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从万人嫌变万人迷[星际]》提灯夜行

26、第 26 章

　　罗伊给卫从意留下一列犹如天堑的记录后，潇洒离开。方老也要去忙，临走前安慰地拍拍卫从意的肩膀。
　　“慢慢玩。”

　　卫从意等两个人离开后，又看了一遍罗伊留下的通关影像，心里有数后，深吸一口气，进了全息舱。
　　在三秒准备时间时，卫从意还心有侥幸，觉得自己就算比不上罗伊·克拉克，凭借这段时间垒牢的基础，也不至于太惨烈。
　　结果，游戏正式开始后，卫从意一路被打击。

　　先是脑子对上型号了，但手对不上列车。脑子想着这是空战型A173头部部件，手却直直往陆战机甲车厢里扔。
　　或是没提前看好下一节车厢型号，等它到眼前时，手忙脚乱找不到零件。嘴里重复这“手部巨钳手部巨钳”，眼睛直愣愣不知道该从哪里找。
　　每错过一次时机，卫从意瞄一眼半空的倒计时，心里的焦急就多加一分。等到列车速度开始加快时，卫从意彻底玩儿完。一开始还试图坚持下来，想着不管分数，好歹先走一遍全程，结果接连划错几个零件后，卫从意气得干脆躺下，目光无神地聚焦在零件山山尖，恨不得直接给它推平。

　　中间方老过来看了一眼，当时卫从意已经第三遍去过第一关卡，好歹能顺利推进大半进度了。只是人明显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手忙脚乱。嘴上还念叨叨得不停，似乎不这样脑子就跟不上了。一点儿也没有罗伊的那种轻松的样子。
　　方老静静看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没打扰充满干劲儿的学生，又悄悄离开了。

　　卫从意自此几乎不分昼夜地泡在全息舱里，贝拉短时间内连着两次需要给全息舱加满营养液后，充满担忧地去找了方老。
　　在方老的禁令下，卫从意给自己排了个时间表，各种学习内容把从早到晚的时间挤得满满的，最终在贝拉反复劝说下，把一日三餐的时间延长了些，算是每天的休息时间。
　　这时候就不得不想起联邦人改良的口服营养液了，听说口味多种多样，一小瓶管饱腹一天。吃饭时间都省下了，多方便啊。

　　不过还没推广到帝国这边，而且帝国人貌似不太买账。比如贝拉当时就不赞同地看着她：“我们哪里时间紧到这个地步？吃饭是一件享受的事，不要把我们搞得跟一些被联邦的可恶吸血家压榨的员工一样可怜，这是不道德的。而且据调研，长期使用营养剂会造成食欲不振、胃部退化，这是在透支我们的生命。联邦太可恶了，哦，我是说联邦政府和那些吸人民血的巨头公司。”
　　卫从意咬着筷子一呆，犹豫下后问：“可是贝拉，你们反叛军也这么讨厌联邦吗？”
　　贝拉毫不犹豫：“联邦第一讨厌，帝国第二讨厌，人类早晚被他们玩完。我们反叛军才是人类希望之光。”
　　卫从意：……

　　又一次从全息舱爬出来的卫从意，疲惫地把自己挂在舱沿，生无可恋地注视着天花板，不想说话不想动，大脑再多转一下就爆炸了。

　　一旁正设置全息舱，准备进去设计机甲模型的罗伊接连看她好几眼，见她还是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后，试探开口：
　　“还好吗？”
　　卫从意有气无力：“活着。”

　　罗伊便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继续回头忙自己的。他需要先把自己的设计图一一传进全息舱。
　　这时一道飘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能帮我拿点零食来吗，球球。”
　　罗伊一个激灵，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叹口气，怀疑自己要是不帮这个忙，这家伙就要挂掉了。
　　“等我一会儿。”

　　吃上甜点的卫从意终于觉得自己缓过来了，她一手撑后，半坐在全息舱内，懒洋洋地不想起来：
　　“谢谢罗伊，你真好。”
　　罗伊让她不用这么客气，摆弄会儿全息舱后，没忍住关心道：“你现在进度道哪儿了？”
　　卫从意声音透着沧桑道：“还在第一系列，过到第四关了，今天通关没问题。”

　　即便时间过去很久，罗伊也大约知道这个速度已经很不错了，能打得过大多数人。他这样跟卫从意说了，让卫从意听后，被持续打击的心情稍稍缓回来点。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她叼着面包躺下，只剩下一只手高高举出全息舱，摇了摇，用有些崩溃又含糊不清的语气道：“但是你留的记录还一个没有破呢！”
　　卫从意没有看到，一向文静腼腆的罗伊·克拉克露出些许自得的神态，抬了抬下巴，小声道：“我当年也是学院首席啊。”
　　卫从意没听清，大声问：“你说什么？”
　　罗伊：“没什么……”

　　和罗伊闲聊两句，卫从意设好的闹钟定时想起，她看一眼，恍惚道：“哦，我午饭时间到了啊？早知道先不吃零食了。”
　　起身跨出全息舱，她发出邀请：“一起吗？”
　　罗伊摇摇头：“我吃过才来的，你自己去吧，我还有忙。”
　　卫从意哼哼一声：“那我去贝拉。”

　　去找贝拉要去实验室，卫从意轻车熟路地绕过走廊，准备抄个近路过去。
　　哼着歌经过走廊尽头的休息室时，休息室的门从里面被一把拉开，之前见过一面的罗永和另一位不认识的中年女性从里面出来，差点撞到卫从意。
　　卫从意连忙避一下，里面出来的两人明显脸色不好看，她不想惹麻烦。然而再往后一看，最后面一起出来的，竟然是方老。
　　方老也是差异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问她：“到饭点了？”
　　卫从意点点头，乖乖走到他身旁。

　　卫从意能感觉到另外两个人这时的目光也凝聚在自己身上，方老肯定也感觉到了，但笑眯眯的，并没有要主动介绍双方的意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那两个人的脸色更不好了。罗永认出卫从意，眼里先是闪过厌恶，等想到什么后，扭头看向身边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是知道卫从意这个人的，只是没打过照面。接到罗永的示意后，主动跟方老问道：
　　“这位是方老您新添的助手？不介绍一下吗？”
　　话说到这份上帮老只能简单地道：“卫从意，目前算是我的助手吧。你们也知道实验室的人手一直不够，阿意多少有点基础，能简单帮个忙。”
　　这个时候就不好直说他已经收卫从意为学生了，不然就是在给她找麻烦。

　　但即便这样，在方老的话音刚落时，卫从意清楚地看到罗朗面上一瞬间的不满，随后又克制的压下。
　　方老继续给卫从意介绍：“罗团长你是见过的，我就不多介绍了。边上这位是五团的齐副团长。”
　　齐副团长看起来貌似比姓罗的好说话，听完方老的介绍，语气柔和地跟卫从意打个招呼，随后道：“我女儿看起来年龄和你差不多，正好缺少玩伴，又不愿跟我多相处，整天让我头疼。你们是同龄的人，想来共同话题会更多，回头要不要来我们这找她玩？”
　　卫从意没说话，而是先看向方老，她可还记得裴凉霏的叮嘱。
　　果然，方老替她回绝道：“诶呀，阿意的工作也是很忙的，想来没有多余的时间出去玩。回头有机会再说吧。”
　　齐副团长开着玩笑道：“人家小姑娘还年轻，哪里忍得了枯燥的生活，方老可别太压榨了。我回头问问我女儿的意思吧，我看她俩有缘分。”
　　话尽到此，方老没说应没应，齐副团长也一副没放弃这个想法的样子。
　　两个人默契的共同结束了这个话题。
　　全程没有卫从意这个当事人说话的份儿。

　　等这两个人走远之后，方老摸摸卫从意的头，道：“想来裴凉霏上次应该也跟你说过了，这两个都不是好人，如果他们要你过去，就说没空，不用搭理她。至于要是找过来……我先去看看首领他们是怎么个打算吧。”
　　卫从意应下，方老就挥挥手，知道她的时间安排紧张，让她赶紧吃饭去了。
　　他自己则站在原地看着卫从意走远的身影，想着刚刚那两个人试图说服他的话，陷入沉思。

　　而这边，离开实验基地的罗永和齐副团长也迫不及待地说到方老。
　　罗朗恨恨地道：“这老头子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狂上天了，真是不知好歹。”
　　齐副团长没附和他的话，也没反驳。
　　“人老成精，他刚刚一直兜着圈子打太极，一句准话也不肯给。不过，只要他没明确表明倒向首领那方，对我们就是好消息。”
　　罗朗有几分不信：“他和咱们这边儿不冷不淡。确定他不是在随口推脱吗？你看让他的助手跟咱们走动走动都不愿意。”
　　齐副团长摇摇头：“虽说他和咱们这边走的不近，但是实验室那边的东西也没有少过咱们，两边谁也没有区别对待。你看平时小辈里无论裴凉霏还是齐婷婷找他帮忙，他都没不管过。我觉得就是个老好人，毕竟不管谁上去，对他的实验室都没影响。我们不交恶就行。”
　　罗朗没继续说什么，他现在压力很大，很多时候难免判断不准，只是道：“那回头让你女儿过去跟那个助手套套近乎，看看他的态度。”