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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花楼记(精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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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繁华之地,莫过于集市、酒肆与青楼。即便立于街巷,那千回百转的嬉笑莺语亦能绕梁三日,此处正是金陵城的心脏地带,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在这布衣短褐的海洋中,一抹艳丽色彩分外妖娆,一位女子身着单肩曳地长裙,朱砂般的唇彩在她的面容上最为醒目,就连鬓边的牡丹花饰也黯然失色。来往宾客皆以“梁妈妈”相称,显而易见,她便是这青楼的掌舵人。正当众人驻足之际,梁妈妈扭动腰肢,款款而来,笑意盈盈地招揽生意。
“哟~看几位是初来乍到,可有什么偏好的佳人?让妈妈我为您引荐一二。”
“不,我们并非……”
梁妈妈阅人无数,察言观色的技巧炉火纯青,她掩口轻笑,轻轻拍打着王也的肩,揶揄道:“哦,我懂了,客人是偏好哪位小倌吗?”
王也顿时面红耳赤,幸好诸葛青及时控制住即将爆发的笑声,替好友解围。
“您误会了,我们是来寻人的”
听到这话,梁妈妈的热情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呼出一口气,发出啧啧的声音来。
“我这寻人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点姑娘,另一种……”她目光如炬,细细审视将三人扫了个遍,“是捉奸~客官不点姑娘……想必是来捉奸的吧”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位冲出来的姑娘打断,后者跑地香汗淋漓未喘上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不好了,蔡居诚和樘公子又打起来了”梁妈妈高呼一声冲进楼内,几人对视也匆匆跟上。
刚踏上昂贵的丝绸地毯,一只青瓷盘子砸碎在脚边,梁妈妈痛心地喊“樘公子手下留情啊!”
屋内物品不断飞出,每一件都价值非凡,楼内的姑娘们手忙脚乱地试图接住,但仍有不少损毁。他们未及上楼,已闻熟悉笑声传来,“师兄怎么还是这般急躁?”紧接着是愤怒的咆哮:“滚开!!!”最终,杂物如雨般将樘木逼出房门,巨大的声响令整个青楼瞬间静默。樘木一跃而下,恰好落在王也等人面前
起初,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男子的轮廓更为坚毅,年岁似乎也略长,华贵黑袍下摆点缀着几点朱红,手腕上佛珠因动作而叮当作响。
尽管情境诡异,王也还是出了声。后者循声望去,目光从门扉移至眼前的三人,最后定格在王也的脸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熟练地握住了王也的手。
“公子好生俊俏,家住何处?可否有婚配?在下万圣阁现任阁主——樘木,想同公子结交一番”
幻境中,樘木的手更加粗糙,虎口处带着习武之人的老茧,他摩擦着的地方有被灼烧的热感。王也被震惊到了,眼前这个调情的风流公子哥,真的是自己熟悉的人吗?他伸手为樘木额头试温,正常。但面前的人居然不认识他们,对方眼中的疑惑与迷茫并非是伪装,也许是幻境的原因……
樘木失去了记忆。
王也紧握那双手将他往自己这扯
“我们先走!”
樘木似乎并不想离开,他挣脱开来,连忙后退,“美人恩重,樘某实难消受,来日方长,必践此约。”
说完他便轻功离开,顺便留下一句“损坏的物品,记万圣阁头上,找老管事拿钱!”
樘木离开的速度很快,身后留下武当派专属轻功的水墨。王也准备去追,却被人拦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是个小孩子,眉眼中几分有刚刚飞走那人感觉。男孩在达成目标后就松开了自己的手,他整理着衣领。
“别去追那个负心汉了,你们追不上的”孩童的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嫌恶与鄙夷,结合之前的情景,难免引人遐想。他引领众人离开这喧嚣的青楼,显然,那里并非理想的交谈之所,更何况他厌恶那浓郁的脂粉气息。
步行时他靠得王也很近,简直就是黏在后者身上。
“你为什么说我们追不上那个人?”
张楚然一把扯住男孩的衣领强迫他停下,男孩顺势转身看着他们。人群的喧闹声终于远去,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
"在这幻境之中,主人不愿之事,便不会发生。简而言之,那人无意与你们同行。此地,遵从主人意志,他如神祇,生死予夺,只在一念之间。"
王也的手指被人轻轻的按压着,男孩说“你的记忆在流失,对吧?”
“你怎么……”
因为这是樘木的意愿。他没有宏大的抱负,只愿与王也,这个饱受痛苦之人,在此永存,无论现实抑或幻境。
"这是我们的祈愿,心魔的渴望,也是我的渴望。"
"我们的记忆相通,小道长。"
"归元阵正遭滥用,我明白,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孩童随手摘下一朵月季,轻置王也掌心,指尖不经意地划过,那份熟悉感让王也瞬间洞悉了对方的身份。
"归元阵虽允许多人共启,共享入口,却也有其弊端。一旦有人陷入,其余人纵使想要脱身亦无可奈何。他所意图囚禁的,唯有王也与我。"
“要开启归元阵的人必须明白阵法的运行方式,并且明白阵法的绘制,还有就是离阵法够近。”
沉思的诸葛青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他盯着面前不到自己腰部的男孩说出自己的猜测
“是你”
“你是那个利用归元阵来建造囚笼的人”
男孩或者说九岁的樘木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神情,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
“是我,但也不是。事情说起来很麻烦,在这里就省略了吧”
几人穿过河流往郊外走去,踏出金陵城,穿过桃花林。他们没目地的,只能跟着男孩走,中途王也搭话
“我们要去哪?”
“阵眼,那个人肯定会去那”
“既然他不希望见到我们,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我们的目的地?”
“第一,他不是不希望见你们,他只是不想离开,第二那个地方不受他这个主人的控制。我们去没有影响,只要你们别吐出来”
“什么?”
脚步声停下,男孩忍着,有个心朝后面的人开口
“到了”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