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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故人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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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她?还是放他走?沈浪在这两个问题问徘徊了无数遍,最后,仍然选择了后者,朱七七说的对,为了责任与她在一起,只会让她落入不堪的境地。缘起缘灭,让老天去做决定吧!
偌大的神剑门已成了一片废墟,气势恢弘的神剑门,只剩下一群残兵败将。
白飞飞故意不先杀死邱鹤,却用琴声将他死死困住,无法逃离,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逃,琴声就会在他的前方的土地上划下一条裂缝。她要用精神去折磨他,她要等着邱鹤搬来救兵,一网打尽。
山道上马蹄声骤起,如密雨敲窗般连续不断,想必来势不小。
邱鹤登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意,心想:幽灵宫冒然而来,杀得我神剑门措手不及,现在华山派有备而来,我就不信几百个猛将制不了你们三个臭丫头。
飞飞还在漫不经心地弹琴,时不时地用琴声翻起几个石头来发泄发泄,她神色悠然,不是不知道华山派会有备而来,亦不是太过轻敌,只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死也要出这口气。
华山拍果然有备而来,眨眼间将白飞飞所在的阁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几百个弟子,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他们果然有作战经验,对付白飞飞的琴曲之战,只宜远战,不宜近攻。
如意开始感到威胁了,道:“宫主,他们有备而来,咱们恐怕……”
如意说得没错,几百支弓箭齐射而来,琴声再紧凑,又能断得几根利箭?
白飞飞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悠然自得。
邱鹤此时已经与华山拍会合,胆子当下壮了起来,仗势道:“臭丫头,你的死期到……”‘了’字还未出口,一声琴波从他头上扫过,只见一条血痕从百汇穴直接划到印堂,登时亡命于地。
华山派那些张弓待发的弟子,见势顿感恐慌,掌门人聂青怕伤了士气,当下先发制人道:“好狠的幽灵宫主,给我放箭!”
霎时间,万箭齐发,箭雨漫天。
白飞飞本就低沉的琴声忽然变得惨惨凄凄,如夜枭悲鸣,冤鬼夜泣,听得人毛骨悚然。她在诉说着断肠的思念,抱怨的尘世的险恶,她把心苦的里都融入琴声传出,当真是如泣如诉。
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哀怨之气居然可以产生惊天地,骇鬼神的力量。只见漫天的箭雨,有的折回反射,有的折断坠落,还有的如醉酒的汉子,在空中摇晃不稳,毫无攻击力可言。
部分透过琴波射来的利箭也被如意与环翠以掌力荡开,于是漫天箭雨消失,幽灵宫三人还是毫发无伤。
掌门人聂青这才感到骇然,好歹是个识识物之人,自知无力与之匹敌,即下令道:“撤!”撤字一字,自己第一个猛夹马肚飞驰而去。
白飞飞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当下脚尖一点,从琴台上疾腾而起,身形快如奔马,几个窜跃便已追上了聂青。右手一抖,十丈白绫射出,手中一绕,白绫便套上了聂青的脖子。再顺手一带,聂青便被拉下了马背。
飞飞轻轻一纵,坐到了聂青的马背上,一夹马肚,马开始飞驰,聂青的头还被白绫套着,这便被奔马顺地拖去。
华山派弟子见帮主落得如此下场,不仅无人伸手援救,反而发疯般跑得更快。
飞飞本不想赶心杀绝,但一见这群人如此不忠不义,杀心又起。蓦地一抽白绫,将聂青从地上拽起,抡转起来,华山派弟顿时结二连三地被掌门人聂青的尸体打下马去。
人马虽多,白飞飞、如意、环翠一人截下一批,倒也少有遗漏。
玉意和环翠的身手虽然不及白飞飞,倒也是江湖中颇为罕见的高手。那环翠平时看来娇俏灵气的,杀起人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只见他左手紧紧攥着马缰,右手不断出掌,横扫、前推,暗器、毒药都用上了,华山派弟子终剩得寥寥无几。
如意则是遵循射人先射马的道理,先撒出细雨梨花针的暗器射向所有的马匹。由于这种.
暗器特别细小,一发既能射中一群,但上面只是淬了些麻药,根本要不了人的命,人就算中了暗器,失去知觉,还可以被马驮着逃走。但射马就不一样了,马一中毒,失去知觉,就停止不前了,这些人想逃也逃不了。
有的马中针直接瘫软地倒在地上,有的马却只是放慢脚步,或停止不前,坐在马背上的人根本毫无查觉,还在拼命地地催鞭,加速。殊不知,那些马已经麻痹,鞭子打在马身上,亦是毫无知觉。
飞飞解决完了一批,这便策马来助如意。还有一批坠马或停驰不前的人,飞飞射出白绫,几个飞转,如白龙矫游,霎时,活口全无。
沈浪郁郁地来到观湖楼,他是在这里与飞飞失散的,差点天人永隔。他不知飞飞的去处,希望可以在这观湖楼找到线索。
沈浪暗暗祈祷着飞飞还能在此处等他,一个纵身直接从窗户跃进了飞飞住过的那间屋子。
可这间屋子早已不知换了多少个主人,沈浪也实在是冒昧,一进屋,正好撞见一男一女在抱头激吻,破坏了人家的好事,那男人劈头就骂:“狗娘养的,瞎闯什么?找死啊!”说着,扬起拳头就朝沈浪打去。
沈浪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冒昧自责,更似完全听不到那个男人的臭骂,只是一幅茫然若失的样子,喃喃自语道:“飞飞果然已经不在这里……”
等那男人的拳打上沈浪的身体时,沈浪还是毫无反应,那男人出手打别人,自己却似砸到硬石般痛地哇哇直叫起来。
沈浪怅然走下楼,找到客栈掌柜问道:“掌柜的,三个月前二楼一号客房住着一位穿白衣的女子,她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这时,一个正在吃酒的青年人正好注意到沈浪,对他所问的话似乎也甚是关注,当下一对贼眉鼠眼便死盯着他不放。
掌柜却道:“哎哟客官,别说笑了,我这观湖楼每日少说也有数百人来来往往,更不知道住过多少位穿白衣的女子,我哪记得住哟!”
老板说的也不无道理,沈浪轻轻“哦”了声,又郁郁地转身走了。
当沈浪转过身的一刹那,那个贼眉鼠眼仿佛见鬼般的吃惊,然后酒也不吃了,丢了一锭银子,便疾速离去。
他没有去追沈浪,反正来到另一家奢华的大客栈,偷偷摸摸地走进一间客房。
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正在弹琴,琴声激昂,似在抒发满腔的抱负与壮志雄心。琴声时而又显得幽怨而伤感,似在诉说着深深思念于渴望。
那人似乎对这个弹琴的男子敬畏有加,匆匆忙忙地赶来,却又不敢打断他的琴声,在一旁搓手顿足地等的发慌。
那男子却自断琴音,头也不回,冷冷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人这才敢走敢男子,点头哈腰地笑着道:“王公子,你猜我看到谁了?”
这琴声激昂而幽怨男子,居然是王怜花。
王怜花面无表情,冷冷地道:“谁?”
他故意拖长音调极力渲染而道:“沈——浪!”
“什么?在哪?”王怜花骤然而起,面上喜色洋溢。只是喜色一闪即凝,只因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情绪的问题。沈浪没有死,他应该失望、痛恨才是,但他的第一反应,是惊喜,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其实王怜花是喜欢沈浪这个人的,那种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在潜意识里,他已经把沈浪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又抵制不了利益的熏陶。天下为重,要雄霸天下,就必须将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一一铲除,包括至信好友。
那人一见王怜花听到消息时的那个激动劲,更是得意,腰哈得更低了,笑容更谄了,道:“就在观湖楼,沈浪跟掌柜的打听一个白衣女子的下落,不用说,他一定是在找白飞飞!”
王怜花一听到‘白飞飞’三个字心中又是一紧,沈浪一出现,他想追求白飞飞更是天方夜谭了。
于是,他瞳孔又在收缩,随手抛出一锭金子,道:“拿去吧!”
沈浪郁郁地走在西湖边,想起上次与七七游湖的情景,恍如隔世。
三个月,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他几乎经历了一番生死轮回,一觉醒来,居然一步登天,跨入了人力的最高境界。而感情的跌荡更是让人难以置信,红颜知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女人,海誓山盟的爱人生死不明。三个月的变化真大!命运,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沈浪信步而行,回想着这一切如梦的事实,痛苦,茫然,迷惑,愧疚齐上心头。
蓦地,四面八方接连不断有人影窜出,在沈浪身前拦下,个个横眉怒对,来势汹汹,想必来者不善。
与三个月前的一幕近似雷同,又是江南隐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匹夫及各大门派那些伪善分子。少了青龙帮,神仙门,华山派的人,人数却比上次将沈浪逼下天绝壑时还要多,多出许多倍。看来是有备而来,不拿下沈浪不会罢休的了。
刀光剑影照亮了沈浪迷惘的双眼,顿时又回到了从前那个侠气逼人,英姿勃勃的沈浪。他剑眉一横,冷冷笑道:“江南盟主果然耳目灵通,这么快就已得知我沈浪大难不死的好消息,不过声势如此隆重地来迎接,我沈浪如何担当得起呀?”
江南隐深邃地笑了笑,正自发话。年轻气盛的朝阳门代掌门于青却抢先喝道:“姓沈的,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杀了在江湖中举足轻重八大门派掌门人,还想活命吗?阎王一次不收你,我等就再送一次!”
说话间已是举刀相向,刹时间,只觉刀风虎虎,劲风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