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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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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认识顾敛之前,她是那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无论遇到任何挫折磋磨,萧知熄也能扛住不掉一滴眼泪,背脊永远挺得那么直,即使是在父母的葬礼上,小小年纪的她虽然难过,却也逞强着没哭。
如今倒好,越大心理反而越脆弱了。
不过是一句醉语,居然被气得扔下顾敛独自跑去阳台,吹了许久的冷风,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萧知熄感觉到脸上液体的冰凉,抬手一摸,居然摸了满掌的眼泪。
可她不该是这样的!母亲临终前告诉她要坚强,做人不可以懦弱,不然会被欺负。
眼泪一拭,萧知熄重回浴室,把睡熟过去的顾敛从浴缸里抱了起来,擦干净水珠后裹上睡衣。
两人躺在了床上,萧知熄紧紧抱着她,抱了那么多年仍不觉得腻。
她只要顾敛。
不管了!贱就贱吧……
黑暗褪去,这一觉醒来,顾敛是被渴醒的,经过夜晚的充足休息,通红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常。
顾敛半眯半睁着眼睛,躺着缓了缓神,映入眸底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顾敛初醒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虽没有宿醉过后的头疼欲裂,但干涩的口腔让她极其不舒服。
从被子里迷迷糊糊探出半个身,依着习惯伸出手往床头柜摸索。
由于还没完全清醒,顾敛的视线聚不了焦,怎么也够不着那盏水杯,正当她努力伸长手,就见旁边有人帮她挪了过来。
“谢谢……”顾敛下意识地脱口。
“不客气。”就在顾敛拿到水杯那一秒,萧知熄的轻声细语钻进了她耳朵,“睡醒了?”
猛然听到萧知熄的声音,顾敛这一下顿时惊醒了,记忆仿佛打开了水闸,昨夜的场景渐渐清晰,顾敛不疼的脑袋也疼了起来。
对于大清早看到萧知熄,她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毕竟她不过是聚个餐,跟朋友喝个酒,萧知熄不放心都要跟过来,巴不得与她寸步不离。
所以当她倒霉被男人搭讪,萧知熄忽然出现在会所时,她就知道萧知熄一定会等她,于是也就没了顾忌,放肆地宣泄情绪让自己醉得彻底。
果不其然,顾敛眼角余光扫到了坐在床边的熟悉身影。
只见萧知熄穿戴整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身上依旧是她常穿的紫色衬衫,萧知熄修长的脖颈最上面,纽扣禁欲一般全部系紧,她长发挽了起来,看上去一副利落的职业打扮,似乎要出门的样子。
“夫人,你真可爱。”看着顾敛睡眼惺忪,表情迷迷糊糊说谢谢的样子,萌到萧知熄了。
萧知熄往她唇上亲了一下。
她们对上了目光,见到萧知熄眼中灼灼的深情,顾敛烦得直接转眸错开了,萧知熄却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冷冽的嗓音含着关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要面对顾敛,即使再怎么生气,萧知熄仍然做不到坐视不管,顾敛却没理她,自顾自端起杯子喝水,滋润烧了整晚的喉咙。
“喝慢点,别呛到了。”萧知熄见她很快喝光了全部,从顾敛手里接过空杯,“还要吗?”
喉咙不舒服的枯涩感觉让顾敛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搭理她,尽管萧知熄表现得温柔体贴,顾敛没说要不要,好在萧知熄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顾敛还想要。
“让你少喝酒,又不听话。”顾敛平时滴酒不沾,酒量不怎么好,萧知熄知道她难受,责怪了一句,拿着水杯出去倒水。
顾敛没心情跟她斗嘴,趴在床上揉了揉眉心,抬头看了一眼墙壁挂钟,时间早上不到七点半。
今天上午她有戏份,所以还得去一趟片场,既然接了季惠的角色,她便不会马虎对待,顾敛缓了片刻,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顾敛低头一看,头更疼了,她身上裹的睡衣。
似乎验证她的猜想,门口恰好传来萧知熄的声音:“不用怀疑,我帮你洗过澡了。”
眼见顾敛面色冷了下来,眼中又浮现了警惕的防备之色,萧知熄脸上没什么表情,嗤笑了一声:“把我当什么了?你放心,我没对你做那事,单纯洗了个澡而已,我讨厌脏东西,对酒鬼更没性趣。”
她在“性”字加重了些语气,顾敛只当没听见。
“我衣服呢,放哪了?”顾敛的声线有些嘶哑,昏睡过去之后的事,她记不起来,这段记忆断了片。
转念一想断片了也好,就不会记得萧知熄做了什么。
“扔了。”萧知熄简单应了声,她缓步走进来,一手端着杯子,一手顺势提起沙发上的袋子,放到顾敛身边,递给她水杯,轻声叮嘱道,“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洗漱用品也给你准备好了,你不用急着起床,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
她细致入微的照顾,顾敛却讨厌极了萧知熄擅自做主。
换了以前她会觉得被萧知熄呵护备至而高兴,现在只会让她觉得束手束脚,被强制了很没有自由,心头瞬间涌起来一股燥意。
还没等顾敛发作,听萧知熄又来了一句,“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顾敛一边默默喝水,一边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她将杯子里的水再次喝干净,只觉身心通畅了,这才不冷不淡地哦了声。
难怪大早上穿得这么正式。
“几点走?”她语气状似随意地问了问,萧知熄却凝眉看她,“你不问问我有什么事。”
两个人虽是紧密相连的伴侣,可心上的距离却无处不在,萧知熄看着顾敛脸上扬起礼貌的微笑,“萧总,您的行程,我不方便过问。”
除了发飙时喊她贱人,顾敛私底下也经常称呼她为“萧总”,阴阳怪气故意撇清关系,自从她们两颗心有了芥蒂隔阂,顾敛很久之前就不再关注她,不管她的死活了。
顾敛不主动问,恢复了往常竖起的尖刺,一旦靠近就得扎个透心凉,萧知熄抿唇,又气又无奈,明知道结果,还不甘心自讨没趣。
临近分别,她也不想跟顾敛吵架闹不愉快,于是萧知熄放缓口吻说:“八点半的航班,我该走了。”
话音一落,顾敛那双眼明显亮了亮,她静静坐在床上,满心期盼萧知熄赶紧离开,脸色却毫无波澜,萧知熄则站在床沿弯下腰,看着顾敛的双瞳,摸了摸顾敛的发顶。
她柔声细语,“最近可能我会比较忙,不能一直陪你了,等你杀青那天,我再来接你回家。”
顾敛拒绝,“不用,我自己会回去,不劳烦你大驾。”
“还是喝醉了的你,比较听话。”萧知熄笑了声,语气轻柔缓和,手上却不客气地捏起顾敛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为了坐实不听话,顾敛一巴掌打开她的手,“狗最听话了,不如萧总你养条狗吧。”
萧知熄被的手背青筋突了突,目光盯着顾敛娇艳的红唇,脑子里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轻而易举又被勾了起来,萧知熄强压着不爽,如果不是顾泊病情加重,她不得不回去。
“你要乖一点,拍戏期间跟季惠保持距离,不要靠得太近,知道吗?”萧知熄口头上警告,“她是大红女明星,暗地里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别让我看到你们闹出绯闻。”
一堆啰嗦屁话,顾敛嫌吵,“你能少说两句吗?”
“要走赶紧走,别耽误了。”
说完起身绕过萧知熄,顾敛下床双脚落地,将散乱的长发烦躁地撩到背后,露出一节细腻的脖颈。
见顾敛转身,萧知熄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不送送我吗?”
顾敛呛她,“萧总没长脚?”
“长了。”萧知熄眯眼,磨了磨牙,“但我想你送我。”
“恕不远送。”顾敛抽回手。
她眉眼神色冷漠,萧知熄似笑非笑地拉起衣袖,手臂露出一块牙齿印明显的地方,伸给顾敛看,“这是你咬的,你不补偿我吗?”
“活该。”顾敛扫了一眼,就别开了视线,对比她的顾泊受到的伤害,这种小伤算得了什么。
就算摆脱不了萧知熄,难道还不能在狗血的生活中增添乐趣?
受不了离婚更好。
“顾敛!你……”萧知熄张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两道同时响起来的铃声打断。
套房的门铃响了,而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也响了。
一个是催促萧知熄出发,另一个是打电话过来慰问顾敛的。
手机被顾敛拿走,顾敛拢了拢丝质轻薄的睡袍衣襟,走到落地窗那边背对着萧知熄接听电话,而从顾敛口中说出的“季惠”两个字,深深刺激得萧知熄眉头一蹙。
门铃停歇了没几秒,紧促的敲门声又响了,隐隐传来林燕飞的吼声:“萧大老板,赶紧!再不走赶不上航班。”
听着顾敛交谈的柔性声线,萧知熄的妒忌心理又出现了,让她胸闷得厉害,想到林燕飞说过,顾敛总会回家,回了家还不是她说了算,萧知熄自我安慰,忍了又忍这才打消把顾敛摁回床上的念头。
“嗯,我没事了。”顾敛单手抱臂,望着窗外清晨的城市风景,豁然开阔的心间似乎充满了希望,“别担心我,你不用特意过来。”
没过一分钟,砰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关上了。
激走了萧知熄,顾敛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眉眼弯了些弧度,露出一个笑容,“好,九点我们片场见。”
然而门外林燕飞那边,却被萧知熄的脸色吓了一跳。
“大清早脸这么臭,欲求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