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不用啊，我一个人住。”池彦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太对劲，只当车传景是为了缓和气氛而随口那么一问，自己也就随口那么一答。
池彦记得原小说里曾经提过一句，就是跟自己同名的那个原配角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因为意外事故而去世、母亲则是在自己刚上班时去世，所以现在自己就是无父无母的单身汉了。
但这种事情池彦完全没有道理要跟车传景交代，所以在说了那么一句之后就闭上了嘴。
可是车传景在得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并没有就此作罢，他缓和了神色沉默了一阵，接着又问：“也不用跟谁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报备一下吗？”
这一回，池彦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丝不太对劲的风向：车传景为什么要对我有没有家里人这件事这么在意？还问我需不需要跟谁报备？直白地就差直接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了！难道他是已经意识到了我对他男主地位的威胁，所以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我的感情生活，好借此知道我会不会跟他去竞争女主？
嘶，有点不太对劲，毕竟车传景对女主很冷淡，总是一副不怎么在意、上心的样子。但人不可貌相、我也不可轻敌，也许这就是霸道总裁谈恋爱、跟人示好的方式呢？毕竟车传景这个人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谁也猜不到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于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池彦深吸口气，露出一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笑容，侧身看着车传景说：“不用啊，我现在可是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怎么玩怎么玩。”
池彦把话说的十分委婉且明确，虽然只字未提女主，但却通过单身强调了自己的自由身，让车传景不要轻视了自己，单身的好男人可不止你一个！
可同样的一句话，听在车传景的耳朵里，却已经全然变了味道。
只见车传景在认真听完池彦说话之后，隐在车厢黑暗处的耳根不自觉地就红了一片。他掩饰性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自己那发红发烫的耳根更深地隐入黑暗，然后还故作镇定地侧了侧身，将自己的左侧心室挪向了远离池彦的地方。
其实是想靠近的，但在车厢这个密闭狭小的空间里，车传景担心池彦会听到自己此时剧烈的心跳声，所以只能将胸口尽量远离对方。
单身、单身、单身、单身……
车传景现在脑子嗡嗡的，只会循环播放着池彦欢快出口的“单身”这两个字。
他为什么要专门强调这个？只说“不用给谁报备”不是就对口回答了我的问题吗？为什么还要特意提醒我他是单身？难道这是他在给我明示，让我勇敢一点别露怯，在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路上主动迈出第一步？
所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待会儿给池彦送到小区门口之后我要不要下车送他？或者提议去他家坐坐？虽然很想去坐坐，但这样会不会显得我特别急色，让他对我的印象不好？
越想，车传景就越觉得头晕、胸闷、喘不上气，他靠在车窗边上、按下窗户，吹着窗外凉爽的风才渐渐觉得恢复了理智。
夜晚的街道车不多，很快汽车就行驶到了池彦暂居的小区楼下。
池彦道了谢，解开安全带，在下车之前扭头对车传景再次道谢：“那我就下车了，感谢车总让我搭顺风车。”
车传景正襟危坐，其实心里盼着池彦可以说点暗示他下车、上楼坐坐的话，但表面上还是冷静自持地点头：“不用那么客气。”
池彦笑了一下，没再啰嗦，直接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池彦毫不犹豫的背影，车传景心里突然就有点莫名的失落，他下意识地往前倾了下身体，然后对着那道挺拔修长的背影叫了一句“池彦”。
“恩？”池彦停下来，转身弯腰看着车里，“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车总。”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听的问题，但车传景矜贵镇定的形象却还尽力维持着，“这个住所，是你的家吗？”
“……”是池彦不想回答的问题，但再一次的、碍于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池彦还是诚实答道，“并不是，是为了上班租的房子。”
“那为什么不租离公司更近的？”车传景变身十万个为什么，问个不停。
“……当然是因为这里便宜啊！”池彦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虽然脸上还是笑着，但说话方式却也已经开始跟着不客气了，“我刚毕业不久，手上既没客源又没人脉，项目也没跟几个，所以只能先租在这里了。”
车传景有些意外，对钱从来没有概念、也不用操心的他当然体会不到为了省钱而去住便宜小区的穷人的心理。
池彦把这种意外看在眼里，哼笑一声继续道：“当然，车总肯定无法理解，不过也没有关系，希望贵公司与我们公司的那单大生意早点谈拢，这样我就可以早点拿到我的提成，到时候就可以换一个新一点的、离公司更近的公寓了。”
说完，已经开始不爽的池彦再也不想在车传景面前赔笑脸，便直接兀自道别、转身离开了。
池彦的态度算不上客气，最起码车传景很少会遇到这样同自己说话的人。但他却并没有在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池彦离开的身影，然后在司机提醒了好几句之后才回过神来，恢复冷静严肃的面目下达命令“回去”。
回程路上，时间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但车传景工作起来不看时间、也不管他的下属是否休息，他就像个冷漠无情只认利益的资本家一样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在电话那头明显是睡下又被吵醒的问好声里公事公办地说：“恩，算一下如果脑外科手术仪器的单价再提一个点，会对旗下医院的年利润影响多大。”
“还有，拟一份意向合同，定价那里先空着，算完对利润的影响之后一起拿来跟我汇报。明天早上十点之前，我要看到。”
车传景的语调平缓、态度冷淡，一如他每天在办公室里跟下属安排工作时的样子，全然没有一点把人从被窝里薅起来工作的愧疚和自责，一副没有感情的资本家的冷酷样子。
电话那头的下属敢怒不敢言地一一应答，并且极力转动着混乱的脑子提了几个搞不明白的问题——毕竟自家领导可以不看时间随时给自己打电话，但反过来自己就不能半夜给领导打电话咨询问题，除非他不想干了。
前排开车的司机听了都可怜起接电话的苦命打工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投来同情的目光。
然后他就看到车传景简单回答了几句、细化明确了自己的要求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他将头仰靠在皮质座椅里，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想起什么、竟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接下来的一个月对池彦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每周都有好消息。
他先是在申嘉灿的引荐之下顺利见到了那家公立医院主管内外科的主任医师，然后经过几次会面、洽谈，就成功地与这家医院签署了意向合同，将公司新生产的这款肝药卖进了医院的药房。
这笔生意的奖金比较丰厚、意义重大，于是池彦便想送自己一个礼物，奖赏努力工作的自己。
本来是想套上班穿的西裤、衬衣和皮鞋，毕竟对池彦这种极好面子的男人来说，光鲜亮丽的外表是他追求的第一要务。
但每每想起那天晚上车传景送自己回家时问的那些个问题、以及他看到自己因为没钱而居住在那个小区之后明显掩饰不住的意外之色，池彦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换房子。
但再一次的，因为囊中羞涩、预算不够，池彦虽然搬到了距离公司更近的市中心，但又要交押金、又要预付房租的他只好选了跟人合住的两室一厅，同另外一个租户一起共用客厅、厨房和卫生间。
换了房子之后不久，车氏集团突然也传来了好消息，那就是车传景居然在一直久谈不拢的价格问题上开了金口，没再继续坚持让圣手只要让利三个百分点，而是把这一要求降到了百分之二。
这个价值八位数的让利对圣手制药来说至关重要，王总还以为是自己近段时间以来苦口婆心的谈判终于发挥了作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跟车氏集团签署了协议，一副生怕对方随时会反悔的架势。
合同签了之后，圣手制药公司上下全都沉浸在欢快、轻松的氛围之中。毕竟因着这笔大订单，他们这间制药公司在未来近两年里就不用发愁流动资金问题，就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新药品和新医疗器械的研发中去了。
池彦作为项目组的一员自然也喜气洋洋，他甚至已经拿着计算器根据人力部提供的复杂到令人发指的奖金计算公式算出了自己从这单生意里能拿到的奖金金额——一个令他颇为满意的、零不少的数字。
王总一拍桌子，当即决定在市里著名的五星级酒店举办一场庆功宴，一方面宴请公司重要甲方车氏集团、一方面也好好犒劳公司内部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项目组。
这种争奇斗艳的场合怎么少的了花孔雀池彦，在确定了宴会日期之后他便跑去商场刷了信用卡，给自己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行头。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池彦甚至还接到了银行发来的信息，鉴于他近期消费额度频增，故为他将信用额度提升了好几倍。
池彦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心情颇为美好，准备回去就跟张部说把他调到新的项目组去。
他已经做好调查了，目前公司里除了这个脑外科手术仪器的项目，就属另一个眼部激光手术仪器的项目利润比较高了。而疯狂想赚钱的他就是哪个项目赚钱多久想去哪个项目。
可第二天，当池彦春风得意地来到张部办公室，想要跟他说说自己想法的时候，张部却一边喝茶、一边笑着对他说：“小池呀，来啦，来坐，正好有个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
池彦依言在张部对面坐好，客气道：“那您先说。”
“恩，是这么个事情。因为车氏现在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甲方，所以公司决定成立一个专门的售后小组，主要工作呢就是在医疗仪器销售出去之后对甲方公司出现的问题进行及时解决，也算是维系客户关系的重要岗位。”
池彦一听要把自己调到没有奖金的售后小组，心里当即就不乐意了：“可是张部，这种售后小组一般公司里不都是从医疗专家或者客服部门里面抽调人的吗？”
“啊，惯例是这样。”张部放下茶杯，眼神复杂地看着池彦，语重心长道，“但是你这个情况呢比较特殊，因为是车氏太子爷亲自跟王总要的人，所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