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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暮暮兽一级进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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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份特殊,都有所顾忌,若稍有不慎,就涉及身家性命。所以孟乘风感觉暮暮彻底放松后,立刻放开暮暮的双手,站起身来一拜到底“事出突然,属下若有冒犯,还请公子海涵。”
暮暮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剧痛折磨的气息微弱,轻轻挥挥手。
“现在境况不明,公子这病又来的突然,属下一时间也并无良策,公子先行休息,等明日再做商议。”
孟乘风饶是再有急智,对眼前这乱七八糟的境况一时也束手无策。胸口被抓狂的暮暮撞的生疼。心下也是一团乱麻。伺候暮暮躺下,暮暮用涣散的眼神望着他,脸色煞白,嘴唇上是刚才发狂时咬出的伤口。眼里全然是恐惧和绝望。和白天的趾高气昂,简直判若两人。
孟乘风人再刻薄,此刻心里也想不出什么来嘲讽他,只得安慰 “公子你先休息下吧,等明天一早,我便寻个大夫来,为你把脉。而且说不定现在宁宫主也正在找你呢。”
暮暮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
孟乘风又说“我便在门外的屋檐下,你要是半夜有什么事,就叫我吧。”
这暮暮才合了眼。
孟乘风悄悄带上门出去,才在心里骂出来,妈了个巴子的,这算什麽事啊!原以为这暮暮是个普通的小官,没想到却是个烫手的山芋。现在外面敌我不明,屋子里又连出怪事。自己虽然东奔西走这么多年,却从未碰到过这般情景。当下抱了被子,就在房檐下将就着半梦半醒的睡到天明。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何妈就发现情况有些诡异,孟老爷眼圈发青不说,暮暮公子竟是连床也下不了。自己端了粥进去,竟看见那暮暮白皙的脑门上黑紫一片,何妈心说,这两位爷昨天晚上,耍的可够激烈的,这暮暮看着千娇百媚的,那粗鲁的孟大爷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怕是哪点起了争执,打了起来。
按下何妈乱想不提。何妈伺候完暮暮喝粥出来,孟乘风在门口叫住她“何妈,暮暮身体不舒服,您老一会能出街找个大夫来给看看吗?“
“暮暮公子得了什么病?“
“要知道哪里不舒服,还看大夫干什么?“孟乘风心想,你这厮也太八婆了。
何妈一看孟乘风不耐,赶快解释“不是老身多事。而是老爷你不知道,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大夫抢手的很,老身邻居的孩子病了,请了2天都没请到大夫,只得让我们那边一个略通医书的秀才看了看,开了几剂药。到也好的差不多了。老身的意思,公子的病要是不重的话,我去把王秀才请来给公子看看,也比干等大夫要好。”
孟乘风心想,这江湖争斗怕是愈加激烈了。还没答话。吱呀一声,暮暮推门出来,说道“不用请什么秀才大夫了,我也没什么大事。”
孟乘风弄不清暮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何妈一走,暮暮对孟乘风微微一笑“孟大哥,现在叫外人来怕是会暴漏行踪,我没什么大碍,还是再等等吧。”
孟乘风饶是已经被刺激的有些麻木了,可眼见这暮暮大白天的叫自己大哥,又以正常人的语调和自己说话,还是被吓了一跳。
心想这小官倒是比前几天聪明了不少。也没再说什么,各自有事不提。
谁知道倒了当天半夜,这暮暮竟然又发作起来。等孟乘风赶进房门的时候,那暮暮已经摔到床下,双腿乱蹬,竟然把桌子的一条腿都踢断了。桌子轰然而到,上面的茶具摔的粉碎。
孟乘风赶快上去制止,谁知这暮暮今晚的力气可不比昨晚,大的惊人,孟乘风直累的满头大汗,才将发狂的暮暮压制在身下。
孟乘风一边用身子压制住暮暮,一边腾出一只手为暮暮输入纯阳内力。这一发功之下,又是大吃一惊。昨天晚上还仿佛一个空空如也的大坑一般的气海,竟然隐隐有了翻腾不息的内力充斥其中。孟乘风感觉自己的气息就如雨滴进入溪流一般,不知不觉汇聚一处,往暮暮丹田深处奔流而去。孟乘风大惊,急忙想要缩手,可是两股内力交汇纠结,竟是吸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挣不脱,那暮暮却似得救的八爪鱼般紧紧抱住自己。孟乘风又急又气,感觉自己的内力越涌越多,意识慢慢竟然模糊起来。而那暮暮却渐渐平静,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两人竟相拥昏睡过去。
等孟乘风醒来,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暮暮的被子。
暮暮坐在桌旁,对他一点头。
孟乘风心想,我莫不是做梦?什么乱七八糟的?但起身之下,发觉自己浑身酸痛,丹田里的内力竟是半分也使不出来。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暮暮道“谢谢昨天孟大哥帮我运功,不过你这身体怕是要恢复一阵子了。”
孟乘风才明白昨晚一切不是虚幻。再看桌子腿,已经被人细细的用铜丝缠了起来,地上粉碎的茶具也已经收拾妥当。当下越发迷糊。心里又着急,想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昨夜情形,那内力竟是比我还要深厚几倍。我为他运功过甚,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复原,现在看来,竟然成了瓮中之鳖了。
暮暮像是知道孟乘风的心事,先是左谢右谢说了半天,又道“别说孟大哥你不可置信,连我自己现在也云里雾里。昨夜我醒后,居然又记起些事情。我确实是失忆后被人送进勾栏。之后备受折磨,心智不全,才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以前的事是我多有得罪,还请孟大哥海涵。”
“你想起什么来了?”孟乘风一边敷衍的问话,一边心想自己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人,怎么落到如此田地?
暮暮摇头“一多想就头疼欲裂。不过我以前绝对不是什么暮暮”。暮暮明媚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紧皱的眉头失去了娇柔,显出一分英气,更多的是无助和迷茫。
孟乘风头也大了,宁乱云不在,自己把个娇滴滴的小官整成个大老爷们,自己还内力尽失,怕是得养和十天半月才能复原,这可如何是好?
那暮暮苦笑“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了,我居然还能找回自己。想来这么长时间,我~~”暮暮脸色忽红忽白,想必是想起什么不堪的往事“唉,不提也罢,倒是不知是不是有缘,孟大哥和我素昧平生,竟然一再救我。现如今我身份不明,外面又风雨动荡。那个宁乱云~~”孟乘风看见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似是十分激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来。我只希望孟大哥能和我一起先在这院子里暂住,不要轻举妄动。”
“这~~”孟乘风心想,我要死啊我,现在看来宁乱云找不找到我,我都没好果子吃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风紧扯呼吧。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孟乘风不由苦笑。心想孟乘风啊,如今的状况,这暮暮没有拿刀捅了你就是好的,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你也得答应了。
暮暮似乎知道孟乘风心里的想法,淡淡一笑,那笑中带着抹不去的妩媚,是多年禁脔生活留下的痕迹“我也知道无利不早起。孟大哥你也知道,如今我变成这个样子,宁乱云知道,不会放过你我,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也没有任何好处。我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就目前隐约的记忆来看,我必是生在一个富贵之家,备受宠爱,假以时日等我记忆完全恢复,到时我必好好报答孟大哥的救命之恩!!和你同富贵,共荣华。你看如何?
孟乘风心想,这暮暮还没完全恢复记忆,就已经深知厉害,想利用这番话把自己说动。也罢也罢,这暮暮现在没了宁乱云的靠山,自己又是这个样子。现在外面情况混乱,且不轻举妄动,先和他敷衍一阵子。别再撞上人家刀口,那不是连老本都賖了?
于是顺水推舟假意应承“好吧,咱们就先等等看吧。也希望公子你早日想起自己的身世。”说完心下懊悔,这段日子的事情,怎么变得如此诡异?竟是自己这二十五年来遇所未遇的离奇。
接下来过了几日,孟乘风才得以慢慢恢复了一些精力。开始他还心想那暮暮再发作,自己就算还有内功也不去查看,疼死他也算一了百了了。可是倒也奇了,一连几日那屋子里都没了动静。孟乘风只得叹自己命苦。
暮暮看上去倒是颇有良心,每日里来孟乘风房里倒水喂饭,嘘寒问暖。又柔声劝孟乘风保重身体,不要乱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孟乘风不动神色,暗自观察,发现那暮暮的内力竟是一日强过一日,走路带上了些虎虎之气,孟乘风心想,妈妈呀,这位爷武功着实不弱,这几天竟是一日比一日更强。前后想来,怕是那晚自己和他内力相缠,冲破了被封的穴位。当下懊悔不已。
孟乘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暮暮搭话,又觉这暮暮眉眼中那种妖冶之色忽有忽没,身上的狐媚之态也并没有完全消失,不经意间捂嘴一笑,依稀还有过去的影子。但是忽而又恢复了清冷,眼睛里还有几丝看不透的阴狠。孟乘风心下暗想,这位爷这是要雌雄同体了。按说你内力都慢慢恢复了,怎么狗改不了吃屎,还是这付死样子?怕是当男宠当惯了,再改也难了。
这天,孟乘风吃完晚饭,心绪难平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暗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一大骂。心想说什么我明天也得再上街打听打听,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飘渺宫也回不去了,那宁乱云死了最好!这个前是小官,后是什么少爷的家伙也他妈的一肚子主意。
原来这暮暮最近每天总是能想起些片断,孟乘风也知道说给自己听的难免打了折扣,都是什么他家有几百亩的租地,街上有几间门面。家里有权有势,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自小习武,得明师指点等等等等。
问他家在哪,他叫什么,他却回答还没想起,孟乘风心想他八成跟自己还打着掩护呢。只是暗自打算再不趟这浑水。等自己轻功一恢复就立刻走人,管你什么狗屁公子,你跟宁乱云去狗咬狗吧。爷爷装着银票,先去过过逍遥的日子。
没想到如意算盘打的好,到了晚上就被一笔乱帐弄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