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魔法师村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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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不知道那位调查员姬法师究竟在镇上找到了什么线索，不过她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清然离开之后，空闲时间一下子多了不少，新月便打算趁这个机会多去几个村子巡诊。当然，也要带上她的小男仆，毕竟她很快就要把似梦送去首都行会了，现在应该多用几次。
而这次她去了一个更远的村子，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村里竟然大部分人都有魔法天赋，只不过天赋实在很低，称不上是真正的魔法师。跟别的偏远地区的乡村一样，这里也很闭塞，低微的魔法天赋虽然让人们的生命力更强，但在缺乏治疗方法的环境下，无法去除的疾病仍然伴随着许多人漫长的一生。
对于有魔法天赋的病人，诊断和治疗普通病就容易多了。但麻烦的是不少人患有元素释放障碍，一种只有魔法师会得的罕见遗传病，多半儿是村里内部通婚，近亲生育导致的。
这病的症状很怪，最初表现为魔力释放的迟缓，也就是俗称的“卡手”。而后大概一半儿的人会出现先天元素属性改变，比如火系魔法师渐渐变成冰系、水系渐渐变成风系这样，然后还可能再变回来。在古代发生这种情况的，常被认为是天选之人、魔法的奇迹，但实际上却是十分危险的病症。如果变化是缓慢的，也就称之为良性，或许对寿命还没有什么影响，但如果变着变着发现转化速度增快了，就成了恶性元素释放障碍，必然会发展成致命的元素紊乱。
但是新月还没听说过这病会遗传的。因为在出现早期元素释放障碍症状的时候，为了不让病情发展，病人就不会再服用魔力抑制剂了，也就没什么可能留下后代。而像是这个村里，家族树上有二十多个人患有元素释放障碍的，还真是令人有些好奇。
结果新月一问，才知道这村里的人根本就不用魔力抑制剂——那玩意儿造价太高，而且村民们即使有钱也没地方买，所以怀孕全靠小概率事件，能生就生不能就算了。
新月倒是有点儿羡慕这种随缘的生活方式，但她也知道这其实是村里交通闭塞的无奈。她给那些元素释放障碍的病人配制了稳定元素的药，然后在村里找了个相貌可人的男孩子，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新月不知道的是，在一百多年之后这个村里会出生一个貌似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而她将会改变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命运。如果新月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或许还可以跟她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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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跟着主人来到这个村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魔法师。
说是魔法师好像也不对，因为他们的魔法天赋实在是太低了，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甚至有不少人的“魔法”体现只能是从手心里释放出元素微粒，在空中转个圈儿罢了。
这样的“魔法师”，真是让似梦不能理解。而且他们还附庸风雅地互相称呼为“法师”，可是这明明是真正的魔法师才可以使用的称呼啊。
当主人在屋里进行元素反应时，似梦就在门外等着。
近一个月里，他的肚子变大了好多，甚至穿着长袍都能看出来一点了。在被按着进行元素反应的时候，似梦生怕自己变形的身材会扫了主人的性致，于是一直穿着很厚的睡袍。主人从来都是把他睡袍的下摆翻上去，正好就可以把鼓起来的肚子遮掩一下儿。只是主人往往还会把睡袍的下摆直接扯到他脸上，盖着他的脸，把他当做清然少爷。
这让似梦仅仅是想起来就感到全身都在疼了。他忍不住想，等到清然少爷怀孕了，主人难道也会这么对他么？当然不是，主人只会这么对自己这种低贱的仆人。他连当清然少爷的替代品都不配。
可是即使是这样，似梦肚子里的宝宝仍然很安稳，而且近一个月动的次数也更多了。每次感觉到宝宝在他肚子里动一下，似梦都觉得自己的心在融化。
那个时候他想着，只要能把宝宝生下来就好了，之后他被主人扔掉或者直接死掉都无所谓。可是当他又看到主人时，却还是渴望着能留在她身边，哪怕再多一秒都好。
而现在他站在门外，听主人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那个男人跟清然少爷一样，都是水属性的，这或许是主人选中他的原因吧。
让似梦有些高兴的是，主人并没有管那个男人叫清然少爷的名字，说明他跟清然少爷还不够相像。能够当清然少爷的替代品，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吧，并不是任何人都配得上的。
只是在门外站的时间久了，似梦的腰渐渐开始酸了，脚也开始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肚子里的宝宝越长越大，他的脚也有点肿了，以前穿着还很宽松的鞋，现在却觉得有点儿挤。之前主人给过他一些钱，让他去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鞋子，但是似梦没有买新鞋。因为这是主人送给他的鞋，他每次穿完都要用恢复术保养，哪怕现在穿起来脚会挤得很疼，他也要继续穿着。
似梦咬着牙坚持在门口等着，脚疼的感觉渐渐麻木，但是腰却快要直不起来了。他感到肚子好沉，不得不转过身靠在墙上，小心地安抚自己肚子里宝宝。
听到屋里那个男人被主人弄哭了之后又逗笑起来，似梦忍不住流下眼泪。
然而此时有人来了。
“请问，魏医生还在么？”是一个水蓝色头发的女人，水元素天赋得几乎看不见。
“主人……在屋里。”似梦小声说道，“现在不能进去。”
“哦，没事儿。给您这个。”水蓝色头发的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上午的时候魏医生问的那种草红果，我们这儿用来治咳嗽的。”
似梦腰疼得厉害，只是点了点头，把那布包接过来。
这时候屋里又传来了一些稀碎的声音。
“嚯，魏医生竟然在做这事儿么？我说怎么大家请她晚上聚餐，没吃两口就走了。”那水蓝色头发的女人笑了两声，就用口哨吹着不知道什么乡野小调离开了。
似梦不禁觉得，主人能到这个地方给他们看病已经很仁慈了，这人怎么还对她的爱好评头论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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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原本打算第二天早点儿起来，先不吃早餐了直接赶去下一个村子。但是等她收拾好东西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却有村民来说昨天夜里有人掉进岩洞里了，请求她去治治。
按照说法，那是个在村头山里天然形成的溶洞，从洞口看里面深不见底。村里年年宣传不让人随便过去，就偏偏有好奇者要去看，结果掉进去摔死了。
新月听了就觉得头疼，这得病或者受了外伤她还能治，但是掉进深不见底的溶洞里——她只是个医生，又不能起死回生。
不过新月拗不过这前来求她的男人，毕竟是他老婆掉进洞里了。为了避免被人当场下跪，她还是跟着人上了一趟山。
山里的环境很普通，也没有什么异常元素，植物茂盛，但是空气还很清澈。新月跟着那男人往山上爬到大约一半儿，在横向走了一段被人踩出来的土路，就到了那个溶洞口的位置。
洞口还立了牌子，防止有人误入。
“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不封起来呢？”新月无奈地说了一句。
那个来求她的男人只是红着眼睛，没有说话。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一起帮忙的村民。
新月用燃烧术照明，走进洞口，在水平转为近乎垂直的地方停下来，往下面看了一眼。这洞确实深不见底，而且内部空间很宽，即使往底下发射小火球照明，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掉下去的人叫什么名字？”新月问道。
“叫、叫沈二娘。”那个男人有些怯懦地说。
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文化，名字也是随便起的。不光是村里，就连新月住的镇上，普通人的名字也都很是随意，因此平时才会主要叫外号。
新月俯身，对着洞底下用扩音术喊道：“沈二娘！”
第一次没有人应，旁边的男人不禁哭起来，跟着的其他村民也开始叹气。不过新月又喊了几声，再扔了个小火球下去，便看到小火球在一个高度突然熄灭了。
看来还活着，只是没力气说话了。幸亏掉下去的人有魔法天赋，释放的水元素可以和火球反应。
“她还活着。你们有人带绳子么？”新月对跟来的村民们问道。
“有！”立刻有人给新月递了一条很粗的麻绳。
但也有人说道：“魏医生，这么下去不行的……我们之前救别人的时候也试过，往下走一点儿就点不着灯了，根本看不见人在哪儿。”
确实这洞里面又冷又潮，用普通材料做的火把或油灯大概会熄灭，只有魔法元素发生的燃烧反应可以照明。而这村里的人魔法天赋太低，所以才导致即使送了救援者下去，没有光线也找不到人。
“我用火球术照明，能看见的。”新月只是说道，“你们把我拉住了就行。”
村民们不敢答应，甚至连那个求她救他老婆的男人，此时都欲言又止了。他们村里的人掉下去，自己人下去救还说得过去，可怎么能让好心来巡诊的医生冒这个险？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魔法师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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