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天堂七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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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罗丝会邀请所罗门也来参加她的17岁生日宴会，郁金香就不会来了。
她以为经过角逐找球手这件事所罗门与罗丝算得上敌人。
“可是这个社团的创始人有他的一份。”罗丝拧着手指只能这么说，“如果他不同意，我可没办法加入这里。”
她拍拍郁金香的手背十分兴奋：“这里的决斗场比霍格沃茨任何一个地方都好玩！”
“好吧。”
郁金香暂停了咬牙切齿追着罗丝喋喋不休地抱怨。她昨天对所罗门的嘲讽在他还没来及的回神时就溜走了，所以她现在只好装作不认识所罗门，还得离他远远的！
分享过生日蛋糕后大家一边吃着来自波文家产的巧克力还有堆成小山的‘雪山蹦蹦’各类水果做成的果冻，一边围坐在中央巨大的圆形地毯上准备玩些好玩的游戏。
雅各布坐在地毯边充当游戏的裁判，他的背后是装着每个人的魔杖的盒子。
‘是的，游戏就不该使用魔法。’
这句话刻在游戏转盘的中央。
雅各布把骰子捂在手心，他晃了几下：“嗯——按骰子来？”
“随便。”
“都可以。”
大家只想在期末之前好好玩一玩。
然后骰子哗啦啦掉进一个画着几十种游戏的圆形盘子中。
“哦梅林！”赫尔墨斯原本充满期待，他弯腰看了一眼后就重新将后背靠回沙发上，“这么多好玩的游戏，你偏偏扔到了这个！”
“天堂七分钟难道不是聚会中最好玩的游戏吗？”所罗门看清是什么游戏之后他的脑袋慢慢从左移向右边，“只要别和脾气不太好的女孩一起。”
他说着就扫了一眼撩起头发的郁金香，不过没人发现他的视线。
雅各布忙着搬走游戏转盘，大家忙着看雅各布一口气喝光一瓶接骨木苹果汁然后把瓶子放在正中央。
而郁金香正忙着满脑子都在祈祷这个瓶子等下千万千万千万别转到她的面前！
或者，只要别把她和她能贴上‘我讨厌这个人’的标签的人凑在一起。
郁金香坐在赫尔墨斯身边的沙发上，她想到这里，就悄悄往赫尔墨斯旁边挤了挤。
如果瓶子一定要转到她的面前，她已经想好要找借口把这个玩家身份推给赫尔墨斯。
“你想跟我换个位置？”赫尔墨斯按住郁金香的膝盖嚷嚷，“可以了，郁金香，我马上就要被你推下沙发了！”
郁金香看到了所罗门投来的那股似笑非笑的视线，她急忙捏住赫尔墨斯的嘴巴：“小声一些——”
游戏即将开始，社团紧闭的木门突然被推开，原本热闹的屋子内大家都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郁金香在沙发上更坐不住了，她看着德拉科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真是刚刚好。”布雷斯捏着苹果汁的吸管，他转头冲德拉科招手，“快过来，朋友，我们正好要玩一些好玩的游戏。”
“你去哪里了？”赫尔墨斯悠闲地问。
德拉科粗声粗气地说：“斯内普的办公室。”
赫尔墨斯点点头：“意料之中。”
德拉科迈着大步走进来，他走进来时脸色就好了许多。
他的眼睛打量一圈围着中央圆形地毯在沙发上坐着的朋友们，还有地毯上也坐着的几个人。
郁金香托着下巴，她瞥了他一眼后就专心看着地毯上准备用来投掷的骰子。
德拉科找了一圈能坐下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空闲的位置，不过他懒得找借口了，他越过雅各布坐在了郁金香的身边。
德拉科的入座带动着郁金香位置边缘的皮沙发轻轻下陷，他的手交叉握着，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打开双膝，然后他的腿自然而然得紧紧倚靠着郁金香的腿边。
熨烫过有一条锋利笔直的直线的黑色校服裤子，还有郁金香一直拉到膝盖上方的灰色毛线长袜。
他们看着亲密无间。
仿佛下一秒就会交缠着近在咫尺的左手与右手，然后再把嘴唇凑到对方的面前。
德拉科一直没有在意郁金香的反应，他只是坐在郁金香身边只顾着自己和别人的聊天。
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让社团内飘满了雪松与苹果木的香气，德拉科的脸颊逐渐有了温暖的颜色，他站起来脱掉了自己的长袍。
这个时候郁金香也站起来了，她绕过德拉科的膝盖和中央的游戏地图坐在了对面沙发上的潘西·帕金森身旁。
“你可真会找位置。”潘西的话小声的从她的牙齿间钻出。
她们的关系其实一般般，不熟悉，又有些这样那样的缘由累积的僵硬。
郁金香同样小声：“我只是比较喜欢这边的沙发。”
“玩什么游戏？”德拉科突然在对面活络地大声问，他的声音太急了，右手急忙攥成拳头挡住他的几声咳嗽。
“天堂七分钟！”雅各布整理好了瓶子，他把瓶子仔细地在圆形矮桌上摆好，“准备好了吗？”
罗丝激动地说：“开始吧！”
绿色的瓶子立即开始旋转，它的瓶口一一转向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的面前，大概因为桌子太光滑了，它转了很久。
它转得一直盯着它旋转的郁金香眼睛都有些晕眩。
“哦——是德拉科。”漫长的旋转后雅各布打破了大家屏住呼吸的等待，他趴在瓶子边严格仔细地对着瓶口停下来的方向。
“我？”德拉科十分意外。
他耸耸肩膀，喝了一口苹果汁看着瓶子重新被摆正，“好吧，真幸运。”
他毫不在意地笑笑：“那么我只希望柜子小一些。”
“如果你和高尔进了柜子你还会这样说吗？”上学期和德拉科还有些短暂接触的让蒂尔坐在尼古拉斯·邓尼斯的身边，“如果是小柜子——”
她的手捂住她漂亮的嘴巴：“呃！想想都觉得恶心——”
高尔也捂住了嘴巴阻止自己像让蒂尔那样假装呕吐，德拉科哼了一声，尼古拉斯捏了捏让蒂尔放在他手中的她的手背。
“来吧。看看是谁与你一起进入天堂！”雅各布搓着手低声笑，他的拇指与中指弹了一下瓶口。
德拉科懒洋洋地盯着瓶子看，还有瓶口一次一次又掠过他正对面的郁金香。
郁金香全神贯注地盯着瓶子，她已经不知道是该祈祷瓶口能转向她，还是不要转向她。
她——可能不太想德拉科和在场的某个女生一起进入柜子里。
他们会有七分钟，可能还会灭掉灯。
七分钟，七分钟做不了什么事情，可是那也有七分钟呢——
在柜子里，在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是转向她吧。
还是不要。
不要。
千万不要。
她更没办法和德拉科单独待在一起。
瓶子停下来了。
它在水晶灯下亮晶晶瓶口指向郁金香时有些颤巍巍的晃动，像正往前转向郁金香身边的潘西，又被某个人的手重新扭回了郁金香的面前并强硬的让它停止转动。
郁金香还捏着祈祷的画十字手势，她盯着瓶口，呆呆地看着全都在注视她的斯莱特林们，和并不惊讶的德拉科。
“来吧。”德拉科很是迅速，他放下苹果汁瓶子站起身踩着桌子就越到对面的沙发边抓起郁金香的手腕。
他轻轻一拉，郁金香就站起来了。
“没人提出异议吗？”赫尔墨斯在德拉科拽走郁金香时脑袋追向郁金香的方向大声问， “或许它只是想选一个姓莱斯特兰奇的人！不分性别！”
“得了吧，赫尔墨斯。”布雷斯哧哧笑，“这又不是他们的婚礼。”
德拉科几乎是把郁金香塞进柜子里的，他甚至都不需要主持游戏的雅各布来告诉他该遵守的规则就迫不及待的也钻进了柜子。
德拉科拉紧柜子门，这里没有灯，他不需要多此一举再去让他们处于黑暗了。
黑暗中，能藏住他的表情。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出现的表情是否会出现痛苦。
不大不小的木柜子中，虽然他们紧紧面对面地挨着，却在游戏开始的计时中浪费了很多时间各自保持着沉默聆听着对方的呼吸，与自己急促的心跳。
德拉科的呼吸在郁金香的脑袋上方，他的呼吸有一丝颤抖，总之，是不平顺的。
充满了紧张，并且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也是这样。
她还闻到了德拉科身上另一股新的香水味。
郁金香终于张开了嘴巴，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的手在身侧攥紧了一次又一次自己的裙子。
她为什么没有甩开德拉科的手呢——
黑暗加大了触觉与听觉的敏锐。
鞋底的挪动，还有吞咽口水与张嘴欲言又止的吐息，然后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闭上嘴巴的声音。
一只手，在衬衫被胳膊带动的细小的摩擦声中擦过郁金香的手臂。
它轻轻摸索着找着她的手，像一点一点攀延而上的植物。
它从她的小臂滑下，用小心翼翼的指尖触碰着她的手背。
德拉科一言不发，他将手掌完全包裹郁金香的手腕，他知道她在哪了，他握住郁金香正紧紧攥成的拳头。
“别碰我。”郁金香闷闷地说。
她扭动着手腕试着挣脱德拉科，德拉科很听话地放开了她。
他就这么放开她了？
郁金香气得胸脯更快速地起伏。
在黑暗中，只有通过柜门上镂花雕刻投进来的光能让她看到德拉科的模糊的轮廓，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斑斑点点。
却惟独放过了德拉科的眼睛。
她仰头凭着直觉寻找德拉科的眼睛，如果那一抹与光线相触正一动不动对着她的光点是的话——
如果可以，郁金香甚至想背过身去。可是柜子太小，她只要转身，她就会紧紧蹭到德拉科的身上。
她别过头，头发在柜子上滑过与她无奈的叹息是她在最大限度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德拉科伸出手，他抱住了郁金香。郁金香没有挣扎，他试探着一点一点把她紧紧按在怀里。
他们的拥抱与往常无异，在一起成长的时时刻刻中，他们没有一次拥抱不是这样充满依赖，饱含眷恋，像全世界只有他们还活着。
郁金香的发丝会被他的鼻尖吹起，她的下巴会自然而然地抬起先抵住他的肩膀。
德拉科的呼吸变得凌乱了，他的脸颊贴着郁金香的耳朵，他忍不住轻轻晃着她，让他们动来动去的脚步声掩盖他没有眼泪的抽泣。
“再等一会儿。”德拉科无声低语，“求你了，求你了。”
他的眼睛大大得地睁着，在黑暗中充满没人看到的惊恐。
“郁金香，我可能快要死了！”
德拉科放开郁金香，他摸着郁金香的肩膀，用手指按照光线的指引找到她的脸颊，她的嘴唇。
他的手指像干枯的冰冷的骨头就这样戳着与他截然相反的，柔软与温暖的郁金香。
“骗子。”郁金香闭着眼睛说，“别碰我——”
她嘴上说着，却一动不动。
德拉科的手在郁金香的肩膀上停下，他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又拥抱了她。
郁金香沉默着，几秒后她推开德拉科。
她十分排斥他，因为他好像有很多秘密。
因为他三心二意，还把错误推在她的身上给她冠上莫须有的，她从来没有对马尔福家族，还有对他的鄙夷。
因为德拉科换了香水。
因为他好像变了很多。
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下子觉得德拉科什么错都没有了。
郁金香的呜咽在黑暗中钻进德拉科的耳朵。
“我说了别碰我。”她在德拉科追来的怀抱里依然在坚持说，“马尔福，我讨厌你。我不想与你拥抱。”
“我真的很讨厌你，你是个骗子。”
“混蛋，惹是生非——”
郁金香的话，德拉科立刻放开了她，他用他不受控制颤抖的手去解衬衫袖子的袖扣。
趁着这里一片黑暗。
趁着这里是饶恕一切罪恶的天堂。
他有三颗袖扣，每一颗他都觉得他的手几乎快要直接把袖子扯掉。
德拉科攥着袖口，他最后给自己留了一丝冷静却还是打算把它掀起。
“天堂的感觉如何！”雅各布猛地拽开柜子门，他的身后还围着同样看戏的伙伴们。
突如其来的光线，郁金香被刺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德拉科急忙将手臂藏进远离光线的黑暗，他系着扣子，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快速走出柜子。
然后德拉科就直接离开了派对，没多久郁金香也离开了。
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会结束上学期发生的一切，会结束今年。
大家归心似箭，弗利维教授让郁金香在放假之前帮忙去统计回家度过圣诞假期的学生们。
“从麦格教授办公室的壁炉内走？”一个低年级新生十分兴奋，她填完了自己的名字转头对餐桌上的朋友们大声说：“我还以为能再坐一次看不见马的马车呢！”
郁金香站在这个女孩的身后，她等着这群一年级学生们轮流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跟随着名单传到的地方慢慢挪动脚步。
“等三年级的时候你就总是能坐到那辆马车了。”郁金香温和地对这些学生们说，“因为三年级时你们或许可以去霍格莫德，那些马车会让你少走很多路。”
“为什么是或许！”有人问，“每个人都可以去。”
“是的。”郁金香笑了，她在拉文克劳长桌这头站了一会儿。
她转头看向斯莱特林长桌那个空荡荡的位置。
“因为，我是说，没准儿你还得费一番功夫让你的妈妈在同意书上签字呢。比如听她的话，做一些让她满意的事情。”
「为什么又回来了？」
「妈妈还没有在我的霍格莫德同意书上签字。」
“就算你再调皮都要为这张同意书当几天乖孩子。”
郁金香往前又挪了一步，她对着那些突然提前忧愁的女孩们安慰了一句：“别担心。就算去不成，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也在上半学期没能去过霍格莫德村呢。”
“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在这里等着。”郁金香被她们的表情逗得想笑，她学着麦格教授的话严谨地说：“因为这是要保障你们的安全。”
名单被传到更往前的位置了，郁金香也走了过去。这群女孩开始讨论更遥远的事情。
没多久郁金香又走回她们的身边。
“哦——”她认真地对她们说：“那不是马车，是夜骐。”
礼堂门口冲进几个满身是雪的人，他们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用魔杖烘干自己的斗篷。
邓布利多在欣赏礼堂四处的小圣诞树。
郁金香接过一年级签完的名单，她仰头望着礼堂上方那扇巨大的半月型的玻璃花窗。
外面的雪可真大，她开始期待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8章 天堂七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