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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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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乘风一会为柳问星掖被,一会又伺候他喝些热汤,加之屋子里烧着火盆,热的跟三伏天一般,所以这孟乘风是大汗淋漓,连衣服都湿了。
柳问星精神尚好,看到忙动忙西的孟乘风,心里也很是感动。这次是两人继在洛阳小院之后的第二次长久相处。虽然他二人在一起的时日加起来不过几个月,可是这份情谊却似乎过了许多年一般醇厚。
想到这里,柳问星带着笑意挪揄道“贤妻歇会吧。”
孟乘风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自嘲道“贤妻我不累,正准备给你生9个女儿呢。”
柳问星哑然失笑“不用生9个了,生9个那里岂不是松的不能用了。”
“没事,好赖你那还有一个,拿来将就用罢。”
两人正在这里异常龌龊的说笑,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孟乘风道“请进!”
一个小厮慌张推门进来道“夫人叫我来请孟公子,有要事商议。孟公子请,小人在头前带路。“
柳问星皱眉”什么事?“
那小厮看柳问星一眼,似乎也带着非常奇怪的表情道”具体小人不太知道,只是知道清风阁几位长老为阁主疗伤不知道怎么也受伤了,现在均在阁主的房间里,墨先生正在为他们医治。”
“嗯?”连柳问星也奇怪了,这又是怎么了?他连忙起身“我也一起去。”
孟乘风连忙道“你别下来了,我自己去便罢了。”
柳问星执意坚持,这件事虽然还没弄清究竟,但终归和他与孟乘风有莫大的干系,柳问星怕孟乘风自己一去,那些对他有成见的阁中之人,对他有所不利。
推拉了几次,孟乘风看拗不过他,便和小厮一起扶着他,又往身上披了件厚厚的毡子披风,三人一起往沈鸿飞的房间去了。
果然,一进门,满屋子的人有一半朝这边怒目而向。
然而看到随后而来的柳问星,那表情又转向吃惊。
地上躺着两人,面色发紫,端的是和那天的沈鸿归柳问星一样。
墨先生嘱咐医童为那两人灌药,站起来端详柳问星,点头道“夫人所言不差,柳公子果然好多了。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老夫也有些糊涂了。”
柳问星便问床边坐着的柳问雪“怎么回事姐姐?”
“我从你房中出来,便去寻了阁中几位内功强劲的长老来,想着你姐夫受伤不算最重,我的意思便先在你姐夫身上试试吧,可是那魏长老一运功接触你姐夫的后背,便被紧紧吸附,不得收掌,幸好我们事先已有计较,那刘长老就在身侧,一看不好,才出掌将魏长老救下,饶是这样,魏刘两位长老也被寒毒所伤。”
孟乘风听得大睁眼,想说句怕是他们武功不济,可是考虑这清风阁虽然草包,可长老的武功,就算不比自己高许多,也不会比自己低吧。
柳问星是知道刘魏两位武功的,自是知道还是要比孟乘风高出一筹,心里也是疑惑。这时墨家老大已经对孟乘风道“这位公子,可否能让老夫为你把一下脉?”
半晌,墨家老大把完脉,对一屋子脑子里全是问号的人道“这位公子虽然内力并无惊人之处,可是他本是难得的至刚至阳的体质,加之修习的内功心法虽然只是初级的护体之法,但是甚为精纯。而且据老夫估计,孟公子修习这样的内功已经有些年头了,这纯阳的内功心法和他难得的体质天长日久相互辅助,即使再阴寒的气息,也难以撼动他分毫。所以他可以不受扰的为伤者进行疗伤。”
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孟乘风自己也弄了个大睁眼,从小到大,自己都普通的跟不是个人似的,怎么此时此刻,好像成了什么了不得的珍稀动物了?
满屋子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谁也没有说话。
要知道,这清风阁的众人自是和他没屁的干系,轮也轮不到他们出口求救。
柳问雪也颇为为难,自己张嘴,要是人家摆脸子呢?这孟乘风可是一点也没欠谁的,倒是他们,谁不欠人家孟乘风一屁股的债呢?
沈鸿飞本来就被寒毒折磨的意识模糊,心里也没太好的打算。
柳问星也不知道该不该张这个嘴,此时此刻,他突然害怕孟乘风翻脸,想起来,除了自己之外,这个地方有什么值得他留下来的呢?在孟乘风看来,这里到处都是面目可憎的衣冠禽兽吧。
孟乘风艰难的迎着近十道含有不同表情的期待目光,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万分的不自在,没有人开口,孟乘风只好挠挠头说道“虽然我一直没感到修行的内力和别人有何不同,可是墨大夫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那我就试一试,也不一定就成。”
众人闻言大喜,赶快众星拱月般的把他让到中间,孟乘风说“我昨天晚上为问星运功,现在内力微细,加上咱们还是稳妥的先找轻些的试试吧。”
柳问雪点头“也对也对,这样,魏长老受伤比较轻,你先为刘长老运功试他一试。其他几人为你护法,一有不妥,你们便可立即分开。”
就这样,孟乘风被拥到隔壁房间的床上,魏长老也被人扶来,几十双眼睛直盯盯的盯着孟乘风,都要冒出血来了。
孟乘风看到柳问星对他无声的张嘴说话,口型是“尽力就好,不好勉强。”
我这是何苦呢?孟乘风想完,便收摄心神,开始运功。
丹田内真是没有多少存货了,孟乘风勉强的提起气海,就仿佛一个家里没米下锅的人拿着扫帚仔细的清扫粮柜,收罗一顿的餐饭。
内力缓缓注入魏长老的体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魏长老的脸色渐渐由紫红转青又转白。头上升起阵阵白雾。
不一会,孟乘风收了力,无力的倒在一旁。众人大惊。墨老大上去号脉道“不妨事,只是用力过多,有些支撑不住。我开些进补的方子给他喝。”
想了下,墨家老大又说“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孟公子天赋异禀,这些被寒毒所伤的病人,假以时日,都能一一化解。老夫刚才想起一招,孟公子身上并无寒毒,但是一个人的内力毕竟有限,而眼下病人如此之多,我想沈夫人你可以邀些高手来为孟公子注力,再由孟公子这纯阳之身将内力转移到病人身上,你看可好?”
柳问雪正愁这孟乘风内力平平,一碗水怎么能救这么多烧着的柴火?听墨家老大一说,豁然开朗,当下立刻派人去熬汤的熬汤,请人的请人。
孟乘风现下成了最为尊贵的上宾,房间里那些清风阁请来的和沈鸿飞有些交情的咸阳高手,和那些清风阁阁里稍微有些功力的好手,走马灯一般的进出。
孟乘风每日里便是喝汤,然后被人推功过血,然后再去救人。
柳问星服用药物勉强可以压制寒毒,沈鸿归现下和郝春水一般昏迷如同冰人。沈鸿飞受伤最轻,而现在清风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得靠他来安排操作。
于是便先为沈鸿飞疗伤。
晚间便为柳问星运功一个时辰,怕的是子时抗不过寒毒。
那两个冰人,墨家老大道呼吸循环已然降至最低,反而感受不到痛苦,反正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便由得墨家老二领着人灌药擦身。
第三天,沈鸿飞和柳问星便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据墨大夫说残余的寒毒恐怕近几年一到变天的时候便会发作,须再按时的服二个月的汤药,但也不一定能完全清除。
即使无数人给孟乘风推功过血,可这庞杂的内力要化为己有,十成能有三成已是不错。第三天的晚上孟乘风两眼一黑,栽到床上就昏睡过去。
把个柳问星心疼的,但是事已至此,不出手相救又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子时柳问星还是被腹内彻骨的寒毒侵扰的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孟乘风在月色下睡的死猪一般的样子,这几天虽然珍贵的补药就像泔水一样被灌进他的嘴里,无数的内家高手一有空就为他推功过血,可是这孟乘风的眼窝,还是深深的陷了进去。下巴中间的那道窝也更深了,在夜色下,孟乘风整张脸显出淡淡的阴影,显得深邃而诱人。
柳问星忍着腹中寒毒的疼痛,心里一阵心疼。柳问星想起他以前为自己运功的点滴,老孟的内息确是和其他人为自己运功不大一样。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捏酥了一般的舒服惬意。他那时还以为,是因为两人狗男男的关系,所以这手上的感觉不一样,原来不是,而是这老孟的内息不一样。
疼惜了一会,柳问星又自顾自笑了起来,至刚至阳之体,老孟你还有如此妙处?怎么在床上翻腾的时候没感觉你哪点比我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