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猎人)拂晓·蜘蛛》寒*烟

20、离去（新）

　　洛洛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
　　夜色的短发柔和地贴在他的脑袋上，那双眼睛并不是像塔尼亚一样的蔚蓝，而是一片漆黑，如同黑曜石一般散发着亮晶晶的光芒。
　　叶仁心听了塔尼亚的描述，对洛洛更加喜爱了。因为那简直就是小时候的泉奈的翻版。
　　他轻柔地抚摸着小洛洛滑腻的脸蛋，轻声问塔尼亚：“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没有。”塔尼亚摇了摇头，望着洛洛的目光里满是母性的光辉，“倒是叶……你的身体……”
　　尽管已经做了母亲，但塔尼亚害羞胆小的性子还是没有一点的改变。但有一点变了，那就是她已经不习惯喊叶仁心为叶先生了。
　　“已经没事了。说起来，还要感谢威斯科特呢。要不是他，只怕我的身体也不会因祸得福好转起来。”
　　“嗯，没事就好。”
　　“不过，那天他用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叶仁心困惑地问。
　　塔尼亚回忆了一下，解释道：“那是念。”
　　“念？”
　　“嗯。念是一种生命力的一种表现形式。”
　　“是生命力啊，怪不得能修复我的身体。”叶仁心释然了。
　　“它能不能修复我也不知道。不过族长爷爷说，念是操纵生命能量的能力。有四大行，分别是缠、绝、练、发……”
　　塔尼亚竟难得地侃侃而谈。
　　听了塔尼亚的介绍，叶仁心轻笑道：“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你也有练过？”
　　“……嗯。”塔尼亚有些不好意思，“族长爷爷说念能力的学习是被强制控制的，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获知。不过他说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学学也没有什么。”
　　“其实，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叶仁心抚着塔尼亚的金发，感慨。他的手里是一直在弹胳膊蹬腿的洛洛。
　　“嗯，我知道。”塔尼亚仿佛叹息一般说完就沉默不语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并坐在床边的两人都默默无声，只有叶仁心怀里的洛洛好奇地伸着小手，小小的嘴里发出语义不明的“啊，啊呜，啊呜”的声音。
　　在这沉默中，窗户里早已失去了月亮的踪迹。而那漆黑的夜色，也被涂上了淡淡的银光。
　　竟是天亮了。
　　塔尼亚被绚烂的朝霞换回了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思绪。她看看天色，回头对叶仁心说：“天亮了，我去准备早饭。”
　　“嗯。”叶仁心抱着洛洛应了一声。在塔尼亚走出没几步的时候，他突然又道：“你刚刚有想要说什么吧。”
　　“……等回来再说吧。”

　　早餐很简单，不过是一些稀饭和炒饭之类。但那都是塔尼亚用心烹制的。
　　叶仁心拿着勺子，默默地扒着饭。他的身边就是一边吃饭一边喂洛洛的塔尼亚。
　　“我刚刚……”等洛洛差不多吃饱了，塔尼亚才继续清晨的问题。
　　“嗯？”叶仁心停下手里的动作，专心听着。
　　塔尼亚红着脸，哼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想说，我想出去找爸爸和妈妈。”
　　没有人说话，安静的饭桌上只有吃饱了的洛洛伸着手，把塔尼亚金色的长发塞进嘴里，自顾自的开心笑着。
　　过了很久，叶仁心才淡淡地问：“有什么计划吗？”
　　“我……我也不知道。”塔尼亚不安地说，“我从来没有出过门，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
　　“我明白。”叶仁心安抚着有些抓狂的塔尼亚，“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可……可以么？”
　　“当然。”叶仁心笑得很温柔，“我们，还有洛洛，我们一家一起去。”
　　“嗯！”塔尼亚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是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悄悄离开的。
　　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漆黑的夜里，仿佛能看到透亮的星光映射到地上，在树下留下了模模糊糊的影子。
　　塔尼亚的眼睛经过叶仁心的开发，早已不再是一般的火红眼了。此时由她带路，三人很轻易地避开了村子里的人，走得是悄无声息。
　　不过，有一个人，他们却没有避开。那就是哈罗德。
　　“族……族长爷爷……”塔尼亚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着叶仁心的手臂，怯怯地说。
　　哈罗德没有管塔尼亚，他认真而严肃地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叶仁心。
　　“族长有事吗？”感觉到那视线的压力，叶仁心行了一礼，淡淡地问。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塔尼亚说要去找她的父母，我担心她，所以就陪她一起去。”
　　面对哈罗德，叶仁心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是吗？”哈罗德沉吟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塔尼亚怀里的孩子。
　　“我不可能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知道我族所在还让他离开的。”
　　“族长爷爷……”塔尼亚祈求着望着哈罗德。可惜哈罗德没有理她。
　　叶仁心沉默了一会，轻声道：“那么你要怎样才能同意我离开？”
　　“留下那个孩子。”
　　“不可能！”叶仁心回答的是斩钉截铁。
　　“那你就不得离去。”哈罗德也是寸步不让。
　　塔尼亚突然冲向哈罗德却被叶仁心拉住。她哀求着说：“族长爷爷，请你不要这样……求你了……”
　　哈罗德不语。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叶仁心突然退了一步。
　　哈罗德望向塔尼亚的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在流转，但他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就让他们离开吧。”
　　就在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叶仁心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来的就是哈罗德的孙子威斯科特。
　　即使是面对着自己的孙子，哈罗德也没有什么温柔的表情。他冷着脸训斥道：“你知道规矩的。”
　　“算了吧。你要是真想让所有人都不知道窟卢塔族所在地，就去杀了猎人协会里的那些人啊。”威斯科特早就习惯了哈罗德的威严，所以此时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
　　“你说什么？”哈罗德的眼睛开始泛起红光。
　　“我说，让他们走。”威斯科特也针锋相对。
　　和自己的孙子对视了很久，哈罗德无奈地说：“好吧，就让他们走。”
　　“谢谢族长爷爷……”
　　“不过还是有要求。”在塔尼亚满心欢喜的时候，哈罗德狠狠地浇了她一头冷水，“那个孩子要接受窟卢塔族的封印。”
　　“封印？”叶仁心第一次听说这个，不解地问身边有些发抖的塔尼亚，“那是什么？”
　　“是……是窟卢塔族祖上传下来的封印术，作用是……作用是……”
　　“是什么？”塔尼亚说的哆哆嗦嗦，叶仁心忍耐不下去了。
　　回答他的不是塔尼亚，而是他身后的威斯科特：“那个的作用就是追踪被封印者的所在，以及，封印火红眼带来的力量。”
　　“当然，等你们回来，我们自然会帮他解开封印的。”哈罗德又补充说道。
　　“可……可不可以……”塔尼亚在一边哀求，“可不可以不要……”
　　没有人理会她，哈罗德和威斯科特都关注着叶仁心，等着他的回答。
　　经过一番思考，叶仁心一边安抚着塔尼亚，一边颇为犹豫地说：“既然这样的话……也好。不过……”
　　“不过什么？”哈罗德挑眉问。
　　“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否则……”叶仁心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带有杀气的冷笑，“你不会愿意知道那个后果的。”

　　从窟卢塔族离开，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叶仁心和塔尼亚之间似乎有些尴尬的气氛像蛛丝一样黏着在他们身边。
　　“呐，叶，你为什么要同意……”塔尼亚走在前边，怀里抱着安静熟睡的洛洛，低着头问拽着自己手臂的叶仁心。
　　叶仁心没有回答。
　　这是他一路上第三次拒绝回答塔尼亚的这个问题。
　　塔尼亚也放弃了继续追问，而是默默赶路。
　　但两人间的气氛，更加微妙了。
　　下了山，他们来到一个小镇。
　　塔尼亚在叶仁心的要求下，去到一个酒吧打听一些情报。之后就是似乎永无止境的转车。他们从巴士转乘飞艇，又从飞艇转乘火车，最后又换乘巴士。两人在不断地变换着目的地。
　　塔尼亚不懂叶仁心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她想问，却碍于两人间那变得十分奇怪的气氛而说不出口。
　　最后，他们终于在一个离窟卢塔族十分遥远的地方停下了。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镇。小镇上大概只有几百户人家。不过旅馆商店市场之类的倒是十分齐全。

　　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干净整洁的小旅馆，他们住了进去。
　　“那个……”进入房间，塔尼亚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不过她说了一半，就捂住了眼睛，轻呼：“嘶，好痛。”
　　“怎样痛法？”叶仁心把她怀里的洛洛接过来放到一边，关心地问。
　　“很胀，很疼。”
　　叶仁心的手抚上塔尼亚的双眼，过了一会他低喃道：“时间到了吗……”
　　“时间？什么时间？”塔尼亚不解。
　　叶仁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温柔地抬起塔尼亚的脸，带着魅惑的气息轻声说：“塔尼亚，亲爱的塔尼亚，你说过会为我做任何事情，对么？”
　　“……嗯，当然。”虽然不知道叶仁心为什么会提及此事，不过她的心永远不变。
　　“……很好，塔尼亚。”叶仁心语气低沉，让塔尼亚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的手摸上塔尼亚的双眼，一点一点地用力。
　　因为那压迫感，塔尼亚觉得更加不舒服了，她不安地呼唤：“叶？”
　　“塔尼亚，”叶仁心的声音有些沙哑，“塔尼亚，你真是个好孩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了。”
　　一声女人的尖叫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回荡，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能够穿透到外面去。
　　这个小镇，依旧平静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