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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自相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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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飞飞双手盈盈几绕,一个具体强大吸力的旋涡在胸前形成,漫天的雪花,再也不受狂风的摆布,成串成串往这旋涡里钻,旋涡里的雪花越来越密集,不断地凝聚,直到凝固成一个冰球。
白飞飞手中向上一抛,将冰球向上抛去,待冰球下落时,一掌骤然击上,顿时,冰碴密雨般射向沈浪,霎时间,冰碴破风之声将呼啸的北风声都压了下去。
沈浪心神骤凝,大惊之下,伸手斜斜一划,冰碴一到他身前便被这一划之力给折反了方向,纷份在沈浪向前错开,向熊熊燃烧的房屋上打去。冰碴一到,烈火骤然熄灭。
闻所未闻,遇火即融的冰凌居然可以穿火而过,在烧焦的墙壁上打下密密麻麻的凹洞。
这一招纵然骇人,却仍然奈何不了沈浪。白飞飞情急之下,又出新招,双手一绕,就是一推,她只有频繁出招,占得先机,才能不被沈浪所控制。
白飞飞出招够快,沈浪的反应也够快,当下身形‘嗖’地前掠,并掌推出,欲与白飞飞双掌相接。
但就在双掌即将交接的一刹那,狂风骤起,吹落了白飞飞的面纱,那绝美不可方物的容颜立刻呈现出来。
白飞飞!杀人不眨眼的幽灵宫主竟是白飞飞?沈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惊呼道:“飞飞!”眼看着自己势不可挡的一掌已即将击上白飞飞,紧急之下,骤然抽回掌势,驱散劲力,才不至于对白飞飞造成伤害。而飞飞那势不可挡的一掌却已实实在在落在沈浪的胸口之处。
天下间有谁能低挡幽灵宫主的一掌?沈浪再强,毕竟只是个凡人。
看着沈浪口吐鲜血,昏迷倒地,白飞飞竟莫名其妙地有些担心。虽然她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方才可以唤出她的名字,又在危急时刻突然收手,但区区的好奇好还不足以让她去担心一个要致她于死地的陌生人的死活,但此刻她确实在为沈浪担心着,这也许正是情人之间那种无形的牵系吧。
白飞飞毕竟冷酷,看着沈浪,皱了皱眉,正要拂袖离去,却偏偏鬼使神差地又折转回来,取出一颗幽灵宫特制的七伤丹给沈浪服下,有了七伤丹,保命总算没有问题。
环翠早已服了七伤丹,又经如意运功疗伤,现在已勉强可以行走,白飞飞看着环翠,目中分明吐露着关切之意,言辞却偏要冷厉刻薄,道:“把这个人带回宫去!”说罢,袍袖一挥,起步便去。
白飞飞其实也有着一腔热情,但是在人前她总要装得冷漠刻薄,难道她喜欢别人说他是魔女,心如蛇蝎?想来并非如此,或许她只是一心想脱离世俗情感的旋涡,做一个淡漠无情的人吧!因为一个人没有了感情,就不会有痛苦,不会有烦恼。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沈浪被带进了幽灵宫,不仅没有被关起来,反而睡在一张很舒服的床上,石宫冰冷,床却是温暖的。毕竟体质过人,他此时已隐隐有些知觉,能听到声响,能感到动静,只是体力尚虚,一时还无力动弹。
环翠声音虚弱地问道:“宫主,这个人害得宫主险些丧命,宫主为何还要救他?”
白飞飞怔了怔,又冷冷道:“有些人杀一千个也不为过,有些人却是一个也不该杀,他是个好人!”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沈浪。
从白飞飞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让人惊异的,环翠微微一怔后,又道:“宫主也是个好人!”
白飞飞被人骂惯了,似乎很不喜欢被人夸奖,当下目光如刀,在环翠身上一扫,环翠登时感到像吞了冰碴子般从头凉到尾,怯恸地低下头去。
这时,一个宫女慌张来报,道:“宫主,不好了,宫外来了好多人,吵着要见宫主,他们放出一种毒烟甚是厉害,好多宫女都晕倒了。”
白飞飞一听,目光顿时变得比刀光还锐利,怒道:“什么?我出去看看!”说话间人已穿门而出,如意与环翠放心不下,起步追随而去。
白飞飞一走出宫外,当下也怔住。一个青袍老者,须发花白,眉目中透着一股奸诈之气,像道士作法一般,手舞足蹈,只见大片大片的红雾自青袍老者的袖口散出,红雾绵绵不绝,幽灵宫前已如红霞覆盖,一见白飞飞,那青袍老者再加力道,红雾更加浓重。这红雾无毒无味,却甚是厉害,如意与环翠刚一嗅到便立刻倒下。而在她们之前出来的宫女,早已毒倒了一片。
白飞飞急叫道:“如意,环翠!”可惜他们已经听不到了。
白飞飞冷眉一横,朝众人瞟去,为首的又是江南隐,他见白飞飞还是好端端地站在那,似乎大是不满,质疑的朝那青袍老者看去,那老者道:“盟主尽管放心,内功深厚者中毒是会迟一些,但绝对没有人能够抵御浓血雾的毒气!”
江南隐这才稍稍放心。
白飞飞却似听笑话一般,冷笑几声,道:“呵呵......仗着区区浓血雾就敢来我幽灵宫撒野?江南盟主,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江南隐又看了看青袍老者,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袍老者又道:“年轻人爱说大话,盟主不可信以为真!”
白飞飞笑得更大声了,道:“是吗?天山飞狐——青鼠前辈?”
青袍老人登时怔住,这年纪轻轻的女人怎会知道他的名号?他已经归隐山野数十年,当时行走江湖之时,白飞飞恐怕还没出生呢!
白飞飞又道:“浓血雾出自天山派,天山派只有两名弟子得到了浓血雾的真传,一个是天山神女,一个便是青鼠前辈你了!我说的没错吧?”
白飞飞显然没有说错,青鼠的脸色变了变,当下又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白飞飞迈两个步子,漫不经心地道:“不巧得很,家师正是天山神女!”
众人登时脸上都变了颜色,有些人拔腿就准备逃离,他们确实是仗着浓血雾才敢来犯幽灵宫,不想却押错了宝,明知已没有了分毫的胜算,何必留着等死呢?
白飞飞已经又缓缓坐上了琴台,那骇人的魔曲正自凑起,江南隐立刻制止道:“慢着,白宫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遭天遣吗?”
白飞飞一听,大怒,道:“哼!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身为武林盟主,不分黑白,不辩是非,带着这些鼠狼之辈,害死沈浪,你们全部都该死!”提起沈浪,她又忍不住泪花打转儿,心又开始撕裂地疼痛。
巨痛之下,又自拔起琴弦,满腔的哀怨,愤怒,用琴声表达的淋漓尽致,顿时,地动山摇,山石翻滚。
众人惊慌四散,“嗖”地一声,一根树枝穿过人群,直飞而来,将琴弦打断,琴声骤然停顿,接着响起一个让白飞飞惊喜若狂,激动得几乎窒息的声音:“飞飞,我没有死!”
沈浪已经揭去了人皮面具,虽然身受重伤,显得很虚弱,疲惫,一张脸却还是英俊的让人心跳加快。
白飞飞喜极而泣,这么大的惊喜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是好,居然只是傻傻地站在那,望着沈浪掉泪。
沈浪看着飞飞的眼泪,心又碎了。生死离别后的重逢,当该喜悦才是,但沈浪明知缘份已尽,却是相见不如不见。
任沈浪再是理智,一见到白飞飞,理智的防线便顿时溃塌,他真想冲过去,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这欲望实在太强烈,他已无法控制。
白飞飞却已飞奔着向他扑了过来,泪花点点随风飘散,就像所有的痛苦,思念一一离她而去,此时,她的心中只有甜蜜、幸福。
沈浪的心已开始滴血,他知道这个拥抱会让他幸福的无与伦比,但在享受了这个拥抱之后,却要面临那断肠的分别,将刚刚看到一丝阳光的白飞飞打入万丈深渊,让柔肠寸断的自己进一步崩溃......
过度的喜悦让他们失去了警戒,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趁虚而入了,只见一个身着黄衫的人瞳孔渐渐收缩,似又有邪念在目中闪烁,突然间把手一扬,一阵暗气破风之声骤起,一个多角毒镖陡然飞出,直取飞飞后心。此人正是朝阳门新任掌门人。
昆仑派已毁,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朝阳门,迟早都要面对,是以朝阳门的人此刻才斗胆暗算白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