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公寓的灵异事件》江湖太妖生

40、流言和现实

　　太白脑子有点混乱了：“你，你是什么意思？”
　　武陵笑了，声音环绕在太白身边：“我的意思是每天陪在你身边，陪你喝酒、听你说醉话；陪你聊天，省得你无聊；陪你游山玩水，避免你迷路……”
　　“我才不会迷路！”太白反驳。
　　“是，你不会迷路……”武陵的声音几乎算得上宠溺了：“所以，接受我好不好？”
　　“这，这不合规矩。”太白挣扎，有点儿左右为难：“我要以身作则……所以……”
　　武陵笑的几乎弯下了腰：“小白，你太累了，每天这样，难道你不难受吗？”他缓缓的直起身体，凝视着太白的眼睛：“几万年，一直这样，你不累吗？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几万年，你还要一直这样，不累吗？”
　　太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累，谁说不累？他累的都快要疯了……：“可是……可是别人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他上面那几个老头子，还有他熟悉的孟章他们，不也是……
　　武陵捏了捏太白的脸：“你说的别人是谁？太上老君？那老家伙天天炼丹炼丹炼丹，要不就是出去找人下棋，你呢？天天在自己府里发呆睡觉，你怎么跟别人比？”
　　他见太白的表情有些动摇，继续再接再厉：“我不会打扰你，你忙的时候，我会在一边儿等你，你闲的时候，我会哄你开心……大战在即，你愿意让我保护你吗？”
　　太白闭了闭眼：“你，你不准死。”
　　武陵郑重的点头：“为了你，我绝对不会死。”
　　太白金星与武曲星君开始双出双入，本来这不算什么事情，神仙之中有不少人会与自己的好友天天在一起。但是……这俩人一个是天庭的前辈级人物，一个是天庭里的大红人，于是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神仙也聊八卦，平时三五一群凑在一起品茶饮酒下个棋，嘴上一闲了就无边无际的乱侃，从几万年前的战争谈论到过段时间的战争，从神仙们的仙劫谈到情劫，从天庭的管理制度谈到凡间的管理制度，谈着谈着，话题就围绕着太白金星和武曲星君了。
　　“你说，他们俩好上的也忒快了吧？我记得太白那老小子自从那谁走了之后，就特别讨厌武将啊。”某神仙抱着大酒壶，喝的满脸酡红。
　　“谁说不是呢？不过他以前不是跟那谁走的很近吗？也许只是因为伤心什么的……哎，那个人就是这样，平时见了冷冷淡淡的，不过也难为他了，这么多年……”另一位神仙翘着二郎腿打着扇子，看栏杆下面云卷云舒。
　　“哎，这眼看眼的神魔大战又要开始了，万一……太白还不得疯了？”其中一位老神仙拈着胡须叹息。
　　仙龄较小的一位神仙凑上来：“诶，你们说的那谁是谁啊？”
　　几个老头子不约而同的住了嘴：“去去，小孩子一边儿去。”
　　鹤发童颜的小神仙被排斥，伤心的不行：“我，我怎么成了小孩子了？我分明跟你们一样！”
　　“切，仙龄不足两千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抱着酒葫芦的老神仙打了个酒嗝：“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一万多岁了人了……诶，你们说啊，那个太白比咱们还老，怎么就这么年轻呢？”
　　“唉，人家修成正果的时候就年轻呗……不过他是太上老君的师弟啊，会不会是吃太少老君的那个药丸子吃的？”老神仙胡子也不拈了，俩眼亮晶晶的：“回头我也讨几粒尝尝。”
　　几个老顽童嘻嘻哈哈的笑闹，却没有发现旁边一闪而过的人影。

　　太上老君气呼呼的来到太白金星的府邸，却听仙童说太白金星一大早就跟武曲星君出去了。太少老君这个气啊，心说你这个笨师弟，当年伤心的差点没轮回了去，怎么就不长点儿记性呢？又没有人挡着不让你跟别人好，你就不会找个靠谱的？那个百花神君不是跟你关系挺好么？还有那个青龙……再不济了，你找个小仙童我都不会说什么！你说你，居然又跟武将凑合一起了，这眼看眼的就要大战了，万一……
　　他一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仙童奉上果品茶水，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神仙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一个劲儿打鼓：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家星君在外面又做坏事了？嗯……不会把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打翻了吧？或者又偷吃人家的丹药了？呃……也不知道给我剩几颗，真是的……
　　太上老君喝了五六壶茶，吃了两盘果品，就在差点把椅子坐穿个洞的时候，太白金星和武曲星君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小仙童早早的候在门口，太白金星刚一露头，就被他揪过去叽叽喳喳的说：“太上老君在里面啊，等了你好久了，喝了咱好几壶茶水……啊，他脸色很难看啊，星君，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啦？”
　　太白金星心情大好的弹了弹小仙童头顶上的抓髻：“你家星君我能做什么事情？我已经好久没去他那里找药丸子吃了……嗯……”他回头看了看武陵：“回头我给你弄一瓶来吃，很脆的。”
　　武陵刚要说什么，却被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他忍住笑：“赶紧进去吧，走了一天，你也不觉得累吗？”
　　太上老君面沉似水，盯着走进来的两个人：“哼，还知道回来么？”
　　太白笑吟吟的：“我听仙童说您喝了五六壶茶呢，真是好胃口。”
　　太上老君脸刷的红了：“我等了你这么久，喝你几壶茶你就心疼了？”
　　“我可没有，天地良心啊。”太白看上去心情好极了，武陵拉着他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然后让仙童端来茶水解渴。
　　“哦，那你跟他……做什么去了？这一去就是大半天的。”太上老君拿出长兄如父的态度来：“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风言风语的，传的都是你的事吗？”
　　“诶？”太白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我以为他们都传的是陵光跟那个小狗尾巴花的绯闻呢，没想到还有我的。”
　　太上老君几乎要把喝进去的茶水气的喷出来了：“你说你们，一个个的……那个狗尾巴花，刚登仙界就这样，也不怕情劫一过，他立马就被打回原形吗？还有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太白知道太上老君气的是什么，他给太上老君倒了杯茶：“师兄，我觉得我没有以前那么脆弱了。”
　　“你觉得？我还觉得呢！”太上老君不想喝茶了，他有点儿撑得慌：“那次你差点……现在你居然又……你不怕……”
　　“我怕，可是……”太白转头看着身侧的武陵：“我想试试……”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太上老君手里的拂尘：“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我一直在想，仙魔大战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每次每次都两败俱伤，如果我们等一口气把魔界全部都压下去，可是却还要防着他们东山再起。每天的担心，每天每天的重复担心，我累了。师兄，”他仔细的看着太上老君的脸：“我累了，很累……有的时候我在想，只要他不会魂飞魄散，哪怕去轮回了，我都等。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我有我的职责，走不开……但是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一幕……武陵跟我说，他不会死，哪怕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进入轮回，也不会死，因为他要保护我，守在我身边。可是他呢？他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师弟……”太上老君重重的叹气：“你，名列仙班，怎么能这样多愁善感……”
　　太白绽出一个笑容：“师兄，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你会伤心吗？”
　　太上老君怒瞪：“你在胡说什么？”
　　“看，你也会生气。”太白笑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时间长了，谁都会有感情，不管是神仙也好，魔物也好，都逃不过当初在凡间的那种感情痛苦。我想试试，就算他会战死在战场，我也要保他轮回。”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师兄，你会帮我的，对吗？”
　　太上老君表情很是落寞，最终叹了口气：“随便你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太白笑嘻嘻的凑过去：“那个，听说你最近又炼了一些新丹药，我想……”
　　“你吃的够多了！”太上老君瞪着他：“还吃，吃了也是浪费！”
　　“不是不是，我想给他弄点儿吃，强身健体嘛。”太白揪住太上老君宽大的衣袖，不依不饶的扭着：“师兄，师兄……给我点儿，我要的不多……你要是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拿了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贪心，也许会控制不住都拿回来哦……”
　　太上老君气的头疼：“行行行，我给你拿，明天我就给你拿来，吃吧你就，小心噎着！”
　　“师兄你最好了！”太白得逞后笑的洋洋得意：“师兄，你知道我们俩刚才做什么去了吗？我们去探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