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从万人嫌变万人迷[星际]》提灯夜行

28、第 28 章

　　两个人又回实验室找一圈，依旧不见罗伊的身影。卫从意知道贝拉很忙，便让她先离开。贝拉还得盯着实验设备入库和调试，听她这么说，大松一口气，感激地笑笑后匆匆离去。

　　卫从意等她离开后也转身准备先回休息室，结果，在二层露台处，却正好撞上罗伊端着水杯出来。
　　她眼前一亮，刚要喊住他，就看见他身后又跟着出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卫从意细细一看，竟然是齐婷婷。
　　两个人没看到拐角处的她，齐婷婷拍拍罗伊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那你好好想想。”
　　而罗伊脸上带着几分厌烦，却没有躲开。

　　看到这一幕，要冒头的卫从意又悄悄缩了回去。

　　这边，方老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静静看着下边忙碌的人群。贝拉正指挥着运输队的人员把仪器运到提前腾出来的地方，几个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一旁调试已经安装好的设施。那个叫齐婷婷的女孩很热络，花蝴蝶一样满场乱串，贝拉是不是不放心地看过去。
　　方老沉沉叹口气，打开办公室的里门，裴炎正坐在里面，刚撂下通讯。

　　首领见方老进来，递给他一盘茶点。

　　方老摆摆手：“哪里还吃的下去哦，我实验室都要成别人家的了。”
　　首领最近也知道罗团长那边的动静，笑道：“哪儿至于，几乎都是你一手挑出来研究员，你还不信任。”
　　方老：“那也搞得人心惶惶，而且，人心这事儿谁说得准？”

　　首领一边批光脑上的文件一边道：“我本意是不想让您掺和进来的。”
　　“当年把您拐到这条路就很对不住您了，本来还能安慰自己就当让您上我这里养老来了，结果我这里的破烂事都没能收拾干净。你就当没看见罗永他们的动作就好，不管结果怎么样，您都不会有事，罗永也不是目光短浅的人。”

　　方老不太高兴：“我既然当时答应了要来，我就是自愿加入反叛军的，那我是其中一员，我为什么不能有看好的人，为什么不能站队？你要是这样说话，就说明你没把我真正接纳进来。”
　　首领无奈抬头，安抚方老：“您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方老气哼哼地问：“那你查到现在罗永倚仗的是什么吗？就他是那瞻前顾后的性子，心里要是没点儿底不会这么轻易的跳出来。”
　　首领道：“还真让您猜对了，觅云星的驻军总长。”

　　方老来了兴趣：“这位总长不是出了名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吗？”

　　说起来，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帝国一直没找到的反叛军老巢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按说应该最安全的边境驻军范围内。

　　首领冷笑一声：“那当然是因为罗永好处给到位了”
　　罗永能给的首领更能给，方老想不到是什么使得那位总长倒戈，他疑惑地看向首领，等着他解答。
　　首领：“也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整个1号基地给出去了而已。”
　　方老：“……”

　　二十多年，反叛军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发展出三个基地，这还是在前几年帝国以为不过是个海盗组织，不怎么防控他们时的样子。
　　他们在的这个就是1号基地，反叛军最开始便从这里扎起根基，一步步走出去的。现在罗永嘴一张，为了首领之位直接把整个基地给出去了，别说耗尽心血的首领了，连方老这个后来的人听了都生气。

　　“对总长来说，好处是白拿的，至于我和罗永，不管死了哪个都能让她高兴。”
　　方老倒是知道他们梁子怎么结下的。
　　当年人类与虫族之间的最后一战大胜，女王却牺牲在战场，下一任新皇继位，民间多有流言说上一任女王死得蹊跷。权力交接间有多少阴司就不提了，作为女王众所周知的地下情人的裴炎，被监禁了一年才放出来。

　　这还是当时作为第一军校校长的方老和其他教授联手运作后的结果，最后保下他的性命，但裴炎也被驱逐出首都星系，秘密流放。

　　同样折戬在那场□□里的还有就是现在的总长、前任女王的亲卫大队长，成了女王死亡的最大背锅者，被撤销一切头衔和军职，作为平民跟随来打扫虫族战场尾巴的军队开发战后星。

　　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她活不了多久。
　　总长知道吗？她也知道，而且她还不想死。好在几年亲卫长不是白当的，多少有些人脉和手段，所以便在前往战后星系的飞船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设计了一场狸猫换太子。
　　于是，带着这只兵团的总长就成了她。原总长是她在帝都就精心挑选好的替身，出身不显，不然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也轮不上她；人际关系也简单，离开原来的圈子，自然而然就能断了。
　　一切都照着总长的设想顺利进行，除了……在最后提取替身的基因原液时，被裴炎和罗永撞破并抢走了原液。

　　原总长身体内提取的基因原液没到手，总长的身份便瞒不了多久，每年军部的体检根本混过不去。
　　好在裴炎很快意识到留住她总长的身份对自己更有用。于是，一个有所求，一个迫于无奈，双方又都不敢闹大，便悄悄达成了合作。

　　有了一方总长的包庇，反叛军起步就在一处战后星上，十分安全。而手上握着总长必需的基因原液，双方这么多年相安无事。

　　知道这桩往事的方老有些疑惑，评价这位总长道：“有些急了点，不像她的手段。”
　　裴炎也猜不透原因，只能大致推断：“也许是想要罗永手上那份基因原液？”
　　当时一起撞破总长行为的还有罗永，那时候裴炎和罗永还是同患难的兄弟，抢过来的原液自然他手上也留了一份。

　　“如果罗永真有本事弄死我，原液都到他手上，总长借此机会拿过去，便再也没了威胁。而且1号基地在战后星系腹部，总长这些年站稳了脚跟，对咱们只怕忍受很久了。”这也是裴炎急吼吼向外扩充势力的原因。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位总长从来都是个小心眼还有手段的人。

　　“一举两得，是她的行事风格。”不管是裴炎、罗永，还是总长，二十多年前都是第一军校的风云人物，也都是方老的学生，他对他们几个的了解还是有一些的。
　　裴炎古怪地笑一声：“只怕就算罗永真成功了，离死也不远了，她可不是会轻易放任他离开。”

　　方老叹息一声，没说话。
　　当年看起来各个前程远大的三个学生，都被命运捉弄至此。被以往宣誓效忠的国家背刺后，毕业于指挥系，还是往届系长的总长偷盗身份后东躲西藏，远离前线在荒芜的战后星养老，再也不见年少的雄心壮志。
　　机甲系最强单兵的裴炎也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性子决绝的他选择了和总长相反的路，直接叛出帝国。这些年肩上担子重，殚精竭虑，倒是稳重了。
　　而罗永，出身最不好的就是他，边缘星球难得熬出来的平民，进了学校没少被嘲笑欺压，被裴炎罩着后才过得好了些。但以前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裴炎被监禁在帝都那一年，在外为了东奔西走最辛苦的就是罗永，最后受了牵连，又义无反顾跟着离开。

　　怎么就这样了呢？方老摇摇头，想到这些往事心里多少觉得堵得慌。
　　“你也别太小瞧了罗永，小心阴沟翻船。我话都说到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直接提。”

　　裴炎点点头，思考片刻后道：“罗永现在还不敢动手，但我不相等了，不能让他和总长真的联手。我一直给他一种我对他们的交易不知情的错觉，他以为我还稳得住，我准备打个时间差，先解决了罗永，总长再多打算也就泡汤了。”

　　“方老，我本来是计划把行动场地控制在行政基地，但您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放在实验基地确实效果更好。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把罗永和其他人分开。除了真的作恶多端的人，我不想为难下边的士兵，他们也只是听指令行事。所以在实验基地，能把五团六团的基层损伤控制到最小。”

　　方老听完，一拍腿：“这个计划好，就这么办。正好罗永以为我是个墙头草在你和他之间摇摆不定，但我又没说死，给了他希望。我去出面联系他，把他和其他两个团长引过来。必要的时候咱俩再做场戏，你定好时间我这边配合。”

　　/

　　“喂，罗伊！你又走神了，快点继续讲讲，为什么我还需要了解帝国几大军工厂的成就和风格的演变？”
　　罗伊被耳边的声音惊醒，看向坐在对面托着腮的卫从意。他定了定神后，道：“因为你是设计机甲的人，而不是单纯的机甲组装工，了解他们的设计能方便你找到自己的风格。等你的基础打牢后，你就该开始做设计稿了，不是一上来就让你拿着零件组装，在动手前，机甲就应该在你的脑子里成型了。你想好要设计什么样机甲了吗？”

　　听完罗伊的话，卫从意下意识地开始思考，她要设计什么样的机甲呢？
　　她真的没有想过，脑中一片空白，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卫从意接触的都是成型的、设计图完善的机甲型号。
　　脑中划过几种机甲类型，目光游离中扫过罗伊。他又走神了。
　　卫从意一顿，心中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