我想你的工作一定每天都非常的辛苦吧。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送你一个相～～当长的假期？”里德尔先生毫不理会女店员已经害怕得要晕倒的样子，更加不在乎这里是公共场合，非常自我的出言威胁恐吓。
“教授，您别这样，她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开口劝慰，希望能让他不知道怎么冒上来的火气消停一点。
“开玩笑？”里德尔先生不悦的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看着我说：“我可不记得有允许过谁来拿你开玩笑。”
您不就是一个吗。
算了，我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这时，我忽然注意到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提着个笼子，深色的宝石蓝绒布将它覆盖的无从窥得其中，我一方面为了岔开话题，另一方面完全遵从自己好奇心的问道：“教授，这个是鸟吗？”
里德尔先生被我一提醒，得意的掀开绒布露出鸟笼里面的景象，“对，刚刚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岂止是漂亮，那简直就是美丽，一只异常美丽的——红色的鸟。
细心的用软刷均匀涂上层金粉的纤细栏杆诉说着奢华，囚禁其中的鸟儿如同唤起恶龙恋慕使之生出夺掠之心的美丽公主。她的羽毛丰盈，随着形体的起伏勾勒出优雅的弧。颅上的翎羽，是阿芙罗狄忒献上的最华美礼物。
“上……上帝！！”我连伸手去抚摸她光洁的软羽都觉得是种亵渎。
“你在干什么，不要像个傻瓜一样。”里德尔先生将笼子塞到我怀里，动作蛮横的将我吓得低呼出声，而他却丝毫不在乎的说道：“这个，当做付给你的酬劳。绰绰有余了吧。”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其实一个人做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而相比起一辈子只做好事的好人来，坏人一个真心而为的好事更叫人能体会到良心未泯的感动，因为，他有对比。况且现在正在良心未泯的，是这位一直拖欠我工钱而我却没有办法追债的里德尔先生。
“先生……”
“是教授。”
“教授。”我被感动得声音开始有点哽咽，拥抱着笼中之鸟的胸膛内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五味陈杂：“您……您可真是个……您可真是个……大好人。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也别说。”里德尔先生怕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他阴沉着张脸命令似的说：“现在，给这只猫头鹰取个名字。”
名字啊……我还真不太拿手呢。
我低头看着笼子中美丽的小家伙，而她也正巧用红色宝石的眼睛看我，一刹那间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宿命中的一期一会。“红色的啊，她的……眼睛。”跟那双眼睛的颜色，真是一模一样。
“papillon。”我脱口而出，然后希冀的望着里德尔先生，跟从里德尔先生进来就一直沉默的小马尔福。“怎么样？papillon这个名字怎么样？”
“蝴蝶犬？”里德尔先生愣了下，然后立马露出讥嘲的表情讽刺道：“这是只猫头鹰。”
我当然知道这位小姐是猫头鹰。
“papillon是法语蝴蝶的意思。教～授。”身为教授级别的知识分子，我可真为您的学生悲哀。
里德尔先生看着我重复道：“这是只猫头鹰。”
“可您说的让我来取名字。”我毫不退缩的抱着papillon，这可是关系到这位小姐一生的严肃问题，绝不能断送在里德尔先生的横加干涉中。
里德尔先生抱着胳膊，冷酷的眼神扫在我身上后又投向了papillon，最后挖苦的说道：“这只猫头鹰的红色眼睛可真叫人不喜欢。”
…………
说到眼睛的颜色，您根本没有资格嫌弃她。红眼竖瞳的里德尔先生。
“对了，除了课本你买好其他东西了嘛？我记得西弗勒斯的魔药课还需要坩埚跟药瓶什么的。”里德尔先生转过头去问：“德拉科，你帮百里买好了吗。”
“抱歉公爵，我们还没来得及。”小马尔福先生低垂着头，不敢与里德尔先生的视线相对。
我赶忙说道：“都是因为我。本来小马尔福先生想带我去的，是我执意要留下来挑本有意思的课外读物。”说着，我将papillon放下拿出那本黑色封皮的精装书，“就是这个，我很感兴趣，而且小马尔福先生很好心的替我买了下来。”
那本黑色封皮的书面上印有著名的洛伦兹曲线蝴蝶图形，下面用烫金的手法做出了有凹凸感的书名“蝴蝶效应”，而扉页上则用流畅的漂亮花体字写了首西方的民谣：
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
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
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
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
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
或许在其他巫师看来，这种对提高魔法没有丝毫裨益的闲散书籍完全没有任何购买的意义，而且说真的，我自己本身也并不喜欢这类说教意味的东西，之所以会在犹豫不决后选择它，这可能全部源于上面酷似蝴蝶双翼的曲线图形吧。
“好了，我们去挑魔杖吧。”里德尔先生抚了下自己的长袍，看似漫不经心的追加了句：“德拉科，你也一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女仆日记—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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