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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镇江领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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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离快活城仅剩两日的路程,朱七七做了这些天的“光杆将军”,总不能一直光杆到快活城吧。此时正守在镇江地界的入口,等待着与暗中的势力会和。沈大侠的身份盗用了这许多天也已够了,朝廷的人就要出现,与其等着他们叩拜齐呼大小姐之时,倒不如现在便将真实身份对小泥巴和盘托出。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的感觉,何况被骗得跟着一个小女子后面叫了几天的大哥,低三下四,任凭使唤,堂堂七儿男儿,多丢脸啊!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引以为傲自以为能与沈浪一较高下的剑法,却是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都敌不过。
小泥巴一声不吭地卧在一棵大树下,背对着朱七七,又失落,又生气。
朱七七耍了人家,不但不觉得愧疚,反倒觉得好笑,在她眼中,小泥巴还是个孩子。虽然个头比她高,年龄也差不了几岁,但思想上的区别就太大了。她鬼精灵地走到他身旁,蹲了下去。用乖巧的语气逗他道:“小泥巴!”
小泥巴偏过头去,不理她。
七七又将头转到另一边叫道:“小泥巴大侠!”
听到“沈大侠”轻细悦耳的语声,想到他平时故意粗着嗓门扮男人的样子,小泥巴已忍不住要笑出来,但一笑不就等于原谅她了吗?可不能这么便宜她,于是小泥巴故意忍住笑意,又偏过头去。
七七却已看出他脸色的变化,眼珠一转,自己反倒生起气来,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泥巴偷睨一眼,见她满脸怒容,正待发话。
朱七七叉着腰又道道:“让你跟着本小姐劳顿了几天委屈你了是不是?谁叫你学艺不精败在人家剑下,反正你是手下败将,我是不是沈浪又有什么关系?跟着我这个大美女不比跟着沈浪好吗?”
小泥巴一听到大美女三字顿时来了精神,这“沈大侠”扮起女装会是什么样子?他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坏笑一声,又道:“要我不生气也可以,除非……”
朱七七吼道:“除非什么?”
小泥巴笑道:“除非你扮成女装让我瞧瞧,看你是不是真的大美女?”
朱七七双眉一横,半怒半笑道:“好哇,手下败将竟然跟我谈起条件来了,长胆儿了你!”
伸手正要向小泥巴打去,忽闻马蹄声传来,如雷声滚滚,足下已感到微微的震动,想必声势浩大。朱七七暗道:“一定是金大哥他们到了!”金大哥是便是朱七七的师傅金无望,也就是绝命丝鞭的创始人。
马队行得飞快,转眼已到了近前,果然声势浩荡,足有三千余人马,密集的马蹄扬起尘土漫天。朱七七腾地自路旁冲了上来,就那么往路中央一站,马蹄已将踩上身体,她也不闪躲。幸好这些人骑术精湛,勒马及时,否则马儿再多踏出一步,七七便会被踩成肉泥。
马上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七七却半点不惊地笑道:“金大哥!别来无恙?”
金无望翻身下马,皱眉道:“大小姐,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省心啦?”
朱七七看着金无望无奈的样子,笑得更顽皮。有这种笑容的人,往往都不会让人太省心的。
金无望斜睨一眼小泥巴,又问道:“他是谁?”
小泥巴自我介绍道:“我叫小泥巴。”
朱七七得意地接口道:“他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过呢?比我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也算得上是武林高手了!”比她差一点点还算是高手,言下之意便是在说自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小泥巴也不反驳,好男不跟女斗,在众人面前,他好歹要装得男人一些,省得别人总把他当毛孩。
金无望笑了笑,忽又正色道:“七七,离快活城已不到一千里的路程,你准备好了吗??
朱七七那张烂漫无邪的脸又变得深沉起来,目视远方,眼里闪动着希望,一字字道:“从出生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了!”人本来就应该时刻准备着,机会永远只给做好准备的人,朱七七的确是这种人。
天已擦黑,沈浪等三人投了客栈,叫了酒菜。
王怜花斟起满满两杯竹叶青,笑道:“江湖人有两大嗜好,一个是武,一个是酒,沈兄的武艺自是人尽皆知,小弟今日避其锋芒,不与沈兄比武,倒是要是酒桌上一较高下,沈兄可愿奉陪?”
沈浪怔了怔,笑道:“自当奉陪到底!”他明知自己酒量差强人意,但输不输是一回事,比不比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完,二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白飞飞笑了笑,说:“跟沈浪比酒,还不如跟他比剑呢!”沈浪的“海量”她可是见识过的,喝酒就跟喝水一样,你见过谁喝水能喝醉的?
王怜花笑了笑,他自然也见识过沈浪的“海量”,只不过今天就未必了。
沈浪也在笑,笑得有些神秘。
王怜花又道:“不知沈兄此行去往何处?”
沈浪怔了怔,不知当讲不当讲,但既然称兄道弟,同桌而饮,就应该坦诚相待。尽管这王公子身份神秘,但就算他是快活城的人又怎么样?沈浪还怕了他不成?想到这里,沈浪便道:“我们此去快活城!”
王怜花大喜,道:“巧得很,小弟也正是要往快活城!如此甚好,我们可以同道而行!”
沈浪疑道:“却不知王兄此去所为何事呢?”倘若目的地相同,而目的不同的人,也是不能同道而行的。
王怜花当然知道沈浪的目的,他故作神秘,鹰目四外一扫,缓缓道:“自然是为了快活城的两样宝贝,一个是快活王的人头,一个是阴灵剑,却不知沈兄想取的是哪一件?”他说话声并不小,沈浪听得很清楚,可同桌的白飞飞却听不到,用的正是‘蚁语传声’之法。
‘蚁语传声’乃是上乘的以内功发声的交谈方式,说话者唇齿不动,却能发声,且只有该听的人方能听到,第三者无法与闻,是以在酒楼这种人多耳杂之地,却能为所欲为地商议任何机密。
王怜花的直言无忌让沈浪有些吃惊,于是半真半假地笑道:“哈哈……我就不能两样都要?”
王怜花爽朗一笑,道:“实不相瞒,沈兄若真能两件都得到,那也算是帮了小弟的忙了!”
沈浪道:“你与快活王有仇?”
王怜花答非所问,道:“江湖上想取快活王性命的又何止我一个?”
沈浪道:“快活城机关重重,快活王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阴灵剑的威力,即便是你我联手,也未必能有胜算!”言下之意是在提醒王怜花,不必要的话,就不要去冒险。
王怜花又道:“快活王的机关消息乃是由五行道人秋杜子所设计,的确厉害,不过我曾经看过快活城的地形图,倒是能够避开那些机关重地。”
沈浪道:“哦?如此便多了几分胜算!”
王怜花笑了笑,举杯又道:“来,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醉不休!”
二人你敬我饮,酒到杯干,不觉中,酒坛已空。
沈浪已是头昏脑胀,面色发红,头在脖子上有些撑不稳了。最大的杯子,最烈的酒,如此一番豪饮,沈浪已不胜酒力。
王怜花道:“沈兄莫非是醉了?”
白飞飞秀眉一挑,道:“他是不可能醉的!再喝十坛也不会醉!”话刚说完,沈浪便扑地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白飞飞大惊,道:“沈浪,您怎么了?沈浪……”她惊疑地看了看王怜花,似在说:酒里是不是有毒?
王怜花笑道:“白姑娘不用着急,沈兄确实是醉了。”
白飞飞诧异道:“可是,我明明见过他一口气饮下两大坛女儿红,毫无醉意的!”
王怜花摇了摇头,神秘地道:“沈兄他想醉便醉,不想醉便不醉!”
白飞飞半懂不懂,也不多问,与王怜花一起将沈浪扶上了二楼客房。
沈浪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酒气。
白飞飞用凉水浸过的巾帕在沈浪额间轻轻擦拭着,促进清醒。
王怜花一言不发,迷离的眼神痴痴地看着白飞飞。
那如瀑的长发,简约高雅的头饰,衬托着如玉的娇颜,着实美得让人无法抗拒。
一缕青丝耷拉下来,她忙碌中用两根纤纤玉指拈起夹置耳后,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夏日的衣衫薄如蝉翼,透过浅粉色的薄纱,隐隐可见那如雪的香肩,最动人的是她纤细而柔美的腰肢,勾勒出的妖娆曲线,怎不让人心旗摇曳?
沈浪如今醉倒,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多看几眼了。
白飞飞虽未看他一眼,却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在她身上燃烧。这便转过头来,道:“王公子,你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王怜花神思忽被打乱,呐呐道:“那……好吧,我先出去了。”他缓缓开门而出,心里有种被掏空的失落。
白飞飞起身栓上房门,沈浪开始喃喃吐些醉语,似在梦呓。
梦境里烟雾迷蒙,白飞飞穿着一身白衣,在白茫茫的烟雾中若隐若现,伴着抽泣声,身形越飘越远,任沈浪怎么声嘶力竭地呼唤:“飞飞,你要去哪?不要走!”她还是无情的消失在迷雾中……
白飞飞隐约听到他在叫“飞飞”二字,声音含糊不清,便急忙将耳朵贴近他唇边倾听。
“飞飞!飞飞!……”她没有听错,这可恶的家伙竟真的在梦里叫她的名字,白飞飞只觉得又羞又喜,心砰砰直跳。正欲将耳朵从他唇边移开,沈浪却猛地伸手一拉,喃喃道:“飞飞,不要走!不要走!”这一拉,她便重重伏在沈浪的身上。
沈浪的心跳得很厉害,“扑通扑通”直抵在白飞飞的胸口,他全身滚烫得似要将白飞飞融化。他粗重而有失沉稳的呼吸吐在她的鼻间,那微微张合,棱角分明的嘴唇就在她的唇边,连呼吸都已交融在一起,白飞飞已无力将身子从他身上移开
……
只是羞怯难当,怎么也不敢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