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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赔偿(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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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时间李可都没闲下来。
李可总算是知道了,她胞姐为什么经常翘课。就按照她这一天的行程看下来。她姐就只有在有分身术的情况下,才能做到不翘课、不缺席。
从早上她出了车厂接到向东的电话,到见凌风见向东,再到去那帮她下面兔崽子们常常窝着的游戏厅。最后再到安抚好强好梦洁两兄妹,她简直就是无暇分身。
一天奔波下来,她脑中被那些人吵杂的话语吵的嗡嗡的,已经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之前,她只觉得人人都可疑。现在,又觉得人人又似乎都没什么问题。可那蓄意伤害她胞姐的人又怎么会把实话写在脸上呢?
总之,她现在只能慢慢来,急不得了!
伴着落日的余晖,人们卸下了一天的劳碌与奔波,踏着或轻快或疲惫的步子各自往各自的归处去了。
一打开车厂的大门,李可的耳边就被浓重的笑语声所灌满了。是那群前不久才刚刚纵过火的人,此时倒是没事人一样的,又聚在一起了。
这余波过的还真快!
车厂一楼,卢飞和狮子能在那带着拳击套比划。其余人正窝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举着啤酒罐子看热闹,唯独鸡哥刚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中端着个泡满了枸杞的大茶叶缸子,本就没多大的年纪,混在一帮年轻人里,气质倒像是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没的,让人觉得饱经沧桑。
只一搭眼,李可手上拿着向东给的茶叶袋子,脚下就一移,改了原本要去二楼的方向,直接穿过一干人等,将那茶叶袋子塞在了鸡哥的手中。
鸡哥伸手接过袋子,只略略往里面一瞥,就看见里面那静静躺着的茶饼上写着老同兴几个人,茶饼一如既往的没有外包装。那个送茶的人,总是这样,怕他舍不得喝,就索性直接将外包装都丢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会待他如此了吧,小心翼翼的想偷着对他好。只是可惜,可惜了。他们终究是......
收回目光,鸡哥盯着那送茶的人看了半晌,见那人一脸莫名的回视着她,苦笑着开口道:”谢谢你的茶,真是.....“麻烦你了。那个人,他还好吗?
后半句话他自是没问出口的!
“不谢,茶是向东大哥让我带来的。我自是顺便。”李可不明就里的随口答了一句转头就走。
鸡哥闻言怔怔的盯了李可半晌,从前她可都是从不会承认东西是向东让她带来的,她这是怎么了?又或者是,向东怎么了?难不成?
所有的心思,最后都只换作了鸡哥意味深长的一眼。他没有再说什么,就那样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盯着李可离去的背影,上下打量。
鸡哥心思百转千回,李可却是不知的,除非她背后长了眼睛,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现鸡哥此时的古怪眼神。
随着李可向着二楼移动的背影,同步跟随她目光的,除了鸡哥还有尚佳和谭永徽。
尚佳眉毛一挑,嘴角一勾,直接从背后拉住李可的手腕。
李可下意识的回头,心道这煞星又想挑什么事?
尚佳语气不善:”比比?“
“比什么?”李可也有些懊恼,她又哪里惹到她了?
略一思索尚佳就道:“酒、车、拳头你选一个?”
李可嘴角抽搐,这几个,她还真是没有一个擅长的!
李可也不慌又仿佛胞姐上身一般的“嗤”了一声,带着嘲笑的味道,上下打量了尚佳一番。只留下了“无趣!”两个字,就打算雄赳赳气昂昂的逃跑。
比个屁比!她才不比呢!
谭永徽见气氛有些僵持,那个被嘲笑无趣,被冷落的人,站在原地马上就要爆炸样子。谭永徽无奈的唤了李可声:“阿否!”
这温柔的嗓音一开,就惊得李可一哆嗦,浑身起鸡皮疙瘩。
李可缓缓的扭过头,就看见她的手腕再次被另一个人拉住了,是谭永徽!
这两个冤家,她今天是不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还不等李可想好该作何反应,应对这个人,就听谭永徽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拉着李可往沙发那边去了。
李可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暇再顾及其他。自然也没有看到尚佳那此时黑如锅底的神色。尚佳像是有些嫌恶,也不理那正拉拉扯扯的两人,脚步一转,就朝着狮子和卢飞去了。将一侧沙发留给了二人继续拉扯。
李可毛骨悚然的被谭永徽拉到了那沙发边上,被谭永徽按着坐下。就见到另一侧原本坐着,准备看好戏的沈达,在触碰到谭永徽扫过来的眼色时,收起了一排大板牙。十分识趣的也奔着拳台那边去了。
日你的仙人板板的!这些人都怎么一回事?
现在好了,沙发这一块区域,似乎真变成了她和谭永徽两个人独处了!
李可收回目光,回望向谭永徽。
不知怎么的,在看到谭永徽眼睛深处那火一样的目光时,就觉得烫的她不知所措。
难不成这个人还真和她胞姐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事?
“阿否?”
“嗯,怎么了?”
谭永徽叹气,一压嗓子就有些幽怨的对她控诉:”阿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李可满头雾水,她胞姐究竟怎么对这人了,他看着怎么像是被始乱终弃了一般?
见面前的人始终不正眼看她也不回话,谭永徽攥紧拳头,按捺下那压在他心口想要怒斥她的邪火,继续温柔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李可:“......”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谭永徽似乎无奈极了止不住的又叹气:”算了,我不问你了,你既然如今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好。“
李可抬头,直到此时才又正眼对上谭永徽那眸子中对她胞姐的一网深情。
这个人,究竟知道些什么?怎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他也是,向东也是,难道她胞姐出事之前,对他们单独说过些什么么?还是其实所有人都是知道她姐出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就唯独这两个人,看到她才忍不住对她说这些。
千言万语闷在肚子里,是不会有回应的。李可怔怔的杵在那里猜想。耳边就听谭永徽的叹气声,似乎想要把他低下头,正面对的地面给叹穿了一般,止不住的叹气。
还不等李可组织好语言,问谭永徽,一侧从拳击台上下来的尚佳,就忍无可忍的,一手拉李可,一手拉谭永徽,直接就将那两人,往拳击台上拽。
“好啦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打一架。“顿了顿,尚佳的目光略有些居高临下的扫向李可,继续道:“既然今天都在这,不妨练练。不练趴下,就都别走!”
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鸡哥,也再次回到一楼大厅端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着他亲手交出来的几个兔崽子互殴!他东西还没修完呢,可倒好,就他一个老的瞎忙活,也不见谁来帮他的忙。他倒要看看,今天谁退步了,谁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