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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王怜花抢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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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无色的送殡者齐地涌了上来,将巧手婆婆紧紧包围起来,挥拳的挥拳,踢腿地踢腿,看去,像是在群殴病重的巧手婆婆,事实上,他们一个指头也没动着她。
时快,趁着拥挤杂乱的场面,棺外的巧手婆婆一个翻身,滚进了棺材,而棺材里的巧手婆婆却在同一时间,迅疾地跳了出来。眨眼功夫,两人便换了身。假巧手婆婆身子刚一跳出,接着妙手一绕,跛腿几扫,十几个送殡的登时被打的仰倒四散。
巧手婆婆伸了伸懒腰,快意而去。
金不换闻名江湖,除了狡猾恶毒,更是出了名的贪财无厌。
此时,一辆镖车在他眼前出现,车上几口箱子镶金镀玉,看来华丽不凡,车轮已深陷到泥土地下,拉车的是一匹上好的青骢马,此时也已显得疲乏无力。
根据他多年经验,一看便知这必是一车金银珠宝。
这样一车珠宝想必能买下几十间酒楼,押镖的却只有六人,这六人看来也并非什么江湖好手。镖旗飘飘,赫然写着‘清远镖局’四个大字。金不换久经江湖,也不曾听说过清远镖局的名号,想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居然还敢保这么大的镖,他不禁为那托镖之人感到叹息。
金不换相信,只要自己动几动手指,这车珠宝就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这实在是莫大的诱惑。心念一动,当下凌空一翻,拦在镖车前面,阴恻恻地笑道:“各位镖师辛苦了!押送这么大一车珠宝想必很累,不如让在下来为各位效劳效劳吧!”
说话间,身形几闪,一推、一扬、再一送,六个镖师毫无还手的余地,纷纷被打地趴下,有的已被扔在十丈以外。
金不换大笑着跳上马背,一夹马肚,马便疾驰而去。
行了二里路,他突然发现事有蹊跷,这一车珠宝来得未免太过容易?这与天上掉馅饼有何区别?
想到此处,当下勒马,翻身跳下马背,急切地打开箱子一看,这一惊可是不小,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分明是一车石头。金不换沉住气,合上箱盖,又打开一箱,还是石头。
他正要动怒,突然小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将石头扒开一看,宝贝原来在里面,不过并非属于他金不换的宝贝,他只有押送的权利,却不是阴灵剑是什么?
金不换苦笑道暗忖道:“少主最少主,你这不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么?眼看着一车的金宝变成车头,唉!那滋味呀……真不好受!”
苗天俊不贪财,不好色,却偏偏嗜酒如命,人都是有弱点的不是吗?他的弱点就是酒。
凉风轻轻吹拂,送来了缕缕酒香,苗天俊闻香四顾,只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酒香越来越浓,原来香源是来自这辆马车的。
真是世间少有的好酒啊,香味悠悠绵绵,闻之沁心入肺。对于酒虫苗天俊来说,这实在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马车已驰到近前,豁出去了,管他谁家的好酒,好歹噌上一杯,当下身子一纵,人已钻进了马车之中。
宽敞的马车内竟空无一人,只有两坛酒,确切说应该是一坛酒,一个空坛子,空坛子插着一把剑,阴灵剑。
苗天俊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少主还真是古灵精怪,竟能想出这种法子让我来押送阴灵剑,不过一坛酒未免太少了些!”一言未毕,却正好看到酒坛上贴着红色的纸条:“大事为重,切勿贪杯!
阴灵剑只有一把,巧手婆婆、金不换、苗天俊却都接到了押送阴灵剑的任务,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风云八大使又会有何使命呢?
风云八大使无欲无求,酒、色、财所有人类嗜好的东西,他们都是避而远之,那么如何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呢?
天地萧条,大街上人影稀疏,一名落魄女子当街弹唱,青衫朴素,素颜清新。琵琶弹得甚具火候,歌声婉转动听,只是歌词显得悲凉了些:“孤单人,孤单影,千里寻亲。京城远,江湖险,远亲在朱门。双亲已逝,相门深深,疏远旧亲,可念往时情?”
京城远?远亲在朱门?相门深深?几句联合起来一想,莫非这女子要寻的远亲正在京城朱丞相府之中?风云八大使纵然脱于尘世,不问世事,但是关于相府的一切,他们都很重视,当下缓步走到那弹唱女子跟前,当先一人问道:“姑娘要找的远亲可是京城的朱富贵朱丞相?”
那女子惊道:“正是,大哥如何得知?朱富贵是我的姨父,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如今双亲相继去世,我一个女子孤苦无依,只好投奔到姨夫家去。只是相隔十年不见,不知他老人家还认不认我这小侄女。”女子面上竟真的露出忧伤之情。
风云八大使心中一动,另一人又道:“相爷是好人,不会不认旧亲,一个女子上路不安全,就由我等护送你到相府吧!”
那女子大喜道:“那太好了!多谢各位大哥!”说完,半抱着琵琶,盈盈拜了下去。
龙斗山下,风很大,飓风镖局的镖旗在风中呼呼摇曳,连镖旗看起来都很有气势。
飓风镖局办事当真稳妥,押运一箱药材,却配了十二个镖师,个个看来精悍强干,龙精虎猛,举止沉稳有力,想必都是好手。
且不管飓风镖局十余年不曾失镖是否浪得虚名,就凭这架势,也比一般镖局要强得多。
押镖的正是金狮金镖头,他那张脸永远都像石头一样又冷又僵硬,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一样。
已行至山脚,金狮把手一扬,镖车停了下来。金狮缓缓向路边移了几步,背向众人,解开裤带竟撒起尿来。虽说人有三急,也不该急成这个样子啊!其它镖师都能听到撒尿的声音,甚至能清楚看着尿液从他脚下流过,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嫌,若是大路上突然冒出个女子,那该有多尴尬?
突然几声怪笑声自空中传来,黑山四鬼凌空翻来,接着一袭白影一闪,王怜花也来了,往人前一立,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狮大镖头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屎撒尿,哈哈……不嫌丢人么?我刚才还看到一个美女从这儿路过,一看到金镖头那模样,便吓得躲了起来,哈哈……”
金狮也不动怒,冷哼一声,道:“虚伪,是人都要拉尿撒尿,是人都有丑陋的一面,只是有些人总喜欢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掩饰起来。我们做押镖的容不得半点闪失,也许就在我躲起来撒尿的时间内,镖已被人抢去,那才是因小失大,正因为我金狮做事滴水不漏,连撒尿的小事都不肯大意,飓风镖局才会有今日的名望。”
“哈哈……”王怜花又是大笑:“敢当众撒尿,就能换来一个镖局的名望么?真是可笑至极,亏你还好意思提名望二字,朱七七昨日在飓风镖局所说的话,你这么快就给忘了么?”
金狮的脸色终于变了,又道:“黑山城主此来是何意图?该不会就为了奚落我几句吧?”
“当然不是!”王怜花道。
“那么总不会沦落到要打劫一箱药材吧?”金狮道。
王怜花又大笑:“哈哈……天下第一镖局,连自己保的什么镖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啊!”
“你说什么?”金狮面色微变。\
王怜花叹了口气,又勾了勾手指,示意叫金狮过来看看。他人已到了镖车的近前,伸手便去揭箱盖。
金狮却突然出掌拦阻,喝道:“外人不得靠近镖车!”
掌风如刀般疾划向王怜花,王怜花脚下不动,身子一仰,复又弹回,伸手又去托箱子,身子顺势跃起,一个筋斗从镖车上翻了过去,借着这一翻之力,箱子已被托入手中。
金狮目喷怒火,足下一点,纵身扑了过去。
接着怪笑声起,黑影骤闪,黑山四鬼已扑将过来,掌影重重,拳脚如雨将金狮挡了下来。
另外十一个镖师操起刀枪,呼喝着齐地朝王怜花抡去。
王怜花却视如儿戏,身形疾闪,如狡兔在人丛中穿梭,闪躲间已将箱中的药材撒落了一地,箱子已空,若说运的不是药材那还能是什么?难道是这箱子本身?
“住手!”王怜花把手一扬喝道。
黑山四鬼又怪笑着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